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摘蛋/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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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澜不知道自己在床上坐了多久，她最终鼓起了勇气，一只脚摸索着下了床。
就在此时，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响了。
大半夜的，顾澜差点吓出心脏病，一看是张小菲打开的，立即接了，还没张口骂张小菲，就听见张小菲带着哭腔喊：“顾澜，你的猫闹春了，一直叫个不停！李远半夜上厕所，没想到它蹲在客厅口上，李远一下踩住它尾巴……李远摔了一跤，把胳膊摔断了，你的猫从客厅窗户上跳出去了……”
李远是张小菲的男朋友。
手机里张小菲的声音嗡嗡响着，顾澜不知道最后怎么没声了，她盯着窗帘上那越来越清晰的黑影一动不动，猛然一步跑过去，“刷”的一声拉开了窗帘。
一阵冷风迎面吹来，夹着潮湿的雨滴，难怪她会觉得冷，竟然忘了关窗子。
外头什么都没有，顾澜伸手打算关上窗户，窗子边上却“喵”的一声，一道黑影擦着她的手臂钻进屋里，她回过神来时，那东西已经跳到了床上。
外头的雨竟然听了，跟做梦似的有了月光。
顾澜看见那小东西用力咬着她的床单，就那么一滚，床单就卷在它身上，它裹着床单，就那么蹲在床上，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猫眼在黑暗里发着黄色的光芒，因为太亮，竟有些金色的感觉。
一人一猫在黑暗里对峙，顾澜竟然感觉到了不是敌意的另外一种感觉。
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办？这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就在此时，那猫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一样，黄色的眼一晃，衔着床单一滚，擦毛一样，然后松开了床单，四肢摊着，懒洋洋地躺在了她的床上。
顾澜略微放松了些，外头雨虽然停了，可冷气还不停地往屋里钻。她先把窗子关了，拉上窗帘，然后把灯给打开了。
猫依旧躺在她床上，眼睛闭上了。它那淋了雨的毛还是半干的，顾澜想了想，拿出吹风机。她觉得那猫不会拒绝，它也真的没有拒绝，顾澜翻着它的皮毛把它给吹干了，吹肚子的时候，大着胆子翻了翻，可惜毛太多太长，她什么也没瞧见。
这一晚上她没有做春/梦,但是醒来的时候发现猫紧紧贴在她怀里，两只爪子搭在……她一侧胸上，但她抱的更紧，几乎是保护的姿态把那猫搂在怀里。
顾澜脸有些红了。
她起床洗漱，那猫跟着她进了卫生间，绕着她腿转来转去。养了这么长时间，顾澜也知道它是饿了，打开冰箱让这猫自己选，猫选了牛肉，顾澜就切成块给它煮成六成熟的样子。
猫蹲在地上吃牛肉，顾澜就坐在沙发上看它吃。
一人一猫相处就像从来没发生过昨天的事儿。
“我去上班了。”顾澜在门口道。
猫点了点头，看着顾澜关上门。
顾澜飞快地跑下楼，果不其然，她在楼下看见猫贴着她卧室的窗户在看她。
顾澜请了假去张小菲家看望李远，张小菲没有怪罪顾澜，只埋怨李远自个儿不注意，极抱歉没看好那猫。
“顾澜，我送李远去医院的时候就打着手电筒去找了，没找到；回来我又找了，还问了楼下保安和大妈，都说没看见猫的尸体，真是奇怪了，它会掉哪去啊，我这外头什么趴的地方也没有！”说着到，张小菲还踢了李远一脚，她是真的爱猫，不知道李远为什么把客厅的窗户给打开，昨天晚上还下雨。
李远也冤，他也记不清那窗户是不是他开的了。
顾澜没敢说那猫现在在她家里，坐了一会儿问张小菲：“你说那猫闹/春？”
张小菲一怔，不知道顾澜问这个干什么，那猫已经不在了，不过还是道：“是啊！你不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养猫。昨天你走了以后，我喂它什么它都不吃，按你说的给它蒸了鱼它也不吃，一个劲的叫……”
“还把我的两双皮鞋都给尿上尿。”李远补充道，张小菲一向把猫当成祖宗，他都得排在第二位。
“你还敢说！要不是你……”张小菲听他说话就来气，要不是这货，那加菲怎么会跳下去，这可是十七楼啊！
李远早不跟追求张小菲那会儿不敢犟嘴，抬起夹板固定着的胳膊就让张小菲打：“你打啊打啊！”
顾澜不想看这俩活宝秀恩爱，拎起包：“既然没事，那我走了啊，李远好好养着。”
张小菲笑着送顾澜出去：“你真不生气？”好歹一条命，张小菲知道顾澜虽然不喜欢带毛的东西，可却是很爱护生命的，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
“它自己跳的，又不是你扔的，本来就是野的，管它呢。”顾澜嘴上道，想了想：“你知道它公猫母猫了吗？”
“你还想这个……切，肯定是公猫，那声音，我不会听错的。”张小菲拍了拍顾澜的肩膀：“改天我买个加菲布偶补偿你。”
“算了吧，走了。”
顾澜回到家，发现手机上有皇太后的未接来电，顺手拨了回去，那边立即响起皇太后的声音：“顾澜啊，明天你有空吗？你崔阿姨的邻居牛教授的姑姑的姑姐家的儿子刚从美国回来，还没有结婚，比你大五岁，我都跟人约好了……”
顾澜把手机远离耳朵，慢慢放在桌子上，翘着腿等着，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拿起来说了一声：“妈，我这个月加班呢，真没时间，要不您去？”
“顾澜，你还是我生的吗？！”
手机里能听出来皇太后气咻咻的，停了片刻，那声音又柔和起来：“顾澜啊，听妈妈的，这次肯定比上次按个兽医强……”
兽医？
顾澜眼珠一转，对着手机道：“那妈，上次那兽医就挺好的，我们现在还有联系呢，这个周末我打算找他去。”
那边，皇太后明显一怔。顾澜笑着把电话挂了，看见猫在旁边仰着头看她，顺手抱到腿上，揉着它的脑袋说：“好猫猫，我知道你想跟我生活在一起。不过宠物呢，不打疫苗的话会生病，还会把病传染给主人。所以，为了我，我带你去打疫苗好不好？”
猫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顾澜笑了起来，挠了挠它的下巴，又晃了晃它的小爪子：“好不好，好不好？你一直都睡在我床上，万一传染给我怎么办？”
猫眼眨了眨，情不自禁地打了个滚，最后跳到顾澜的怀里，顺从地用头顶蹭了蹭顾澜的下巴。
周六，顾澜带猫去了赵医生的宠物医院。
早些年，顾澜大学刚毕业的时候，家里人没怎么担心顾澜的终身大事。但随着顾澜过了二十五，还是没有着落，她也逼不得已开始了相亲。
赵医生是顾澜的上次相亲对象，赵医生对顾澜是满意的，可见了一面后，顾澜就没回音了，他当然知道顾澜对他没那个意思。可没想到，两个月之后的昨天顾澜忽然打电话过来，赵医生又燃起了希望，今天，他一定要把顾澜的猫的绝育手术给做好，争取扭转顾澜对他的印象。
猫在顾澜的怀里很安静，它看着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跑进跑出，一会儿附在顾澜耳边说“是公的”，一会儿又说什么“一次干净，很快就会好的”。
顾澜知道这猫妖异，只好冲赵医生多笑，希望他能快点，许是给这猫做了手术，她就不会再做那样的梦了，至少梦里的男人不会带一条尾巴。
血抽过了，一切正常，不是在发/情期，张小菲的判断明显是错误的。在发/情期的猫是不可以做绝育手术的。
“先麻醉。”赵医生过来说。
顾澜抱紧了猫，她怕交到别人手上它跑了，赵医生也巴不得她抱着，两人可以多接触接触。
顾澜就等着他打麻针了，不多时赵医生就拿着针筒过来了，本来这种小手术用不着他做，不过为了跟顾澜亲近，就亲自上阵了。
赵医生打针的时候嘴也不闲着：“这猫挺乖的，一会儿摘除蛋/蛋后不用缝线，七天就自己长上了……”
摘蛋、蛋？缝线？
两只快要合上的猫眼猛地一睁，顾澜还没反应过来，那猫一蹿三尺高，腿上还带着针筒。
“嗖——”一声,针筒被猫甩掉，不偏不倚扎在了赵医生粗壮的脖子上，随着赵医生的惨叫，整个兽医院都随着那只发狂的猫疯了起来。
……
“我不收你钱了，你快走。”
被麻醉了半个小时的赵医生对顾澜说，顾澜再不走，他就要把账单拿出来了。
“那好吧……可是，那猫……”猫跑了，顾澜不知道它跑哪去了。
难道她还想他赔她的猫，看看她的猫把他的医院都搞成什么样了，还有他！第一个被畜生给麻醉了的兽医！
“你走不走？”赵医生瞪大了眼睛，他当初是怎么看上这个女人了。
“我走我走……你，多保重。”顾澜仓惶出了赵医生的兽医院，她心里惶惶不安，却不是因为那猫把赵医生的兽医院毁了个差不多，而是不知道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摘蛋/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