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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手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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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这个月第四回械斗了,惠菩岛□□和新大洋塔格海峡的□□都损失惨重。”熊一面无表情的汇报着。
十二很高兴听到这样的消息,这正是他一手导演的戏剧啊,现在正是精彩阶段呢。
“那么,现在谁拿到了那支可爱的瓶子了?”十二问熊一。
“先生,他们的械斗并非为了那只瓶子,他们抢的是箱子里除了那支瓶子的其他物品,那支瓶子现在丢在银行的保险柜。”熊一简洁又清楚的回答了十二的问题。
十二有些惊讶,漂亮媚惑的脸上一脸的不置信。怎么可能?人不是最贪婪,最自私的吗?
“熊一……先生,您能告诉我,那些人到底怎么了吗?请以他们的角度来回答我的问题。”十二不满的看着熊一。
“抱歉先生,您从来没有按照正常人的尺度来训练我和教育我,所以我无法把自己看待成一个正常人去回答您的问题。”看看吧,更加简洁清楚的回答啊。
十二恼火的把材料丢到窗户上,啊,是吗?你们在责怪我吗?他挥手示意熊一退下,他却没看到,熊一的表情非常近似的,每次十二做了恶作剧之后他会流露出这样狡诈,一肚子坏水的表情。
十二突然觉得无比空虚,他的内心充满了与世隔绝的阴暗和犹豫,他迫切的需要找人谈下,于是他站起来向外走去。十二在他建造巨大的宫殿里转了几圈,却发现这里的人都被他训练成了怪物,他找了几个人,话题才打开,却发现这里没有一个人有正常的思维。
他真的想抓住某一个人的脖子大声说:“请容许我,好歹把我的意思表达完,你们再说你们的....意见好吗?”可惜每个人看到他就是那么几句话:“是,好的......”一定会令您满意种种之类。
安格斯坐在窗台前呆呆的看着外面,外面正在下着小雨,这是岛屿特有的天气,他喜欢看下雨,好像要把一切都洗刷干净的感觉。十二推开门走了进来,安格斯看着他,显然,十二的表情流露出的是一种属于他的特有的物理型抑郁。
“你知道吗?一只熊很费劲的建造好一所房子,可是它却发现,那房子它根本住不进去........”十二开始厌烦的胡说八道起来。
安格斯安静的听着他的胡说八道,然后突然发现,十二美丽的发丝上全是雨水,大概是在某个地方淋了雨吧?安格斯犹豫了下,从身边拿过一条手帕,他有些惶恐的想擦他的头发,但是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是他的手停到空中。
十二看着那个犹豫的手帕,犹如被雷电击打了一般。他想曾经有个人也拿着手帕,想擦去他脸上的泥巴,“如果你愿意,或者不嫌弃,我这里有手帕。”那个人就是这样说的,可惜当时十二对他的回答是,毫不客气的拍掉他的手。
十二拉下身下的凳子慢慢向前接近安格斯,他低下头:“请帮我擦下好吗?谢谢了。”
安格斯犹豫了一会,接着认真的擦起十二的头发,他的手是颤抖着的。他诚惶诚恐,是的,他几乎怀抱着虔诚的态度去擦着十二的头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十二突然抱住了安格斯,抱的紧紧的,他喃喃的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拒绝你,我只是很胆怯,我是如此肮脏,我害怕别人的爱,请原谅我.........”
安格斯睁大了眼睛,他有些不知所措,他唯一能确定的事情是,十二这些话绝对不是对他说的,绝对不是。他怎么能用肮脏来形容自己呢?在安格斯的眼睛里,十二是犹如神一般存在的人啊,他甚至觉得自己触摸他都是一种极大的亵渎,他挣扎了一下。
“别动好吗?求你了,再叫我抱一会,就一小会。”十二更加收紧胳膊。
安格斯苍白的脸挂上了淡淡的红润,他犹豫了很久,接着他用他那只唯一能使得上力气的胳膊紧紧抱住这个人。啊!好像,他被需要了,他闭起眼睛和这个人相拥。
惠菩岛的一个酒吧,酒吧内汇集了无数的顾客,奇怪的是,这些顾客都异常安静,他们的视线都注视着吧台那个喝着闷酒胡言乱语的男人。那个男人是他们的老大,他们的教父领导者杜克。杜克猛的喝下一杯烈酒,回身抓住一个酒保,用哀求的态度问他:“我们去流浪好吗?走遍全世界,好吗?”酒保吓的把手里的托盘掉在地上,杜克推开他,很认真的说:“不对,不是他,不对的。”
很久之前,杜克和安格斯出生在一个小镇,那个镇是以出产各种餐具而出名的。小镇一半商店的橱窗内摆放满了各种亮晶晶的大勺子,小勺子,大叉子,小叉子。小镇的附近有条莫桑克河,杜克第一次遇到安格斯的时候,那个孩子正在河边哭泣。
“嗨。你知道艾里宝藏吗?”杜克很拽的样子问那个哭泣的少年,少年抬头睁着漆黑乌亮的眼睛看着他,他的眼睛犹如星星一般耀眼,眼眶的边边上虽然还挂着几滴泪水,但是少年是灵动的,杜克觉得他很可爱。
“你知道艾里宝藏吗?”杜克再次问他。少年摇头,杜克指着面前的河流大声说:“我要找到艾里宝藏,然后买世界上最大的航船,我会走遍全世界。”说完他骄傲的仰着他的脑袋。少年非常崇拜的看着他,悲伤的小脸上挂着崇敬,少年杜克对安格斯的态度大为满意,他拍拍他的脑袋说:“我们一起去找吧,然后买上最大的航船,我是船长,你就是我的大副了。”
这是关于杜克和安格斯的第一次见面,多年后,杜克早就忘记他对安格斯的初衷,虽然他的钱财足够他买很多条巨大的航船,但是无疑,安格斯从来不是任何一条属于他的航船上的大副。安格斯,是他的武器,床伴,甚至是他达到目的的工具,杜克就是这样认为的。他从很小就知道,这个傻瓜,他除了会傻笑,他对自己唯命是从。
也许杜克并不清楚,为什么安格斯那么依赖他,甚至是依恋他。他没问,他早就忘记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了,反正他所有的少年记忆里,那个孩子就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那个孩子帮他送情书,跑腿,帮他打架,和他一起占地盘,那个孩子非常优秀,甚至他考上了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大学。杜克那个时候只是跟他说:“你有病吗?上大学能得到什么?”那孩子就再没提那件事情,而杜克也觉得他的话无比正确,安格斯理所当然要听他的。
是的安格斯听从他,依附他,那是因为,他给了他一个他父亲为他做出的一样的承诺。“安格斯,我去赚钱,赚许多的钱,然后回来接你,接着我们全家去周游世界,过上这世界上最好的日子。”接着父亲走了,再也没回来过。安格斯坐在父亲离开的河边哭泣,再后来杜克出现了,他对安格斯说:“做我的大副吧,然后走遍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