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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东京·Truth Seru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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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艾格尼丝在雨中等了整整一个小时，黑色的保时捷才出现在黑沉沉的雨幕中。她拉开车后座的门，收起手中的黑伞，抖了抖伞上的雨珠。
“好冷，有毛巾么？”
Vodka一边挂挡，一边殷勤地递上干毛巾。艾格尼丝将湿漉漉的伞往底座的角落一扔，搓揉自己湿的滴水的刘海。
Gin同样坐在后座，叼着烟，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似乎在嫌弃她将皮座沾湿了。
“抓到那只老鼠了？”
以她对Gin的了解，现在那个FBI已经被扔入了东京湾冰冷的水中。他对付叛徒和卧底总是太快太狠，连他们身上的剩余价值都不屑于去榨取。她向来不待见这种做法——她喜欢慢慢来，一点一点地，待猎物无法再提供更多的情报时，再杀掉也不迟。
但这都与她无关。那个FBI的是否还活着，根本不重要。
能不能由此牵连到水无怜奈，这才是她关心的。
“下次，动手慢一些。多了解一下那些总是缠着我们的狗，也没坏处。”
Gin冷冷地瞟了她一眼。
“还活着。”
“哦？你这次还真是一点也不心急呢。”
Gin默默燃了支Gitanes。当他准备将烟盒塞回大衣时，她却轻柔地截住了。
“嘛，我就知道，Gin对我最好了。”
她故意，软软地说着，从他的烟盒中抽出最后一支Gitanes。
Gin阴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则莞尔一笑。
“的确，我挺喜欢他的——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剖开他的肚子，看看有什么难得的情报呢。”
上身越过皮椅之间狭小的缝合线，她缓缓凑近Gin。
“但我更喜欢你哦。”
她见Gin墨绿的瞳孔一沉，却不置可否。她嘴角微勾，变本加厉，含住卷烟的滤嘴，烟头贴向他那一侧的点点火星。
最近，她培养了新的兴趣。挑逗Gin，似乎蛮有意思的。
只是，她向他若有若无地示好已经几周了，他却仍是不为所动。
难道他不喜欢小女孩，更偏好Vermouth那种成熟女人？她才不信呢。埃维莉娜同他上（和谐）床时，年龄要小得多。凭什么他可以同埃维莉娜睡，却不愿同她睡？她们两个样貌不是一模一样么？
果然，不出她所料，Gin用手指夹起她唇间的香烟，直接抛出了车窗之外。
“什么时候回英国？”
他摇上车窗，冷淡地问。
“别总是赶我走嘛。福尔摩斯也挺喜欢你的画，你们不是相处得挺开心——”
“信用卡已经给你了。搬出去。”
艾格尼丝扬扬眉，冷哼一声。
依旧是如此不解风情。
“再给我几天时间——至少，要等我将那几个追查组织的FBI统统揪出来之后，才有时间搬家。”
“你又在发什么疯？”
“虽然赤井秀一已经死了，但他那帮烦人的同事还在日本——”
艾格尼丝也不再同Gin开玩笑，撑着脑袋，看向窗外细密的雨帘。
“一个一个抓住，杀掉，不是挺好么？——我也想学着讨Boss欢心，免得被某些人抢功。”
她怨气满满地，添了一句，强调她最不满的一点。
“让Kir去杀掉赤井秀一，是Boss的命令。”
Gin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面无表情地解释。
“是啊，我能理解。所以，我一点都没有不高兴——一点都没有。”
车停在了横滨港区一个尖顶仓库的前方。组织在上个世纪曾买下横滨老港区大片仓库用地，东京的组织成员借用此处暂时闲置的旧仓库集会已是惯例。Gin似乎偏爱这个堆满集装箱的尖顶仓库，艾格尼丝还记得，过去，她还在Gin手下办事时，她亲眼看着他在此处干净利落地毙掉了几个办事不周到的部下，让Vodka拖着装满尸体碎块的黑袋子抛入东京湾。选择这个地方关押被抓出的卧底，既掩人耳目，又适于处刑。
Gin越过她，拉开仓库破旧的铁门。他们往里走了几步，便见到身着黑色紧身衣的金发女郎姿态优雅地倚靠在一个集装箱上，眨了眨迷人的蓝色眸子。
“小猫，又和Gin拌嘴了？”
艾格尼丝毫不掩饰向下耸拉的嘴角。的确，Gin又惹她不高兴了。
“Gin，若是将她逼急了，她会用她的小爪子往你脸上抓哦。”
Vermouth深红的嘴唇微勾，也不忘调侃Gin。
“我哪敢——动手之前，这个凶巴巴的家伙一定会将我的爪子剁掉。”
艾格尼丝不怕死地接了一句。果然，Gin投来杀人的目光，手探向大衣口袋，拎出枪柄以示威胁。
“呀，Gin，就别吓唬小猫了。”
Vermouth勾唇一笑。
“Kir也在——让她看到你同小孩生气，又会被笑话。”
“怎么会？一直听闻伦敦年轻的Martini和Gin走得很近，今天才见识到了——”
从集装箱另一侧绕过来的黑衣女人取下了摩托车头盔，轻撩额前卷曲的刘海，轻笑道。
“两位感情很好呢。”
艾格尼丝曾在日卖电视台的新闻访谈中见过这张脸。水无怜奈，日卖电视台的著名女主持，后来因工作压力隐退。在组织，她作为Kir，也小有名气——四年前，她刚进组织时，被一名CIA拘押。被注射自白剂后，她仍忠诚地未透露任何组织情报，最后咬断那名CIA的手腕，夺下手枪后反杀。
而最近，她的名声似乎越来越响了。毕竟，她亲手打穿了赤井秀一的脑袋，这个让绝大多数组织成员都闻风丧胆的FBI王牌。
“别误会了。Gin总是凶我，还欺负我。”
艾格尼丝装作很胆小地往Gin身后一缩，隔着他的肩，一脸纯良地看向Kir。
“所以，你就是Kir？”
似乎想让艾格尼丝放下防备，Kir温和地伸出手来，想要与她握手。
“是的。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还真是厉害呢。”
她轻声打断她友善的客套话，仰头，若有所思一般。
“被逮捕后，半点情报都没有透露给FBI，还能从他们严密的拘押下逃出，顺便将赤井秀一骗出来杀掉了——如果是我，可应付不来呢。”
“啊......你说的是那件事啊。”
Kir谦虚地接道。
“原本想低调些，但不知为何，传遍组织了——”
“这不挺好么？毕竟，除掉了他，我们做事方便不少呢。”
艾格尼丝的语气柔和，仿佛真的很赞赏一般。
“看来Gin更喜欢你呢——我同他说过很多次我想杀掉赤井秀一，结果，有机会时，他却偏偏不告诉我。”
听出她话中有话，Kir的表情有些微妙。Gin则脸色阴郁地抽着烟，透明的烟雾缭绕。
“说到FBI——小猫这次挖出了FBI派来的老鼠，也该满足了。”
见气氛有些僵，Vermouth主动转移话题。艾格尼丝则收敛了锋芒，很孩子气般撅撅嘴。
“他归我哦，你们谁都不许抢。若是幸运，利用他，没准能引出一群烦人的苍蝇呢——我对日本不熟，所以，今后还需要麻烦你呢。”
她微微一笑，主动朝Kir伸出手去。
“请多指教哦，Kir。”
Kir也勉强挂上笑脸，与她握手。
“抱歉。将老鼠放入组织，我也有失误——”
“不要紧，你注射自白剂自证清白就好了，不是么？”
Kir明亮的蓝瞳一怔，艾格尼丝则故作好奇地看向她。
“反正，你也没什么好害怕的——Gin还觉得你特别忠诚呢。将一个FBI安排在我们身边，你一定不是故意的，是么？”
“......不，大概——”
她注意到Kir的目光游移，落在了依旧在抽烟的Gin身上，有寻求支持的意味。
“大概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Martini？”
艾格尼丝摇摇头。
“不，只是想起，先前Sherry出逃时，有人因为我同她走得比较近，就让我注射自白剂自证清白——”
她也转向Gin，浅浅一笑。
“你也知道他有疑心的老毛病——大概，只有自白剂，才能让他彻底放心吧？”
Gin目光冷峻地扫了她一眼，她轻笑出声。
“不是啦——我只是开玩笑而已，别当真。”
“Kir——”
Gin声音沉冷，将刚扔在地上的烟蒂踩熄。
“在这待着——Vodka去取自白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