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育成计划》衣冷安

1、和我签订契约吧

　　纤细的、属于女孩子的手指轻轻拂过少年略显秀气的面部线条，冰凉的触感过后是少年的清越嗓音：“什么呀，摸着我很开心吗？”这句带着笑意的私语中，说话人的宠溺简直能透过她的耳朵满溢到脑海深处。

　　然而少女表情不变，甚至连眼神中也没有施舍一点多余的情感，毫不留恋地移动着指尖点向了出阵，而后翻了个身，换了只手捧住自己的手机，以防先前的手拿累了手机直接砸脸。

　　是的，作为一个在日服已经满刀帐了的咸鱼婶，国服开服之际她完全是以瘫在床上的咸鱼姿态来作为开端的……以下我们甚至可以咸鱼婶来作为她的代称。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简单操作暂且不论，汉化后的文本让这个游戏仅剩的难度也消失得差不多了。至于刀帐收集，哪怕是来自非洲的咸鱼婶，在坚持个一年之后也基本能完成大半了。总而言之，这在一定程度上属于看脸游戏的同时，也是个努力就会有回报的游戏。

　　在完成新手教学后，咸鱼婶收获了一张近侍的真剑必杀、一个绿色品质的刀装、以及一把三十分钟的短刀·平野藤四郎。顺手将信箱的资源取出后，她不禁望着自己这个冷清得可怜的本丸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眼平板上的日服账号后，更是觉得不忍直视。

　　不过叹气归叹气，准备将平时肝力集中在日服咸的鱼婶其实并不想再花那么多精力在收集全刀帐上了，她想的是有空的时候随意打开看几眼就好了——虽然第一次锻刀就出了欧洲小学生。

　　随手将还剩着的一千多资源按照5665的玄学公式扔进了锻刀室，再搓了几个品质参差不齐的刀装给一队的刀安上后，咸鱼婶手中的资源瞬间就接近了两位数，可谓是处在破产边缘，更不能和那个几十万资源的日服账号相比了。

　　尽管面临着破产危机，对此毫不在意的咸鱼婶在看了眼锻刀室内的两个剩余时间便准备关掉游戏，然而手机屏幕却先她的行动一步黑了下去。

　　“……又没电了？”她微皱着眉晃了晃手机，对这台使用超过两年的千元机时不时的小毛病毫无办法——不连着电源的话，不管是玩游戏还是看网页，它都敢分分钟没电给你看。而她一直没把它换了的理由便是，可以用一个充电宝解决的事为什么要花别的冤枉钱呢。

　　虽然手机的这个毛病一度让她头疼，但这一次、数据线分明好端端地接在手机上，这就让咸鱼婶不解了。不过这一点不解，也在屏幕正中央突然跳出的那朵再眼熟不过的樱花之后消弭了——在日服浪的时候，每次黑屏加花就准没好事。

　　同一个世界同一个BUG。如此想着的咸鱼婶内心毫不慌张，甚至还想着把这个BUG上报给客服小姐姐，说不定小姐姐就会往自己邮箱里发点奖励什么的。

　　正捉摸着该如何描述这个BUG的时候，一只更加眼熟的白面狐狸出现在她眼前，制作组似乎还特意做了个从屏幕边缘飞来的特效。这下咸鱼婶倒是觉得这可能是国服的什么独立活动，于是她就见到狐之助的小脑袋上飘起红色边框的对话气泡。

　　“和我签订契约，成为审神者吧！——BY审神者育成计划组。”

　　……糟，难道她之前的数据丢失了？看到这句话的咸鱼婶心里一惊，顿时没控制住自己继续戳上屏幕的手。

　　于是在这一次点击后，对话就变成了：“现在请向时之政府登记契约的审神者姓名，登记完成时契约成立。请注意姓名不可更改，且为审神者的唯一标识——BY审神者育成计划组。”

　　数据真的丢失了？

　　怀揣着这样的不安，咸鱼婶飞快地输入了自己之前的ID。点击确定后看到狐之助“契约成立”的回复才觉得有些不对——这台词，似乎和之前的有些不一样？

　　这样的疑问在狐之助接下来说的话语中得到了说明。

　　“由于采用了新的好感度系统，根据刀剑男士的性格不同以及好感度高低，将可能以审神者姓名为基础的昵称来称呼审神者。”

　　咸鱼婶默然了半晌：“……这么强？”如果是熟悉她的人，应该完全可以听懂她这句话的真实意思：搞毛线？

　　引入没有采用过的好感度不难，难的是如何让本来只有预设的固定台词的刀剑男士们用他们的声音称呼玩家……或者说，这本身就非常不现实。因为她一直在玩的日服根本就没有这种幺蛾子！所以说这到底是在搞什么幺蛾子！

　　而这句本该是自言自语的话竟也意外地得到了回应。

　　狐之助反常地脱离了立绘的固定姿态，流畅地点了点头后摆着尾巴、以自豪的语气说道：“这是为了为了回应广大审神者的期待，时之政府特意引入的新系统噢。经测试投入使用后，得到了一致好评的说！因为现在的审神者有超过七成的女性嘛。”

　　咸鱼婶下意识地吐槽了一句：“我就没见过几个男婶好么。”

　　……

　　等等。

　　发生了什么？

　　吐完槽的咸鱼婶这才惊得松开了自己的手机，然后毫不意外地被砸了脸。

　　从手机屏幕上显现出实体的狐之助摇了摇被摔得有些晕的脑袋，步履不稳地挪到了她的枕头上，一边还小声地抱怨道：“真是的……现在的新人一个个的都那么不沉稳……”

　　咸鱼婶揉着被砸疼的鼻子，张口“你你你”了半天也没整理好自己想说的话，最后干脆拍了拍自己的脸从床上一跃而起，留下没有预料到这样展开的狐之助在她房间里不知所措：“这孩子不会是被砸傻了吧？”

　　不过显然它的担忧是多余的。

　　咸鱼婶在用冷水清醒了一番后、原本因为躺着玩休闲游戏而酝酿出的些许困意顿时飞到了天边。她将自己的情绪整理好、带着自己也不太明白的冷静回到房间，意料之中地发现眼前的小狐狸依然活蹦乱跳、并没有像幻觉般消失。

　　“哟，来了吗？现在确定我不是你假想出来的幻影了吧？”狐之助惬意地摇曳着尾巴，以笃定的语气说道。

　　闻言，咸鱼婶稍稍愣了下，随即自然地在写字桌前的椅子落座，提了一个问题：“你是国服里的狐之助，为什么说的是日语？”

　　狐之助游刃有余地应对道：“时之政府的通用语是日语，C分区自然也不例外。来自C分区的正式审神者享有时之政府特供的万能翻译器功能，因此不管是狐之助还是属于您的刀剑男士们，您都不会有任何的交流障碍！您此时是不是特别惊讶自己会说一口流利的日语呢？”

　　“……不，不惊讶，谢谢。”咸鱼婶顶着狐之助自豪中带着被夸奖的期待眼神，干巴巴地回道，随后她顿了顿，起身掀开了紧闭的窗帘——

　　伸出手指将夜幕下被彩色灯光渲染得格外迷幻绚丽的远方巨塔指给狐之助看。

　　“看到了吗？那就是天空树……”她转过身来，补充道，“我现在就在日本，而且我考过了日语N1。我为什么要惊讶？”

　　虽然不懂新晋审神者口中的日语N1到底是什么，但狐之助从她平淡的语气中隐约听明白了它所说的翻译功能对她作用并不大的事实。

　　“……啊哈哈，有总比没有的好嘛。”狐之助迅速地糊弄过了这个话题，准备立刻切入重点，“那么，真夜殿，从今天起您就是审神者的一员了！请您务必在今后牢记这一点。”

　　咸鱼婶——啊不，现在我们该称呼她为真夜了——真夜听到自己惯用的网络昵称被认真地加上了敬称，不由赧然：任谁被叫了有些中二文艺向的网名都会有些不好意思吧！至于后面的这个敬称就更加过分了！

　　“那个……我现在申请改名还来得及么？”真夜才把话问出口，脑海中瞬间回忆起先前的通知条例，顿时觉得心里一苦，几乎能猜到狐之助的回答会是什么。

　　果然，狐之助轻快地答道：“这是不行的哟，真夜殿。这一点您不是在签下契约之前就已经确定过了吗？哪怕是误以真名作为了审神者的登记名，也是无法修改的呢。哪怕是游戏，也是要遵守游戏规则的呢。”

　　听到这里的真夜忽然想到了以前看到过的一个梗，于是追问道：“用了真名的审神者会怎样？因为真名被付丧神知晓后容易神隐？”

　　小狐狸被她的脑洞吓了一跳，连连摇着头否认道：“……不，不会有这么可怕的事情啦！”说罢，它停顿了下，转了转黑漆漆的眼珠，“你，你看，万一是真名不好听的人，刀剑男士们也会苦恼该怎么为审神者取爱称的吧？不，不过真夜殿的名字很好听！一定不会有这类的麻烦的！”误以为真夜便是少女真名的狐之助努力眨巴着眼睛让她看到自己眼中的真诚。

　　……总觉得十分可疑。真夜以怀疑的目光打量了一番这只无害地摇着尾巴的狐狸，但无论怎样也无法从那张辨认不出除了无辜可爱以外表情的狐狸脸上看出别的什么。她泄气地垂下肩膀，决定放弃继续追问这个话题。

　　“所以，成为了马猴烧酒……啊不是，是审神者之后，我就要为你们管理刀剑了？”真夜如此猜测道。

　　“不是你们！是我们！”狐之助跳到她面前纠正道。末了，它煞有介事地点着头肯定了她的说法，“严格说起来，其实也不能以管理刀剑来概括真夜殿的工作。审神者的本职是替时之政府维护时间点的稳定、消灭妄图篡改历史的时间溯行军。为了完成这个目标，审神者通过收集并培养各种各样的刀剑男士，才能带领他们与敌军作战并获得胜利。”

　　“……这个我知道了，下一个。”真夜原以为它会说出些有新意的话，听完这段和游戏介绍无二的解说后不禁有些失望，挥挥手示意继续。

　　“这可是非常重要的！……”狐之助本想严肃地纠正这个态度一点都不端正的新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真夜那关爱（智障儿子）的目光中默默地咽下了接下去的话，机智地改口道，“好的，真夜殿说下一个就下一个……诶？下一个是……”或许是来自时之政府的式神并没有自由应对审神者各种梗的经验，狐之助显然完全不明白她意中所指。

　　“或许你该告诉我些真人版游戏的操作方法，”真夜摊手，“比如怎么在我这里弄个本丸出来之类的？……唔，我住的这地方不算大，到时候住不下全刀帐的各位怎么办……”

　　狐之助歪头，一点不给面子地打断了她不切实际的妄想：“真夜殿在说什么呀？您不是已经选好了初始刀了吗？在那之后您的本丸坐标就已经确定了呀！而想要回去本丸的话当然是要通过我们时之政府特别定制的灵体转移功能啦！毕竟各座本丸都是存在时间夹缝中的呢。唔……还有就是，真夜殿的初始灵力是很充沛没错，但是暂时还做不到负担全刀帐的刀剑男士呢。”

　　真夜迅速地收回被打脸的姿态，哈哈笑着道：“噢噢嗯——哈哈哈我当然知道本丸在时间夹缝里啦！只有灵体才能去的地方对吧！……只是设定不同而已，不用在意不用在意。”最后这一句，是以对方完全听不到的音量低声嘟囔的。

　　见这位新审神者似乎毫无障碍地接受了目前为止的所有通知，狐之助也很满意地摇了摇尾巴：“那么事不宜迟，真夜殿现在想去看看属于您的本丸吗？”

　　目前为止十分配合的审神者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上的凌晨时间，谨慎地问了句：“我这一去要花多久？我明天白天还有课的！”

　　“不管您在那边待了多久，只要您离开本丸回归您如今所在之处，现实流逝的时间都只会是一段固定的时间，这段固定时间的长短将会由您过往的睡眠时间决定。并且由于是灵体进入，您的肉身会自动进入休眠状态，因此真夜殿不必担心影响到您的日常生活。”狐之助解释道。

　　“万一我睡过头了呢？”真夜孜孜不倦地继续问道。

　　“这……”狐之助尴尬地卡了一会，“过往没有出现审神者反馈类似的情况……我想真夜殿也应该不会出现这种……应该。”

　　考虑到自己被安排在下午的课表，真夜在它可怜兮兮的目光注视下终于没再问出诸如“灵体是不是就是灵魂”“思维到底是由大脑产生的还是由它口中的灵体产生的”之类的问题，终于点了点头：“那好吧。狐之助，我们走。”

　　再一次没有接到少女审神者的梗的狐之助，无比耿直地歪着头道：“真夜殿，您不需要走的。躺下来放松身体，我们的灵体转移装置就会将您的灵体转移至分配给您的本丸中。”

　　……没有懂自己梗的人（狐？）真是太寂寞了。

　　这么感叹着的真夜躺回了自己的床，闭上眼之后迅速就意识模糊了起来。

　　……等等，是不是该把身上的睡衣换了……？这么想着的她，带着“本丸里的各位看到宅力全开的审神者会有什么表情”的尴尬，意识逐渐深入一片静谧的沉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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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28国服刀剑安卓和页游开服 正好发这篇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