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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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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万福！”一位宫女笑颜如花地向我拜道。
我矜持地微微颔首，从她身旁走过。
“郡主吉祥！”另一位宫女也激动地看了我一眼，毕恭毕敬地拜道。
我点点头，径直从她身旁走开。
这是我接到懿旨后第一次进宫。远古时代的规矩也真是野蛮，别人骂了我，我还得进宫谢恩，感谢皇后娘娘在繁忙之中拨冗骂了我！真是草淡！
而在我进宫谢恩的这个举宫瞩目的时刻，怎么总是有那么多的宫女惊喜地与我偶遇？
咦，绝经丸？我突然想起这件事来。但是在这关键时刻，我总不能在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的注视下，大大方方地将绝经丸掏出来，这可是绝嗣的药！全宫上万名佳丽，名义上可都是皇帝的女人。我若是众目睽睽之下将药拿出来，可不是开玩笑，分分钟被砍头！
皇后娘娘声称不适，让我在皇后的宫门前谢恩即可。
我按懿旨行事，行完礼，就离开了那里。
想起我那一连串的偶遇，所以在回去的路上，我声称有些累了，就在一个花木掩映的偏僻小亭子里歇脚。因为我认识路，又贪图清净，所以让引路的宫女早些回去。她领命退去。
“郡主请喝茶。”一位路过的清秀宫女为我献上一盏香茶。她在我身边低声说道：“奴婢不想犯错被贬去洗衣房，求郡主赏赐奴婢一颗绝经丸，奴婢小期愿成为郡主宫中内应。”
我二话没说，给了她一颗。她果然守规矩，立刻吃了下去。她如同获得新生，热泪盈眶地拜过我，自己退去。
很快，一位手捧香果的美貌宫女路过，为我献上当季水果。她惶惶不安道：“奴婢不想被赐给那个残暴皇子做通房，会被打死的！求郡主给奴婢一条生路，赐奴婢一颗绝经丸。”
我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给了她一颗。她立刻将药丸吃了下去，眼含热泪，跪地磕头道：“郡主救了奴婢一命，奴婢情儿愿为郡主效死力！”
“不必如此，你退下吧！”我淡然道。宫女们甘愿成为我的内应，关键时刻隐蔽自身，为我传传消息什么的，我能接受，可是用死来效力，却有些过头，我不能答应。
“多谢郡主，郡主仁慈！”她的眼睛里忽然绽开璀璨的光芒，千恩万谢地退了下去。
一位手提食盒的娇小宫女路过，她将糕点摆在桌上，如秋水的双眸悲伤地望着我，盈盈向我拜道：“奴婢笑儿，不愿成为娘娘笼络侍卫的棋子。事若败露，会连累全族。奴婢甘愿自残，愿为郡主鞍前马后，上刀山下火海，只求郡主赐奴婢一颗绝经丸。”
我点点头，递给她一颗，她决绝地吃了下去，再次谢过我，离开了此地。
这是一位聪明人，她只说她自己愿为我上刀山下火海，一丁点儿都没有提到家族，想来家里还有她万分重要的亲人在，若有一天我要她做的事会连累她的家族，她必反！
不过，我没有什么危险事情让她做，我只是想做一个小小的药丸测试而已，所以这一点她大可以安心！
“请郡主安，这可是您丢的手帕？”一位身穿粉色宫装的女子，笑着递过来一条浅蓝色帕子，帕子的一角绣着她的名字安蓝。
“每次痛经都卧床不起的人，在宫里是活不长久的，奴婢想多活些时候，求公主赐药。”她忐忑不安地看着我，低声地恳切地说道。
我接过帕子，随手递给她一颗。她吃了后，态度坚决地发了毒誓要效忠于我。我一个没拦住，她毒誓已经发完了。我反正也没什么事情让她做，所以，也就由她去了。
“郡主万福，这可是您丢的香囊？”一位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宫女，递过一个藕荷色香囊，香囊上绣着她的名字兰依。
“求郡主赐药，奴婢不愿成为家族的棋子，去想法设法地勾引皇帝，会被皇后乱棍打死的。奴婢愿为您效死命！”她沉静地说道。
我点点头，递给她药丸，她决绝地吃了下去，然后眼睛里渐渐地多了光彩。她感激地看着我，说道：“我会成为掌事姑姑，成为宫中女官，郡主日后若有事，只管吩咐。”
“唔。”我淡然颔首。我早说过了，我没有事情可以吩咐啦，我只是想试验这种药丸而已！
就这样，源源不断的宫女路过这里，或雀跃，或悲哀，但每个人都如此巧合地有个理由与我搭话。无数人向我求药，并发誓要为我效忠。我肯定是巴不得试验对象赶紧够数，全都二话不说，大喇喇地递给她们药丸。她们貌似松了一口气，对我爽快的态度很是感激。
我当然不会刁难她们啦，因为我的目的在我递出药丸的那一刻就结束了。我是疯了，才会使我的目标平生波澜！
但是就她们热切的眼神和态度看来，我貌似成了什么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每个人都郑重地行礼，然后向我许诺。哈哈，古代人真可爱，讲究等价交换，没有人妄想白得郡主的药丸而不付出！或者说，在宫里呆久了，她们都是聪明人。
可是我总是觉得有点诧异，甚至在她们赌咒发誓许诺时，我都一愣一愣的。因为在我所在的那个年代，药剂师要许给每个试药的人大笔的好处，才会有人前来冒险试药，怎么到了这里，全都反了过来？
我安静地坐在亭子里，吃着精心制作的糕点，喝着名贵的香茶，听着无数的许诺，最后拿着一堆手帕香囊，泰然回到了王府。
绝经丸可真是神药啊！绝经丸一出，我娇躯一抖，王霸之气顿生，从后宫中转了一小圈，就收了手下无数。
我真是想仰天大笑三声，震得群鸦乱飞盘旋：“哈哈哈，绝经丸无敌！”
但是，我是个古代贵女，我还没有神经病，所以我胸怀若谷，淡然地笑着，优雅地穿过雕花的走廊，回到了我的闺房。
我发现古代的腹黑特别多，比如说曾经过河拆桥的原皇后现太后，比如说人前人后两张脸的柴家长女柴月儿……说不定这些人就是因为不能大喊大叫，只能使劲儿憋着，憋着憋着，最后就憋成了腹黑！
“郡主，您想找的人，管事的找来了。”宫女鱼儿上前禀报道。
“我这就去看。”我神情振奋，说道。这一批人，才是我真正要找的试药人。所以说，宫内的那批人，实在是我发善心，才临时增加的试药人数啊！
站在院子里的，全都是一些年轻寡妇和年迈的婆婆。说是年迈，其实才三、四十岁，她们一直干重活，甚至生完孩子都得不到保养，所以衰老得特别快，手上都是茧子，面上皱纹一大把，脸色愁苦。
“既然进了王府，以后就再也没有生下子嗣的机会，你们可愿意？”我朗声问道。
“奴婢愿意，郡主慈悲。”她们全都跪下，诚心诚意地说道。
我挥手让她们全都起身。其实我的记忆回来后，我也实在受不了这里的人们动不动就跪来跪去的，所以下力气减免了一些府内的礼仪。大环境改不了，小环境内的变动，我还是能做主的。意外的是，这让我多了更多的善名。也是，那些腿脚有暗伤的下人们，肯定要舒服许多了。
李管事走到我近前，行了一礼，禀道：“郡主，能进王府是她们的福气。这几个是被族人霸占财产，要被卖进勾栏院的。那几个是家里实在过不下去，要卖身为奴的，可惜年纪大了，也没有人想买她们。那边的，是被丈夫打骂，要被卖给赌坊抵债。这边的，是儿女不孝，年纪大了，还要去街上乞讨。”
他一边说，我一边挥手，让宫女虾儿递给她们药丸。
这些人都视死如归一般，决绝地将药吃了下去。她们等待着一瞬间的毒发身亡，然后发现，神码事情都没有，甚至连一点疼痛都不存在，反倒是身体轻快了许多！
这一定是神药！她们不禁眼睛发亮，面面相觑，甚至还有些不安。如果试完药发现没事，王府会不会把她们赶出去？她们是不是没用了？
“咦，那边还有几个姑娘？”我惊讶地问道。
“郡主仁慈，奴婢被人诬陷与人通奸，被抓现场，不是被浸猪笼，就是要去姑子庙孤苦一生，听说送我去的那个姑子庙，就是个暗娼、大窑子。求郡主收下奴婢，奴婢愿为郡主做牛做马，万死不辞！”那几个姑娘一起跪下来，诚惶诚恐地磕头，苦苦哀求。
“哎，属下也是一时心善，每个人都有难处。正好各种女子都有，也方便郡主试药。”李管事面露慈悲道。若不是他把她们收进来，有人当时就死了。
对于这些身世悲苦的女子来说，就算试药的时候，一不小心猝死，也比活在世上，零零碎碎地受苦强啊！
我点头同意了她们留下。
这些人全都喜出望外，感激涕零。
我看着她们都吃了药。
李管事开始对她们训话道：“郡主仁慈，才买下你们，给了你们一个在府里做事的机会。府里包吃住，还有一年四季的衣裳。你们先去做粗活，以后干得好，会向上提拔。你们都好好干，对王府要忠心，不要错过这个机会，以免日后后悔。”
听说还分配了她们活计，她们听了，都松了一口气。听说还包吃住，四季管衣裳，她们简直都眼睛发亮，宛如新生一般，信誓旦旦地要忠于王府，留下好好干活。至于试药什么的，她们不明白，全都有些惴惴不安。但是吃了药没死，府里还要分配她们干活，这个她们懂，而且拿手，这就是她们在艰难中抓住的唯一一条活路了。
“郡主真是仁慈！”有些人跪下，发自内心地赞道。
“谢郡主恩，郡主真是活命的菩萨！”其他人也都跪下向我磕头，七嘴八舌地说道。
李管事满意地看了她们一眼，前来我面前讨赏。
事态如此发展，我都愣住了！我实在是错愕得厉害，这些实验人员难道不应该好吃好喝好玩，就等一个月后观察药效吗？竟然还要她们干活，还要她们干粗笨的活计！她们还一副逃出生天、喜出望外的模样，实在是让我无话可说。
我一挥手，让宫女贝儿赏赐了他丰厚的银子。他满意地带着众奴婢退下去了。
我伸手揉了揉我的额角。事情的发展实在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我只是想公平公正地试个药而已，怎么就弄成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了。
“郡主真是心善呢！”宫女珠儿真心地笑着，伸出手来，体贴地替我按摩额头。
我顿时舒服得不得了，也就将诸事抛到脑后，尽情享受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郡主威武！\(^o^)/~请收藏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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