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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淡定的好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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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豆一见这两人,刚刚的不适全然忘记。
——就是这两人限制住自己和余球的行动,想将他俩据为己有!
余球好容易带着自己逃出来,怎么这么快就被捉到!
捉到以后,会把自己怎么样?会把余球怎么样?
自己怎么这个时候突然生病,完全没有精力应付眼前局面!
如果这些人拿余球威胁自己……欸,他们不能拿余球威胁自己,也不能杀了自己啊。
青豆忽然想起,自己和余球都是“守峰人”,所以他俩至少性命无忧了。
他心里稍微放松了些,指甲掐着掌心细肉,凭借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脸上依然淡定地察言观色。
天劫,凌驾于一切剑修之上。
即便是合体期大能,也不敢跟天劫抗衡。
尤其冯伯与陶仙子两位,钻着《北仙界修士联合公约》的空子动手,稍微冷静下来,都感到十分棘手。
尤其是,两人纷纷想起,传讯飞剑明明是自己发出去求解的,现在却因为误会大动干戈,好像并不划算。
两人都距离飞升只差临门一脚,现在为了件落宝大打出手,万一陨落了,这千年的修行付之一炬,不值得,不值得,不值得。
——剑修对于特别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强调三遍。
当然,要不是突然天劫降临,两位大能也不会这么快冷静。
虽然天雷从未劈错过人,但谁知道劈的是哪一个呢?
二人当即各自收剑,聚精会神观望乌云漩涡之方位。
却不想,天雷并没有伤害他们中任何一人。
——是个化干戈为玉帛的契机。
嗯,这很剑修。
因此,冯伯和陶仙子在天劫过后,重新剑修了起来。
一个说:“既然仙尊喜欢,少年暂且归于仙尊,也无不可。”
另一个讲:“刚刚一场误会,仙尊率直,万望勿怪。”
这个便道:“不知哪个宵小施展瞒天过海之法,不如你我合力将始作俑者揪出?”
那个遂点头附和:“正有此意,事后无论秘境或者其他,你我二人均分即可。”
短短四句话,两位大能讨论完毕。
二人这才齐出,先奔赴雷劫之处,一无所获。再循剑气,跟踪至此。
——一眼,便发现两个小家伙,一个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另一个脸色也不好看,恹恹地躺在一处。
“这是谁干的?”陶仙子当先开口。
她更关心谁那么大胆子,敢虎口夺食?
陶仙子虽然只是开口一问,目光却直接落在犀婴身上。
原因无他,犀婴乃是众人里修为最高的一个。
犀婴正在愤懑——玉宸老人已死,璇光剑希望断绝——见到冯伯和陶仙子后,只得强自按捺心情,拱手答道:“乃是玉宸老人所为。”
他并没有说错。余球的胳膊,可不是玉宸老人拧下来的?
陶仙子闻言大怒:“玉宸欺人太甚!一块物料而已,他自己看走眼,竟然挟私报复!”
她并不知余球与青豆经历一番曲折,才如此狼狈,只道他俩被人从剑壁掳走所致。听犀婴一答,直接将玉宸老人认作暗中带走少年之人。
冯伯沉声问:“他在何处?”
犀婴向地上一指:“已然身陨。”
两位合体大能这才看清地上的焦炭。
冯伯走近几步,俯身查看,惊道:“果然是他!”
“难道说,方才劫雷之下……”陶仙子见玉宸老人已死,也不再好说什么,转而看向守峰人汤圆月,“他违反了哪条《公约》?”
汤圆月连忙道:“前辈,他故意伤害守峰人,是以招致劫雷。”
陶仙子一怔:“你?”汤圆月明明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不是她小瞧汤圆月,汤圆月是筑基期修士,玉宸老人是出窍期修士,中间差了金丹和元婴两重境界。后者动动手指,就能把前者碾成肉泥,若存了伤害之心,汤圆月不死也重伤。
汤圆月解释:“那位陨落的前辈伤害之人并非小人,而是余球。”
“余球是守峰人?”冯伯皱了皱眉,又一指青豆,“那他呢?”
“青豆也是。”
这下,陶仙子和冯伯都呆住了。
从古至今,从没听说过落宝峰主动往下掉守峰人的。
守峰人本身独成一派,不受任何宗派辖制,这就是说他们白争了。
“怪不得小家伙一个两个都泰然自若,原来是守峰人。”冯伯嘟囔,不由失了兴趣。
陶仙子也知道,守峰人不过是个鸡肋,但……“余球有宗门,这个小家伙又异于常人,上天将他俩落下,可有什么深意?”
被陶仙子这么一问,汤圆月先愣住了。
显然,陶仙子和冯伯误会了,余球和青豆是刚刚才成为守峰人的。
但是汤圆月会说么?
两位大能一开口问的又是这俩孩子,要是知道是自己把人拐成守峰人……纵然守峰人不能被故意杀害,那也扛不住各种间接伤害啊。前不久他不就是被威压波及,差点变成片汤汆丸子么?
是以汤圆月恭恭敬敬道:“天意难测,小人不知。”
沐栉风见二人误会,好心想解释,刚刚动念,忽然犀婴开口:“沐真君,我看余球似乎要清醒,你可还有些补气血的药物?再为他熬上一些可好?”
沐栉风一愣。
犀婴又道:“有劳真君。”
沐栉风说声“不敢”,觉得其中有异,但医修毕竟以治病救人为己任,也未多想。
冯伯和陶仙子相互望望,苦笑:“看来今次你我二人白忙一场。”
剑修行事,从不拖泥带水,既然在此白费功夫,二人便拱手道别,各自驾剑光远去。
见那两人走了,青豆不由松口气。
又见沐栉风架锅煮风干的植物,青豆吸吸鼻子,葡萄干的记忆告诉他,余球曾经喝过这些,大概是药,遂又松了口气。
再见犀婴向医生说了句话后冲天而起,青豆有些紧张。
他握紧余球的手,隐隐觉得,事情还没完。
事情果然没完。
药还没有熬好,犀婴便去而复返。
身后跟着刚刚离开的那个男人。
两人径直走过来。
青豆觉得自己尾巴又要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