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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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是真实存在的。”
北原苍介有些恍惚。
年轻的时候被人当成疯子，老了反而听到了当初最想要听到的答案。但到底是那么多年过去了，当年那个绝望崩溃、疯狂想要证明雪女存在的青年早已老去，只剩下如今行将就木的北原苍介，而如今的他早已接受了这一切。
他是激动的吗？北原苍介仔细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发现自己很平静，恍若一潭死水。
“阿雪是真实的。”
“阿雪就在身边。”
这种信念支撑着他走过了四十多年，因为坚信着陪伴在他身边的阿雪是真实存在的，他不至于在无望中枯竭，他甚至心怀感恩：就算看不到了，起码阿雪还在身边不是吗？比起大多数人，他已经足够幸运了。
——很多人都说过北原苍介做出来的蛋糕有一种幸福的味道。
……
“小姑娘。”北原苍介笑得很温暖，他的眼角有泪光在闪动，“谢谢你。”
不管怎样，能在有生之年听到这句话，终究是值得高兴的。
北原苍介说，“其实仔细想想，我们之间还是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那边那棵树是我们一起种的，一起养的兔子也繁衍了好几代小兔子了，其实阿雪她存在的痕迹一直都在，是我一叶障目了。”
神无静静地听着，她想起绘麻跟她说过，北原娜娜是因为想帮爷爷守护这里，才会想要继承爷爷的度假山庄。
北原苍介教出了同样温柔的北原娜娜，他的爱情也将以另一种方式延续下去。
“小姑娘，你能和我描述一下阿雪的样子吗？”这个年迈的老人如此请求。
这么多年了，就算他每天都会在脑海里描摹，他也快记不清阿雪的样子了，北原苍介曾经遗憾过自己没有画画的天赋。
神无说，“我可以画给你看。”
“真的吗？”这次北原苍介是真的有些激动了，他真的很想再亲眼看看阿雪，就算是画出来的也行。
“嗯。”神无看了一眼雪女，她正在嚷嚷着要把她画得好看点。神无终于知道为什么北原苍介会说北原娜娜越来越像雪女了，起码那咋咋呼呼又话痨的样子像了个十成十。
北原苍介给神无拿来了画画工具。
神无花十五分钟画好了一张雪女的素描，然后又在雪女的请求下画了一张他们坐在一起的。
“呐呐，苍介，我一直都在哦。”这就是雪女想要传达的心情。
北原苍介接过画纸的手有些颤抖，干瘪的眼睛里有泪水在涌动，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抹了抹眼睛。
终于看清楚了画上的雪女，他温柔而满足地叹息，“阿雪她还是这么漂亮。”
雪女凑在他的左手边和他一起看画，听到北原苍介的夸奖，她尾巴都要翘起来了，“那当然！”
“可是我已经老了……”北原苍介有些伤感。
雪女突然噤声，针扎般的疼痛从心底漫延开来。
这就是人妖之恋的残酷，人和妖的寿命并不相等。
“你后悔了吗？”雪女呐呐地问。
神无把雪女的问题转达给北原苍介，同时这也是她所好奇的，北原苍介是否后悔过。
“后悔？”
“有过吧。”
北原苍介说，“我不后悔爱上阿雪，可是我后悔把阿雪困在我的身边……曾经年少轻狂，光想着让阿雪离不开自己……后来才发现……”
说到这里，他转而提起自己曾经的心理医生，“医生问过我，不辛苦吗？”
“我现在的答案也是一样的。”
“不辛苦。”
“人不过百年。”
“被留下的那个才是最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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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无酱，你去哪了？”绘麻留心到神无的衣服有些潮湿，看样子是起来有一会儿了。
“没有去哪，就在庭院里。”神无捧着热牛奶小口地抿，就算是出来旅游，绘麻也坚持让她每天喝一杯鲜牛奶。
“真是的。”绘麻自动把面无表情的神无脑补成苦大仇深的样子，于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就这么讨厌喝牛奶吗？让你喝个牛奶跟逼你喝毒药似的。”
自从有了周防尊，神无总是会偷偷让他帮忙喝掉鲜牛奶，周防尊无条件宠孩子，自然没有拒绝。但这种事做多了难免就会被绘麻撞见，被发现后，神无也不再掩饰自己不喜欢鲜牛奶。
“腥。”有周防尊宠着，现在的神无更接受不了鲜牛奶了，以前还可以一口气咕噜完，“我今天可以不喝牛奶吗？”
绘麻很高兴神无能提出任性的要求，不过她还是拒绝了，“不可以哦，喝牛奶才可以长高啊，神无酱也不想长大了当个小矮子吧？”
长高……神无想起了敦贺莲的膝盖。
“快点喝哦，我和尊哥就等你了。”
……
……
阿尔弗雷德和敦贺莲、副导演坐在一桌，他也不去拿早餐，而是翘首以盼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看到神无出现在餐厅门口，阿尔弗雷德眼睛一亮，极为做作地打着招呼，“哈喽，小天使，没想到你们也住在这，实在是太巧了。”
“……”
“……”副导演无语凝噎，昨天催着他来订房间的人是谁啊？
绘麻并不知道阿尔弗雷德口中的小天使是神无，只是他的异国腔调引得她看过去。
“啊！是敦贺莲先生！”
绘麻连忙捂住嘴，脸因为激动有些泛红，‘怎么办？太失礼了，有没有打扰到别人用餐？’
好在餐厅里的人大多都是敦贺莲的影迷，也都能理解绘麻此刻的心情，对于绘麻突然飙升的音量，他们都报以和善的微笑。
‘莲的粉丝啊。’阿尔弗雷德心里打着坏主意，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他一脸热情地邀请三人过来坐一桌。
“可以吗？”绘麻从来没想过可以和大明星敦贺莲坐在一起吃饭。
“当然可以。”阿尔弗雷德笑得很开心。
作者有话说第40章 第 4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