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精之成仙》day day up

10、成婚（补齐）

　　三日之后
　　深夜

　　梓潼卧房内忽然金光一现，绝世神剑昆吾冲天而起，向东飞去。

　　隔天
　　清晨

　　乐笳推开天隐观门，终于看到她日思夜想的师父，只是旁边，还伴着一个资容秀丽的女子。
　　当时乐笳的眼神全集中在师父的左手，那只手，轻扣在另一个纤细的腕上。
　　所以她并未注意，女子眼神中的狼狈与挣扎。

　　“乐笳，这位是符心妍。会在这里住下，以后好好相处吧。”轻描淡写的简单介绍后，梓潼便拉着符心妍向观内走去。
　　乐笳还站在原地，没来得及说上一个字。然后，过了好一会，她意识到，师父甚至没对自己现在的样子有任何反应。

　　想到这，她不禁苦笑了一下。之前设想的见面的惊喜，甚至冲上去抱住他。所有，都不可能了。
　　她甚至怀疑自己之前为何会有如此荒谬的构想，这么多年的相处，难道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一个神么？

　　感到有些虚弱，乐笳就这么蹲在了道观门口。已经得到之前想要的，是否就该离开呢？还是一直，只是想一直呆在他身边？

　　这一切，全被站在远处的浩庭收入眼底。他一眼便看出那个女人的来历。从她手腕处隐现的鳞片，和身上散发的淡淡的腥臭。是一只道行很浅的小蛟精，但和乐笳又不同，那一股邪气，暗暗隐藏在清秀的面孔下。

　　可她又绝不是师父奉命去清除的那个妖孽。这样的小妖，绝不至劳动鼎鼎大名的梓潼真人。
　　这一切，倒底是怎么回事？

　　没待浩庭有机会向师父问清这一切，第二天，一向门可罗雀的天隐观竟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还是乐笳推开天隐观门，这一次，她看到外面站着一个女孩子，有着与其年龄不符的冰冷气质。
　　“我来找浩庭。”女孩抬头，用清澈而无温度的眼神看着她，如是说。

　　乐笳不知道，站在她面前的，正是与浩庭已有百年婚约的未婚妻，也是他的堂妹，北海龙王之女—芷晴。

　　后来，浩庭与芷晴关在屋里谈了好久。送走了芷晴，还没来得及跟乐笳交待一句，浩庭便又忙忙地去找梓潼去。

　　“幽坛中封印的东西可能出现异变，母亲感觉到，父亲可能受伤了。”说这话时，梓潼想到芷晴那眼底流露的少见忧郁，依她的性子，能有这样的情绪流露，肯定是相当严重了

　　其实这几天，浩庭也已感到有些问题，两代龙王能有某种心灵相通的感应是很正常的事，尤其是在他修行大有长进的这几年，这其实也代表着，凭他现在的能力已完全有资格接替父亲成为南海新的主人。

　　只是不知道为甚么，他向所有人隐瞒了这一切，甚至在刚才，他还对芷晴装出一副刚刚知晓的样子。想到这，浩庭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一顿。

　　是芷晴临走时的一句话，让他下定决心离开。当时，她站在门口，看着不远处偷偷倚在树下的乐笳，然后转头对他说：“我非你所爱，你亦非我所爱。然为了龙族，你我必须有所割舍。”
　　在芷晴清澈双眸的注视下，浩庭感到深深的自责与愧疚。因此，他决定割舍。

　　“也就是说，是你该回去的时侯了。”梓潼淡淡接到，“五百年了，也是该去接替你父亲了。”
　　“是。”听到师父的回答，浩庭心中闪过淡淡的失望，本以为师父会透露些甚么，毕竟，那是前世的他所封印的东西。但是，他当然也知道师父的禁忌在哪里，梓潼上仙，是永远该保持陈默的名字。甚至有关他的一切。

　　“母亲希望我立刻回去，与芷晴完婚，然后马上去接替父亲。”浩庭苦涩地说着，早知道这一切会来，只是不知道，竟这么早。

　　似乎明白徒弟真正所想，梓潼破天荒地主动轻轻拍了拍浩庭的肩膀，“不要胡思乱想，有些责任，确实无法放不下。”就像梓潼上仙的责任依然被他所背负一样

　　是的，浩庭的眼睛有一点酸，从小就困扰自己的东西，真的来了，还是只能义无反顾的去接受。和芷晴成婚，才能产下优秀的继成人，去镇守幽坛，才算尽了南海龙王最重要的职责，天庭的命令，世世代代，他们都是这样过。

　　“师父，乐笳…….”事到如今，她是他在这里唯一放不下的人，再加上来了那个奇怪的符心妍，如果可以，他真不想在这个时侯离开。

　　“怎么？”“请师父替我多照顾她。”您不知道，她是多么的多么的爱您。这句话，浩庭只能在心里偷偷告诉梓潼。

　　梓潼平静地看着浩庭，用洞悉一切的美丽黑眸审视着他，良久，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浩廷有一点不敢置信地看着师父，因为从那笑里，竟透出一丝从未有的苦涩

　　“如果她想成仙，我会指点她的修行。只是，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闻此，浩庭不禁惊异地看着梓潼，等着他的解释。
　　“你还不明白这意味着甚么吗？”梓潼轻轻转身从神龛内取出昆吾剑，“现在的我，可以说又变回以前的那个上仙。”
　　“可你”“是的，虽然我依然不知道那个人做过甚么。”似乎知道浩庭心中所问，梓潼轻轻打断了他小小的希望“对不起，师父帮不了你。”

　　“现在的我，除了记忆已经得回了所有，因此”梓潼顿住话看向浩庭
　　望着师父清澈幽亮的黑眸，浩庭已全然明白一切“因此，也便是你重回天庭的时侯了。”

　　说完这句话，浩庭年轻的脸上闪过一丝悲戚，他知道，是为了那小小的可怜的乐笳，他离去，师父也将离去，那么让她何去何从？

　　“甚么时侯？”

　　“待我散尽符心妍的妖气，助她重新做人以后。”

　　“她本是人？”师父的话又一次让浩庭惊异，“是的，所以你不必担心她会对这不利。”梓潼淡淡一笑，有着料定一切的从容“虽然误入妖道，但她心里还保留着一丝纯良。”

　　“师父，就算是人，心里也不仅是纯良。”还有贪婪，忌妒，冤恨。不知为何，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浩庭就是放不下心

　　梓潼并未反驳他，但也只是不屑，“还有，师父，乐笳怎么办？你走了，谁来照顾她？”浩庭抬起头，语气中有着掩释不住的烦躁。

　　“如果她愿意，依然可以留在这里。”梓潼迎上浩庭的注视，温柔地轻抚着手中的宝剑，“我已答成她最初心愿，以后一切，皆由她自己选择。”

　　“如果我说我要修炼成仙，和师父一起上天庭呢？”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乐笳轻颤的声音

　　梓潼和浩庭寻声望去，便看到一张苍白的小脸，白得触目惊心。可以想象在这单一的颜色下，正蔓延着一种怎样的痛苦。

　　“这便要看你的造化了。”梓潼克制住转头的冲动，迎上乐笳布满眼泪的双眼，试图用自己舒缓温柔的声音平复乐笳的激动，但却发现他连自己内心升腾的那种奇怪感觉都克制不了。为何会想哭呢？

　　“如果你行，为师便带你走。”奇怪自己为何会许下这样的承诺，难道前世的纠缠还未到头，自己，倒底欠她几多

　　乐笳眼中的泪终于随着这句话一起滑落，然后，她转身便跑。

　　“乐笳”浩庭下意识便要追出去，却被梓潼阻住了脚步。“不要去追，此时，你应该有更重要的事。”
　　听到师父的话，浩庭略显狂躁地抓了抓头，终是没有追出去。

　　龙族的爱情，是以繁衍后代为前提的，作为南海龙王继承人的浩庭更应是如此。总有一天，他终要回到自己属于的地方，娶一个族内与他地位相当的女子，产下优秀的继承人。而这一天，也马上要来了。

　　既然早知无望，倒不如及时抽身，现在，应该还来得及。梓潼注视着徒弟望着门口焦急的侧脸，心中默默想道，希望，他也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