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朱砂》楼酒翎

5、乱了芳华

　　墨吟冷然的眉宇皱了一下，随即拔出雨寒剑指向音杀：“与你无关。”
　　音杀继续娇笑，目光流转间满是娇艳风情，不见刚刚的冷傲半分。她说：“当然与小妖我无关，只是不知执法者是否知道，人与戾妖，历来无果！”
　　“够了！你给我闭嘴！”墨吟突然开口，声音何其冷冽。
　　音杀刚刚的话，已彻底乱了他的心。和画砂一起的日子太过安心，他都差点忘记了，人与妖历来无果。他都差点忘记了，妖可以吸收人的戾气。他都差点忘记了，他的一切只是为了维护六道而存在。
　　墨吟握剑的手微微用力，青筋渐现。即使再不舍，他绝对不能让画砂跟着他了，不然画砂早晚会像孤鹰和音杀一样成为戾妖，成为他要铲除的目标。那一次会为她点砂的原因就像昨日发生的一般，在墨吟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在墨吟失神之际，一阵带着戾气的乐音传来，无数肉眼无法看到的音刃猛然向他划来。
　　音杀之所以说这么多与她无关的废话，为的便是墨吟这因乱失神的一瞬间。她的妖力不及墨吟，她很清楚，所以她在赌，赌墨吟对这只猫妖有情，赌墨吟会为这番话而心乱。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想一想素来不染纤尘的无情执法者墨吟也会有情劫心乱的时候，甚至还死在情字上，她就感到体内的戾气一阵欢腾的翻滚。
　　“小心！”听到乐声，最先反应过来的反而是一直戒备的画砂。她一鞭子挥散墨吟面前的音刃，利用那一刹那的时间扑进墨吟怀里。后来的音刃紧跟而至，只瞬间，画砂身上的白裘袍便被血染红。
　　“画砂？”感觉到怀里的温热，墨吟猛然回神，双手扶上画砂的肩膀，将她拉进自己的视线。只见她逐渐苍白的脸庞笑得依然甜美嫣然，但眉间那莫名出现比上次颜色更深的血色朱砂却让墨吟心惊。
　　画砂呼出一口气，原本清明的眸子渐渐迷离，嘴中低喃道：“还好…你没事……”
　　墨吟闻言一愣，画砂的思绪却显得格外清醒，她狠狠咬在自己的舌尖，鲜血的味道勉强让眸色清醒了些，随即用尽全身灵气为墨吟铸造了一个琉璃色的护甲。
　　灵力用尽，画砂再支撑不住意识，只能缓缓闭上眼睛。
　　墨吟宠溺吻了吻已经昏迷的画砂苍白的脸颊，像对待稀世珍宝一般轻轻将她放到石头上。再起身，他望向音杀的冷清面容已有杀气：“你，伤了画砂。”
　　音杀闻言，心下一凛，不自觉地退后了半步，表面上却娇笑出声：“所以呢？”
　　“所以，你、会、死。”最后一字的字音未落，墨吟已是划为一道极光向音杀攻去。今后再不会有画砂相伴，就让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画砂而乱。
　　墨吟从未有过的极速攻击让音杀应付起来十分吃力，也只能使出全身戾气与墨吟缠斗。只是这次墨吟却对音杀的攻击避也不避，一心在音杀身上划下无数深可见骨的伤口。
　　音杀彻底乱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