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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56颗小心心 ...

  •   56颗小心心

      如果说常恕门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好,看到弟子被害,他们又是站得最近的,按理说第一时间就该上前救人,但不知是出于顾忌还是其他,常恕门的几名长老并没有这么做,就连和石史关系很好的滔玢,也别过头,不去看师兄眼中的绝望。

      冷漠至此,何谈其他。

      明明编织谎话的段数极其糟糕,还自欺欺人地说下去,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自信?

      众人都知姜河流难忍污秽,常恕门要是承认了,就是老鼠舔猫鼻——找死!

      那长老果然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连连否认道:“不不不!非我门派非我门派!”

      伴随他说话的,还有撕扯之声,那“世伯”已经吃完了石史的胸膛,就扯下尸体的一只胳膊,牙齿被染得血红,还不断掉下血肉残渣,极其恶心。

      姜洪荒就看了姜平之一眼,后者被示意,立马挺身而出,桃花般的身影从空中一掠而过,提着管城子向那食人者扑去。
      “世伯”被打扰进食,五指成爪朝姜平之抓去,满手鲜红。姜平之躲过时“咦”了一声,又一跃而起,出其不意地落在“世伯”肩上,他看似没用什么力气,轻轻一踩,“咔擦”一声,“世伯”的一边肩膀就塌了。
      对方还在挣扎,试图用另一只没有脱臼的手去抓他,姜平之便又是一踩,“世伯”就两只手都不能动了,只能狂呼乱啸,跟个疯了的傻子一样。

      姜江在二楼看得清清楚楚,心道: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青峰这些人也是别致,不动口,也不动手,偏偏喜欢动脚。当初在梦梨镇,师父对同门弟子那一踢,以及不久前的一踹,就已经让他留下深刻的印象,谁知看起来很好说话的姜平之,一上来,二话不说,也是动脚呢??

      姜平之动作优雅,把人家两边肩膀踩坏以后,又落到地上,对姜河流道:“掌门,他的手有些古怪。”

      姜河流就暂时放过常恕门的长老,提着重剑走到那怪人跟前,待看清那异于常人、指甲暴增的手后,倏然暴怒,一挥重剑,剑意凶狠,所带过的桌椅皆被绞得尸骨无存,剑风在地上留下深刻痕迹,堪堪停在常恕门长老的鞋尖处,就差一点,他整个人都会被劈成两半!

      他喝道:“你们和白教什么关系?!”

      白教?白教早就被连根拔起了!凡是有所牵扯的门派,都被尽数诛灭,谁敢和白教扯上关系?

      那长老欲哭无泪,摇头宛如苦情悲惨的少女,捧着心道:“姜、姜掌门,就算借我一千个胆,我也不敢和白教同流合污啊!”

      姜河流道:“这掏心的手,我不知砍过多少!你难道要跟我说,这是他天生的?”

      常恕门老人道:“这……我们也不知他为何会生出这样一双手,但的确和常恕门无关!此人两年前脱离师门而去,不久前才回来,我们家主见他回来后实力不凡,有心收留,谁知他竟人面兽心,连人都敢吃啊!”

      他又在说谎!石史身前有提过,常恕门是知道这“世伯”喜食人、肉的!

      姜江从二楼跑下来,站到师父身边,简兰衣也领了陈继荣走过来,姜江就对他道:“简家主。”

      简兰衣摸摸他脑袋,道:“没受伤吧?”

      姜江说自己很好。他犹豫了一下,听那常恕门长老弟子满嘴胡言乱语,加上“世伯”因为被卸了胳膊,吃痛间只会大声啊啊,客栈很是吵闹,便道:“简家主,那人在发疯吃人之前,还是冷静的。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恢复冷静?”

      简兰衣道:“自然是有的。不过你怎么不请你师父帮忙?”

      姜江总不好说是为了避嫌。
      他在朱衣镇见过师父徒然异变的手,也是瞬息之间,手指与指甲一同暴长,轻而易举从鱼嘴中深入鱼腹取出荒缨的蛋。这和那“世伯”的情况何其相似?但不同的是,师父一直是清醒的,也没有食人的倾向。

      他不想让师父出手,想把师父从这件事中摘得干干净净,最好一点关系也挨不上。

      好在简兰衣不是追根刨底的性子,他见姜江不答,就转身对陈继荣道:“阿荣。”

      陈继荣闻声出袖,即刻甩出一根连着蚕丝线的银针,直直插、入那“世伯”眉间。

      姜河流见陈家人出手了,让开位置。陈继荣走上来,又相继抛出两根银针,一左一右插、入“世伯”的两边耳下,扯着三根蚕丝,气定神闲地问:“你是谁?”

      早在第一根针插入眉心时,“世伯”就不再啊啊乱叫,眼神无光道:“吕氏走河。”

      陈继荣挑眉:“吕氏?你同云仓叶海的吕氏是什么干系?”

      吕走河道:“我是云仓叶海旁系门生的后人。”

      “原来只是门生的后人,我就说他们一门十七年前就被白教杀干净了,怎么还会有吕姓人。”陈继荣又问:“那你既然姓吕,又与常恕门有什么干系?”

      吕走河道:“我母亲是许不秋的情人,我是许不秋的儿子。”

      他木楞地抛出一个惊人的内幕,引得众人瞠目结舌,纷纷咋舌道——

      “不会吧?他是常恕门家主丈夫外面的……嗯?”

      “许不秋才过九十大寿,他不是惧内吗?还敢在外面养,不怕常恕门家主撕了他??”

      “两个老不死的,要真闹起来,就有好戏看了!”

      ……

      众人窃窃私语,姜江也得知一些消息,原来常恕门的家主是女人,招的丈夫是入门女婿许不秋,原来是常恕门的外门弟子,被常恕门家主看上,两人一夫一妻相携几十年,因此,虽然常恕门名声不太好,但这一点还是被许多人称颂的。

      谁知这老兔子藏得挺深??

      常恕门的长老面上无光,提着一口气道:“他他他胡说!”

      陈继荣哂笑:“我陈氏手段下,怕是没人敢胡说。”
      他继续询问吕走河,道:“你为何吃人?”

      吕走河本来面无表情,如同被操纵的傀儡,此刻脸上泛了奇异的光,道:“人好吃,吃、人能变得厉害,我要吃很多,杀了那常恕门的老太婆。”

      吃人能变得厉害,不就和白教吃人心涨修为一样了吗?

      一旁的姜河流面色不善,陈继荣决定直问最重要的问题:“你吃、人同白教有什么干系?常恕门可与白教有甚干系?”

      这两个问题,吕走河却没有回答他了,不是出于反抗或清醒,而是因为不知不觉时,吕走河的脑袋同他两边的手一样,忽然无力地垂下,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陈继荣脸色一变,抽回银针,俯身查探,几息后道:“他死了!”

      姜平之也撩起衣袍,弯腰查看,道:“唇黑眼青,是中了毒。”

      姜河流拍桌:“为何在这个时候?谁下的手!”

      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回答关键问题的时候死,而刚刚陈家人问了什么?人家问常恕门与白教有什么关系!

      众人又把视线转向常恕门,他们贴着墙壁一动不敢动,活像砧板上的肉,那苦情长老更是要哭出来了,只能拼命摇头,道:“不是我不是我!”

      不管你是不是,陈家人的针扎下去,你也只能说实话。

      陈继荣挨个问,结果出人意料,还真不是这些人下的手!

      姜平之沉吟:“不一定是当场下的,这吕走河背后关系复杂,有心人怕他泄露,极有可能早早对他动了手脚。”

      姜河流面色难看,只能封了这些常恕门人的修为,吩咐青峰弟子将其压回青峰看守,事后必定会去一趟常恕门,查个水落石出。

      他将重剑重新背会身后,走到姜江面前蹲下来,即使是这样,也比姜江高,姜河流满脸愧疚,道:“江儿,阿爹来晚了,没来得及保护你。”

      姜江道:“掌门严重了,江无事,且师父能护住江。”

      姜河流看了一眼紫沛上人,面色复杂,似一言难尽。他道:“江儿无事,比什么都重要。我本来说陪你一起过节的,谁知又出了这样的事,不得不回去了,你……”

      姜江立马道:“有师父陪我一起过节,就不劳烦掌门费心了!”

      姜河流更失落了,只能从袖子中抽出一物递给他,道:“那你玩得开心些。”

      是一柄精致的描金紫伞,连伞骨也是紫竹做的,伞面上是金边勾勒的菖蒲花。

      姜宓见掌门回去了,没带走自己,高兴地蹦跳过来,将手里的伞撑开,对小师弟道:“你看,我也有!”

      两把一模一样的伞,同样精细,姜宓道:“好看吧,彩伞节长辈都喜欢送小辈伞,不是说伞高高伞高高,伞下小孩长不高嘛,父亲希望我们一辈子长不大,就做个孩子呢。”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56颗小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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