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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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阁里静悄悄的，丫鬟、婆子都放轻了手里的动作，大气也不敢出。云笙和孔楠秋，一人低头坐在藤椅上，一人负手立于窗口，脸上的表情都不大好。
在藤椅上坐了一会儿的云笙觉得屋子里压抑极了，撑着扶手便要起身，还好旁边的闻墨手疾眼快上前扶了她一把，不然以她现在的肚子，很可能又一屁股坐回去。
回头对蹙眉的闻墨摇摇头，云笙拒绝了她的好意。
“去让人备车，本宫今天该入宫看看母后。”
闻墨闻言下意识的看向了窗边的孔楠秋，没见到他的背影有丝毫的变化，只好点点头往外走。
云笙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慢慢往里走，天越来越冷，得找见狐裘才好，这些天也没有在意妆容，看上去老了五岁不止，就这样去宫里会让人误会。
在丫鬟的搀扶下，云笙慢慢的走到了梳妆台前，坐下后看着镜子里有些憔悴的自己，嘴角扬起了一抹苦笑，果然怀孕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她还偏偏在这种时候遇上这么糟心的事。
“给本宫重新梳洗，不用太繁琐，看的过去就好。”
要不是气色太差，她甚至不想补妆。
丫鬟被两个人之间沉默的气氛扰得后背出了一层冷汗，之前的事孔家的下人心里都有数，表小姐乘着公主入宫，连同夫人一起给公子下药，谁知道最后却和庶出的少爷苟合。
心事重重的丫鬟拿起梳子为云笙绾发，本来一切都进行的好好的，谁知道期间云笙突然低了下脑袋，丫鬟一时不察，云笙的头发活生生被扯断了不少。
丫鬟当场被吓得面无血色，云笙抬起玉手揉脑袋的时候，孔楠秋就突然大步流星的走来，也没有管那个还跪在地上的丫鬟，抓在云笙的手从她发顶移开，低头查看她的情况。
手被他抓在手里，以一个奇怪的姿势举过头顶，一时间云笙不知道不知道该仰着头、还是该平视铜镜中的他。
“无事，不过是只根头发罢了，在三千烦恼丝，若是多掉几根，兴许也是好事一件。”
她自顾自的开着玩笑，孔楠秋却丝毫没有感觉乐趣在哪里。
“来人，把这个不知轻重的丫鬟拖下去。”
婆子来的很快，似乎是早已在一旁准备，只等他一声令下就里面把来不及开口求饶的丫鬟带了出去。
掰开他的手，给自己的手恢复了自由。云笙脸上的表情淡得看不出悲喜。
“何必呢，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
这屋里的丫鬟年岁都不大，看上去和云意差不多，所以云笙对下人也一直都很宽厚。
“就是因为小才需要严加管教，若是个年岁大的，直接打发便好。”
不知为什么，云笙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几分恼怒，她不想去猜他在气什么，反正她要做的事，他拦不住。
“那就找个有经验的婆子好好管教吧，今儿我恐怕要在宫里过夜，晚上…你可以睡主屋，也可以去书房，不出意外明儿晌午就能回来。”
进宫看皇后是很久之前就计划好的，那天因为周婕湄的糟心事，她被人从宫里接了回来，这些天也一直没有入宫，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也得给宫里的人一个交代。
云笙说得有理有据，做贼心虚的孔楠秋却不这么想，自从收到魏颐言派人带的信后，他的心就没有从前那么稳了。魏颐言的信也只有一句话：别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就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却把孔楠秋的心搅的七上八下，这些天云笙自最初情绪波动过一阵子后，现在比他还要平静，别说生气，就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宫里，派闻墨去送个信，给娘娘报个平安就好，你现在可大意不得。”
云笙本想开口拒绝，却在看见铜镜中他眼下的那颗泪痣后，把到了嘴边的话拐了个弯，再开口就已经换了一种说辞。
“那好吧，不入宫也可以，那就去看看意儿，公主府离孔府也不远，至少比宫里近。”
说着，她双手撑着梳妆台站起来，从他的身边绕过往外走，却在两步之后停下脚步。
“你今儿可有什么要忙的？如果不忙就与我同去吧，自他们成婚后，咱们还不曾同去道过喜。”
背对着云笙的孔楠秋，眼里的寒冰，逐渐龟裂破碎。
“好，我让人下去准备。”
马车上，孔楠秋靠着车壁，让云笙倚着他的肩膀，免得脑袋磕到木头上。
车轱辘在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车里的人也随着车厢左右轻微晃动，没一会儿云笙就精神不济打起哈欠来。
怕她这样太累，孔楠秋干脆让她躺在厚厚的毛毯上，再把上半身都靠在他腿上。
“你先眯一会儿，一会儿我叫你。”
这几天云笙的脸色都不大好，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婕湄的事，但他知道和肚子里的孩子脱不了干系，不止一次听丫鬟小声说起过少夫人经常晚上小腿抽搐，或是盗汗、多梦、浅眠。
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两个人并不在同一间屋子里歇息，有时他休息的晚会在睡前不放心过来看看她，帮她按按小腿和有些臃肿的脚。
云笙压着孔楠秋的腿，他的手搭在她的手臂上，手掌刚刚好可以放在她的腹部，隔着几层布料，他就那样和自己的孩子打了个招呼。
正如云笙所说，两家离的并不远，只是难得见她睡的这么踏实，孔楠秋不敢去吵醒她，就一直坐在马车里等她醒来。
睡了一觉的云笙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先是他的靴子，感觉马车平稳的不寻常就开口，还带着几分大梦初醒的迷糊。
“车怎么不走了？”
本来在闭目养神的孔楠秋忽闻她的声音，睁开阖上的眼皮，把手从她的腹部拿开。
“咱们已经到了。”
闻言，云笙挣扎着就要坐起来，吓得孔楠秋赶紧抓住她的肩膀，扶她坐稳，然后再自己起身，刻意忽略腿上传来的酸麻感，弯腰把大腹便便的云笙扶了起来。
一掀开车帘就看见裹着猩红毡子怀中抱着汤婆子的云意就站在公主府的大门前等候，看她脸色通红，云笙心里有些愧疚，本来是上门道喜的，却让云意在风口吹了许久的风。
跳下马车的孔楠秋伸开双臂把云笙抱了下来，抓着她的手牵着她缓步前行，才下个雪的青石板路上结了一层薄冰，稍不注意就可能摔下去。
接到云笙的手后，云意就把自己怀里的汤婆子塞进她的怀里，挤走碍眼的孔楠秋扶着云笙往里走。
“皇姐，慢点，你们也不早点说一声，这天寒地冻的，我过去看你就好了，你们也不必再跑一趟。”
看着云笙的肚子，云意真的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真的觉得怀孕是一件很煎熬的事，好在目前为止也没有人催过她。
“无事，自你成婚后我这个当姐姐的就没有来看看，今天正好我们都闲在家里，就想着来你这里坐坐。”
没有瞧见魏颐言，云笙又随口问了一句。
“驸马呢？”
“他…”，一提起魏颐言，云意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像是有什么苦衷，不过面对云笙审问的眼神，她还是开口说出了真相。
“今儿他回魏家去了。”
“那你为什么没有随他一同去？”
云笙停下来，眼神里带了几分不赞同和好奇。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03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