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交流恐惧症》鸦舟

10、放肆

　　「既然这样的话，也请让我放肆一把吧。」——我
　　第二天很快来临了。
　　这一次我不再恐惧了。
　　感觉很微妙，但我认为至少比以往强上太多。
　　这样就足够了。
　　不出差错的话，她也哑口无言。
　　哐当。
　　本家的木钟敲响了。
　　「……母亲。」
　　学着下人们的行礼方式，我压抑着内心的恐慌，微微颤抖着喊出了那个人的名号。
　　根本，就不想称她为母亲。
　　她不过是个疯子。
　　而我，只是她为了巩固地位生下的肉块。
　　不知是上帝垂怜还是怎样。
　　那么多的孩子，只有我活了下来。
　　很嘲讽吧？
　　我就这样成为了这个家族的嫡小姐，财产的第一继承人。
　　这种东西，我宁愿不要。
　　那个人很兴奋，她认为这是个机会。
　　令她失望的是，我几乎什么都没学会。
　　连讨老人欢心的花言巧语，都没有。
　　「天哪！我的女儿！你居然能说话了！」
　　那个女人一脸虚伪的诧异，激动。
　　好吧，激动应该是真的。
　　我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狂喜和勃发的野心。
　　以前怎么没发现。
　　这样恶劣的伪装，恐怕早就被看穿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外公外婆还要留下她。
　　但此时此刻，我冲动的冒出了一个想法。
　　要除掉她。
　　要把她从我的世界彻底驱逐。
　　「……恩，是的，母亲。」
　　「来吧我的女儿，跟我去见见你的外公外婆。」
　　那个女人牵起了我的手。
　　她身上的温度是冰冷的，一如她这个人。
　　被握住的手上是滑腻的触感，凉凉的，犹如蛇皮。
　　我开始想起藤的温暖。
　　神大人指腹的温度。
　　跟这个人完全不一样啊。
　　为什么我会是她的女儿呢？
　　根本，一点都不想跟她扯上关系。
　　同样的血液在身体里流动都让人作呕。
　　她敲了两下木质的房门，里面传来苍老而缓慢的声音。
　　「进来吧。」
　　她兴冲冲的推开了门。
　　像是献宝似的。
　　迫不及待的把我搬到了两位老人的面前。
　　「父亲，母亲，一她会说话了！」
　　啊呀，好惊讶的样子。
　　怎么办，总觉得自己有些奇怪。
　　下意识的感觉。
　　那个女人无论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都觉得像是嘲讽。
　　「是么？」
　　外婆只是淡淡的反问了句，听不出什么起伏的声音让我身边的女人瞬间僵硬了身子。
　　脚下一个酿跄。
　　啊，被推了。
　　「……外公，外婆。」
　　微微低伏下身子，我冲两个老人鞠了一躬。
　　良好的礼仪似乎让他们有些诧异。
　　我不自觉的勾出一个自嘲的笑，随着脑袋垂下的栗色长发挡住了脸上的所有表情。
　　「哈哈哈……好！好！一，你过来，让外公好好看看。」
　　外公笑眯了双眼，和蔼的气息缓缓散发。
　　以前是不是太过抗拒了？
　　我在心底这么问着自己。
　　眼前已经是年近古稀的老人，眉间是难以散去的疲倦。
　　或许我从未了解过他们。
　　只是自以为是的将手握实权的人和那个女人归在同一个区域。
　　怎么总是这么迟钝啊，自己。
　　这个世界的温暖，直到现在才开始触摸。
　　嘴角自嘲的弧度不再，水蓝色的眸中是如大海般的包容。
　　「小一……这就来。」
　　踱步到老人身旁，理了理裙摆后坐下。
　　主动伸出手挽上了老人不再光滑细嫩的手臂。
　　「外公，小一……陪您。」
　　压下心中微小的不适感。
　　话语还是有些断断续续。
　　不过，也算是一种进步，不是吗？
　　思此，脸上的弧度逐渐扩大，笑的肆意。
　　「好！外公可是期待了很久啊。一会好的，外公一直这么相信着。」
　　眼角莫名的湿润了。
　　亲情的羁绊什么的，明明从来没有相信过的东西。
　　就这样突然冒出来。
　　太犯规了啊。
　　我猛的扑进了老人并不精壮的胸膛。
　　称得上是疯狂的嚎啕大哭。
　　既然这样的话，也请让我放肆一把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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