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黛玉的直播日常》吴艾哲Aizhewu

32、第三十二回 西门吹雪来提亲

　　“哎哎哎，你听说了没，最近北静王遇刺了，是个姓西门的剑客给救下的，听说那剑客仪表堂堂、英俊不凡得很呢。也不知道他可曾有婚配？要是没有，嘿嘿。”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个身穿粉色衣袍的女子托腮说着最近的新鲜事，满眼的花痴挡都挡不住。
　　“哎呀，这等好事儿你就别想了。就算人家尚未婚配，你觉得人家能看得上你我？还是好好歇了这心思，把女红做好，来日找个好婆家要紧！”粉衣女子身边的紫衣女子却不以为然，冷冷的朝她泼冷水。
　　“别说了，你们看，那好像是北静王的轿子！咦，怎么这顶轿子旁还有一顶轿子？哦，我想起来了，是北静太妃的！”她们二人身边的绿衣女子眼睛一亮，突然大声说道。
　　一时间，百姓的目光都往街上那两顶华美异常的轿辇上围拢过去，想看看这轿子是行往何方的，可是一直到轿夫们抬着轿子离开，大家也没琢磨个所以然来。
　　“哎，好像不是去荣国府的啊，往东而去……难不成是去文官家里吃饭么？”粉衣女子喃喃道。
　　她所料不假，这轿辇直奔林府而去，中间没有丝毫停顿。轿辇行至林府方才落下，几个抬轿的小厮纷纷离开，仆从从轿子上下来，再扶着轿里的北静王下轿，另一顶轿辇亦是如此。北静王看母亲也从轿辇上下来，上前搀扶住母亲的手，北静太妃道：“我们来为西门公子上门提亲，也不知道那姑娘长得什么模样，我本想着把我那侄女许配给他，也好促成一对良缘，可惜他不肯，真是可惜啊。”太妃摇摇头，很是惋惜的样子。
　　“母亲何必烦扰？我们来见林公，自然也要看看他家的女儿品性如何的。”北静王话虽这么说，内心却对这位林家小姐有些好奇。他在朝中很了解林如海的为人，低调谨慎不说，为人也圆滑，进退得宜。有趣的是，这样一个人居然三句不离女儿，言辞间全是对女儿满满的宠溺和夸赞。所以北静王很好奇，林公的女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来迟一步，还望太妃不要见怪。”北静王一抬头，就看见西门吹雪持着一柄长剑从天而降，身形风流清隽，他冲北静王和北静太妃一拱手，便站在了一旁，一身白衣飘飘好不潇洒。
　　“好好好。”北静太妃一见着西门吹雪就乐眯了眼，那一副贵妇绵中带刚的做派都软了三分，“既然来了，我们就进去吧。之前匆匆知会了林公，他现在心里估计还没个底儿，不过你放心，有老身在，包你抱得美人归！”说完，自己呵呵笑了起来，眼神里的欣赏遮都遮不住。
　　北静太妃这话说得颇有技巧，她暗示的意思好像是说保着西门吹雪可以娶到林黛玉似的，拉进他们北静王府和西门吹雪的关系，但一边她又刻意把这个美人的存在弱化了，知道的是要娶的黛玉，但不知道的，这美人可指不定是谁了。更遑论，北静太妃根本没歇了要让本家亲戚和西门吹雪联姻的念头。她看中的不是西门吹雪那一身无双的武艺、医术和样貌，更多的是这个男儿的品性和身价。一个人的身价如何，看谈吐言行就能看出不少来了。北静太妃自诩阅人无数，这西门吹雪是她见过的极少几个优秀到无法忽视的郎朗男儿之一，除了他之外，她的儿子北静王也算一个。不过北静太妃私心里认为还是自己的儿子更优秀些，因为哪怕西门吹雪再如何优秀，他也只是个平头百姓，而他们王府自是皇天贵胄，他们根本不是一个量级可比的。
　　不过，如果能让这个优秀的男儿和他们王府共修两姓之好，入赘进来，也不失为一桩美谈。不过，林公林如海这里，她也会游说一番就是了，但至于林公的态度如何，她也不能强逼着人家答应是不是？
　　太妃被儿子北静王搀扶着跨过门槛儿，心里亮堂堂，笑容满面的，一点都看不出她心里的盘算。
　　林如海在京城的这座府邸虽然面积算不上多大，但望去也很是气派，这是林家在京城的老宅，亭台楼阁、假山顽石、飞檐合窗，无一不是按着苏州宅子的模样修建的，但见一尊假山后绿波平平，草木芳芳、落英缤纷，一亭台于绿波中袅袅地伫立着，散发着娟娟款款的韵味，几只燕子从亭台上闲闲滑过，带来一串淸鸣，堪比笛音奏响于耳际，真是好一副生机盎然的江南山水画！只在走廊上略踱两步，西门吹雪等人便觉得心旷神怡，烦扰均去。
　　不同于荣国府的恢弘富丽，规制严谨，林府的设计有种文人的旷达随性，比如过了这垂花门没走几步就是这样一段曲曲折折的走廊，顺着走廊便可一览林府的美景，但林府的正厅却是要走过这走廊，转个弯才能到的。府里每一处设计都是有黛玉在里头跟着参谋的，所以才会如此精致又不失体面，看得让人舒服，绝不会其他心思来。
　　过了几进院子，几人就到了正厅。林如海亲自来接待北静太妃和西门吹雪等人，虽然眼里的慌乱和疑惑怎么遮掩都遮掩不住，但是他礼数俱全，看得北静太妃心中暗自点头，喝茶的时候也难得的赞了一声。
　　领着几人来的大丫鬟们纷纷退下，林如海也是刚下朝没多久就被这一份请柬砸的头都晕了，他是完全没料到这个时候就有人要来娶自己的闺女，喝茶的时候不免喝猛了些，一口滚烫的热茶直接进了喉咙，烫得他嗓子里似是有刀在割，他却不好发作，硬生生把这口茶水咽了下去，痛苦的脖子都红了。
　　喝完茶，就该聊聊正事儿了。嫁娶的事情本来就是要挑个吉时来说，所以北静太妃来得很早也很急，她笃定这林公不会轻易把女儿嫁给西门吹雪，她可是听儿子说过，这林如海宝贝女儿宝贝得紧，所以这趟游说，□□成是不成的。但是西门吹雪救了自己儿子一命，这个情一定要还，他又托自己来游说，那不说点儿什么肯定是不成的，只要态度到了，就算谈不拢，想必西门公子也不会说什么，再说，自己的那个侄女儿无论是出身还是才学，绝对要比这个大员的女儿强啊！她就不信，这个姑娘能好过天去！？
　　抱着这样的态度，北静太妃开口了，“林公，老身今个来是想做一桩媒，你看，我这把好男儿都领来了，你的女儿是不是也该出来让我见见？”她一指坐在不远处的西门吹雪，笑得和蔼可亲，大家被她的情绪感染，不由得也露出会心的微笑。
　　林如海只得道：“她想必是在做女工的，这丫头平日里得着功夫就绣花，我这就让丫鬟把她交出来给太妃一见。”他本想说女儿在看书习文的，但想想太妃不识几个字，肯定不喜，转眼就改了口，说黛玉在做女工，旁敲侧击的给女儿在太妃面前提升一下印象。
　　太妃也不揭穿他，也没接话，只拿着茶碗撇着茶沫子，笑着等下文，她也想看看这个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让西门公子见过一面后惦念至今。
　　虽说女孩未出阁之前不便见外男，但搁在皇亲国戚和提亲这儿又是一套说法了。今个黛玉是必须要露面了，太妃下的口令，焉有不从之理？
　　林如海只得叫了大丫鬟秋枫去把姑娘唤来。他是想等着再过一年再张罗女儿的婚姻大事，没成想这太妃一来，把他的打算全给搅和了。他心里恨这个要抢走自己女儿的臭小子，暗地里瞪了西门吹雪一眼，西门吹雪却是坐得四平八稳，态度端正的让人无刺儿可挑，太妃放了茶碗盯着自己的手上的戒指瞧，北静王更是慢条斯理的喝着茶，一时无话。
　　秋枫很快回来了，说姑娘换好衣服正往这边来，又过了一会子，春燕打开帘子，一个恍若神仙妃子的少女娉婷袅袅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她身上装饰简单，只戴了一根玉簪和几朵绢花，头发根根细腻，斜斜绾成一个堕马髻，身段曼妙，眼若桃杏，含情带露；一张樱口不点而朱；两弯眉毛似蹙非蹙，两颊香腮若白玉点脂，似红提白肉，美不胜收。最让人啧啧称叹的是那通身的气派，一举一动间气韵天成，态度风流，竟不像个官家小姐，竟似个皇家的公主！
　　不说是在座的北静太妃惊着了，就说那北静王也是呆滞，双眼一转不转的看着黛玉，心脏跳的前所未有的快——这是人见到极度美好事物的第一反应，谁也躲不过。
　　西门吹雪暗自摇头，觉得要完。于是抢在众人愣怔间开口：“林姑娘，好久不见。”
　　黛玉装傻，愣了一愣，试探道：“敢问阁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