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 6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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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白幼姬笑得太明显，祁睿阳似乎要信以为真，她接触过所以知道，白幼姬确实是这样的人：“大人不妨说一点我力所能及的。”
白幼姬再一次被为难住了，祁睿阳既然要问她，又不肯听她的，所以到底是想怎样：“很明显，你让一步，别人就近一步；你近一步，别人就让一步。殿下心肠这么软，瞻前顾后恐怕会受人制约，还不如先迈出这一步，表明自己的立场。”
白幼姬自己就是这样过来的。
但白幼姬现在不敢说自己就是这样过来的。
祁睿阳不是不认同她的观点，仅仅不认同她的做法罢了：“不过相比于血腥的杀戮，应该有更缓和的处理方式。”
白幼姬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为她提了点建议，事实上并不想参和：“殿下也说了，不急，所以殿下可以慢慢想。”
祁睿阳闻声失笑：“明明是我要问大人的，大人却将问题还给了我。”
“我已经向殿下阐明了我的观点，剩下的，只能由殿下定夺，”白幼姬连忙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毕竟建议只是建议。”
祁睿阳来前就料到她的口风会很紧，也不指望能马上得到答案：“那就等大人哪一天想到了更好的方法再告诉我，这段时间，我会常来看望大人。”
白幼姬一愣，随后明媚地笑了起来：“不要耽误了殿下的时间才好。”
“没有什么耽误不耽误的说法，我始终惦着大人的安好，”祁睿阳站了起来，将进门时脱下的袍子重新披上，“时候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剩下的，有劳李护卫替我照料大人了。大人这几日不想梁大夫过来也可以，但必须每个月头让他确诊一回，这件事交给别人我未必能放心，大人也就别执意了。”
白幼姬就知道她还要提这事，只说：“我送殿下出去。”
祁睿阳罢了罢手：“外面冷，也不方便，大人不必送了，我自己出去吧。”
白幼姬当真听话没有出去，目送祁睿阳离开以后，问起身旁的李明决：“殿下此番过来，会是什么意图？”
李明决也纳闷，说昭仁殿下过来连个消息都没有，冷不防的出现叫人吓了一跳：“怕是探大人的底来了。”
“我的行踪全在她掌控之内，除此以外，还有什么可探的？”
李明决不知道该不该提，他怕自己拿捏不好分寸，惹恼了白幼姬：“大人是在为难属下。”
白幼姬确实明知故问，祁睿阳过来无非是想摸清自己的态度，给个机会让自己服软，方便对之前的事放弃追究：“你说，这件事过后，还能不能放下过往恩怨，向前看。”
李明决也认为很难。这是一场只有赢与输的较量，看似平静的表面实则暗藏汹涌，这场博弈里，谁都想先一步摸清对方底细，以便抢占先机，但白幼姬这样诚恳地发问，他又不忍心叫人失望，只说：“会的，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白幼姬笑了笑，似乎信了他的话，然而却没有给自己和祁睿阳留有后路：“我不会输。”
……
祁睿阳刚出了门，便看见了匆匆赶来的菓子，她下意识地往宫里看了一眼，低声说：“不是说今天要来昭仁宫，你回避一下比较好么。”
“是虎智将军有事求见，让奴婢请殿下回去。”菓子说着，往祁睿阳身后看了一眼，没想到自家殿下竟然带了这么多禁军过来。
祁睿阳来前确实做了许多准备，说不怕是假的，但相比担心自己被人捻走，她最不愿意见到的是白幼姬以她为挟，杀出一条血路。
她已经驳回了众大臣的谏书，一意孤行要保住白幼姬，然而即便祁睿阳有心，她也不确信自己就能保住得对方，保得住对方多久，所以只求白幼姬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落下让人抓住的把柄。
祁睿阳这番带人过来，施压是其一，主要还是为了出现万一的时候，能收紧口风。
不过，孔子恒最近出入后宫次数频繁，连祁睿阳也察觉出了不对劲：“将军有什么事？”
菓子跑来的一路功夫就把人的话给忘了：“将军说是找到了一个什么镯子，要献给殿下。”
祁睿阳兴致索然：“我吩咐过你，不要收这些贵重的东西。”
“奴婢说过，但将军说这是罕见之物，一定要请殿下过目，”菓子解释说，“不过奴婢也觉得殿下看一看比较好，说不准殿下就知道了呢？对那个像镯子一样的东西，奴婢似乎有点印象，但具体在哪里见过，奴婢记不得了。”
祁睿阳听得愈发狐疑：“是什么镯子？”
菓子笔画了一下，又觉得自己笔画得不像，直道：“还是等殿下过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结果让菓子说对了。
她的确见过那个东西，但它究竟是什么，祁睿阳答不上来，唯一知道这个物件原本是戴在白幼姬的手上。
祁睿阳见着圆扣上面发着微弱的光，里面还有东西在不断地闪烁，问：“这个东西怎么会在将军手里。”
孔子恒如实说到：“是臣在远郊的湖边发现的。”
祁睿阳一听也就释然了，白幼姬忙里偷闲的时候，最喜欢去城郊游湖了，所以贴身的物件不小心落在那里，也不是不可能。
“那就在此先谢过将军了。”祁睿阳将物件小心收好，想着下一次过去的时候给白幼姬带上。
孔子恒却误以为她是接受了自己的好意，喜悦溢于言表：“能得殿下喜欢就再好不过了，言谢的话，臣恐怕承受不起。”
“不过我希望大人能把更多精力放在政事上，尤其是边关地区，望大人能多派人检查，毕竟年关将至，正是将士们最心浮气躁的时候。”
孔子恒连忙收回了神色：“臣这就去办。”
祁睿阳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没听懂还是假的没听懂，唯有罢了罢手：“将军常年镇守边关，很久没有回过老家了，等京城这边的情况好了点，便允许将军回乡省亲一段时间吧。”
孔子恒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件事，见祁睿阳如此体恤，当真感激地拱手道：“多谢殿下。”
“将军此番功劳不小，这点事情都不能为将军做，太说不过去了，”祁睿阳说完，随手翻出两本弹劾白幼姬的奏折，给孔子恒递了过去，她现在要说起另一件私事，“这是近来让我查办国师大人的折子。”
孔子恒表明过自己的态度，所以不清楚祁睿阳突然拿这些给他看的用意：“殿下这是？”
祁睿阳说：“我想请将军帮我退回去。”
“臣一个人对白幼姬有异议也罢，然而如今却是群臣弹劾，”孔子恒这回不肯了，他郑重其事地说，“忠言逆耳，望殿下三思而后行。”
祁睿阳看着摆满了柜子的参本，坚定地道明了自己的立场：“站在君臣的角度来说，你确实是对的。可惜我只是一介女子，女子就该遵循三从四德的古训，而我毕竟与大人拜过堂，成过亲。是大人妻子的这个事实既然不会改变，那你也劝不动我，将军觉得为难也无妨，我会让他人代为转交。”说什么退回都是假的，她只不过是想告诉孔子恒，这件事就算众议纷争，闹得不可开交，她依然会固执己见，私心判断。
“这……”听到这些条规教义，孔子恒果然说不出话来了。
祁睿阳知道自己的一番话并不会动摇孔子恒的决定，而她也不会因为众人施压做出让步，如今该说的都说了，祁睿阳就不再挽留他：“听说将军昨晚为了捉一个采花贼，一宿未睡。这种事本该交给手下即可，将军又何必劳烦亲自动手，如今见将军精神欠佳，将军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得好。”
孔子恒知也识趣，知道祁睿阳不愿意让两人闹不快，给了他台阶下，于是也没有继续逗留。孔子恒离开水榭的时候，没有忍住地回头驻足了小会儿，但一想起祁睿阳刚才的话，他不由地握紧了拳头，心里暗暗地恨了一声：“……白幼姬。”
作者有话说第65章 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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