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的记忆又坏了》流离不冻港

3、记忆坏掉的第三天

　　——蝙蝠侠跟他的助手很少有到的这么齐全的时候。
　　爱丽丝缓缓地从自己的窗口离开，向着大门靠去。
　　——所以只是为了抓我?还真是受宠若惊。
　　很难说女孩的眼里闪耀着的究竟是讽刺还是怒火，她看着懒懒散散的靠在墙上，手在刀柄上缓缓滑动的罗宾这样想道。

　　“蝙蝠侠出现在布鲁德海文做什么?”
　　她最终还是率先开了口，微微的弯下腰做出了攻击姿势。
　　看到这一幕的达米安嗤笑了一下，看看那个完全不标准的动作!
　　“你知道我们的身份。”
　　一个小时前还相处良好，跟她聊的十分愉快的迪克·格雷森现在身穿一套属于夜翼的制服，就连隔着面罩爱丽丝都能感觉到他正紧皱着眉头。
　　“…我没有恶意。”
　　她像是变相承认了一般，对着蝙蝠侠说道。
　　但是身份被发觉在蝙蝠系的英雄们来说可是大事，蒂姆压下心里的那丝怪异，面无表情地通过变声器将他查到的女孩的资料一笔一笔的公布。
　　“为什么一个在布鲁德海文长大的女孩会知道我们五个人的身份?”
　　“爱丽丝·威尔森小姐，你真的叫爱丽丝·威尔森吗?”
　　这句一般的问题却好像刺痛了女孩心里的一处逆鳞一般，她的眼神里那点恐慌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燃烧不尽的怒火。

　　“只有你们不可以问!”
　　她恶狠狠的咆哮出声，双眸紧紧的盯在瞬间呈现战斗状态的几个人身上。
　　蝙蝠侠能感觉到大半的目光都是冲着自己来的，愤怒和哀伤确实是诡异的结合到了一起，像是大海的浪潮一般一波波的向他们席卷而来。
　　他们决定先拿下这个女孩再来问她问题，达米安的长剑率先出了鞘。

　　事实是，虽然这个女孩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打算要伤害她，达米安向着女孩的刀是刀背，而其他人连武器也不拿了。
　　然而这件事好像给了女孩很大的刺激一样，她尖叫出声，瞬间几个人都回想到了自己曾经最难过、最痛苦的时候。
　　她的哭嚎声像是能把情绪带给所有人一样，令年纪最小的达米安有点烦躁，然后他的长剑不小心划破了女孩左手小臂，狰狞的伤口在向外流着鲜血。
　　女孩的右手握住了手臂，惊诧的看着达米安。达米安也皱紧了眉头，他根本没想伤她。

　　蝙蝠侠没有参与到其中，他看着那个女孩总觉得这件事中透露着古怪，达米安的剑刺伤她的时候，他甚至能从心里感到难过。
　　——心灵能力者?
　　并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依蝙蝠侠的心性，很少有能力者能够一照面就让他心神不宁。

　　这其实只发生在几秒内，达米安皱紧了眉头收起了自己的长剑，不懂自己到底跟个战五渣较真什么。
　　他并不会时常拔出自己的剑，他已经十九岁了，他跟自己父亲学到的东西更多，对付一个小女孩不需要一把剑。

　　“迪克?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她的确很难过，她跟迪克才认识——互相认识——半个晚上，但她已经开始喜欢上他了。
　　并不是指的男女之间的喜欢，他们明明应该有比那更加深厚的羁绊。
　　——这不能怪他们，他们并不知道。
　　爱丽丝紧紧地握着自己受伤的地方，不想要发动自己的能力。
　　但是自己没有接受过战斗训练，她甚至连翻滚一圈躲过蒂姆的攻击都已经是拼了命了。
　　——但是他们怎么能将武器对着我?…我是说，我!

　　只有自己有着这些记忆真的很痛苦，她既不想要跟他们之中的任何人扯上关系，但又忍不住地去关注他们的一切，试图在不给任何提示的情况下让他们发觉。
　　——她明明应该守着那片鲜红色的血，那片被砸成废墟的地方。
　　——那群断肢残肉。
　　这才是她应该有的，应该得到的。

　　所以她今天根本不应该邀请迪克跟杰森去吃晚饭，她应该安安静静的回到自己的家里然后打包好自己所有的行李逃到一个韦恩一家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她一点都不想吹响号角。

　　——战争的号角。

　　因此被夜翼的手擒拿住的时候，她真的很慌。
　　她的眼中能看见爆炸，能看见当记忆全部恢复后的世界。
　　火光四起，枪声和刀剑相击声出现在这个美丽的、这么美丽的世界。
　　爱丽丝不能被抓住。
　　爱丽丝的记忆不能被解封，然而她又是如此矛盾的希望着。

　　她手中出现一把小刀，刺向了捉住他的手掌，夜翼当然能反击，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女孩的身边开始出现细微的爆裂声，空气中的能量在不停地凝聚，最后在制高点爆炸。
　　她的身边被无数的爆炸围绕，有的能量团就在她身边炸开，将她的身体炸出一个又一个的血洞。
　　“爱丽丝!你冷静下来!”
　　布鲁斯他们并不是为了要清除一个威胁才出现在这里的，因此当女孩出现了自爆倾向的时候他们确实有点慌张的。
　　他们并不是要为了多疑而害死一个什么都没做、只是知道他们身份的人。
　　迪克摘下了自己的面罩，试图用熟悉的面庞让女孩的情绪不再那么激动。

　　然而她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了。
　　被炸开的血肉喷溅在地板上，能量团的爆炸却不见停止，最后一个能量团包裹住女孩的全身，蓝色的光芒炸了开来。

　　然后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那个一个小时前还跟着自己有说有笑的女孩就这样消失在迪克还有杰森的面前，活生生的气息就这样从这个房间内消失。

　　整间公寓只剩下蝙蝠侠跟他的助手还有一地正在流淌的、鲜红的血液。
　　他们什么话也没说，达米安蹲下身，盯着一地的血。
　　他知道她。
　　他的意思是，他没见过这个女孩，但他的确知道她。

　　杰森很难得能跟一个女孩相处的来，虽然他们也没怎么说过几句话。
　　但是曾经踩进坟墓里的人总是加倍的爱惜生命。
　　他是会开枪、会杀那些他认为恶的人。
　　但不是这种，不是这种他们自以为伟大的秘密，到头来却只能杀死一个小女孩。
　　『…我没有恶意。』
　　他自然是相信的，那个女孩的蓝色眼睛曾经神采奕奕的看着他们，鲜活的生机曾在她的眼中闪动跳跃着。

　　最后他们只是如同败兵之将，沉默的回到了蝙幅洞里。

　　X

　　布鲁斯盯着蝙幅电脑上正在滚动的进度条，面色凝滞。
　　他几乎已经搜遍了资料库里任何正常人的基因，但是没有一个符合这个女孩血液里带来的DNA。
　　他眉头紧皱，缓缓地将鼠标移到了最后一项。
　　——人体实验。

　　他的四个儿子难得平静的呆在一起，然而与其说是平静不如说，沉默。
　　并不是因为有人逝去而感到难过，他们几乎每天都能见到死亡，这种东西像是毒药般浸/淫在他们的人生当中，挥之不去。
　　但是这个人的死却给了他们难得的压抑，像是她的情绪最后都施加在了他们的身上。
　　达米安放下自己手中的杯子，走到布鲁斯的身边。
　　大男孩已经变过声的声线压抑的询问道。
　　“人体实验?路易斯安那州?”
　　“我不确定…”
　　布鲁斯顿了好一会儿才点开那个资料夹，这个档案跑的特别快，大概是因为其中的资料特别少。
　　“这个资料是八年前…那场改造人屠杀案的源头。”

　　八年前的改造人屠杀案。
　　这个案件特别骇人听闻，并不是那种改造人丧心病狂能力失控的屠杀，就连人类及政府都无法指责改造人什么。
　　因为这场屠杀的源头就是无数被诱拐、被贩卖的儿童的悲鸣。
　　八年前的某一天，路易斯安那州传出了震天巨响。
　　一个对外是合法实验室的地下好几十公尺，被爆炸炸到了世人的面前。
　　无数失踪的孩子在这起案件中被找到，但是他们却都成了眼神空洞、没有自我的行尸走肉，被关在隔离的透明玻璃房间中，即便有人跟他们说话也只会回答一句话。
　　『编号XXX，正在接收指令。』
　　无数的父母在完全失去找回自己孩子的希望后，好不容易有了他们的踪迹，却再也没办法与他们对话。
　　因为那些孩子不会回答。

　　但有一个玻璃房间是空的，根据资料显示里面囚禁的都是这个实验组织最顶尖的实验品。
　　他们的能力改造最完全，但他们却最不受控制。
　　整个组织曝光之后，只有这群孩子仍旧不见踪影。
　　被审问的组织高级科学家谈到这件事时仍满怀恐惧。
　　“编号017。”
　　“她是能力最为强大的一个。”
　　“但是她最不受控制，他甚至不愿意去完成任何组织给的任务。”
　　“根本没有买家愿意为她花钱。”
　　审问时的监控录像里，科学家的眼中没有悔恨，没有愧疚。
　　只有嫌弃在他的眼中闪烁着。
　　“她是最失败的实验品。”

　　迪克、杰森、蒂姆跟达米安都看过这段录像。
　　杰森当时啐了一口，骂了句脏话然后就关掉了显示器。
　　达米安那时才来蝙蝠洞一、两年，他只是轻蔑的看着荧幕里的科学家。
　　然而现在他们一起盯着荧幕上渐渐滚动完的读条。

　　“叮。”
　　“此基因与资料中的人物相匹配。”
　　布鲁斯点开分析资料，然后匹配度最高的赫然在列。

　　——编号017。

　　那个属于编号017的实验录像正在蝙幅电脑上大屏幕的播放着。
　　一个科学家将针管中的琥珀色液体注入到女孩的脖颈处，一开始是安静的，但女孩的双手早已经被实验室的士兵牢牢地用铁链捆住。
　　然后她开始疯狂的嚎叫。
　　她的身体在实验台上抽搐着，将铁质的实验台一下又一下的撞出响声，渐渐地将实验台撞出一个凹口，然后才半昏迷的渐渐停止下来。
　　但这不是终点，他们看着长长一列的清单以及科学家身边的一排各样颜色的试管，意识到对于这个女孩来说，可能永远也没有终点。

　　他们也有女孩被关在玻璃房间里的录像。
　　那个房间关押的远远不止她一人，然而每个孩子都自顾自的窝在一个角落，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没有哭声也没有呜咽。
　　——没有声音。
　　她偶尔会叫出一个短短的音节，蝙蝠洞里的几个人猜测那应该是”Dad.”

　　他们对着这个女孩真的感到十分的熟悉，他们并不是第一次看这些录像，然而看编号017的却格外难过。
　　然后迪克在目光再次瞥过布鲁斯和达米安后，双眼瞪大，跳了起来一把抢过布鲁斯手上的操作设备，在蝙蝠电脑里输入了几项指令。

　　布鲁斯只是意外的看着他，然后在看出迪克想做什么之后眉头紧皱了起来。
　　“你不能否认…太像了，真是太像了。”
　　迪克一边对着布鲁斯如同魔怔般的说着什么，一边继续着手下的操作。

　　“正在比对。”
　　“百分之九十九符合。”
　　“此检测对象与布鲁斯·韦恩系直系血亲。”

　　迪克瞪大双眼，然后说了一句。
　　“此直系血亲的定义?”
　　蝙蝠电脑无机质的声音回荡在蝙蝠洞里，正端着托盘的阿尔弗雷德失手打掉了盘上的马克杯。
　　“此直系血亲定义最有可能是——”

　　“——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