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第一百六十二章 吉尔伽美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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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究竟是怎么发展成现在这副样子的？”
身为所长的奥尔加玛丽背对着身后陈列的酒席，双手环绕于胸前，闭着眼眉毛蹙起，额角青筋跳阿跳，她的反应昭显本人的耐心快到极限。
她身为所长，理应管束下属，让一切都显得有理有序。原以为事情逐渐步上轨道，却不料中途杀出个金光闪闪的程咬金。
别说约束了好吗？他们根本做不到好好沟通！
奥尔加玛丽生平初次遇到这种家伙，有没有搞错！他称呼他人的方式竟然是那种……那种糟糕到极点的词汇！
哈？杂种？他才是真正的杂种吧！人类和神的混血。
奥尔加玛丽怒气冲冲的想着，但是她没胆子说出口。
身后摆满了各式菜色的宴席只列了三人之位，蓝染与金发从者面对面，左侧坐着英雄王特意批准入座的玛修，少女一脸担忧的关注身旁的御主，她尝试劝戒蓝染未成年不能饮酒，但是蓝染显然不把这项规则当作一回事，面带微笑的帮玛修调换酒器，给她放了纯果汁。
玛修：前辈……我不是这个意思。
“哼。”金发从者将少女焦急的表情看在眼里，并且打从心里感到好笑。
他抿了一口特性卓越精美的佳酿，醇厚的味道在唇齿间弥散。
血红的眼睛瞇起，神情愉悦而享受。
英雄王吉尔伽美什，追溯人类历史视为最古老的王者，他拥有两种宝具，一个是‘王之财宝’，能开启固定空间，从存有天下宝物的黄金之都自由取出其中的宝物，“收集了人间所有宝物”是吉尔伽美什的口头禅，这并不单纯只是比喻，吉尔伽美什将他的时代里产生的所有技术雏形收归己有。
与其说黄金之都是吉尔伽美什的财宝，不如说是人类智慧的原点。
另一种宝具只闻其名，但没有能当作参考的数据，只听说是把能够‘切开整个世界’的剑。
奥尔加玛丽觉得这项说法吹嘘的成分几乎占了全部，毕竟圣杯战争进行到现在就没见过世界被切裂的。
吉尔伽美什总是以游戏的角度参与圣杯战争，戏耍其余尽全力争取圣杯的队伍。
认真则无敌，这句话用来形容吉尔伽美什再贴切不过。
致使本就喜怒无常的王者心情不佳是非常不明智的，这样的举动可能导致崩坏性后果，比如对方一个不爽直接让迦勒底变成露天机构……
所以奥尔加玛丽只能把怒火往肚里吞，根本人对呛？想都不要想。
“这个嘛……”
又充当一回出气筒，好脾气的罗曼并未因此感到不满。就像奥尔加玛丽念了他多少次，他都不改实话实说的习惯，某方面而言，罗曼虽然脾气很好，却是一个不轻易改变的固执之人。
“就算你这么问我，我也不知道啊……”穿着迦勒底医疗单位负责人的制服，罗曼医生困扰的摸了摸后脑杓，他的目光越过奥尔加玛丽，看向那一桌摆得满满的丰盛食物，“真好，看的我肚子都饿了。”
菜的配色和摆盘经过厨师的巧手，浓郁的香气扑鼻，光是看那一桌子的食物就口水直流。
罗曼摸了摸下巴，他都待在迦勒底这么久了，怎么就没想到让负责伙食的大厨们发挥一下手艺呢？
迦勒底组织驻地位于南极大陆，设立在这么偏远的地方，偶尔返家一次可能都要将近一年或是一年以上的周期，来这里工作的职员不全是魔术师，也有普通人。
能够被招收进来的主厨们看中高薪且一点都不长的工作时数，如果薪水不高的话，几乎没有人正常人愿意远离家乡到这个冰天雪地的机构上班。
来到迦勒底的厨师们为这里的职员准备营养充足的三餐，每餐还附精致点心。
但是他们能大展身手的机会太少了，别说宴会等级，迦勒底就算是特殊节日也不会要求厨师们准备什么，他们顶多只能把饭菜弄得豪华点。
难得有人对他们提出要求，空有一手好艺无处发挥的厨师们顿时心花怒放，十分用心的准备宴会级别的菜色。
至于为何演变成这样的发展，都归功于蓝染……召唤出的那名大牌从者。
美索不达米亚神话中，拥有超越凡人之力，同时具备了神性的乌鲁克第五任国王－－吉尔伽美什。
他被记载于人类史上最古老的英雄史诗 《吉尔伽美什史诗》中，这位最古之王三分之二为神，另外的三分之一则为人，他是古代诸神为了抑制人类过度繁衍，推波助澜而诞生的‘楔子’。
吉尔伽美什的性格确实符合了神明眼高于顶的设定，但比起神，这位性子狂傲的从者在蓝染看来，和他所知的人类并无太大区别。
终究是更接近人一些。
就是个性高傲了些，还有思考模式奇葩了点……嗯，这两项‘特质’是略严重。
蓝染端详着桌面放置的器皿，摇晃手里的酒杯，美酒馥郁的香气散开。吉尔伽美什从王之财宝中取出的酒具拥有自动产酒的功能，换句话说，他有着喝不完的陈年佳酿。
比起酒，蓝染还是更偏好茶饮一些，这纯粹是兴趣使然。
但偶尔品尝一下难得的好酒，也未尝不可。
蓝染不但有早起的习惯，还偏爱茶类饮品，顶着一具无论外貌年龄都很年轻的少年壳子，作息喜好却更像个老人。
吉尔伽美什手肘抵着桌面，骨节分明的手指举着酒杯，微瞇着赤色瞳孔，全身上下透露一股慵懒的意味，就像一只休憩的雄狮。
他的目光打从宴席起始，就一直不离坐在正对面的蓝染。
蓝染身边的玛修肢体僵硬，看得出她很紧张。
被盯着看了许久的本人却完全没有受到英雄王不怒而威的气势影响，淡然地喝酒，直到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放下酒杯。
“英雄王……”
“吉尔。”
“嗯？”蓝染与那双血色的眸子对上。
金发从者垂眸摇晃酒杯，凝视荡漾的波纹，重复了遍，“吉尔，叫我的名字。”
蓝染更加好奇对方与自己是什么关系了，在他看见吉尔伽美什和其他人说话，简直把别人贬于尘土的交流方式后。
“……好吧，吉尔。”吉尔伽美什并未回应，但是蓝染知道他有在听，“能告诉我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吉尔伽美什另一只手撑着脸颊，陷入回忆。在那段悠远的时间，他所经历的，目前看来只有自己记得，而对方一无所知的时光。
什么样的人啊……
蓝染提出问题，只是想以此为开头，或是直接就着话题了解他与吉尔伽美什之间的关系，因为他确定自己并没有见过这样一位从者，所以很好奇，对方是怎么知道他，甚至把他当成了朋友。
他没有错听那一句‘吾友’，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给他的定位是朋友，可是他却连对方的名字身分都才刚得知。
似是想到什么有趣的回忆，吉尔伽美什嘴角带着笑，“是个脾气很好，又很糟糕的人。”
蓝染：“……”
脾气很好又很糟糕，这是什么形容？是在说我？
……很糟糕？
蓝染陷入沉思，吉尔伽美什的解释并没有让他得到有价值的讯息，思路反而更混浊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评价他，感觉有些微妙。
蓝染并不清楚对方的衡量标准，毕竟吉尔伽美的三观似乎不太寻常。
吉尔伽美什见蓝染困惑不解，嘴角勾起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完全没有给蓝染解惑的意思。
“吾友啊，等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晓。”
看来关于这个话题是到此为止了。
深谙谈话技巧的蓝染敏锐察觉吉尔伽美什不打算继续说下去，那么，即便他再尝试套话也没有意义了，蓝染只好暂且停止探索与吉尔伽美什的关系。
日后修正特异点的队伍多增了一名破坏力MAX的从者，除了这项显而易见的改变外，其余的影响无从得知。
这时的蓝染还不知道，顺应他的召唤现身迦勒底的吉尔伽美什并不是投影，而是从英灵座下来的英灵本身。
到了进入特异点探索的时间，吉尔伽美什一脸理所当然的出现在进行灵子转移的场所，黄金铠甲随走动发出金石般的声响，上面绘有少许的古文明符号，下衣鲜艳的红色绸缎摇摆着。
“怎么？杂种，你是想质疑本王参与的资格？”
对上英雄王压力十足的视线，玛修表情古怪的摇头。
不管几次都无法适应……拥有这样的脾气，来自古代美索不达米亚的这名从者，果然是一位任性妄为的王。
玛修又有新的担忧了，她很担心作为一名新人御主的蓝染。
刃越锋利，越是有割伤持有者的可能。
观念并无错误，不过玛修确实是多想了，先不论蓝染的能力，吉尔伽美什根本不会做出危害蓝染的举措，这一点在日后数次特异点之行得到证明，他将蓝染视作朋友，王亲口承认的事实不容质疑。
吉尔伽美什跟着蓝染和玛修一起进入第二特异点，这次蓝染有提醒玛修检查一下身边，妄图抱团的芙芙偷渡失败，有如云朵的白毛炸起，就像一颗愤怒的白团子。
不过没有人迁就他就是了。
“玛修？”
“啊，是！前辈？”
蓝染笑着问：“怎么在恍神呢？要出发了。”
看着与自己有契约联系的御主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玛修愣了片刻，也跟着露出微笑。
似乎只要有前辈在，无论遭遇了什么样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他们之间不言说的默契让吉尔伽美什侧目，不过这位打从睁眼看见蓝染就一直心情很好的王者只是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角，并未发表任何感想。
这次特异点之行是玛修至今最快速的一次，她回到迦勒底表情还有些恍惚，像是没能跟上其他两位伙伴的节奏。
吉尔伽美什跟蓝染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第二特异点的修正几乎没花多少力，还有意外收获。
他们在途中遭遇了雷夫，雷夫利用圣杯之力召唤数名从者找麻烦，不过可能是他运气极差，召唤出来的从者捅了身为召唤者的他一剑，然后，他就被吉尔伽美什的王之财宝淹没了。
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与他们最终要面对的敌人有关系，他以处理人类的名义暗中制造诸多事端，但是他本身的实力似乎不强，至少在吉尔伽美什面前，他什么都不是。
“虽然个性糟糕到极点，但作为从者实力无庸置疑。”奥尔加玛丽踩着高跟鞋走近。
罗曼低头看了下纪录上的时间，“嗯……与第一特异点相比，这次耗时确实缩短了许多。”
“看来我的运气不错。”
何止不错，咒语、圣遗物一样都没用就召唤出英雄王，运气已经好到逆天了。
奥尔加玛丽青筋抽动，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
蓝染做了总结，“虽然花的时间不多，但也走了漫长的路，辛苦了玛修，好好休息吧。”
夜色.降临，除了值班人员还醒着，其余人士皆已陷入睡眠，整个迦勒底只剩机械有条理的运作声。
一头张扬的金发被放下，柔顺的服贴脑袋，眼眸不复傲慢锐利，里面只剩下一片平静，他低头凝视眼前一如记忆中那般年轻的面孔。
四周寂静无声，他在昏暗的光线中依旧可以清楚视物。
青年外貌的从者来的时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离去时也是。
但是白色床铺上本该陷入深度睡眠的人却睁开了眼，目光清明没有一丝睡意，他看了眼紧闭的门扉，深夜时刻似乎连空气也沉淀下来，静谧时光一点一滴过去，片刻他才再度阖上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166章 第一百六十二章 吉尔伽美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