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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 志愿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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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啦?”两个女人像看到什么怪物一样,“你都不想想就答应?”
“没什么好想的。”陆云嘉平静地回答,“比起关在这里,我宁愿选择当志愿者。”
如果关在这里,就真的什么都干不了了。
“真是个疯子。”年轻的女人小声嘀咕。她原本对当志愿者挺排斥的,但是陆云嘉这么一来,她倒觉得这件事没那么可怕了。这个女孩虽然一言不发,但看起来也挺正常的,总不会主动寻死吧?也许这玩意……靠谱?
“那……我也同意了。”年轻的女人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下定决心。
两个人都表了态,略胖的女人也不能再拖延,她坚决地拒绝了:“我不会当志愿者。”
“那好,”邱溏也不强迫她,“请二位在合同书和免责声明上签个字,然后跟我去生物科学院。至于您,”邱溏指的是略胖的女人,“您还是待在这里,等待指示。”
略胖的女人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陆云嘉和年轻的女人签字,按手印。她当然想从这个地方出去,但不是以这种办法。教团的人肯定不会任由他们上法庭接受审判,肯定会来保释她们的,这两个傻姑娘沉不住气,自己把自己卖了当试验品还挺美。
陆云嘉的右臂骨折了,没法写字,只好用左手歪歪扭扭地签了一个,又按了手印。
邱溏见状问道,“你的胳膊受伤了?”。
“嗯,”陆云嘉点头,“出了点小意外。”
“那你先把伤养好,保持最佳状态的时候再来科学院报道吧。”邱溏拿出个笔记本翻了翻,“我会让一个叫……嗯,邵峻德的人去照顾你,你太瘦了,恐怕免疫系统不行,正好做个体检。”
两家飞机停在拘留所的屋顶停机坪上,邱溏带着年轻的女人上了其中一架,对陆云嘉说,“我已经通知了邵峻德,他正赶向这里,大概需要几个小时的时间,你如果不喜欢待在下面也可以在直升机里等,我们就先走了,祝你早日康复。”
陆云嘉不想再返回拘留所面对略胖女人的盘问,便留在了直升机里,不知道等了有多久,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梦中有一个人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耳朵,陆云嘉眯缝着眼睛,还没看清什么,只听一个人在耳边低声说道,“志愿者?你的奉献精神也太强了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陆云嘉立马清醒过来,错愕的抬头,发现此人却是ーー
“徐天青!”陆云嘉差点喊出来。
“嘘!”徐天青赶紧捂住她的嘴,“我是伪装进来的,别叫我这个名字。”
“你怎么在这?”陆云嘉又惊又喜,没想到在这能遇上他。
“我在电视上看到你被抓了,所以特地过来看看你啊。”
“你看到我了?在哪?”
“在电视上啊。我看到有一群逃亡分子被抓了,其中有个人抱着胳膊,瞧着有些面熟。”徐天青笑着摸了摸下巴,“所以我决定离近点看看。”
“那你怎么能找到这里?”陆云嘉觉得徐天青真神了,从被抓到现在还没有十二小时,徐天青竟然这么快就定位了自己的位置,还找的这么准?!
“我只是听说了点内部消息,”再次见到陆云嘉,徐天青似乎很高兴,一直笑眯眯的,“说被拘留的逃亡分子会被推荐为寄生种X的宿主。”
“是自愿参加的。”陆云嘉纠正道,难得徐天青也有犯错误的时候。
“本质都一样。”徐天青还是笑眯眯的。“你的胳膊怎么样了?我看看。”说罢,身手摸了摸陆云嘉手臂上的石膏。
“你在这安全吗?”重逢的喜悦过后,陆云嘉开始担心起徐天青的安全来,“一会儿会有人过来的。”
“没关系。”徐天青把纱布正了正,说道,“我现在叫邵峻德。”
“是你!”陆云嘉有点“怀疑”世界是不是围着徐天青转了,怎么他能这样神出鬼没,而从不被人发觉呢?
“其实我有好多个现成的假身份,”徐天青解释道,“这也没什么值得吃惊的。”
“但这确实很厉害啊。”徐天青如此自然,倒让陆云嘉觉得自己是不是少见多怪了。难道这个世界的人理应这样?
“好啦,我打电话叫飞行员送咱们去医院。”徐天青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我是邵峻德中尉,我现在已经到达现场,请你送我们前往目的地。”
联邦综合医院位于AREA2区的地下出口处,现已由军方接手管辖,隶属于生物科学院。
徐天青熟门熟路地替陆云嘉填表、办手续,如果不是早就认识了徐天青,陆云嘉一定会深信不疑他是医院的资深员工。
“顶层病房。不错。”徐天青点点头,带着陆云嘉走进电梯。
顶层的病患很少,显得格外清净,他们走进了9732号病房。
刚一进门,徐天青就马上把门反锁。
“以现在的医疗手段,你的骨折最多只需要半个月就能痊愈,所以我要跟你讲讲有关寄生种X的事。”徐天青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病房,确认没有监听装置之后,才开口说道。
“嗯。”陆云嘉找了把椅子坐下,表示洗耳恭听。
“人类所谓的寄生种X,是一种尚未被发现过的生命形式,与我们人类碳基生命,和隐引申出的硅基生命等有机生命体不同,这是一种无机生命体,也是非生物生命体,它们不是固态也不是液态和气态,应该是等离子体,而且他们还拥有自己的意识。”
“因为没有实体,所以才需要……寄生?”陆云嘉很快地反应过来。
“是的,而且在人类到达那颗类地行星之前,他们应该是处于半衰期,就像冬眠一样,但是与人类接触后,它们就开始活跃起来了。”
“是因为找到合适的宿主了吗?”
“你与我的猜想一致,寄生后,他们同步宿主的意识,等于可以毫无障碍的使用宿主的身体和这具身体掌握的技术。”
“等等,”陆云嘉打断了徐天青的滔滔不绝,“既然你知道这么多,为什么不告诉军方呢?”
徐天青觉得这个问题问的好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们?他们会相信我吗?”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不仅告诉了你,我还只告诉了你一个人。”徐天青说。“我还要告诫你,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不要被寄生。”
“为什么?”
“因为现有技术是驱逐不了寄生种X的,只能等待它自行离开。”
“但是……”陆云嘉正是为了这个目的才到这里来的啊。
“我冒险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防止你被他们利用,去当寄生种X的宿主。”徐天青做任何事一定有个明确的理由,但唯独这次,他有些搞不清自己的心了。
明明只是一个用来接近陆云衍的棋子,为什么会这么关心她?难道真的是因为看不到她的未来吗?正如陆云嘉与他分别前所说,因为不知道未来会怎样,所以想争取自己希望的结局。
这就是人本能的执念吗?
陆云嘉有些困惑,她也搞不懂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她问。
“……”徐天青难得的语塞。“总而言之,你必须听我的,知道吗?”
陆云嘉默默地点头,但是心里可不这么想。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徐天青每天只会来看她一次,剩下的时间不知道在干什么。右臂恢复如初,身体素质检查也全部完成,可以被送进“实验室”了。
生物科学院派人来接她,可是那时徐天青恰巧不在。
“邵峻德中尉呢?”穿白大褂的人皱了皱眉,上面催得紧,必须马上把志愿者送过去。
“……他今天有事回不来了,你先送我过去吧。”陆云嘉撒了个谎。
“……”白大褂想了一秒钟,决定不等邵峻德了,完成上面的任务要紧。“好吧,跟我来吧。”
陆云嘉被带到了一个空荡荡的实验室,中间摆着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那人皮肤白的吓人,一动不动,远远一看就知道是一具尸体。
“这是你需要接触的传染源。”实验室一侧是透明的玻璃墙,研究人员都全副武装,穿着防化服,带着防毒面具呆在外面。“你可以随便地接触他,如果有什么感觉立即告诉我们。你现在可以开始了。”
陆云嘉有点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右手握住尸体的左手。
尸体的手非常的冰冷,这种冰冷似乎能传染,从接触的手开始,到胳膊,到肩膀,再逐渐的扩散到全身。陆云嘉一度觉得自己快要冻死了,但是瞬间身体又恢复了正常。陆云嘉回头看了看门口的温度显示表,室温26摄氏度,刚刚好的温度。
“瞬间的冷冻感,又恢复正常。”陆云嘉说,门外的人赶紧拿起笔记下来,之前的志愿者被寄生都是无知无觉,唯陆云嘉有特殊感觉。
陆云嘉还想说点什么,可是眼前一黑,她松开握住尸体的手,跪坐在地面上。
“227号,你怎么样?!”外面大喊,但是陆云嘉什么都听不到。
虽然眼前一片漆黑,但是陆云嘉的神智十分清醒。她漂浮在一片漆黑中,动弹不得。
“……”有人说了什么,但是陆云嘉听不懂,这声音就像是她自己脑中传来的一般,自己在跟自己对话。
“你是谁?”陆云嘉以为自己开口了,其实她根本没有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