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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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谷夕并不是依靠一股冲劲去告白的，他想着无论如何至少要将他的心情传达出去，所以在这件事上反而态度很坚定。
毕竟喜欢的东西当然要去争取！
就算浅羽学妹现在喜欢别人，可学妹这不还没有鼓起勇气向那个人告白吗？虽然这时候说什么“没在一起就还有机会”很狡猾，但什么都不做的话，就算原本有可能的事情也会变得不可能了。
西谷夕不喜欢自寻烦恼，无论是浅羽学妹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亦或者是干脆利落的将他完全拒绝，他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做好了心理准备不意味着不紧张，西谷夕心中依旧祈祷着学妹对自己是有那么几分好感的。
但，紧接着发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围。
她说。
[……就算不那么做，我也已经喜欢上学长了。]
她还说。
[我现在还能牵你的手吗？]
说完这些的少女带着可怜又可爱的神情，小心翼翼扯着他的袖子，用那好听的声音软软地喊着“学长”，殊不知这样的举动有多么犯规。
本就大脑一片空白的西谷夕顿时“轰”的一声。
只剩“学长”两字在脑海中无限放大且重复回放。
过了好半天，西谷夕的脑袋才像刚上发条的老旧齿轮，缓慢恢复运作，迟钝地消化着这惊人的信息量。
所有传递到他耳中的话，化为简单的一个结论。
她喜欢他。
和短暂陷入混乱状态的西谷夕相比，浅羽杏香本人却无比清醒，她有着突然被西谷学长大胆告白的羞赧，还有着对自己坦白心意的不安忐忑。
哪怕学长不久之前说过喜欢自己，她也无法乐观的认为自己的告白一定会顺利被接受，换成任何人都会觉得那样的移情别恋太轻易，会显得不够可靠。
再怎么迟钝她也知道，告白错了人却转而说自己喜欢上了那个被告白的对象，这种事不管怎么看都很奇怪还很突然，就算对方反悔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西谷学长都那样说了，她又怎么可以因为胆小就退缩。
自己就是喜欢上了学长。
就算被认为太过轻浮也没关系，她已经不想和西谷学长之间有任何的隐瞒了，那种怀揣着心事的靠近，也已经到了极限。
被拒绝也没有关系，那至少意味着，她对学长不再有所隐瞒了。
浅羽杏香这样想着的同时松开了原本捏着西谷夕袖子的手，她抿了抿唇，就像是之前询问的话语一般，将手伸了出去，等待着能得到一个答复，期盼着喜欢的人愿意将她的手重新牵在手中。
只是这答复来得太迟，浅羽杏香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可此时此刻她却在短短几十秒内感到了煎熬与急切。
“学长……”
她不由自主地鼓起勇气，想要再说一些什么。
和学长相比，自己的心意表达地还不够明确，浅羽杏香并不害怕被拒绝，但唯独害怕学长误会她的喜欢仅此而已。
毕竟，她真的很喜欢西谷学长。
在她抬起头想再说些什么的瞬间，整个人却突然被抱住了。
少年有力的手臂在她腰间牢牢扣住，他的另一只手环抱住她的肩，将她整个人都往自己的怀里带，火热的气息将她扑了个满怀。
也将她未说出口的话撞得七零八落。
她听到了他欣喜的声音。
“太好了！”
于是浅羽杏香思绪被中断，连话头都来不及起，傻傻地被抱着，一动不敢动。
西谷夕抱得突然且有力。
热爱运动的少年就连拥抱都是富有激情且炙热的，浅羽杏香回过神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整个人便被烫得晕头转向，胸口一片滚烫，甚至分不清呼吸间闻到的究竟是少年惯用的洗发水香味还是衣服柔顺剂的味道。
他们太近了，从未有这样近过。
浅羽杏香从未有过这般僵硬的时刻，她迟钝地抬了抬手，蜷缩着的指尖都隐隐发烫。
没等她尝试着稍稍回抱，这种短暂的拥抱结束了。
她的肩膀被按住，紧接着拉开。
浅羽杏香的视线里立刻被少年的面庞填满，那紧盯着她的眸子里闪烁着光彩，西谷夕脸上灿烂的笑容让她一时挪不开眼。
她就这么愣愣地看着他。
西谷夕突然紧张地神情严肃，脸有些红，目光却认真注视着她，就在浅羽杏香都紧张起来的时候，他一个后退步，深鞠躬，慎重其事地冲她大声道。
“虽然我还很不成熟！但请和我交往吧！浅羽学妹！”
说着，冲她规规矩矩地伸出了手。
明明双方都已经互诉心意，可他依旧一板一眼地、极为认真地正式提出了交往请求。
“假如学长不嫌弃的话……请多指教？”
浅羽杏香轻轻牵上了他的手，刚碰上就立刻被反握住了。
像这样光明正大面对面地被西谷学长牵着手，令她不由红了脸，紧接着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此时此刻已经是真正的男女朋友了。
男女朋友。
西谷夕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脸上的温度肉眼可见的上升，想起之前自己一时上头还抱住了她，西谷夕就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那样的话他就牵不了她的手了，还是算了。
小心翼翼地将她的手牵在手里，西谷夕咳了一下，试图掩饰自己的害羞：“接下来要去其他地方逛逛吗？”
“嗯！”
等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或许是考虑到这是他们交往的第一天，又或许是身份上转变而产生的更为强烈的责任感，西谷夕一路将她送到了家门口。
都已经到自家门口了，浅羽杏香却没有邀请他进来喝一杯茶。
光是和学长在外面牵手都让她心跳飞快，浅羽杏香实在没有把握两个人在屋内独处的话，她会不会紧张到昏过去。
和西谷学长交往这件事到现在她还没有实感，大半天下来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既甜蜜又觉得不可思议，她或许还需要一些时间整理一下心情，独自缓一缓。
不过在西谷夕向她打了招呼准备离开的时候，浅羽杏香却叫住了他。
她取出了在路上买的礼物。
是在他们逛体育用品商店的时候悄悄买的，也没有来得及将它包装得像一份礼物一样，所以一眼便能看清她手里拿着的是个全新的护肘。
在看排球部训练的时候，浅羽杏香就注意到西谷学长有戴护肘的习惯，于是在体育用品商店的时候，她第一眼便注意到了这个。
等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买了下来，然后放进了包里。
这个时候拿出来，浅羽杏香多少有点紧张，视线不敢看他：“这是送给学长的，因、因为是交往的第一天，想说送纪念品却不知道该买什么，就正巧看到了这个。”
“不一定有学长的好用，但这个可以拿来备用！排球部的训练我也会继续为学长加油的！”
西谷夕越听越是睁大了眼睛。
哪怕没有看他，浅羽杏香都能感觉到面前的视线越来越灼热，她手忙脚乱地把礼物往他手里一塞，道了一声“再见”，啪地一下就把门给关了。
正当她背靠着门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门突然被敲响。
门外的西谷夕敲完门大声道：“等我1个小时！不，等我30分钟！”
没等浅羽杏香反应过来，声音就消失了，当她重新开门向外看去的时候，外面早就没有西谷夕的影子了，他跑得贼快。
想起他说的话。
30分钟，那或许她可以先洗一个澡……可要是学长提早回来怎么办？总不能让学长在外面等着，说起来究竟是有什么事，学长是去做什么了……
想不明白的她决定还是看会儿书，通过学习分散一下注意力。
浅羽杏香把书从房间里面带到了一楼客厅，时不时地就会看向玄关，注意力完全没有办法集中，直到门铃一响，她立刻起身去开门。
一开门就见西谷夕抱着一颗排球喘着粗气，他像是经历了一轮长跑，额头的汗顺着脸颊滑了下去，却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眼睛一亮。
“这个！”西谷夕将手里的排球捧到了她的面前，“送给你！”
浅羽杏香接过，视线落在这颗排球上面。
看起来不是特地去店里买的，因为哪怕看起来再干净，也能看得出这颗球已经很旧了，想必曾经被很频繁地使用过。
“明明你特地准备了礼物，我却完全没有想到……”西谷夕有些懊恼，但还是打起精神，“可能不是什么合女孩子心意的礼物！但对我来说是很珍贵的东西！是我最初的伙伴！”
话音落下，浅羽杏香顿时觉得手里的排球烫手了起来。
“这么珍贵的东西送给我可以吗？”
“当然！”
西谷夕回答地果断，还扬起了一个爽朗的笑容。
浅羽杏香不由将怀中的排球拥得更紧了一些，心里为学长送给她这样有意义的礼物感到高兴，同时也注意到他气喘吁吁的样子，她关切地询问：“学长是跑回家的吗？”
西谷夕闻言摇摇头：“我到车站的时候公交车刚开走，感觉下一辆要等很久，就追了一下。”
追公交车？
浅羽杏香震惊。
“可以到学校再给我也没关系的。”
“早一天晚一天都不是今天。”
他说着，视线不太好意思地避开了，轻声道：“……今天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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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乌野排球部的人都发现了西谷夕的异常。
虽然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可经过了一个周末之后，乌野的自由人变得比之前还过分有活力了，做练习的时候干劲十足，休息的时候又时不时盯着手臂上的护肘，背后飘着小花。
田中龙之介神色沉重：“西谷今天不太一样。”
菅原孝支笑道：“就和上次一样吧，可能是突然有了干劲。”
仿佛历史重演，在他话音刚落下的一瞬间，日向翔阳一球砸在了自由人的后脑勺。
“抱、抱歉！西谷前辈我……”
日向翔阳着急地小跑着过去，道歉都还没有说完，被排球砸到脑袋的西谷夕就转过身，笑容阳光又灿烂地拍了拍他的肩：“别放在心上！”
那笑容过分和谐有爱。
日向翔阳立刻汗毛直立，瞳孔失去高光，颤抖着缩到了泽村大地的身后。
“队长……救、救救我。”
西谷夕并未在意，立刻跑去继续训练了。
菅原孝支：“……确实不太一样。”
宽容到让人毛骨悚然了。
一旁的田中龙之介点头，他直接走了过去：“西谷，你换新护肘了啊？”
听到关键词的西谷夕立刻竖起耳朵，他抬起戴着护肘的手臂咳了咳：“收到了礼物，当然得用起来啊。”
总觉得哪里不对的田中龙之介总算在这一刻脑门上的灯泡一亮，他顿时震惊道：“难难难难难道是学妹的礼物！？”
还没等西谷夕回答，正巧路过听到的月岛萤阴阳怪气地“欸”了一声，调侃道：“在交往了吗？补习没有白费呢，国语很好的西谷学长？”
话里话外充斥着一股耿耿于怀的味道。
“月岛！明知道不可能还那样说，对西谷也太过分了！”田中龙之介转身安慰，“西谷你别在意！月岛这小子就是……”
一向大大咧咧没什么神经的自由人红着脸，目光游移。
田中龙之介裂开了。
整个体育馆瞬间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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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团活动结束之后来到排球部的浅羽杏香前脚刚踏入体育馆，立刻便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投过来的视线，正感到疑惑，西谷夕就冲她跑了过来。
西谷夕先是替她拿了包放好，然后才向她解释之前发生的事情。
得知排球部的大家都知道了他们在交往的事情，浅羽杏香先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紧接着便觉得还是应该好好和大家打一声招呼。
她向前走了一步，试探着开口：“那个……”
西谷夕的视线跟着她移动。
排球场上所有人看起来都自顾自地在做着训练，但其实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西谷夕和他的小女朋友身上，尽管平日里可以看出一点苗头，可谁都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这么顺利。
究竟发生了什么！好好奇！
于是在她开口的一瞬间，所有人都立刻停下了动作，原本还在想着要不要鼓起勇气大声一点说话的浅羽杏香顿时一愣。
面对排球部大家的视线，浅羽杏香不好意思地道：“我、我是在和西谷学长交往的浅羽杏香，一年级，最近多有打扰，十分感谢大家的包容还有一直以来对学长的照顾。”
她微微弯腰：“今后还会打扰到大家，还请各位排球部的大家多多指教。”
当她抬起脸时下意识将垂下的发丝捋至耳后，随即冲着他们露出了一个无害且甜美的笑容，看似镇定的模样，耳根却是已经隐隐泛红。
西谷夕红了脸，他似乎是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干什么了，手忙脚乱地跟着鞠了一躬，然后悄悄牵住了少女的手，冲着她露出了一个有些傻兮兮的笑容。
众人：！？
多好的孩子啊！
泽村大地立刻带头笑着表达了恭喜，菅原孝支温和地表示随时欢迎过来排球部，其他人也七嘴八舌表达了并不会觉得被打扰。
大家表面一派和睦。
背地里。
西谷你小子真该死啊！！！
太让人羡慕了！！！
等到他们重新开始训练时，浅羽杏香便回到了清水洁子的身边，看着这位学姐安静地记录着什么，时不时进行简单的交流。
浅羽杏香平时除了体育课必要的接触之外，很少接触到排球，她自己也没有想过要去尝试看看。
但当一颗排球滚到脚边时，她却鬼使神差地捡了起来。
排球部用来练习的排球有很多，她捡起了一个也没有影响到训练，他们手边依旧有一推车的排球，甚至并没有人注意到少了一颗。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被她放在卧室的那颗排球，看着手中的排球，浅羽杏香忽然产生了想要试试看垫一下球的念头。
她捧着排球找了个角落。
完全是个门外汉的她自然不得要领，不过她本就是自娱自乐，对于结果并没有那么放在心上，倒是注意到的清水洁子放下了手里的记录板，走了过来。
“手臂，这样。”清水洁子将她的排球取走，手扶上了她的手腕，耐心地替她调整动作，“腿打开一些。”
为了更好的调整姿势，清水洁子站到她的身后，调整着她身体的重心和手臂角度。
有人愿意教，浅羽杏香便学得认真，当发现垫球有了明显进步时，她立刻感激地向愿意教导自己的学姐道谢：“清水学姐好厉害！谢谢你！”
容易害羞的一年级学妹充满崇拜地看着自己，她漂亮的眸子闪着光芒，见自己看过去，还立刻扬起了可爱乖巧的笑容。
被这样道谢，不善表达的美女经理顿时也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她小声道：“不用在意。”
在她来排球部的这段时间，这位学姐一直很照顾她，浅羽杏香想了想，询问道：“我可以喊学姐的名字吗？”
清水洁子点点头。
“那洁子学姐也直接叫我杏香，可以吗？”
“嗯，杏香。”
见她们相处如此和谐，排球部众人不知为何心底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感动，像是见到了什么美好事物，倍感欣慰，一天的劳累都仿佛得到了治愈。
西谷夕也注意到了。
其实事到如今他还不清楚交往之后究竟要做一些什么，但在女朋友面前表现得帅气，让女朋友越发迷恋上自己，肯定是没错的吧？
嗯！就是这样！
于是西谷夕立刻自信地毛遂自荐。
“让我来教你！要说接球的话，我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
浅羽杏香感觉周围其他人似乎在这一刻统一沉默了，她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将手里的排球递了过去，印象中西谷学长确实很擅长。
接着她就看到西谷学长摆好了姿势，他的姿势十分漂亮，球在他的手上十分听话。
与此同时他开始为她讲解。
“就这样啪的一下。”
“然后唰！”
“接着再嘭。”
演示完后，西谷夕充满期待地看过来，那一簇金毛都像是在闪闪发光。
……
完全看不懂。
浅羽杏香张了张嘴，半晌没说出话，她目光无助地看向排球部其他人，只见众人冲她无声摇头，于是她倍感心虚地悄悄移开视线。
“学长快去训练吧，不明白的我可以问洁子学姐……”
“没关系！我今天的训练已经差不多完成了！有不明白的可以直接问我！”
“……我有洁子学姐就足够了。”
西谷夕大受打击！晴天霹雳！
众人面露不忍。
浅羽杏香并没有注意到，她盯着体育馆的地板，老实地道：“学长的演示我看不明白，不过弓道部也有这样的人，天资卓越，行动就像是身体的本能，太过自然而然反而无法用言语描述。”
“‘教程’是前辈们总结下来能让后来者复刻学习的经验，而像学长这样，应该就是无法被轻易复刻的天赋，因为是天才，所以是没有办法的事。”
排球部的众人亲眼见证了什么叫起死回生，原本被打击到石化快要被风吹散的自由人顷刻间复活，整个人容光焕发，背后都快冒出圣光了。
她自顾自地说着，再抬头就见西谷夕眸子亮亮的。
他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超级喜欢你！”
完全没有前因后果的一句告白，还是在排球部的大家面前，这让浅羽杏香脸上发烫，但学长都大胆地向她表达了喜欢，那她当然也必须回应才对。
她反手捧住了学长的手，害羞地笑了下：“我也最喜欢学长了。”
砰——
无意间看过来的东峰旭大惊失色：“西谷昏过去了！！！”
山口忠：“但是表情好安详。”
“阿谷！不能就这么成佛啊！！！”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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