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Part.4 ...
-
PART.4
之后的七年，只要带土一闭眼睡着，就会被拉入幻境，被迫看着一段段片段，哪怕是神威也挣脱不开。
他索性浮浮沉沉地溺于其中，他是一个旁观者也是一个见证者。
他看见了这个小女孩的那点心思，他见证了一个一个小女孩在战场上的蜕变，更经历了那种失去心中挚爱的痛苦到了最后萌生死志。
那种回忆轮回往复，带土一遍遍地看，每一次看的感情不同，每次发现一点点不同。
偶尔醒着的时候，带土会无意识地抚摸自己的心脏的位置，会仰望天空，而眼睛变得越发深邃而思想也越来越让人猜不透。
那天，带土用着神威毫无预兆地出现在晓的据点里，他的脚轻触地面下一瞬就消失在原地。
“斑。”
“恩。”
带土站在一个橘色的男子前面，他的双眸是世界三大瞳术之一的轮回眼，而眼前这个男人也不过是轮回眼衍生出来的傀儡。
这个傀儡是漩涡长门的替身，也叫佩恩，晓组织明面上的管理者。
很快，这个半密闭的空间内纸屑纷飞，逐渐拼凑成一个一个女人，同样是黑底红云的衣袍在她的身上却看不到血腥和阴沉。
“佩恩。”
“是的。”
“那个计划，从现在开始可以实行了，你和小南等会就吩咐下去吧。”
带土淡漠地吩咐了佩恩，带上面具的他带着强大的上位者的气息，没有凛冽的杀气也能让人心生忌惮。
“是。”
这是一个疯狂的计划，早在宇智波斑的那个年代就开始谋划，在带土身上得到了完善——收集所有尾兽，召唤十尾，对整个世界施展无限月读，创造一个没有战争只有和平的世界。
若是此刻花奈知道，肯定大骂带土荒唐。
有生命的地方就有斗争，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人只能学着如何规避，但做不到完全和平，除非人类死绝才有可能达到。
然而带土早就被宇智波斑还有绝洗脑，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他都看不透，傻傻地被利用。
当年花奈只知道带土灭族，却不知道他的执念让他到了如此不可救药的地步。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是迟的， 很多事情已经在岁月里发酵膨胀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在人手分配方面不需要我多说吧，必要的时候我会加入，记得别暴露我的身份。”说罢，带土扭曲了空间，离开了雨之国，到了火之国的边境。
他在边境的旅店里换上了早就准备好了的灰黑色大斗篷，将整个人隐藏在阴影里，连橘红色的面具都看不太清。
接着带土给自己套了层层叠叠的幻术让他看上去像个正常人，他到对面的花店里买了两束鲜花，一束是香水百合，一束是向日葵。
带土抱着这两束花，运起神威悄无声息地进入了防御严密的木叶村，来到了村里的墓园。
这片墓园里躺着无数战死的忍者的名字，有些被刻在一起，还有的拥有独立的墓碑。
带土每年都偷偷地会来，带的花从一束变成两束。带土的眼睛因为常年使用万花筒已经变得有些看不清了，但他一就能几步找到原野琳的墓碑。
他留意到琳的墓碑前摆着一株花草，显然是有人来过了。
琳的一家早就在战乱之际就已经死伤殆尽，如今能来看她的恐怕只有一人——旗木卡卡西。
带土沉默着，没有将这碍眼的花盆丢弃，反而将那束百合轻轻地放了上去。
没有照片，没有铭文，只有孤零零的一个名字，等他们都死了又有谁会记得那个为这个可憎的木叶牺牲掉年轻生命的姑娘？
恐怕，一个人都没有。
带土很讨厌这种时间的洪流，他会莫名地感到恐慌，即使表面上不曾显露但内心会变得愈发焦躁。可笑的是，他不知道这股焦躁是从哪里来的。
带土一言不发地站在琳的墓前很久很久，久到从晨光熹微到正日当空，直到他站得双腿发麻才离开。
带土又去了宇智波花奈的衣冠冢，在整片墓园特别偏僻的一带。宇智波家的人明面上几乎都死绝了，只剩下两个叛忍，也就没有办法将它们迁入祖坟。
花奈的墓碑上蒙着一层厚重的灰，带土下蹲下身，将向日葵放在自己的腿上，从斗篷里拿出一块毛巾轻柔地为它擦拭。
上面凹凸的花纹和名字，下面的底座，任何一个角落他都没有放过，直到墓碑变得重新光亮起来，才肯罢休。
带土在擦拭墓碑的时候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仿佛在看带一件珍宝。可当他回过神来，却变得一片迷惘。
这种感觉他从未经历过，也不想经历太多。
从沉溺于花奈的幻境开始，他就开始逐渐变得不像自己，偶尔流露出分情感真实而又脆弱。总会做很多多余的事情，就像刚才，明明只是来探望一下老朋友，却见不得老朋友受委屈了一样。
他可是宇智波带土，那个冷心冷情的宇智波斑的化身，又怎会被牵绊地如此之深？
偏偏他并不想断开。
“唉。”带土长叹了一口气，将向日葵摆在墓前，细细地整理好它的包装和叶片。又掏出一支特别特别小的鲤鱼旗，插在坟墓前边上。
这鲤鱼旗也是，偶尔路过看着不错，就买了一个小的一直放在自己的空间里。
带土零零散散拿出了好些东西，将花奈的墓碑边上都摆满了。
“这样，你在地下就不会无聊了吧。”
他喃喃着，隐藏在黑暗中的写轮眼转的飞快，在这里布下了一层层幻术，给人以没有任何人来过的错觉。
做完这一切，带土听见了墓园中隐隐有脚步声和谈论的声音传来，他只能扭曲了空间离开，哪怕是要走了，带土的眼眸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花奈的墓碑，在消失的那一瞬眼眸中的疯狂陡然爆发，无比渗人。
只是他不知，这一走再也没能再见到这块唯一的证明那个人真的存在过的墓碑。
因为佩恩对于木叶实施的毁灭性打击，将一切都变成了残垣断壁、尘土与齑粉。
卡卡西拿着洒水壶来到了墓园，他走到琳的坟前诧异地发现除了他的盆栽还有一束花，他没有想到除了他自己还会有其他人记得早逝的伙伴。
卡卡西抬了抬自己的死鱼眼，双手结印，分出一个影分身找了个花瓶过来将花插好，又打理了自己的盆栽，和带土一样静默了很久才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Part.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