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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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猿门先生为什么突然打我呢？”
悟空猿门抱着糯糯逃后，大和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摸摸头，肿得厉害。照照镜子，额头上一个大包，青亮发光。
原本大和没打算找医生看看，但一想，双六一曾直截了当地侮辱人格说他再路痴下去，总有一天会走进生猪屠宰场被洗干净悬挂并售卖。
大和不傻，自然知道双六一是骂他蠢得像猪。
星太郎则说得比较含蓄，他总是旁敲侧击地提醒大和，如果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大和会连家里的厕所都找不到。
大和总觉得星太郎这番话还不如双六一直接开骂侮辱人格来得好。
幸好，五代大和那分外豪爽或者说少一根筋的性格让他能坦然面对各种人生攻击。
不管心里如何强大，伤还是得治的。
南波刑务所的翁医生对犯人或是守卫受伤这种事耶早已习惯。一开始他以为五代大和的伤是双六一弄出来的。十三监爱好内斗的事大家都知道。
但听说是悟空猿门干的，翁医生多少有些意外。
“猿门揍双六一结果却被双六一揍或是双六一揍猿门结果猿门被双六一揍都在情理之中。”他给大和额头的包上擦了一点儿酒精，“你被双六一揍也是理所当然，但你被猿门揍就有些奇怪了。”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猿门先生要揍我。但翁医生您能言简意赅地表达我挨打是件奇怪的事这个理论吗？”
“我和你们这群粗人看守不同。我是文化人。”
“哎……”
五代大和捂着头包，一声长叹。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挨打。就像不明白文化人喜欢这种酸得人牙痛的说话口气。
但他总觉自己挨打这件事和那个新来的看守有莫大的关系。
没有什么证据。得出这样的结论也不过依靠男人的直觉。
“真没想到五监新来的看守会将自己彻底打扮成女人。”
“仁志不也穿成了女孩子吗？”
“嗯。是这样的。但是……”
五代大和只是觉得，这次的这个，与仁志相比有些不同。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
“南波允许看守做变性手术？”
“南波的特色是兼容。绝不因为爱好或是性取向歧视他人。人活着，很苦。只要不作奸犯科，略微放纵一些，又有何妨。”
翁医生给大和包好伤口。望着天花板，忽然一声长叹。大和问起，他只说想到了一些烦心事。
“说起变性。我想到了医学的局限。”
“什么？”
“医生不过是尘世的造物者和续命者。我们可以变性，为性错位的人实现心愿。然而……就像变性人使用的假胸，再怎么制作精良，假的就是假的。人工制作的，永远不会软软的有弹性。”
大和听得云里雾里。
“我是说，人造的终究没有真的的好。”翁医生看着自己的手，“人造，移植，永远比不上货真价实，神所赐予的、没有经过丝毫改造的人体。制作再好，也永远有排斥性。人，终究只是人，永远不会超越上帝。这是医学永远的困境……抱歉，我只是有些伤感。我只是有些伤感。”
“不，是我的话题。不过真厉害啊！翁医生，一个变性人就能想到这么多。”
“医生都会想这类事情。在我看来，医生是很无奈的群体。看来，像是拯救生命的神。实际上，不过是一群深知生命脆弱，清楚明白造物者之神力永不可逆的可怜人。”
聊了一会儿，大和回十三监。
进门就撞上躲在墙角哭鼻子的星太郎。
星太郎苦苦追十三号那四个犯人两个多小时，结果嘛——
只要他累了不想动，犯人就近在咫尺。
只要他靠近，犯人就远在天边。
待到他累得彻底无法行动，心想索性由着犯人逃狱，由着狱长开除，犯人就乖乖回牢房了……
整个过程除了辛苦就是很辛苦，还是没有任何作用的白辛苦。
“为什么主任还不回来？！”
星太郎抱着五代大和一阵嚎哭。不是常说吗？当有些人，有些事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不会觉得珍贵。
“我想主任！！”
大和只能安慰。
安慰。
再安慰。
没有双六一的十三监。就像失去了转轴的小陀螺。
但安慰终究只是安慰。
就像是之前遇见的五监的那个粽子。再怎么，即便心是女人，也永远无法通过医学成为女人。
五代大和发现自己一直在想那个粽子。
而每想到粽子，他就有些心疼。那个依靠现代医学技术不可能真正成为女人的可怜粽子。
终究不能像真正的女人……
嗯……
之前，医生说……
右手紧握着左手的手腕，五代大和的手在颤抖。
翁医生说过，人造的，终究是人造的。真的，永远是真的。
“啊？啊？？啊？？？……啊！！！？？？！！！？？？”
远在十三监，逗弄星太郎后心满意足，正在铺床的十五号抬头，“我好像听见了大和的惨叫声。”
但今天欺负的不是星太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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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猿门扯着糯糯跳上去三监的列车。列车开动后，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间，车厢只有他们。
由于之前发生的事的阴影还没有散去。一上车，糯糯就坐在车厢的角落，抱着膝盖。不声不吭。
“那个……”悟空猿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没事的。”糯糯本再难受，但见悟空猿门有些为难，便强打起精神，露出笑容。“其实，也不能特别责怪那个人。毕竟他不知道……他是坏人吗？”
悟空猿门咬牙切齿：“是蠢货。”=_=
“好像真是。”
见糯糯松了心，悟空猿门才将一直拿在手中的盒子递给糯糯。
糯糯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张还散发着热气的披萨。披萨上有红色的虾，青色的椒，黄色的玉米粒，浓香的芝士。
“日本也有必胜客吗？猴腮雷？”
“……除了必胜客，就没卖披萨的店了吗？”
“也对哦，猴腮雷。麦当劳？肯德基？”
“我不叫猴腮雷……还有，你来日本这么久，还是只知道这三家？”
糯糯吐了吐舌头，有些撒娇地说她学习很忙，不忙的时候又要打理贴吧——她好歹是百度贴吧的大吧主！
很多都是那个关系很好的日本女孩子帮忙买食物。
“所以我还是只知道肯德基、麦当劳还有必胜客……不过猴腮雷，你怎么带披萨坐车啊？”
脸微微一热，悟空猿门清了清嗓子，背过身，没看糯糯的脸。
“因为你早上没怎么吃饭。中午应该也没吃，现在都晚上了。我想你一定饿了。就让十三监的小白给你烤了一个。
“喔，袋子里还有一杯奶茶，小白说他做的奶茶也很好喝，就是那群犯人吃不了好东西，就会吃垃圾食品。其实垃圾食品也不错。就是对身体有害，要不就不了垃圾食品了。但是，总好吃，对吧？”
他意识到自己越发语无伦次。便闭了嘴。
“不过你们这里连披萨都有啊。”
“有啊。各监都有。”悟空猿门微微侧身看了眼糯糯。
“那，猴腮雷，怎么你特意在十三监拿？”
“喔，因为十三监有石炉。所以他们的披萨比别的地方的好吃很多。”悟空猿门一面说，又转过了身。
“谢谢。你真好。猴腮雷。”
“我不叫猴……嗯，没什么。小事，小事。”
拿出一块披萨，糯糯递给猴腮雷。
咬了一口。悟空猿门才明白，原来，同一个人烤制的披萨，因给的人不同，吃的环境不同，同样的食物也会有截然不同的味道。
石炉烤制的披萨，真的很好吃。
糯糯晃着腿，和悟空猿门坐成一排。分享热乎乎的披萨和一杯珍珠奶茶。
夕阳的光填塞满车厢。空气中涌动着夕阳的热力，还有海风的气息。
到三监的时候，最后一缕日光都被暗色的云收敛。
悟空猿门本打算独自将材料丢给三叶雉就走人。但糯糯一见三监那宛若豪华牛郎店的外表就缠着要一起去。悟空猿门拗不过她，只能千叮咛、万嘱咐糯糯千万不要到处乱跑，“三监有很可怕的人。”
尤其是三叶雉那个狗鼻子！
“比之前那个路痴还可怕吗？”糯糯有些紧张。
悟空猿门想了想，点点头。
大和好歹傻，没看出糯糯是女生。
三叶雉则熟知女性所钟爱的一切事物，应该很容易看出糯糯是女生，从这点来看，三叶雉还真比大和危险。
幸好，门口的守卫说，三叶雉去补妆了。
悟空猿门松了一口气，女人都喜欢补妆。三叶雉补妆的时间则是一般女人的五倍以上。
他快去快回，糯糯自然安全。
悟空猿门走后，糯糯坐在三监入口处的空地上，看着牛郎风的建筑物，脑子里构图，手指则在膝盖上画“草稿”。
有了构图，一切都会变得很容易。她父亲说，这就叫做胸有成竹。
“啊！！！我黛珂的限量版粉饼摔在地上啦！！！”
正想得认真，忽然听见惨叫声。
糯糯回头一看，是一个惊慌失措且浓妆艳抹的……
嗯……
男人？
应该是男人。
毕竟悟空猿门之前说，南波只有三个女人。
失踪的狱长。
老医生
机器人。
狱长失踪，眼前这个不老，也不是机器人。所以是男人吧？
糯糯觉得有些悲哀。
想不到，有朝一日，她需要用排除法来确定一个人的性别……
而浓妆艳抹的三叶雉也看见了糯糯，他死盯了很久，深深吸了一口气，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并惊声尖叫。
“你——你——你是——你怎么——”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chapter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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