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第二百四十六章 坦白的重要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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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拐弯抹角了，该知道的我都知道。”蓝染好笑地看着特地来找他谈判的伽卡菲斯，对方为表诚意拿下出现在人面前必定会戴着的假发、帽子以及面具，笑容毫无破绽且尽显悠然。
但这些虚伪的假面对蓝染而言毫无意义，他犀利的双眼识破了伽卡菲斯隐藏最深处的坎坷，在他面前有所保留和掩饰都是愚蠢的行为。
如果你有意与我谈条件，那么就不要顾忌东顾忌西。
伽卡菲斯试图抓住话语权，但没有成功。打从一开始他耐不住性子与蓝染接触，就注定失去主导地位。
并非蓝染有求于他，而是他必须死死抓住改变现状的可能。
已经不奢求罪孽减轻，只希望牺牲的人能少一些。伽卡菲斯必须向残酷的现实妥协，一切残忍的手段都是为了维护世界组成。
很久以前，伽卡菲斯与他的族人点燃火炎维系世界稳定，他是纯种的地球人，寿命不可考。需要的火炎力量太庞大，伽卡菲斯的族人不断减少，余下的力量已经不足以燃起火焰。
伽卡菲斯将点燃火炎的任务分为三部分，由彭格列掌管的彭格列戒指，彩虹之子的七枚奶嘴，然后是玛雷戒指。
“彩虹之子就只是消耗品，不需要否认，你我都很清楚。”蓝染语气平静的不可思议，似乎他所知的发生在历代彩虹之子身上的惨剧丝毫影响不了他。
伽卡菲斯脸上挂着笑，做足底气充裕的样子，喉结却下意识地滚动。他朝旁边看了一眼，市丸银姿势随意地靠在墙上，状似轻松，但伽卡菲斯知道自己要是有什么不利蓝染的举动，市丸银腰侧的胁差随时有可能削掉他的脑袋。
当初留意彭哥列的门外顾问这个部门时，伽卡菲斯就见识过那把胁差的神奇之处，刀身短小看似平凡，却可以用极短的时间迅速伸缩，那速度和攻击力道，伽卡菲斯见识过后，相信不会有人想要尝试一遍被当作猎物的感觉。
蓝染与他人谈判的时候，市丸银不会随便插嘴，这是礼貌，也是尊重的表现。
但没人限制他不爽的时候不能放杀气吓人就是了。
蓝染看了眼心情似乎不太好的市丸银，继续跟伽卡菲斯说话，“你真的明白复仇者为何存在？”
“关于这点，我想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伽卡菲斯沉着回答，手指穿插搁置桌面，上半身微微前倾，“他们激发出体内隐藏的新型态火焰——夜之炎，我知道他们是为了向我复仇才苟延残喘存活下来。”
伽卡菲斯的声音透着沉重，蓝染却比对方看到更深层面的东西，“他们为自己取名为复仇者，最后的目的确实是复仇，但是你不知道他们憎恨你的原因。”
“原因？”伽卡菲斯感到莫名，他认为自己对彩虹之子做的事就算脾气再好的人也没法忍受，也就没去细想。
“不明白？”
蓝染的指节摩擦杯缘，抬起垂下的眉眼，眼里状似充斥深沉的情绪，仔细一看却又什么也没有。
“利用他们保护基石，让他们被迫进入被诅咒的状态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让他们无法释怀，愤怒以至点燃夜之炎的——”
“是你。”
蓝染嘴角勾了勾，微弯的眼睛带着几分残忍的笑意。
“因为你舍弃他们，被你选定为彩虹之子的，都是各领域的佼佼者，你替换掉他们就像抛弃无用的垃圾，要他们怎么心平气和的接受命运？”
“……我不会后悔，重来一遍我也还是会做下同样的决定。” 伽卡菲斯沉默好一会才回道。
“我明白，你需要考虑许多可能会造成的影响，但过于小心了。”
伽卡菲斯看着眼前的小婴儿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似乎在指责他的思维迟滞跟不上节奏。
“你把所有人蒙在鼓里，无人知晓你为何这么做，制造彩虹之子的理由是什么，阿尔克巴雷诺的奶嘴又代表什么意义，他们被动承受诅咒带来的痛苦，还要在失去利用价值的时候被你舍弃。”
蓝染用‘你这样不行’的眼神看着伽卡菲斯。
酷似彩虹之子，却又与彩虹之子截然不同，茶水的表面波动，涟漪一圈圈地扩散开来。
这一条路伽卡菲斯不曾想过要去尝试，但结果是否尽人意，要真的试过了才会知道。
眼中承载仔时光沉淀的睿智，小婴儿笑着说道。
“伽卡菲斯，巧伪不如拙诚。”
…………
……
“我的心灵和我的一切，都愿你拿去，只求你给我留一双眼睛，让我能看到你。”
“在我的身上，没有不曾被你征服的东西，你夺去了它的生命，也就将它的死亡携去。”
“如果我还需失掉什么，但愿你将我带去，只求你给我留一双眼睛，让我能看到你——”
悠缓的语调吟诵诗歌，少了几分轻佻，多了几分认真的意味，青年的容貌因柔和的表情显得更加迷人，支撑下颚的手指贴着脸颊滑过，带着率性的美感。
唯一的听众却被激起浑身的疙瘩，他抱着一迭数据站在靠近门的位置，无语的看着手里端着一本精装书的上司。
雷欧的嘴角抽了抽，忍了又忍，在白兰开口念另一首诗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
“白兰大人。”
“嗯？”
白兰的目光从书上移开，眼尾挑起。就在雷欧呼出一口气，以为自己不必在忍受荼毒的时候，白兰依然故我的转回脑袋，瞳孔倒映书页的字体。
“对你的感情在过去的生活里就像一盏明灯，照亮了我的灵魂，使我的生存有了一点点光彩。”
雷欧：“…………”
雷欧默默掉了满地疙瘩，他木着脸严肃的思考，白兰是不是认出他的身分故意折腾他。
这是心照不宣的秘密，他们知道彼此的身分，却又装成什么也不晓得。
念完自己挺喜欢的句子，白兰像是终于想起旁边还站了这么一个人，他手指用力，书本应声合起，被他放在冰冷的桌面。
“雷欧。”白兰面带微笑亲切的看着相貌平凡的男子，“有什么事情吗？”
“白兰大人，您之前吩咐要多加留意的区域，我们发现彭哥列的动向。”
“这样啊……”白兰发出沉吟的轻哼，手指在光滑的平面敲击。
雷欧以为白兰会吩咐他针对彭哥列的命令，没想到这个身居高位不按理出牌的男人笑瞇瞇地看着自己。
“我说，雷欧，你知道今天的是什么花吗？”
站得笔直的青年嘴唇动了下，心里排斥和白兰讨论花的话题，尤其是在对方浪费了一大把宝贵时间朗读情诗之后= =
虽说密鲁菲奥雷就是千花的意思，身为这个新兴黑手党首领的白兰喜欢论花没什么不对。
他看向昂贵的花瓶，辨别出花朵的品种后瞇起眼睛。
一捧修剪过的紫色花束插在弧度优美的瓶中，花朵偏小，叶子常绿。这是在冬天仍能维持碧绿的花种，与路边随风播种的花草相似，却又有着酷寒常青的坚毅情怀。
这是绿珠草，花语是——伪装。
白兰是打算……戳破那层隔在中间，却什么都遮掩不了的纸了吗？
“吶雷欧，你把情报传出去了？”
心跳频率瞬间失序，雷欧装作惶恐的表面自己的忠心，但是白兰已经没了和他继续周旋的兴致，他直接粗暴的挑明，迫使双眸锁定的青年现出真面目。
靛色长发在脑后竖起，十年后的六道骸一双异色的眼睛成为标志，他穿着黑色的风衣，白色上衣搭反光黑皮裤，戴手套的手握着三叉戟的棍身。
白兰早就知道六道骸潜入他的家族收集情报，资料去向直指彭哥列的暗杀部队巴利安，他不在乎数据外泄，反而把这件事当作玩闹看待。
就像他放任被他任命副官的入江正一，暗搓搓的动手脚一样。
“本来想再和你玩一阵子的，嘛，但是我很快就要忙碌起来了。”白兰笑着起身，玛雷戒指在他修长的手指上，燃起的火光几乎灼伤了空气。
这个时代的彭哥列指环为了避免被白兰夺去，已经被十年后的泽田纲吉下令摧毁，六道骸虽然也有两枚地狱戒指，但等级比不上世界基石打造的七的三次方一角，败于白兰之手。
白兰在房间设置了特殊结界，阻绝外界的联系，六道骸无法解开实体化，被困在密鲁菲奥雷的本部。
进行高风险的卧底任务，六道骸当然不会傻傻的把自己的实体送到敌人面前，他以他人的实体为媒介，化名为雷欧潜入密鲁菲奥雷家族，暗中把搜集到的资料悉数传回巴利安那边，却没料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白兰直接切断了他撤离精神的可能。
完好地藏在某处，有同伴看护的本体，左右等不到意识回归，至今仍在躺尸中。
精装书靠在肩上，白兰走出有着蓝色菱形图案地板的房间，眉宇微蹙，神色夹杂些许焦躁。经过刚才的战斗，他身上不见一丝凌乱。
“……真讨厌，为什么总是找不到呢？”
喃喃自语，音量低的只有自己听得见，白兰迈入信道的阴影中，紫罗兰的眼睛敛去明亮的光芒，隐现晦暗莫测的一面。
作者有话说
第253章 第二百四十六章 坦白的重要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