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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未来 ...

  •   遗迹的发掘工作整整持续了两年左右,我每天被金呼来喝去地当苦力不说,这家伙居然在后半年给我布置了每天必须和他PK的做业,而且打不赢要包洗全队的衣服。
      我一开始输得很惨,每次去洗一大堆老爷们的臭衣服的时候都做咬牙切齿状,茉莉和亚黛两个美人看了笑得前仰后合。后来渐渐能不被打得很惨,和凯特不用念对战的时候赢的几率是65%左右,到挖掘工程快完结的时候,我和金以念力对战,十次中我已经能赢他两到三次。
      “潜力无限。”这是发掘工作完结那天金对我说的话。为了庆祝发掘工作的完成,金拉着我们一伙人包了飞艇到附近城市的酒店里大吃大喝了一顿。那天大家都喝得乱七八糟,金对两个美人毛手毛脚的过程被我不动声色地偷拍了下来,凯特喝醉了居然会对着所有人乱亲吻,引起了一阵混乱,最后被我彻底灌晕了倒拖着回房间。
      把少年丢到床上后本想回自己房间,刚一转身,凯特“咕咚”一声掉到了地上。
      我叹气,转身去把少年抓起来丢到床上,却没想到他一伸手就抱住了我,一个转身我们两人都倒在了地上。少年因为喝了酒,体温有些高,他的鼻息扫着我的耳垂,气氛暧昧到了极点。
      我侧头看他,虽然还有些青涩的感觉,但那张脸已经有了成年人的轮廓。他也许以后不会是个很俊美的男子,但一定也是个相当吸引异性的男子。
      凯特对我有好感,我是知道的,从那次遇难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
      但是,你要的,我不能给你。
      我伸手撩了撩凯特额前的头发,他那时的头发已经留到了肩膀处,看样子还有要继续留下去的趋势,我曾笑言他若留了过腰发大概有很多女生会哭泣,结果少年一天都没和我说一句话。
      两年的时光,即使是个东西也会产生感情,更何况他是个好的不能再好的男人。
      “抱歉。”我微微地叹息:“拜拜,凯特。”
      上大学那会看的偶像剧教会了我一点:要断就要断的彻底,藕断丝连只会麻烦不断。
      所以我关门的时候一点也没有犹豫。

      “要喝吗?”
      回到酒吧柜台,金居然还在那灌,不过看酒保一脸的憋屈样,估计我不在那会被金烦得不轻。
      “辛苦了。”我不动声色地递了张大钞过去,酒保的脸上露出职业化的笑容:“要点什么呢?小姐。”
      “我还是学不会啊!”金突然大叫出来,吓得酒吧脸色惨白。
      “镇定,不过是喝多了抽风而已。”我发现自己跟这家伙一起挖了两年的土之后耐心越发地好了,同时神经也越发地强悍了。
      “为什么总是学不会呢!”金还在那嘟嘟囔囔,“明明当时是可以学会的。”
      “威士忌。”我冲酒保一笑,然后对着一旁的这个醉汉毫不客气地踹了一脚:“现在后悔的话当初装个样子偏偏她不就好了。”
      “可我不想骗她啊!”金在那喊叫,我看到酒保的脸换了一圈颜色,有趣,真有趣。
      “反正人都不在了,你在这里乱叫又个屁用。”我摇晃着杯子里的冰块:“小心一会有人告你扰民。”
      “你啥时候走?”金安静了一会问我。
      “大概一会吧。”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到胃里,燃起看不见的火焰。
      “准备当全职□□?”他似乎觉得有点惋惜:“你资质很好,有点可惜了。”
      “我自己选的路就要自己走下去。”我又要了一杯:“反正我老爸和协会的约定早过期了,以后怎么过就是我自己的决定了。”
      “以后做事要小心,可别留什么把柄让我去抓你,太麻烦了。”
      “安心,我一定把现场打扫干净。”我喝了一杯又一杯,酒精在胃袋里被吸收再流入血液之中,微醺的感觉很好。
      “我这个徒弟怎么样,老师?”
      “完全合格,徒弟。所以,快点滚蛋吧!”
      我笑笑,又丢了两张票子给酒保,走过金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保重。”

      夜晚的风撩过额前的刘海,两年内我都没怎么打理头发,当时的短发现在已经变成了现在的披肩发,不过是乱糟糟版的。想起考试那会,好像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我站在街上发了一会呆,掏出手机给吞佛打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人接了起来,声线还是那么好听:“莉莉?”
      “呦,这么晚了你还没睡?”我出酒店的时候瞟了一眼大堂的钟,现在好像是凌晨一点。
      “在看报表。”
      “果然是尽职尽责的好员工,年底我给你找祸皇要双份奖金。”心情突然很好,于是开始胡扯:“家里生意如何?”
      “还不错。话说你这个最大的股东是不是该回来了?玩够了没有?”吞佛的声音里染上一点点笑意:“正好我也有事情找你。”
      “我是准备回去了。你在哪?”
      “友克鑫。”
      “那我包机过去好了。”我打了个哈欠,“你那有住的地方吗?”
      “我不介意你和我睡一张床的。”这家伙明显的在调侃我。
      “啧,那你要提防我随时把你从楼上丢下去。”我啧啧有声:“回头见。”
      我半夜租了一架小型飞艇,掏了比平常租金多两倍的价格飞到友克鑫的时候是早上五点,天刚蒙蒙亮,下了飞艇打辆出租到吞佛住址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半梦半醒指尖。
      “我以为你要晚点才会到。”红发的青年开门的时候顶两黑眼圈,但精神明显比我好。
      “睡觉。”我抓着他的胳膊就往屋里蹿,我在飞艇上总是睡不踏实,结果弄得睡眠质量很差。
      吞佛错身让我往屋里扑,我倒在沙发上抱着柔软的靠垫正要召唤睡神大人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憋了一肚子的火起身接电话,口气冲的能上天:“有话快说,没话去死。”
      “窟庐塔族被灭族了,一年前。”金的声音很沉稳:“没有生还者。”
      我的睡意在一瞬间烟消云灭。
      “出事了?”吞佛站在我身边。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金说了个地方,我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冲着吞佛微微一笑:“要不要陪我再飞一次?”
      吞佛的办事效率快得惊人,我在客厅刚喝完一杯咖啡的功夫,他已经订好了飞艇,拿了一件白色的长风衣看着我:“走吧。”
      “真不知道雇你这样的人得付多少薪水。”我嘀咕着站起来。
      “要不要雇来看看?”他微微笑着看我。
      “你只要肯跳槽我一定雇。”我回以微笑:“不过到时候你被祸皇追杀我可不管。”
      “不会的。”他给我开车门,绅士得完美无缺:“祸皇是个宽宏大量的人。”
      那是因为你只是跳槽而不是卷了人家全部财产。
      我们赶到机场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飞艇起飞时可以看到朝阳从建筑群的后面射出万道金光,照得整个城市充满一片生机。
      只是有人已经无法再看到这样的光彩。
      “要不要睡会?”吞佛坐在我的对面:“你脸色差极了。”
      “我刚喝过咖啡。”我觉得莫明地心烦意乱,这样子根本没法睡。
      “要吃安眠药不?”他掏出一个小瓶给我:“很管用的。”
      “我没想到你居然要吃这个东西才能睡觉。”我接过瓶子倒了一粒出来直接吞进去。
      “有时候必须让自己强制休息。”工作狂人如此回答我。
      不知道是药真的很管用还是我心理上受到了某种暗示,后来我真的睡过去了。睡梦中零零碎碎地做了几个完全不相关的梦,醒来的时候却一个都不记得。
      “我们马上要到了。”
      对面的吞佛先生亲切地递过一杯热乎乎的加了牛奶的咖啡,我眨眼向窗外看去,一片草原无边无际。看上去还很遥远的东方,有着城市的影子。
      这就是窟庐塔族生活过的地方吗?
      我看着那片土地,却感到无比陌生。

      金在机场等我,当我一下飞艇他就马上带着我离开,快得让我只够时间对吞佛说:“定好了宾馆等我!”
      “你男朋友?”
      “怎么可能!”我斜眼看金,你那只眼睛看他像我男朋友了。
      “情人?”
      “也不是!”我决定不再让这混蛋瞎猜下去,否则鬼知道后面会出来什么:“工作伙伴啦!”
      “□□?”
      “对!”
      “那他以后一定前途无量。”金煞有其事地在那评价:“那小子一看就是深不可测的家伙。”
      “阿吞听到你这么说一定会引以为知己。”
      “想不知道是谁灭了窟庐塔族?”
      我沉默了,谁灭的和我有什么关系,除了我身上具有窟庐塔族的血统之外,我和这个民族半点瓜葛也没有。谁是我的父亲不重要,反正我重要的父亲已经不再了。
      “不想知道。”
      “可是你还是在意这事情吧。”
      老大,好像是你把这消息告诉我我才跑过来看的好不好。
      “只是想看看而已。”
      看看和我有着血脉关系的那些人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到了。”
      金开了将近七个小时的车程后到了一片长满了青草的高原:“就是这里。”
      我打开车门走下去。高原上还有着残留着的建筑的废墟,不过草已经在建筑里肆意地疯长着,埋没了所有曾经的痕迹。我看着那片土地,曾经是窟庐塔族生活过的土地,他们在这里繁衍子孙,上演自己的悲欢离合,只是,只是与我无关。
      有风吹过草地,撩起一层层波浪。
      我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有液体从左眼里流出来。
      并不是因为伤心而落泪,只是不自觉地,泪水就流了出来。
      为我从未见过,只有一半血缘的那些人。
      “你还真的只是过来看看啊!”
      回去的路上,金明显不相信我‘只是过来看看’这种看上去拙劣到了极点的理由,一直反复地在问我。
      “难不成我还要给他们报仇雪恨啊!”我靠,这年头怎么就没有人相信真话啊!
      “不过怎么说总会觉得难过吧!”这家伙还在嘟嘟囔囔。
      “不好意思哈,我这人就是没心没肺冷血动物一个。”我觉得再跟他扯下去一会非打起来不可。不行,我打不赢这家伙。
      “你也没那么坏啦,就是嘴巴刻薄一点,个性冷漠一点,人又自私一点。”金很认真地说:“志向又比正常人奇怪一点。”
      “…………”我在想我如果把金调戏女孩的那段录像丢到猎人网站上去卖,最后会有多少收入。
      “其实还是有幸存者的。”
      “那太好了。”我不会称为唯一的“珍稀物种”。
      “所以以后你还是有机会碰到族人的。”他很高兴地看着我。
      “嗯嗯。”我含糊地答应着,心想鬼知道以后的事情会怎么样,搞不好我还想灭了那家伙呢!
      很不幸,这个想法后来成真。

      回去以后被金又抓去说要喝什么“安慰我那受伤心灵”的酒宴,结果被我饱以老拳。
      “保重!”分手的时候他的黑眼睛亮晶晶地像能容下整个世界。
      “再见。”我微笑着捶他:“老————师。”
      然后我登上了飞回友克鑫市的飞艇,然后便是整整四年之久的分别。
      “下一步怎么办?”
      在VIP包间里,吞佛微笑着看着我。
      “统治整个□□如何?”我笑得阳光灿烂:“有难度的游戏才有乐趣,不是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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