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来看守所]这真的只是意外》二月萧瑟

52、chapter52

　　“小粽子……早上才见过，你就不认识我了？”大帅哥掏出小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惊声尖叫，“天啦！！我今天好丑！不化妆对男人来说简直是噩梦啊！小粽子！！记得要忘记我！忘记我！快忘记我这张丑陋的脸！”

　　这种说话方式……
　　“咦！！三叶雉长官！！？？”

　　“啊！！被认出来了！！天啦！！我完美的形象毁了！！！我错了……我错了……我就不应该为了快些见狱长才起床就跑过来的！！！啊！！！我完美的形象啊！！！”

　　为什么那浓妆艳抹的模样会是完美形象？
　　难道真正的完美不是指眼前这个男人吗？
　　“那个……我觉得三叶长官你这样很帅啊？为什么要化那么浓的妆呢？”

　　三叶雉已经跑进了电梯……
　　回去补妆……

　　糯糯盯着合上的电梯门，目瞪口呆。“为什么呢？三叶雉长官长成那样，明明素颜更好看，为什么要把自己化妆化成夜场妈妈桑啊！”
　　“因为上帝是公平的，都已经给了他一张毫无瑕疵的脸和完美的身材了，再给他正常人的审美，其他男人还活不活？”一声三鹤如此解释。

　　糯糯点点头。
　　这番话说得似乎有几分道理。

　　“猴子，到你了。”四樱犬士郎从狱长办公室走了出来，带着一脸的笑意。
　　糯糯抓紧悟空猿门的手，头一次离开父母来日本的那天夜晚，她都不像现在这样紧张。

　　相较糯糯，悟空猿门倒显得无所谓。
　　踏入百式百子的办公室，悟空猿门立刻背手，立正站好。
　　“狱长好，欢迎您回来！”

　　而后，在百式百子的要求下，他有条不紊地前日摧毁八万极其手下阴谋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这件事全是狱长您发现及时的功劳。在逮捕八万极其党羽的过程中，我发现五监地下室的新设备对制止犯人越狱有较大的作用，尤其是在限制那个十五号上。因而，我建议在十三监安装同样的设备。”
　　“嗯。我会考虑。”

　　悟空猿门赶紧补充：“新设备安装好后，双六一的工作也不会太辛苦。”
　　“喔。那还是不安装了。”

　　“哈？”
　　百式百子抬眼，微笑，“你对此有什么意见？”
　　“我是说——哈！狱长您真是英明神武！”作为贴心小棉袄，悟空猿门这点儿眼力劲还是有的。

　　百式百子又看向糯糯。

　　在百式百子的目光扫来的那一瞬间，之前一直处于神游状态的糯糯顿时有种自己这只可怜的小白兔被人恶意丢进了满是大老虎的笼子的感觉。
　　躲在悟空猿门身后，她缩成小小的一团。
　　半响没动静。
　　糯糯便战战兢兢地从悟空猿门身后探出头来。

　　百式百子竟然就站在悟空猿门面前！她皱着眉，双眼似乎已被仇恨的火光层层包裹，眼神中满是轻蔑！仇恨！敌视！似乎只要开口，就会发出发出诛人九族的号令！
　　而这个恐怖的女魔头开口了：“我说……”

　　糯糯从悟空猿门身后跳出来张开双臂挡在悟空猿门面前，“不行！”
　　悟空猿门有些惊愕：“糯糯？”

　　百式百子皱眉：“不行？什么不行？”
　　她的眼神再度让糯糯狠狠打了一个冷颤，壮着胆子，糯糯抗议：“我是说……你……你不许打他！”

　　百式百子面不改色：“如果我偏要打呢？”

　　“那……我、我就报警！！”
　　“喔，报完警后记得顺便打电话给殡仪馆让他们来收尸。”

　　糯糯一愣，哇一声，抱着悟空猿门哭了起来。

　　悟空猿门急了。
　　怎么回事？
　　狱长不是正要表扬他顺便摸摸他的头告诉他的工作做得很不错吗？
　　为什么糯糯觉得狱长是想要杀他？

　　糯糯开始抽噎，“所以你才那样对待一声三鹤先生的吗？抱着反正有殡仪馆收尸的想法？！虽说收受贿赂是错误的，但那也应该由检察机关去处理啊！！你凭什么打死他们啊！”

　　悟空猿门终于明白了。
　　他赶紧安慰糯糯，告诉她眼前这个真的是温柔、善良又可爱的美丽大姐姐！之前一声三鹤挨打是因为一声三鹤该打！
　　他悟空猿门有没有做错事，为什么狱长要打他呢？

　　“可是……猴腮雷……”

　　百式百子终于忍不住了。
　　微笑，露出一颗小虎牙。“所以，你是因为我揍一声三鹤顺理担心我揍悟空猿门。从之前的态度来看，你很害怕我。而这么害怕我的你……”
　　她没有多言，轻轻拍拍糯糯的肩膀，“一直以来，我就觉得悟空猿门非常可爱，想不到你这个被阴差阳错弄回来的小丫头，比悟空猿门还要可爱。”伸手，百式百子又习惯性摸摸悟空猿门的头。

　　从“悟空猿门会挨打”这件事中挣脱出来，看着被百式百子抚摸脑袋还一脸惬意的悟空猿门，糯糯忽然觉得有些不安，“不是要打他？所以……所以狱长你喜欢猴腮雷吗？”

　　百式百子不知道“猴腮雷”是什么，但听见有“猴”，她猜想糯糯说的应该是悟空猿门。
　　“我的确很喜欢他。”
　　话出口，看见糯糯一脸戒备地瞪着自己，百式百子赶紧笑着解释，她这“喜欢”单纯是因为南波时的看守主任或是看守副主任中，只有悟空猿门比自己矮，可以让她顺手摸摸头，这感觉和摸小猫小狗也差不多。
　　而且悟空猿门很听话，完全不给她惹是生非，和另外那群人，尤其是那个双六一截然不同！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贴心小棉袄了吧？

　　“狱长，您这种说法很伤人自尊啊……”悟空猿门的忧伤淡淡的。
　　紧接着，他就被百式百子赶了出去。

　　百式百子说，接下来是属于女孩子的时间。

　　招呼糯糯在办公室侧边靠窗的小椅子上坐下，百式百子丢给她一个抱枕。“想喝什么？”
　　“狱长大人您不接见其他人吗？”
　　“让他们等着。”

　　糯糯差点儿鼓掌。
　　什么叫霸气？
　　什么叫御姐？
　　眼前不就是吗？
　　“那，狱长姐姐，我想要喝奶茶。”

　　“之前吓成那样，又这么快就叫我姐姐啊？果然和一声三鹤说的一模一样，你的心还挺大啊……”
　　“什么？”
　　“没什么。你没必要那么见外，没必要跟着那群家伙一起喊我狱长。”
　　“那，百子姐姐。”

　　“嗯。”
　　夜色已沉下，远远传来直升飞机的声音。百式百子说那是护送坂本优子回东京的直升机，她让四樱犬士郎去安排的，支票也退了回去。
　　“我本打算让一声三鹤自己处理，但谁知道那家伙又会搞出什么来！南波不能留外人过夜，规矩就是规矩。和那人的身份地位无关。”

　　听见这话，糯糯知道自己呆不久了。“所以我们说完话后，我就要回家了吗？”算算时间，今天正好是她同悟空猿门约定的“五天期限”呢。
　　被莫名其妙带来这里时，她从未想过离别时竟会觉得心酸。
　　握着暖暖的奶茶，糯糯心里有些微凉。

　　百式百子看了她一眼，“如果我要求你今晚必须离开，我会让你和坂本家的女孩一道走。我可没有一晚上派出两架直升飞机的毛病。你再住一晚吧，然后坐明天早上的渡轮回东京。”
　　“好！”高兴不到一秒，糯糯又有些担忧，“那你们的规矩？”

　　“你和那个女孩不同。把你卷进来，我也很抱歉。这算是补偿。”

　　“谢谢百子姐姐。不过，你不用抱歉的。”
　　糯糯说，她这几天过得很开心。糯糯觉得阴差阳错地被悟空猿门带进南波也不是一件坏事情——尤其是同大冷天被丢去北海道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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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为什么优子的家人发现抓错人后没有立刻纠正错误呢？没纠正就不说了，居然还炸了料理亭！？而且，为什么是送去北海道呢？”

　　这个问题百式百子之前也考虑过，所以在开会前，她给坂本优子家去过电话。
　　理由让人啼笑皆非——
　　坂本优子的家人认为临时换了人不过是因为优子临时改了主意，想要将事情做得更像一些。至于料理亭，虽说被炸得像是蜂窝煤，却没有伤到任何人，不单如此，甚至连天上的小鸟都没伤害一只。
　　那几个被她和双六一揍得半死的鬼龙院的手下也早已被鬼龙院的人接了回去。

　　“坂本家的人只是没想到我们去那里不过是个意外。”
　　至于北海道嘛……
　　“那根本是家族的族长想要给这个交横跋扈的大小姐一点儿小小的教训。但又舍不得教训自己家亲女儿。所以——杀鸡儆猴！”

　　糯糯懂了，抱着抱枕，她一声轻叹 。
　　“总觉得坂本优子和九十九将来的会很辛苦呢。”

　　“没有爱情是不辛苦的。”
　　百式百子话音浅浅，眼神有片刻的游移，回神，然后微笑。又给糯糯道歉，其实一开始她只是想要阻止某个人相亲罢了。但没想到意外一个接一个，事情最终走向她无法控制的方向。
　　“但终究吓着你了。即便事情的最后结果也还不错。”

　　糯糯撇撇嘴：“这不过是任你有千千妙计，也抵不过命运女神的一个心血来潮。”
　　百式百子莞尔，眉头一抬，“你喜欢那只猴子？”
　　糯糯大大方方的点头，之前在一声三鹤面前竭力否认的事情，在百式百子这里很简单的就承认了。因为她和百式百子有同样的心绪。

　　“你喜欢他哪点？明明还没几天啊！别介意，我不是八卦狂。我只是有点好奇，好奇别人的心思同自己有什么样的区别。毕竟我接触女孩子的时间挺少。”

　　糯糯被问住了。
　　为什么喜欢？为什么才几天就喜欢了？
　　说不出来。
　　“喜欢”这种事情，怎么会因为什么确定的事情而喜欢？
　　但“喜欢”这种事情，也总有一个起因吧？

　　“大概从第一天就开始了，因为他给我第一眼的感觉很像‘猴腮雷’，也就是‘康康’，我说的是我们中国猴年春晚的吉祥物。而我觉得那年的吉祥物很可爱，而他也很可爱。还有，他有些地方很像大圣，而我也很喜欢孙大圣。大概只是这些普通的事情罢了。”
　　而喜欢，有时候就是这样一些普通事情的组合，一点一点，一不小心，目光就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短暂犹疑，糯糯决定问出那个她一直很想问的问题。

　　“百子姐姐，我……我想留在这里，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