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的尾巴毛茸茸》月光船

13、被嫌弃了

　　第十三章被嫌弃了
　　玉宸老人气鼓鼓地道：“你毁了老夫的东西，朱雀羽赔给老夫！”
　　余球不明白：“前辈，什么东西？”
　　“少装傻！”玉宸老人一指那地上碎粒，“都是你干的！”
　　余球不解：“前辈，已经用朱雀羽换他。”
　　少年亦抬起头，放下茶杯，定定望着余球和玉宸老人。
　　玉宸老人松开手，迅速道：“一言为定。”
　　朱雀羽就在他手上，他直接塞进怀里，招出飞剑便要离开——犀婴先一步拦住了他。
　　“玉宸道君，切莫忘记，朱雀羽和余球，乃我之物。”犀婴沉着地道。
　　他是出窍期，玉宸老人也是出窍期。
　　境界相若，怎能不好好说道说道？

　　玉宸老人见犀婴拦路，便冷冷一笑：“既如此，你的意思呢？那小子一开始向我求情，你们可都看在眼里，落子无悔，怎能言而无信？”
　　犀婴道：“不敢，然而少年属于两位仙尊，并非归于玉宸道君。”
　　玉宸老人呵了声：“便是他从中搞鬼，吸取了我的物料。你这做主人的，不该赔偿么？”
　　犀婴忙道：“他并未从物料里沾到半点好处，玉宸道君要追究，还应该找两位仙尊才是。”
　　玉宸老人哼笑：“你说得轻巧，换你试试？”出窍期对上合体期，基本就是被碾压的份，面对冯伯，为什么他容易说话，还不是冯伯捅死他跟捅死只鸡没分别？面对犀婴，为什么他敢吹胡子瞪眼，还不是双方都在出窍期，他有信心一战？

　　犀婴微笑：“其实在下还有另一提议。”
　　“嗯？”
　　“玉宸道君能炼制一柄璇光八三五，不知能否炼制另一柄一模一样的剑？”
　　犀婴终于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
　　他还是想要璇光剑。
　　从冯伯那里抠不出来，只好退而求其次，另辟蹊径，请铸剑师造一柄一模一样的。
　　玉宸老人驻足：“就凭一根羽毛？”现在轮到他坐地起价了。
　　犀婴微笑：“用这少年全部。”
　　他仔细端详玉宸老人的神情，慢悠悠道：“此子的修为虽然低，但背景雄厚，前途不可限量。莫说将来，便是眼下，玉宸道君不难期待他身后的宗门拿贵重材料交换，那岂非一本万利的买卖？到那个时候，莫说一根朱雀羽，便是一只万年朱雀，恐怕也有的。”
　　这句话，结结实实砸进玉宸老人心坎里。
　　不过，这一次，玉宸老人不急着点头了。
　　刚刚因为性急吃了一个亏，他再性急就是个猪。
　　玉宸老人将目光投向一旁的沐栉风。
　　后者和玉牌相亲相爱了那么久，玉牌究竟怎么说的？

　　沐栉风早将玉牌中海量消息浏览了一遍，收回神念。只是大家注意力全在孵出来的少年上，他亦不例外。
　　见玉宸老人示意，他方神色复杂地走上去，将玉牌递给余球，顺手拍拍余球的小脑袋，叹了口气。
　　余球并不在意，伸手接过玉牌放到一边。
　　众人便将注意转向沐栉风，纷纷示意沐栉风赶紧说说，玉牌到底传递了什么消息。
　　沐栉风艰难开口：“余球他……身有宿疾。他少年之时目睹父母被虐杀，自己亦被折磨，导致身心受创，神智不清，修为难以寸进。”
　　“什么？”犀婴大惊，“怎会如此？”
　　“事实便是如此。”沐栉风摇头道，“玉牌还说，每三个月应治疗一次，凭借元婴及以上修士之功力，佐以太阳真火，助其疏通丹田，巩固境界。”
　　玉简乃一名医修所制，内中将余球的情况写得十分详细，甚至每一年脉案都包含其中。尽管里面有些检查术语，沐栉风颇为陌生，但医修的基础都是相通的，对人体的描述也是相通的，他还不至于理解错。
　　听完沐栉风的解释，众人望向呆呆的炼气弟子。
　　——这样一个老实孩子，怎么，竟是个傻的么？
　　不仅傻，还要元婴修士每三个月发一次功？
　　不仅吞功力，还要太阳真火配合？
　　这么挑剔，似乎不太好养啊……

　　原本稍微动心的陶仙子此时也有点动摇，更别提玉宸老人。
　　其中受打击最重的，莫过于犀婴。
　　犀婴心里倏然一沉，觉得自己怎么那么背。
　　一个傻孩子就算了，还要费力调理，玉宸老人更不会看重吧……最后一点希望都没了。

　　呆呆的炼气弟子余球，并不觉得对方目光里多出些含义。
　　他继续该吃吃，该喝喝。
　　少年见他泰然自若，也便安静地陪着他。
　　两个小家伙，虽然身处矛盾中心，完全没有关键人物的自觉。
　　这很剑修。

　　但眼下的情况实在不剑修——局势，微妙地混乱起来：
　　犀婴想交换璇光剑，或者玉宸老人再打造柄一模一样的剑。
　　璇光剑归冯伯所有，以卵壳物料向玉宸老人换取。
　　卵壳物料应归玉宸老人所有，但被卵中少年吸收。
　　余球使用手决，令少年吸收物料而孵出，两人间似有联系。
　　余球及余球的东西，均归属犀婴。
　　余球本身携带物资价值不菲，然本人亦需要不菲的调养手段。
　　少年归属在冯伯与陶仙子之间，尚未确定。
　　少年毫无修为，本身成谜，冯、陶二人都极为感兴趣。
　　少年与余球关系亦成谜……
　　——还能再混乱一些么？
　　……能。

　　少年停下取用食物的手，坐在一边。
　　余球也停下来，问：“吃饱了？”
　　少年不说话，指着自己的脑袋，摇头。
　　余球不明白：“怎么了？”
　　少年继续指自己的脑袋，不说话。
　　余球想了半天，放下食物，赶紧打了个御兽决过去。
　　然后他获得想知道的信息，遂说：“那睡一会吧。”
　　少年定定看他，光眨眼，没反应。
　　余球挠头，想了半天，赶紧又打了一道御兽决去解释。
　　少年点点头。
　　余球起身，拎着鸟毛毯回来。
　　少年将毯子往身上一裹，左看右看，拍拍余球让他坐端正点。
　　余球的好处就是听话，遂在桌边坐好。
　　少年按按余球柔软的大腿，满意地枕上去。
　　余球准备继续吃吃喝喝——欸，少年在下头拽他？
　　他只好继续往少年身上甩御兽决。

作者有话说

　　呃，一锅粥……太乱了还是继续卖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