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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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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谭小茉不经常看守着已经空了的连队，师长通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底下也看在高城面子上，不吭声。
原来连队的经常看到谭小茉老往师侦营跑，看不下去的就自然想投诉。
人家班长一把拍过小明的头，“师侦营副营长高城罩着，你投诉吧你。小心你自身不保。她已经够惨了，还不知足。”
小明揉揉拍疼的头，“她跟人家高副营长关系怎么这么好啊？”
班长笑了笑，“你看看你自己，跟人家比，你比得上吗？别酸人家。”
高城像以往一样给谭小茉剥鸡蛋。
一边剥一边吐槽着，“我记得你当初来吃饭时，一个鸡蛋你能剥五分钟，最后就剩下一半，其他的全是肉带壳子。浪费粮食的很啊。”
谭小茉笑了笑，“你不是经常看不下去帮我剥吗？”
久而久之，高城就开始自动自觉地去剥壳了。
习惯还是挺重要的。
谭小茉默默地吃着，也不吭声。
高城全都看在眼里。
自从上次齐桓来了又走了，谭小茉的话比之前更少了。
马小帅的话说，目前谭小茉也就跟副营长说话，其他人一概不理。
虽说不是件好事儿，但高城也有庆幸自己还是蛮重要的。
齐桓又来了，这次还有袁朗和吴哲。
不过两个人再次吃了闭门羹。
又是上次的列兵，不现在已经是上等兵了，他笑着看着二位，“首长，副连长现在不在团部，跟着隔壁师侦营去高地去了。”
袁朗齐桓互看一眼，然后上车。
上等兵懵逼了一下，笑笑走了。
谭小茉不是师侦营的人，在里面也干不了啥，只能在一旁鼓捣鼓捣两下土。
营长奇怪地看了一眼谭小茉，又看着高城，“现在你怎么去哪儿都带着她？”
高城也瞟了她一眼，无奈道，“怕她做傻事儿。或者说，不带她来，她可能要饿死在连队里，我可不想咱们师饿死人。”
营长觉得好笑且有趣，也不多说什么。
“报告，外面来了三个人。”
营长问，“谁啊？”
“说是来找高副营长叙叙旧，A大队的。”
谭小茉啃了一口黄瓜，觉得他们阴魂不散。
高城叹气，“你们不是走了嘛，怎么这次又来了，还带了个电脑？”
吴哲是那个被称作电脑的那个。
他笑了笑，“高副营长，你好。”
高城看了一眼角落一边啃黄瓜一边拨弄土的谭小茉，“你们自己去找她，她呀，现在也是郁闷。”
袁朗放轻脚步，用着战争时的状态，尽量不让谭小茉发现自己。
谭小茉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来，发现了袁朗三人。
她正要站起来，腿麻地一屁股摔在地上。
“哎哟。”
袁朗蹲了下来，看着地上的字。
烦。
一个烦字，也代表了袁朗齐桓的心情。
铁路发话了，这次袁朗要带不回来人，就别想回来。
袁朗也不顾自己的常服有多新，也直接坐在了地上。
“谭小茉。是我们错了。”
谭小茉抿了抿嘴，“袁队长，如果你这次是来找我的，不好意思，我没空。”
袁朗笑了笑，“你就不考虑考虑？”
谭小茉想了一下，“我考虑了，不去。”
这真的是让袁朗有些没辙了。
“这次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没有问清楚就武断，这次我也意识到自己错误了，我都写了悔过书了，贴在了荣誉室里。”
谭小茉将手托着下巴，“我不是都告诉了齐副队长了吗？你们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我现在只有两条路，不是考研就是等到转业。所以不要浪费时间了。”
吴哲跑过来，“大美女。”
谭小茉抬起头，看着吴哲，“不要叫我大美女，我承受不起。”
吴哲也坐在地上，“你是我见过的女兵中长的最漂亮的，我不叫你大美女还真没人能叫了。”
谭小茉心里更不好受了，“漂亮有什么用，不还是个心机很重的花瓶。”
吴哲看了一眼袁朗，又看了一眼齐桓。
觉得她能在乎这句话，说明还是有救的。
“这一个月来，我们大队都深表歉意，赵晓萌都觉得自己不对，也记了个过，她是大队唯一一个一进来就记了个过的老A。”
拨弄土的树枝“咔”地一声断了。
谭小茉冷笑，“害人的的只是记了个过，受害者却被踢了出去，我不想见到她，不好意思。”她站起身便走。
齐桓瞪他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帮倒忙的是吗？”
“赵晓萌是用自己的意识去认为了，事后也发现错了，我们原谅了她。”
袁朗大声道，“所以你不能原谅我们吗？”
吴哲抿了抿嘴，“原谅是一回事儿，相不相信我们又是一回事儿。是不是我们一定要三顾茅庐你才肯回来，那个撤编了的连队不是你该继续呆的，你还想麻烦高副营长到什么时候？他每天忙着工作都不着四六的，还得顶着压力去照顾你。你不为自己想想你也该为他想想吧？”
谭小茉顿住，看着远处忙的不可开交的高城，内心有些许内疚。
袁朗站了起身，“其实你早就不生我们的气了，只是还是很难受，我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现在在积极改正，能不能给我们一个改正的机会？我们会证明我们已经改了。”
谭小茉又哭了。
她抹掉眼泪，转过身看着他们，“我是觉得自己太过于廉价了，我已经被抛弃过一次了，却还得被抛弃第二次，我不敢再被抛弃了。”
齐桓走向前去，掏出纸巾默默地帮她擦眼泪。
袁朗笑了笑，“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你愿意成为老A中的一员吗？”
这天晚上，谭小茉一口将白酒闷在肚子里。
美其名曰地高兴。
然后，又再次喝醉了。
高城拍了拍谭小茉，叹气，“又醉了。”
谭小茉醉醺醺地睁开眼睛，一把抱住高城，然后头在他胸口上蹭。
“干嘛呢，像只小狗一样。”
谭小茉抬起头来，然后哭了。
高城无奈了，“你怎么又哭了？”
“我要走了，真的要走了……以后再也不会麻烦你了。”
袁朗和吴哲笑的欢，但是吴哲瞟了一眼齐桓。
齐桓脸色好像不太好。
“好家伙，被麻烦你是我的荣幸，恭喜我，又走了一位死老A。”
谭小茉继续哭，“你帮我帮的最多……还是挺感谢你的。”
高城听到这句心里还是挺暖的，“还有什么感谢的话你也现在说吧，这么多人看着呢。”
马小帅扑腾站在椅子上，说出了有史以来最想说的话，“既然都那么感谢了，肯定要报答的。不如以身相许吧！”
“好！”
在场所有人沸腾起来，“以身相许！”
高城磕巴了，“去去去，别闹腾！找事儿是不是！欠抽啊！”
谭小茉醉着，又听着特别吵的声音，“难受啊，吵得我耳朵疼。”
高城赶紧作嘘声状，让所有人安静。
谭小茉抱着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舍得啊。
高城一把将她推进齐桓怀里，“今晚你们就回去吧。别明天她又后悔了。”
吴哲赶紧一块儿搬着她，“好嘞。”
袁朗笑了笑，“谢谢你。”
高城摆摆手，背对着他们，“走走走。”
这一别，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见了。
第二天一大早，谭小茉发现自己躺在了原来的老A宿舍。
齐桓敲了敲门，然后进来，吴哲也从后面进来，看着谭小茉轻轻招手，“醒了？”
齐桓将窗帘拉开，房间一下子就亮了。
谭小茉看了一眼对面的床位，“为什么对面床位是空的？”
吴哲坐在椅子上晃悠，“其它两个女兵都一个去了一中队一个去了二中队，跑到楼上去住了。你在我们三中队。”
谭小茉坐了起来，想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儿，“你们扛我回来的？我腰疼的不行。”
吴哲用下巴指了指齐桓，“菜刀一路扛着你回来的。”
谭小茉摸了摸脖子，“谢谢了啊。那我脖子疼又是怎么了？哎呀昨晚发生了啥我记不起来了。”
吴哲一想起来就哈哈大笑，“你抱着人家高城打死不松手，他个子又高，一路都是抬着头跟他说的话，能不疼吗？”
谭小茉脸一下涨红，“不会吧？”
她认真想了想，她之前哭的时候也抱过，但也只是哭而已。
再认真想了想昨晚的事儿，她真想不起来了。
齐桓将窗帘绑了起来，“今天星期日，刚好休息日，明天要参加训练，可别跟不上。”
谭小茉这就很自豪地说，“别的不说，回去之后我天天都在加练，比之前在老A特训还要累。”
吴哲抬起头来，“天呐，这打击也太大了，以前完毕受打击时四天都不带下床的。你这是打击过头脑白质烧了吧？”
齐桓一听到打击这两个字，就非常内疚，抬头看着床上的谭小茉，“苦了你了。”
谭小茉笑了笑，“没事没事，这大半个月也辛苦你了，我整个连队的内务你也没少干，我还给你脸色看。”
深山老林，375高山。
一呆就是大半年。
谭小茉翻开好几个月没动的日历，才发现今天是元旦。
去年的元旦，是在师侦营过的，她还记得高城为自己剥了俩鸡蛋，说没蛋糕，将就着吃。并且自己手天生凉，高城还经常帮自己暖手。
想到这，她习惯性地搓起了手。
也不知高城的疤淡了没，他还忙不忙。
自己已经大半年没见到他了呢。
吴哲上个月就去了那边在教些课程，也不知能不能跟高城打上照面。谭小茉琢磨着这两天他也该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
吴哲大喊着谭小茉，“我说小花你照顾好我的妻妾了吗？”
谭小茉笑了笑，吹了吹日历上的灰，“你自己看。”
谭小茉的外号，便是八一小花。
名字带个茉，是茉莉花，叫茉莉太俗气，便叫小花了。
谭小茉刚开始是拒绝的，吐槽小花跟茉莉半斤八两。而且成才的外号叫花花，只相差一个字。
但是久了就习惯了。
吴哲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个沙漏，“喏，这是高城给你的。”
谭小茉接过来，看着这个沙漏，忽然想了起来，自己跟高城第一次谈心时的画面。
那个时候的谭小茉态度有点消极，说了一句，“我想有个沙漏。”
高城吸了口烟，“要它干啥，这年代还要啥沙漏。”
谭小茉摇了摇头，“我只是想看看沙子慢慢地流下来，最后一点一点渣都不剩，时间其实是很短的，这样我也能好受多了，这样一个人的日子还是挺短的。”
高城被她说的一番话噎了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他还记得，心里的一股暖流让谭小茉都不觉得冷了。
吴哲看着谭小茉的表情，抿了抿嘴，咳嗽了一声，可能要打击她了，“那边那个师来了个美女军医，虽然吧，长的没你这么漂亮，但也是美女一个，并且有阅历，这点你好像还没有。”
谭小茉点了点头，吴哲经常拿自己的相貌打趣，天天把自己说上天了，所以也就习惯了，不吭声。
吴哲见她没反应，心里着急了，“整个师都传开了，说那美女军医最配师侦营的副营长高城，不管是年龄，家庭，学历，都是绝配，美女军医和高城好像也有这么个意思。我觉着吧，可能没过多久，我们能喝到高城喜酒了。”
“咔。”地一声。
沙子全都撒在了地上。
吴哲感觉这话好像说大了。
他看着碎了的沙漏，赶紧道歉，“我也只是听他们说的，是不是还没准儿呢。”
没准儿？
吴哲打了自己嘴巴一下，嘴太欠。
高城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可别将沙漏弄碎了，这价格好几千呢。
本来心情特别好的谭小茉又郁闷了起来。
跑去基地图书馆看书。
谭小茉的习惯出了名的，心情一不好就去图书馆看书。已经从A系列看到了D系列。
袁朗正用卫星电话跟高城胡侃着，吴哲出现在了身后。
高城瞟了一眼，“那个那个那个大硕士是不是想跟我说两句啊。”
袁朗将电话递给他，“看你这么着急说两句呗。”
吴哲接过来，对着高城嘿嘿笑。
高城深感不妙，“你是不是将我那个沙漏弄碎了？”
吴哲摇头，“是碎了，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我弄碎的。”
高城听着这毫无逻辑的废话，不耐烦，“说怎么回事儿？”
吴哲挠了挠头，也不敢说实话，“我说你那边来了个漂亮女军医，比她漂亮，她拿在手上的沙漏就碎了。”
高城气乐了，“编，你继续编。是她弄碎的是不是？”
吴哲继续挠头，“要不我赔一个吧，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高城懒得理他，“算了算了，得失我命，她可能跟那沙漏没缘分。我这边还有事儿，先不聊了。”
“好的好的。”
视频连线结束。
吴哲一头冷汗，“哎呀我去，累死我了。”
袁朗一指弹他脑门，“什么漂亮女军医？你不是说大美女是你见过的最漂亮的吗？怎么，移情别恋了？”
吴哲觉得懊悔，“我也就想刺激刺激她，没想到她反应过度。”
袁朗大概知道是啥事儿了，“行了行了，人家高城都没怪你。”
一个月后，悄无声息地开始了演习。
演习大到什么程度？
就是允许有千分之三的伤亡率，就是红军某些小部队刚下车支好帐篷然后就被认定已经被炸死。
这次她跟袁朗，石丽海，还有吴哲一队。
目的是将指挥中枢摧毁。
至于怎么摧毁，当然是用尽一切方法。
谭小茉已经听到了远处的动静，并且定睛一看，然后了然。
她对袁朗打着手势，狙击手一名，是否击毙？
袁朗表示同意。
“砰！”地一声。
那边冒来了烟，
目前没啥人，赶紧走。
一行四人跑到离指挥中枢更近的地方。
“G1，G2你们走，由G1带队，我和G2一起。”
吴哲石丽海点了点头，深入敌营。
谭小茉跟着袁朗走，又到某处角落，袁朗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当中要有一个作为俘虏抢夺视线，你觉得是谁？”
谭小茉瞟了他一眼，“又来这个方法，你百试不爽啊。”
袁朗邪魅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