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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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汐暖走到教室的时候，班上的绝大部分同学已经到了教室，看她进来微微一笑打了个招呼。
讲台上有几摞垒得极高的暑假作业，占据了桌面的大半部分面积，剩下的区域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早上有值日生擦过。
从门口望去，她能一眼将教室里的情况收入眼底。有的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聊天；有的人则手上拿着一本3500高考词汇，屏蔽了耳边所有的杂音，专心默背单词；也有人静静的趴在桌子上，眼下青黑，似乎是极其疲惫。
而她的同桌田小宁，则是班上为数不多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人，仿佛周遭的所有声音都离她远去似的，睡得格外香甜。当她走近坐在旁边时，清晰的看见她嘴角流下的一丝口水，双眉舒展着，格外的放松。
昨天的接触，已经让汐暖微微有点了解她的行事作风，大概又是熬夜追剧吧。
不忍心打扰她，汐暖将动作也放轻了，从抽屉中拿出等会上课要用的书，打算等上课铃响再把她叫醒。
“醒一醒。”感觉到有人在轻推自己，伴随着某道熟悉的声音，田小宁在睡梦中艰难的挣扎，动了动眼皮，但眼睛沉重得无法睁开。感觉到摇她的力度越来越大，她的大脑还是软绵绵的一团，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嘴里模糊的抱怨着“谁啊？让我再睡一会儿。”
听到她的话，那个人忽然没了动作，田小宁以为这人放弃了，心一松，刚想继续沉沦进睡乡，下一秒耳边就传来震雷般的声音“快醒醒！上课了！是你们最喜欢点学生起来回答问题回答不上就有额外作业而且还拖堂的李天王。”一连串不带停顿的描述，却奇异的让睡猛中的人抓住了重点，眼睛“唰”地一下睁开，就连眼里初醒的迷茫也被惊吓给吓回去了。
田小宁转了转脑袋，发现讲台上的物理老师背过去在黑板上写字，并没有注意到她这边的动静。她松了口气，侧过头轻声感谢的说“谢谢你把我叫醒啊，不然被李天王给抓住了，我就算是有九条命的猫妖都不够他折腾的。”仿佛想到了什么，她一脸苦色。
也许是田小宁第一次上他的课时就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点她起来回答问题，在黑板上折腾了半天也没有把答案弄出来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田小宁已经数不清自己到底是第多少次被他点起来回答问题，亏得她有同学打掩护，才每每侥幸逃过一劫。不然的话，一个回答不上问题就会被他拉去办公室喝半个小时的茶。
导致后来她都有了后遗症，只要是上李天王的课就两眼平视前方，坐姿端正，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甚至下课后还要装乖的凑上去问几个问题，以求挽救一点自己岌岌可危的形象。她心想，就算是被抓住偷懒，看在自己平时刷脸的勤奋劲，李远兴许心软了下手轻一点。
至于物理老师李远的外号嘛，则是她取的，托塔天王谐音“拖堂天王”，完全符合全班同学心中的印象，获得了一致好评。
一个一分钟就能解答完的题，他能硬生生给你拖八分钟，等到上课铃响才意犹未尽的离开。上他的课，所有人都必须提前上厕所，就怕连着两节课憋不住想上厕所。
但他们也只敢暗地里叫一下，一点儿也不敢当着他面叫他。
因为李天王除了是他们的物理老师，还是学校的教导主任，逮着你的小辫子，说上2、3个小时都算是少的。
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是夹着尾巴做人，装小绵羊，一点也不敢放肆。
听她解释了苦逼的全过程，汐暖同情的看了她一眼，手放在她头上轻轻揉了揉，声音轻柔“乖啦，以后你记得不要在他的课上做得太过分就好了，老师就不会和你计较了。”顿了顿，她又说“如果你被点名了，我会帮你打掩护的。”
田小宁两眼泪花花，一脸感动，“汐暖，你真好。”不像姚静，看她又被老师点名了，吃饭的时候就嘲讽她，说她不思上进，就像老妈子一样把她训得一愣一愣的。偏偏她每次说的话都是对的，也是为她好，让她找不到任何立足点反驳，只能红着脸被训。
看她像小猫一样可怜巴巴的，汐暖忍俊不禁的轻笑出声，眉角眼梢都带了抹温柔，精致的容颜格外吸引人，“你什么都好，就是自制力不够好，所以一定要有人在旁边看着你，你才会收敛一点。也不怪姚静总是要管着你，谁知道你一个没看着，会做出什么事。”要她说，田小宁就像一只牵了线的风筝，只有一松手，就能飞上天让人再也找不着。姚静就是那个牵着她的人，牢牢的把她控制在手中，管束着不让她跑远。
田小宁用手指挠了挠脸，脸上带了一丝被揭露事实的尴尬“你说的也没错啦。我每次都提醒自己要克制，不要玩得忘了时间，但每次都管不住自己，回过神来就已经很晚了。幸亏姚静和我是邻居，每天早上都会来叫我起床，不然我恐怕连上学时间都能错过。”
她有时候也在想，自己为什么有那么大的网瘾，仿佛一下不碰就浑身不舒服。她也尝试着不碰手机戒掉它，但每次都以她的失败告终。
无奈的瞥了她一眼，汐暖在心里摇头，理解了姚静对她的恨铁不成钢。
两个女生在下面聊着，眉开眼笑的，一不小心忘了现在还是上课的时间。
一道声音破空忽然传入她们的耳中“汐暖，田小宁，上来回答问题。”
猛地被人点名，两个人身子都是一怔，僵硬的转过头。
只见讲台上的李远笑得闲适淡然，眉毛微挑，秀气的脸上看不出生气的征兆。只是说出口的话重重的敲打在她们心上，“你们两个似乎在下面聊得很开心，看来我要讲的东西你们已经掌握了，所以你们都不需要听。这么自信的话，就上来回答问题吧。”一点也没有因为汐暖初来乍到而放过她一马。
两个人面面相觑一眼，从上课到现在，她们根本就忘记了听课。
苦巴巴的挪着步子走上讲台，汐暖瞄了眼题目，脑海中隐隐还有模糊的印象，便顺着脑中的思路将步骤一一写下来。这个时候她也不知道答案正不正确，只当做死马当活马医。
而田小宁的情况就没有她那么好了，她来学校的时候脑子里软得就像一团浆糊，大脑仿佛罢工一般。看了眼黑板上的题，两眼一抹黑，她根本无从下笔，在那儿抓耳挠腮也想不出第一步该怎么写。
汐暖倒是用眼角余光偷偷关注着她的情况，看她一脸苦恼，题目又是她熟悉的，想出声提醒她。但她刚张开嘴，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看见李远走到田小宁一边，正对着她的方向。看她望过去，男人的眼神轻飘飘的斜过来。
知道这是老师的警告，汐暖和田小宁目光相撞，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下去了，只剩下她还在上面孤军奋战。
田小宁磨蹭了半天，抬起头，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老师，我不知道这道题怎么写。”心想，大不了就是被拉到办公室谈人生呗。她现在已经是一回生二回熟，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出乎她意料的，李远这一次似乎格外好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看在刚开学的份上，我这次就放过你。以后上课记得要专心，不要东张西望，和同学交头接耳，下一次我就没有现在这么好说话了。”
田小宁连连点头，大气也不敢吭一声“是，谢谢老师。”
坐回座位，她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似乎还没缓过劲儿。如果再来几次，她觉得以后得了精神衰竭什么的病都是今天的锅。
两个刚刚逃过一劫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劫后余生的庆幸，却再也不敢再说一句话了。
***
下课时，汐暖像是不经意般问起了教室后面空着的一个座位。
在成双成对的桌椅中，唯独它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全班41个人，包括她在内也才40个，另外一个人自从开学初便没有出现过。
听见她的问题，田小宁纠结的皱起了一张小脸，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琢磨着她早晚会知道这些，她看了眼周围，偷偷的凑到她耳边“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是一个叫做杜泽阳的男生。你也看到了，他连开学仪式也没来，平时也很少来学校，所以我对他也不是很熟悉。高中两年，翘课就是常事，换成其他人早就被退学了，但是因为他的背景，学校方面像是任其自生自灭一般不怎么管他。”
“你知道盛远企业吧，就是登上福布斯世界500强的那个企业，就是他们家的。据说盛远企业给学校捐了很多钱，才把杜泽阳塞进来的。所以不管他在校外做了什么事，学校也没有处分他。”
“我听说，有人曾经看见他浑身是血的从街道走出来，后面跟着一群人追着他……”
“反正呀，关于他的传说很多，我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但是汐暖你看到他的时候，一定要离他远远的，不然就会被他牵连。”怕汐暖不知者无畏地接近杜泽阳，田小宁总是笑着的脸上换上一本正经的表情，连声音也沉重起来，生怕她犯了禁忌。
汐暖一副受教的表情，轻轻点了点头，但她心里面想的是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说曹操曹操到。
教室门忽然被人猛地从外面踹开，哐当一声撞在墙上。整个教室陡然安静下来，所有人呐呐的看向门口，眼中带着一丝紧张。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