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
第十六章
——齐彻夜一直以来认为的，单纯的为了给未知文明提供关于人类所谓“爱情”的样本素材的攻略任务，竟然拥有如此之大的秘密。
目前的齐彻夜还没有彻底挖掘出这个“秘密”的真相，但这不影响他在听到罗伊斩钉截铁的话语时，内心忽然传来了宛如被利器猛地刺中的钝痛感。
不对，刺痛只是一个很微不足道的方面，他在男人锐利的目光中张口欲言，却卡了半天，都迟迟没能把话说出口。齐彻夜似乎明白了，再见到罗伊·马斯坦时若有若无的违和感，究竟是怎么回事。
“被我、被我带走了，这是什么意思？”
他粗略地盖过无意间含糊不清的字音，压住莫名出现的心律不齐，正色问道。
罗伊道：“就是字面意义。”
许是为了斟酌言辞，男人再度调整坐姿，手臂从膝盖上挪开，自然地搭着身侧的沙发垫，他任由自己的身体向后仰，不重不轻地撞到了柔软的沙发背，也就是在这时，他闭眼，深深地舒了口气。
“奈特……是你的真名吗？”
齐彻夜不知他为何会问出与之前的话题截然不同的问题，但还是神色微凛，回答他：“是的。”
“那还好。”罗伊悄然睁眼，唇边总算是出现了久违的轻笑，”至少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你没有骗我。”
“ 奈特，看样子你似乎并不知情，那么就让我直接告诉你吧。在你离开后，我缺少了“爱”的这一感情，这就是被你带走了的意思。”
“目前情报不足，结合过去的细节，你的突然消失，和我如今的离奇遭遇，我只能粗略地猜测，你所做的事情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或许——”
“像我这样的人，还不止一个？”
全部正确。
并且一针见血，针尖锐利得就如他的眼睛。
齐彻夜在这无法躲避的锋芒之下瞪大双眼，缩紧的瞳孔微微颤抖，他虚抓了一把，勉强在自己跌倒之前抓住了门框。
需要申明的是，让他出现这么大反应的并非被罗伊说中一切真相的心虚，齐彻夜的想法至始至终都没有改变，他与他们的——恋爱？还是缘分？不管正在进行时有多深，不管有多不舍，到达现在，已经全部结束了，全部，被他在那时强行地、果断地斩断。
让他产生类似“恐惧”情绪的缘由与那无关。齐彻夜只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震撼了，而震撼之后，他就无法避免地，想到了这个真相所代表的真正含义。
包含真心的爱恋，就算戛然而止也能让人长久回味。齐彻夜一直认为，除了某个特例（指的就是库洛洛·鲁西鲁），在他与任务目标谈恋爱的过程中，全无任何欺骗他们的因素。
名字是真的，性格没有半分伪装，完完全全就是真正的他，他的爱情炽烈而又潇洒。唯一算得上“假”的，就只是他的出现确实存在目的性，并且，在这一次短暂的人生结束后，他还会奋不顾身地爱上另一个人。
是的，罗伊肯定不是唯一的人，这就说明，他不是个例。如果每次自己的离开都会带走任务目标身上的一部分，那么，那么——
这就真的是“欺骗”了。
太可笑了，这究竟能算什么？即使在那个时候他自己也被蒙在鼓里，但从更加不知情的那些人身上“夺”走重要的情感，无法辩驳，就是卑鄙之极。
齐彻夜在莫大的震惊后，无法容忍这种欺骗，更无法容忍如此卑劣的自己。
【系统！系统！不要装死，快给我出来！！！】
【告诉我，你们做这个所谓的试验，到底想要做什么？！】
原本只是实在压抑不住情绪的发泄，完全没有想过装死了好几天的系统会在这摆明了是兴师问罪的关键时刻出声，但意外地，齐彻夜的脑中竟出现了熟悉的电子音。
只是，那段声音断断续续，似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硬生生闯过无形的墙壁，才艰难地传到他身边。
【彻……夜，我的发现……晚了……这是阴谋……你……他们……】 【什么？我听不清楚，你大声点！】
【我不能……小心……这是最后的……提醒了……马上……会被格式化……你……小心……】
小心、小心，那声音似乎反复说了好几次小心，即使模糊不清，也能让听者意识到它不知原因的执着。
齐彻夜突然有些慌，这种慌乱与现在仍旧持续的被欺骗的愤怒不同。他忍不住拽住自己的头发，磨着牙：【大哥你到底在干嘛！就算心虚也大声把话说清楚，再让我判断之后还要不要和你兄弟情义就此断绝啊！】
话音刚落，那边出现了大概有几秒的空白，随后，就如卡带的录像机艰难地翻过了卡住的那一段，磁带重新开始了转动。
声音总算清晰了，但是，传来的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它会代替我继续帮助你。】
齐彻夜不明所以：【你说谁？等等，我的问题你还没解释呢！快点说话不要装死啊！】
系统：【……】
齐彻夜：【喂！！！】
系统：【……】
不知纠缠不休地喊了多久，就快要绝望的齐彻夜忽然听到了很小的一点回声，他顿时精神大振。
【都说了不要装死我知道你肯定还——】
【扫描中。】
齐彻夜一愣。
【信息注入……数据库连接失败。重新连接。失败。……与主脑断开连接，自行绑定……宿主身份确定。】
最先出现的是无比刺耳的电流音，伴随着噪声，出现了齐彻夜似曾相识的台词。
【您好，种族人类，姓名齐彻夜，恭喜你被选为本系统的唯一宿主。由于无法与主脑取得联系，系统遵从默认设定，成为您的专属系统，将遵循您的意愿，帮助您实现所有的心愿。】
【那么，请问宿主，您的心愿是？】
这个突然出现在他脑中的声音，这般平淡波澜无惊地说道。
齐彻夜：【……】
这又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
或许因为他沉默得太久，这个声音迟迟没有得到回复后，竟然又用同样的语气重新问了一遍。
【请问宿主，您的心愿是？】
【……心愿什么的先放在一边。我想知道，你是哪儿来的系统？之前的系统大哥呢？难道，畏罪潜逃了？】
然而，如今的这个系统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它是一个崭新的、联络不上资料库中存在的“总部”的系统，除了原有的设定以外，什么记忆都没有。
哦，错了，还是有的。
虽然只是一条很小的指令，但新生的系统一下就判定了出来，这是它的前任——或者说，曾经的它，在格式化之前悄悄留下来的。
——保护一个叫做齐彻夜的人类，他那么愚蠢，除了唱歌什么都不擅长，偏还招惹了一群危险人物。
如果还有空，再帮帮他的忙，实现他那个无所谓的愿望吧。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