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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   在京中待得日子差不多一个月有余,边疆不可长期无人镇守,哪怕皇上不说,陆清泽也知道自己差不多是时候该启程了。
      也不知道下次归京又是何时。
      这些日子和家人一起实在是太过于安逸了,安逸到陆清泽总觉得不真实。

      不过这次倒不会似之前那般无聊了,毕竟新来的这个少年可有意思了……

      “清淮,你今日见到寒玦了吗。”刚下了早朝沈寒秋便急急匆匆的找到陆清淮询问起弟弟的事情。
      “没见,他不是从来都不缺席的吗。”陆清淮有些摸不清头脑。
      “完了完了,这回看来是真的病了。”

      病了?陆清淮看着眼前穿着龙袍的人像个没头苍蝇的一样乱转,本来是想伸出手来抓住对方劝他冷静下来,可是沈寒秋并没有发觉,说完便自顾自的离开了。
      陆清淮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很是尴尬,就这么看着对方远离自己而去,一时间挽留也不是。
      毕竟他们是兄弟啊。
      久违的失落感忽然间涌了上来,陆清淮突然对自己变成这个样子有些好笑。
      几时开始被对方忽略开始这般多愁善感了?
      自家兄长也是时候该离开京城了吧。
      这些日子他被陆清泽拉着把京中所有的酒馆青楼赌坊都去了个遍,虽然陆清淮对这方面兴趣不大,但当真是涨了不少见识。

      正当陆清淮沉浸在自己的思绪的时候,那个熟悉的身影又回来了。陆清淮本以为对方是出宫去了,没想到这么快便回来了,先是一愣,随即便张开了双臂任人扑了过来。
      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
      “怎么回来了。”
      “我要是真去看寒玦的话清淮就该生气了对不对。”光天化日之下,沈寒秋就这么一把揽过陆清淮的腰,将人整个圈进怀里。
      “毕竟是你弟弟,还是去看看吧。”
      明明只是两个人距离近了些,陆清淮却觉得脸上的温度高的有些过分。
      “清淮说谎,我要真是去了你嘴上肯定不会说,但是心里一定别扭极了对不对!”
      沈寒秋的身形比陆清淮高了些,在这种情况下就显现出了绝对的优势。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陆清淮见着躲是躲不掉了,灵机一动往下一蹲,便挣脱出了对方的怀抱。

      “皇上皇上,不好了……”
      依旧是老太监跑的踉踉跄跄的来到了两个人面前。
      这个老太监跟了沈寒秋好歹也十几年了,明明挺稳重的一个人,这段时间却是经常这样有些大惊小怪的。
      “怎么了,慢慢说。是寒玦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那老太监定了定神儿,才开口道,“这回不是小王爷。就是城门上挂了颗人头,好像是杜大人家的长子……”
      “平时拿那么多俸禄都干什么吃的,没人管吗?”沈寒秋对这个人的死倒是没什么太大意外,表现的异常平静。,“这种小事就不必这么惊慌的往我这儿报了,若是解决不好朕自会找上他们的。”
      “是。”
      旁边的陆清淮却已经是一身冷汗。
      沈寒秋说得对。这个朝廷的确没有表面上那般光鲜亮丽,甚至连亲生骨肉出于必要都可以随意杀害……
      陆清淮倒不是觉得这个姓杜的死的冤,毕竟把李兰若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弄到如今这般境地,本就是应该千刀万剐的家伙。
      只是他突然意识到这种身份出身的孩子,谁不是杜谦诚这样儿的。
      陆家只是逼他娶了李兰若,而这个杜谦诚的下场就不是这么好了。陆清淮从来不指望遇难的时候有任何人能帮他,但是从这件事情看的出来。
      平日里最亲密的人很可能不仅不会帮你,还可能将你进一步的推进深渊,为了利益,他们一切都可以舍弃。

      “清淮你看我说对了吧!”沈寒秋反而像是个急于邀功的孩子,“我就说事情会这样,清淮你还不信。”
      “清淮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沈寒秋说完便发现了对方的反常。
      陆清淮站在原地依旧没有动。
      何时沈寒秋能将苍生的生死这般看淡,哪怕再是个恶人,再是十恶难赦,以前的沈寒秋绝对不可能在人死后展现出这般笑容。
      “无妨,刚才想事情有些出神了。”陆清淮以最快的速度收敛好了思绪,笑着揉了揉对方的脑袋。
      表面上虽然是一派平和,但是陆清淮知道眼前的少年再一点点的变化,未来的一切都有太多未知。但是陆清淮知道再多的未知都是和江山社稷挂钩的,这条路上若是有障碍,这个君王定会将它们尽数清理干净。
      哪怕是陆清淮。
      一段感情若是出现问题,一定是从一方的猜忌开始。

      “王爷,皇上命小的从宫里给您带回来的,都是您爱吃的。”
      “搁那儿吧,你先下去。”沈寒玦裹在被子里有气无力的说道。
      沈寒玦觉得自己的脑子可能真的出问题了,昨日淋雨回来脑子不知道抽了哪根筋,竟是没擦干便到头就睡了过去,换来的结果便是现在的高烧不退。
      简直糟糕透顶了,一切都是。

      “哥哥把药喝了罢。”沈寒骁在一旁看着他艰难的想要伸手够些什么,便先一步帮他把药碗端了过来。“毕竟是皇上,很难抽身出宫来亲自看你,你就别这么大怨念了。过两日我就该起身去边疆了,别再自己一个人傻乎乎的去淋雨了。”
      说到淋雨,沈寒玦不禁又想起了了那张令人恶心的面孔又猛地咳嗽起来,刚喝进去的药恨不得吐出来大半。
      “是药太苦了吗,需不需要帮你拿些糖?”沈寒骁见着这个情况连忙从人手中接过药碗放回桌案上,帮人慢慢顺着气。
      待沈寒玦缓过来,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没想到寒骁出去的这些时日倒是长大了不少。”
      “在军中帮着处理伤员,很多事情都必须要学会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在沈寒骁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那个神经总是有些大条的陆将军。
      照顾最多的还是他吧,或者说是二人相互扶持……

      沈寒骁依稀记得在自己还小的时候两位兄长轮流抱他。
      最后的结果就是后脑勺上多了个伤疤,虽然随着年龄的增长已经不显了,但是当时的痛楚沈寒骁依旧记得清楚。
      他算是三兄弟里身体最好的一个了,除了小时候那一次两个兄长给他摔的和初到边塞有些水土不服,到真没怎么生过病。沈寒玦现在躺在床上这幅样子,自然是理解不了的。
      生病这种痛苦除了喝药,可能唯有相伴在侧能化解一二吧。沈寒骁是这样想的,因为他记得那位陆将军若是受了伤自己陪在身边对方便会稍稍露出些喜色。

      “寒骁有没有想过若是自己登上那个位置会怎样?”
      对方的问题让沈寒骁有些猝不及防,曾经他在御书房看着先皇批折子自然也是好奇过做皇上是什么样子,但是仅仅只是好奇而已。
      若问有没有具体想过……沈寒骁虽然不比两位兄长年长,但是哪些是能做的哪些不能他一清二楚。
      皇家子弟之间要想安稳,必须要做到的就是安守本份。
      “寒骁不比两位哥哥,母妃出身卑微,再是受宠也终究是妃妾。这些事情很多事情根本是连想都不敢想的。而且父皇和哥哥们待寒骁不薄,不必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沈寒骁有些警惕的回答道,一般问这个问题的寓意已经很明显了。
      沈寒骁并不是很愿意考虑这些,但毕竟这些年和沈寒玦走的最近,还是提醒了一句,“现在的生活不好吗……哥哥非要去想这些。”
      沈寒玦有些勉强的笑着伸出手猛地揉搓对方的脸,“寒骁想到哪儿去了,不过就是问问。大哥待我一直很好,你且安心离去,我自会照顾好自己。”

      一个问题能问出口的时候便不是只要随便问问了,必然是带有目的性的。
      沈寒骁虽然年龄小了些,但好在人不傻。
      现在他无权无势,但是若是过几年风水轮流转,只要他安分守己,到时候封侯拜相,手握兵权的不出意外就是他。
      如果今日他真的正面回答了沈寒玦的问题,那恐怕事儿就大了。
      蓄谋谋反,杀兄弑父?
      沈寒骁没指望自己能名垂青史。先不说这件事情的成功率,单单是在史册上留个骂名沈寒骁也是不愿意的。

      边塞的生活虽然算不上安逸,但是总比在京城中与这些人勾心斗角要好得多。
      沈寒骁这个年纪真的是谁待他好他就跟着谁走的,如今陆清泽待他如师如父,他自然是不会再闲的没事儿掺和这些与他无关的。
      “时间不早了,哥哥喝过药便好好休息罢,寒骁先回去了。”
      很多事情现在就已经要做出决定了。比如自己的立场和选择。

      “嗯,路上慢走。”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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