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6、第五百一十六章 没有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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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野久作在人流较少的街道行走，他怀抱嘴角往上咧开、眼眶坠着酷似干涸血液的玩偶，漫无目的地游荡。
黑白两色各占头发的一侧，相貌精致显得雌雄莫辨的孩子眼睛极其特殊，黑色瞳孔一边是空心圆圈，另一边是五角星，怪异特征增添诡谲莫测的氛围。
“好无聊呐——”
梦野久作想找有趣的人，和他玩一会儿让人开心的游戏，至于玩伴游戏结束后精神状况还能不能保持正常就不是他要关心的事了，梦野久作看来犹如玩闹的游戏，换到他人眼中可能不会这么觉得。
他的异能力，只会制造灾难。
“唔？”梦野久作突然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动了动鼻子，他的嗅觉捕捉到一股混杂海水潮湿气息的血腥味。
好奇怪的味道，感觉……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梦野久作开始回想，调动脑海储存的记忆，他被港口黑手党关在禁闭室太久，接触外面的时间不多，禁闭室里头不可能会有这种气味，突然灵光一闪，梦野久作猛地睁大了眼。
啊！想起来了！是在他刚入住的那栋房子！
蓝染把梦野久作带回宅邸就没再管他，年纪不大的孩子一个人无聊时有自己走过一遍，观察屋内并未上锁的房间。
他和不离身的玩偶进行一场探险，就在蓝染的住处。
有许多空房没有生活痕迹，梦野久作探索范围不只局限在一楼，上面的楼层走过一圈，他重新回到一楼再往下走，地下室的空间依旧十分宽敞，不会给人逼仄感。
他在那里发现一扇有别于其他地方的机械门，虽然只有一点点，还是能闻到属于海水的潮湿气味，梦野久作印象深刻。
他对门内的东西感到好奇，想一探究竟，可惜机械门需要验证身份才能通过，梦野久作只好遗憾地打消主意。
现在在这里碰上勾起他回忆的黑发男子，梦野久作好奇心再度浮出水面，他的重点不在求证对方和蓝染的关系，而是一时兴起决定与黑发男子玩游戏。
游戏内容是——中了脑髓地狱的人会有什么反应呢？
梦野·小疯子·久作从口袋里掏出带刺藤条，绕着手转圈，固定好后伸手拉住眼前之人的衣服。
“呐！大叔，陪我玩吧！”
玩？
霍华德转身看着比自己矮了许多的孩子，心里没有这个概念的他思考半晌，联想到人类会制造造型气球逗幼崽开心，他用蠕动的触手绑了个腊肠犬的形状递给梦野久作。
“诺，送你一只腊肠犬。”
“……不需要。”
表情完美诠释对霍华德的触手腊肠犬有多嫌弃，梦野久作秒变脸笑眯眯地道，“接下来换我啦！”
“嘿咻！”
梦野久作手臂伸直对着霍华德的肚子按了几下，缠绕手掌的藤条受到挤压，尖锐的部份一下子刺穿皮肤，血丝与藤条交缠。
“你看，受伤了呢。”梦野久作举起受伤的手，刻意放在霍华德眼皮子底下，“欺负我的人身体会出现一个手印，让我看看你疯狂的样子吧？大叔。”
昔日倚赖精神系异能张狂惯了，梦野久作显然不记得世上有句话叫作“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霍华德帮他重拾这段记忆。
“我不是很明白。”
霍华德的声音平稳淡漠，没有明显的情绪起伏，他的脸颊浮现人的掌印，那是梦野久作异能力发动的象征。
“疯狂的样子……是指这样吗？”
人形拟态产生骤变，霍华德四肢扭曲成奇怪的形状，仿佛骨骼蒸发似的，他的体积眨眼间扩大，衣服化作触手，阴影将梦野久作整个人笼罩其中。
怪物凝视着它的猎物，触手袭击梦野久作，把人抓起来吊在空中！
一根又一根的触手捆住梦野久作，在他发出刺耳的惨叫声后，彻底夺走光源。
弗朗西斯捞回两名被芥川龙之介击溃的部下，将人带上空中飞艇治疗，体积庞大的白鲸拥有隐形能力，升上高空后进入隐蔽状态，直到组合吹响战争号角。
霍桑恢复意识与弗朗西斯谈话，两人不欢而散，霍桑直言会用自己的力量，帮仍在昏迷的米切尔夺回家族荣誉，而不是倚靠组合的力量。
米切尔加入组合的原因很单纯，她替家族归还了巨额债务，想要振兴家族，重拾荣誉。
弗朗西斯没有阻止霍桑，光是要抑制暴怒的情绪就用尽全力，霍桑的行为代表着他不再信任组合的力量，包括弗朗西斯这位领导者。
弗朗西斯从未如此迫切地想赢，他不计代价，即便横滨会就此陷入祸害也无所谓！
“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船、桌子、纸笔通通都是！”
部下也是属于他的，所以他有义务对他们负责，不再让他们受到伤害！
紧急计划发动，弗朗西斯有心一举决胜负，他命令留在地面的部下，用异能将梦野久作的痛觉与全市植物连结，如此一来，凡是在这段时间伤害过、修剪过植物的市民，都逃不过被标记的命运。
弗朗西斯之所以愿意耗资70亿悬赏人虎是有原因的，他得到一则情报，知晓“书本”的存在，那是世上仅有一本的书，据说无论火烧还是异能都无法使其损坏，有异能者预知那本书被封印在横滨。
武装侦探社和港口黑手党都太烦人了，还有那个男人……
弗朗西斯穿着白色西装，站在窗前从上空俯瞰横滨，他的目光冷酷无情，已经做好葬送无辜市民的准备。
他不确定这种程度的招术对蓝染有没有用，可能的话弗朗西斯希望避免与对方起冲突，不过事已至此，管不了那么多了。
约翰坐在地下室的椅子上，他好整以暇地端详被黏在墙壁上的孩童，对方与他的葡萄树纠缠在一起。
“我的葡萄可以助宿主与其他树木共享感知，现在把横滨的植物跟你结合，所有感觉最后都会集中在你身上，那么要是在这种时候发动你的能力，会怎么样呢？”
——横滨，会变成人间炼狱。
梦野久作的娃娃转移到弗朗西斯手上，他在天空飞艇内部的办公室拔掉娃娃脑袋，触发脑髓地狱！
异能启动的瞬间，梦野久作被固定在藤蔓攀附的墙壁上，他动弹不得，眼眶湿润泪水沿着脸颊滑落。
“……为什么？”
“我从来都没有想要得到这种力量啊！可是为什么这种事老发生在我身上？”
“神对大家不是平等的吗？！”
梦野久作喜欢自己，却也讨厌自己，他是个矛盾的个体，依赖异能带来的好处，却又厌恶伴随毁灭与崩坏的异能。
“没错，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我告诉你实话吧，神是存在的，但他不会眷顾你。”
“说的如此肯定，你曾见过神迹吗？”
约翰猛地离开椅子，仰头看向楼梯，为了方便他没有关上门，外面有同伴把守理应不需要才对。
怎么会有其他人进来？
蓝染捂嘴咳了几声，轻吐一口气，偏头斜睨约翰。
“这个世界没有神。”
其他传说生物倒是有。
爪子触及木板的声音响起，古斯塔夫试探伸爪，打算等主人走下去再接着踩木板打造的楼梯。
“古斯塔夫，后退。”
黑背狼犬抬头竖耳，深色眼睛盯着蓝染，听话的往后挪了几步。
蓝染透着几分慵懒的视线打量地下室，刚才还在嘶声呐喊的孩童突然噤声，就这么脸上挂着泪痕呆傻地望着他。
“……外面那个人呢？”
被忽视的约翰自己找存在感，出声打断蓝染和梦野久作隔空对望，听见他的声音，蓝染如愿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人？”
蓝染轻笑了下，顶着约翰戒备不解的目光，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想法。
“正忙着呢。”
轰隆！
一声巨响，约翰重心不稳摇晃了下，他惊疑不定的质问道，“你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外面的战斗开始了。”
约翰想着尽快解决眼前的敌人去外头察看，至少要确定是我方占上风，他对霍华德的实力有信心，不过这不妨碍他亲眼确认胜算。
蓝染也是这么想的，早点把连碍事也称不上的路障处理掉，带着一人一狗离开灰尘弥漫的地下室。
外面有跟随他前来的部下纪德，还有武装侦探社的太宰治，以及港口黑手党的中原中也，就算对手是霍华德，也有颇高的机率取胜。
不把太宰治算进去，只有中原中也一个，解放平常没在使用的那一部份力量，也能赢。
这个地方没有水，霍华德力量受限没办法发挥全部实力，解除拟态后的体积应该也不大，会比原本好对付许多。
蓝染一边估算情势，一边释放犹如气体的异能，在他控制下具备惊人破坏力的异能变为听话的宠物，没有不顾一切地摧毁东西，纯黑能量散发不祥感，催生出人类心灵深处最不敢碰触的那一段画面。
诱导堕落、招致癫狂。
蓝染站在阶梯上半垂眼帘，微凉的声线吐露言语。
“很快就结束了。”
“抱持着负罪感下地狱去吧。”
作者有话说
第526章 第五百一十六章 没有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