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弟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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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白羽在这里呆了三日了，他发现自己身边的恶魔真的是个难以捉摸的生物。
三日以来，恶魔并不让他离开房间，活动区域仅限于床和床周围大概十米左右的范围。这间房间很大，却只有一张床，空余的地面几乎都可以在上面滑冰。
白羽没见过其他人，一日三餐定时都会由恶魔从门走出去取回来，意外的是人类的饮食，而且口味偏淡，是他习惯的口味。他们俩人睡在同一张床上，白羽一直把自己缩成一团尽量不碰到恶魔，恶魔也不在意，大大咧咧地躺在另一边呼呼大睡。
但是，只要白羽想要下床离开，恶魔就会醒来。
白天不睡觉的时候，恶魔就坐在地上，靠在床边，身边堆着厚厚一摞书，几乎齐床高。白羽一开始无所事事，后来恶魔再一次看书看到睡着之后，白羽忍不住好奇拿了一本书看，结果被恶魔发现了。他很高兴地抽了一摞书堆在白羽身边，让他也一起寻找解决方法。
“我不擅长看书啦，好无聊的。比起理论还是实战明白得更快一些。”恶魔打了个哈欠，“我虽然很强但是完全不擅长对付这种东西。”
“……你不是恶魔吗？为什么会有你不懂的东西？”白羽问，可是问完之后就意识到自己说了蠢话，噤了声。
“我当恶魔才不久吧……我想想……十年？五十年？一百年？总之我还很年轻。”恶魔似乎完全没有嘲笑他的意思，只是自己掰着手指算着，“这么多年来我也就在地狱学会打架啦，很多恶魔知道的知识我都不知道。”
白羽看着自己手中泛黄的纸卷，也大概知道这些典籍上附有强大的恶魔的力量，仅仅只是握住都能感受到魔力，多拿一会儿都几乎要被魔力侵蚀。但是上面写的内容又非常重要，关系到各种恶魔的机密，而且言之有理，根本不像是编造出来的。
虽然不知道恶魔为什么这么大方地给他看典籍，但是这种了解恶魔知识的好机会绝对不能放过。
“休息时间。”恶魔抽走了他手边的书，戳了戳看着他的白羽的太阳穴，笑着说，“注意眼睛，不可以长时间看书。”
“你既然不打算杀我，你就不能放我走吗？”白羽说，“把我囚禁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首先，这不是囚禁。”红瞳的恶魔微笑着，似乎永远也不会对他生气的样子，“这是保护。只有你在我的势力范围内我才能保证你的安全。”
“其次，我也说过很多次了，你是我的弟弟。虽然你可能不记得了，但是这也不会阻止别的恶魔企图利用你来胁迫我。”
白羽皱眉：“我不是你弟弟，我是人类。”
“我在成为恶魔之前也是人类。”鬼谷黑牙笑着，随后挠了挠头，四处看着，似乎在寻找什么，“到底怎么才能让你相信呢？”
突然，他将目光聚集到白羽身上，露出了恶作剧一样的笑容。他抬起双手，一步步走向白羽。白羽感觉到奇怪的气息，不自觉地向后退。可他本来就坐在床上这样看起来气氛就更加奇怪了。
一瞬间，鬼谷黑牙就扑了上去，按住了他的双臂，用膝盖压制住了他的双腿。白羽一扭身几乎要从恶魔手下挣脱，本想趁机膝袭，结果还是被压制住了。而且完完全全是用魔法。
鬼谷黑牙已经松开了他，只是单纯地跪在他身侧，他手中浮现出红色的星芒状的光线，画出完整又复杂的图案，白羽只能勉强辨认出是恶魔的标示。
白羽只觉得自己仿佛被千斤重的东西压住了手脚，无法挪动半分，连头都无法转动。他只能看着眼前的恶魔俯下了身，用赤红而深情的眼睛看着他。
“弟弟……”他呼唤着，那双鲜血浸润的眼睛却仿佛穿透了白羽，看向了遥远的过去，看到他记忆中的唯一的亲人。白羽只要看到这样的眼神，就明白了。
鬼谷黑牙伸出手去，尖利的指甲缓缓蹭过白羽的脸庞，落在他眼睛旁边。他用宛若抚摸情人一样温柔的方法缓缓揉过白羽的脸，指尖扫过他的胸膛，最后将手指停在了白羽的腰带上。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白羽的瞳孔一瞬间都缩小了。他想要挣扎，可手脚依旧无法动弹。
他想要张口的瞬间，却发现自己已经连声带也无法颤动了。
“如果你承认你是我的弟弟就不用遭遇接下来的事情哦。”鬼谷黑牙笑着，只是这笑容在白羽看来并不像之前一样只是宠溺，“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人类的七大罪过，白羽自然知道。恶魔也可以用这七种罪过分类。
愤怒，此类恶魔多数身形庞大，类似牛头怪物，行动敏捷，暴躁易怒，攻击性极高。
怠惰，这种恶魔就如同之前遇到的石形或是土形恶魔一样，笨手笨脚，行动迟缓，经常被人认为是山岩，一般单独行动，隐居于深山。
傲慢，傲慢与财富和身份地位如影随形，却不隐藏于位高权重者身边，而是俯身于稍微有些微小权利就作威作福的人类身上或是身边的事物上。
暴食，暴食一般不被归作恶魔，多是些暴饮暴食些不该吃的东西的怪物，只是少数恶魔也拥有相同的特质。
嫉妒，嫉妒习惯附身于人，扩大人们的欲望，令人们做出难以挽回的事，无论男女。
贪婪，多发现于暴政的君王身边，它们以君王无尽的索取欲望为食，唆使君王犯下罪行，以收割失去一切的悔恨灵魂为乐。
色欲，如字面所示，它们吸引人类堕入□□的深渊，沉迷于□□的快乐，而忘记灵魂的疾苦，永远的迷茫下去。
七种恶魔中，只有愤怒，怠惰，暴食和色欲拥有单独的□□，其他恶魔都俯身存在。
而看到鬼谷黑牙的脸的一瞬间，白羽就确定了，他是色欲恶魔。
不得不说他有一张相当英俊清秀的脸，五官端正，皮肤也细嫩，按在白羽身上的手也相当柔软，一方寸薄茧都没有。如果他没有那样一双昭示身份的红瞳，也许白羽会把他当作一个普通的人类吧。
色欲恶魔的暗示都做到这份上了，白羽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
“……”白羽张口，却在最后关头咬下了嘴唇。
鬼谷黑牙笑着耸了耸肩，也不多说，毫不迟疑地开始解腰带。
“哥哥！”白羽闭上眼睛喊道。
“诶！”鬼谷黑牙高兴地应了一声，然后就把白羽裤子给扒了。
白羽觉得不对劲，睁眼努力抬了抬头发现自己裤子都没了。他愤怒道：“我都喊你哥哥了！”
“我也没做什么呀。”鬼谷黑牙把白羽的裤子扔到了一边，然后扶起他的腿。
粗糙的黑色布料摩擦皮肤的感觉让白羽脊背发凉。他咬着牙，闭上了眼睛。
“弟弟，把眼睛睁开。”冰凉的东西在大腿上一点一点的，加上恶魔催促的话语，白羽忍不住把眼睛睁开了。
白羽看到恶魔把他的腿掰了起来，然后用手指在他大腿上的胎记上点着，示意白羽去看。
“我们是兄弟。”恶魔笑着说，随后把自己身上的袍子掀起来，露出了自己的腿，放在白羽的腿旁边。
一对一模一样的胎记烙印在两人并不相似的皮肤上。
对比之下恶魔的皮肤反而比他还要偏黄一些，而且身体上有许多伤疤。白羽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
也许是恶魔都发现了他眼中的一分怜悯，恶魔笑着说：“是以前的伤疤了。早就不疼啦。”
白羽眨了眨眼睛，想要辩解，可被恶魔抢先一步。
“我是恶魔啊，不过在堕入地狱之前我也是人类。”白羽咽了口唾沫，鬼谷黑牙笑着，“你和之前完全一样，你看我一眼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可是兄弟啊。”
白羽不自觉地移开了自己的眼睛。
“我是做了交易才堕入地狱的。我向恶魔许愿得到下辈子的你。”他停了一下，“这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
“我拒绝。”白羽回答。
“弟弟，你不近人情这一点也和以前完全一样。”鬼谷黑牙啧啧赞叹。
“我对你的自说自话没有任何兴趣。”白羽说，“你是恶魔，我是驱魔师，不管上辈子怎么样，这辈子我们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好有道理啊，那你想做什么呢？我亲爱的弟弟。”鬼谷黑牙把下巴放在白羽的膝盖上一边摸着白羽的大腿一边问。
“……首先，”白羽说，“你放开我，我要穿裤子。”
鬼谷黑牙思考了一下，回答：“我拒绝。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需要穿裤子，下一个。”
白羽几乎要被噎死。
“你应该放我走，”白羽勉强说下去，“我觉得比起和你一起，我和我的同伴生活在一起更安全。”
“你的那群同伴四个人都打不过我一个，只能眼看着你被我带走，你要是还有点脸皮，就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白羽沉默了许久，并且在心里把能骂的词全部都骂过之后才勉强喘了口气。
不行，他说得好有道理哦，找不到反驳的话。白羽咬了咬牙，继续沉默。
“还有别的要求吗？”鬼谷黑牙笑得几乎要摇起尾巴了，“没有我就当你默认同意了。今天我们吃点肉吧。”
白羽觉得自己的脏话大概憋不住了。
可是鬼谷黑牙突然直起身，下了床，把白羽的裤子捡起来抛给他，也解除了他的禁锢。
他抬手一挥，白羽的旗子和腰带就出现在了床上。他自己也已经走到了门的位置。
“有外人来了，把裤子穿上。小心点，不要出去。”鬼谷黑牙走出了门，身影消失了。
白羽穿上衣服，捡起自己的装备武装完毕。他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个恶魔虽然不让他离开，但是句句说的都是真话。
那先等他回来再说？
嗯。
黑色的风卷起，落在山岩上。鬼谷黑牙赤脚踩在地上，看着正在他面前蹲着研究石头的红发男人，眯着眼睛，傲慢地开口：“有事说事，没事滚。”
“啧啧啧，见色忘友。”那男人起身，转头看向鬼谷黑牙，一双金色的眼睛带着笑意，“你这几天闭门不出是藏了什么东西在家里？”
“关你屁事。”鬼谷黑牙毫不客气。“你要是这么无聊八卦自己去追你的挚友去，不要来找我不痛快。”
“见色忘友。”那人再次咋舌，“我和吾王是单纯的君臣挚友关系，不要用你肮脏的内心来随便揣度。”
“也就你喊他吾王了。”鬼谷黑牙简直想翻白眼，可是他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
黑红色的光芒直接呈剑状贯穿了面前红发男人的身体，可他只是一笑，随后他的身体就化为碎片消失了。
与此同时，坐在床边还在看书的白羽突然被人抽走了书，一抬头却看到一个红发金瞳的恶魔正弯腰看着他。
“你就是色啊。”他笑。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弟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