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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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说…您相信那不是我做的？”
这会儿陈清晏的惊色在脸上一览无遗，他双眼直直的看着向涵，连躲都忘躲了。
向涵曾想过许多种陈清晏听闻这事时会有的样子，是会不屑一顾，忘掉，平静以对，还是一直都放在心头上，方看陈清晏瞬间那表情就能肯定，他这是属于最后一种。
向涵顿时又更恨自己，赶紧道：“我相信。不仅相信还得跟你道歉，就是我一味的武断，才误解你这么多年，今天当下又没认出你，全都是我的错。”
他诚挚的说道，完全没有唬人的意思。陈清晏先是惊讶后发傻，半晌说不出个字，好一会儿才道：“我还以为向总不会原谅我，毕竟您当时那么生气……”
他问向涵：“所以…您是知晓了这件事才特意过来找我的……”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见向涵慎重的点头，原本身体僵硬紧绷的弧线才终于稍稍的松弛下来。
“太好了，因为一直找不到证据，当时的服务生都不愿意帮我，这太难了。”
他捂了捂脸：“而且是我约了您才发生那种事，这么多年，我都不指望能够说开……”
说着，声音甚至又有些低哑起来，那里头夹着种隐忍已久得以纾解的颤动，向涵听了心疼，便再靠近他。
“没事了，都怪我当初错怪你。”
他拿出手帕替陈清晏擦汗，这回对方并没有明显的抗拒，向涵想他大抵已能接受一点，伸手攥他就要走，但陈清晏脚下却还是没动，向涵转头，就见他仍瞥着眼看站台。
“所以…真要去医院？”
陈清晏问道：“可店里那聚会对您来说挺重要的吧？我不太有事，回家以后吃个药也可以……”
他仍旧踌躇着，并把手帕递还给向涵，向涵见他模样，这才又想通过来。
毕竟两人是间隔四年的再遇，就算当时发生过亲密之事，但之后他便在陈清晏的人生中完全缺席，要不是先前在陈清晏死后他拼命看过他的视频照片，也不会有这般亲近的感觉，换作现在的陈清晏，他们也就和陌生人没差太多，陈清晏怕给他添事也是正常的。
意识到这点，向涵连忙解释道：“那头没什么，也就是个定期聚会，我早就联络助理说想走了。况且只要一想起早先那人是你我根本待不住，自从查出不是你给我下的药，我就一直想着找你解释清楚，好好给你道歉，没想到今晚居然意外的碰上了，都这种时候，我怎么可能还有心待在那里？”
他苦笑道：“我刚才回头找不到你，还急的险些把那个罗副总给揍了，是你们经理告诉我你才刚走，我才能及时出来……”
这话并没有说谎，到底他刚才的确就这么气急败坏，前世得知此事后，也是一直命人去找陈清晏，只是那会儿来不及找到，陈清晏便已经死了。
兴许是多了这层感慨，向涵说起来格外真切，陈清晏便没再甩开他的手。
他的胃疼还再继续，从仍不断逼出冷汗的额头就知道了，向涵担心再继续拖下去只会愈发严重，便又道：“你也不想你那位同事担心吧，她方才还打算和我一块送你的。”
这些话显然对陈清晏起了作用，因此他没再多说什么，身体离开倚着的广告牌，下意识朝向涵那儿靠了靠，向涵明白是时机了，便倏地将他身上的提袋给接过去。
“走吧，先去医院再说。”
他说着便扶着人离开站台，往方才拦了的出租车那儿去，待开了车门也不能再反悔，陈清晏这才顺着被他带进车里。
......
总算是说服了人，向涵在车上便没闲着，先给秦东发短信交代几句，而后便给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弟向泽打了电话。
他这弟弟现在在第一医院工作，今晚还值的夜班。首要是优秀又是自家人，无论哪方面都信得过，向涵自然是把人送到那儿去。
既然是先知会过，一到医院便立刻与向泽碰了头，把陈清晏带入诊室里，全程都没什么拖沓。
由于治疗之馀还涵盖些问话及基本检查，向泽费了要一个钟头才从诊室里出来。向涵怕陈清晏有压力，一直都在外头待着，看见向泽出来才急忙凑上去。
“情况怎么样？”
向泽见他急的，先是道：“幸好送来的及时，他又几乎都吐出来了。只要再来妥善顾好，不会有太多的后遗症。”
接着脸色变了变，才侧眼问：“哥，里头那是你什么人？”
向泽清楚向涵的性子，他这兄长心肠够狠，向家做的又不全是正当生意，平时动手惯了，就算是误伤，也从没见他亲自带人来找过自己，何况还是这种主谋不是他的情况。
今晚向涵被逼着去参加聚会，那种场合总会找些十八线小明星作陪，向泽本猜大抵是他看上了哪个结果玩脱了，可见陈清晏的气场又不像，登时一肚子的好奇便涌了上来。
向涵母亲早逝，向泽是继母生的，和向涵差了三岁。因向涵较从生母，他俩容貌上并不太像，比起向涵那过分的英俊，向泽就生的粗犷一些，但性格却是调过来的，相较向涵向泽和善的多，性子也圆融。
向泽对接管家族事业没啥兴趣，向涵在争斗上没怎么斗到他，所以和这个弟弟还算亲密，即便有时两人大半年见不上一面，感情还是不错的。
只是纵使感情再好，有些事一时间还是无法说清。
比方说他与陈清晏的关系，他俩陌生又亲密，总有种复杂的感觉。
“算是…偶然碰上的旧识吧。”
向涵想了下才说，向泽明显不信，瞟着他就是呵呵两声。
不过向涵口风一向很紧，他不愿意说的事就算撬开他嘴也逼问不出个字。
这会儿也是半天都没动静，向泽只得作罢，拍了两下向涵肩膀便道：“我去拿些数据，你进去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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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向泽首肯，向涵便快步进了诊室。
他进门时，陈清晏正躺在屏风后的病床上，头枕个大枕头，左手上挂着水，右手则拿着手机在发短信。
他见向涵进来本要起身，向涵连忙伸手制止他。
“你别乱动，再歇一会儿。”
他让陈清晏别起，自己则拉张椅子在一旁坐下，因诊疗需要，陈清晏的风衣外套被挂在一边，现在就只穿件薄衬衣，头几颗扣子还开着，露出里头深陷的锁骨。
向涵看着都觉得冷，蹙了蹙眉头便道：“怎么穿那么少，冷不冷？要么我让人再拿些衣服过来？”
陈清晏被他问的一愣，半晌才拉了领口道：“没事，一直都是这么穿，我已经习惯了。”
到底已经提了下药那会儿的事，向涵便就前世记忆中的状况给陈清晏解释。
“我也是不久前才查到的，光辉的周副总，不晓得你听过没有，那药是他本要给他们总裁下的，好像要让他去玩些女模录像，好让他身败名裂。不过事后出错的那服务生就失踪了，他同事全怕替他背锅，也难怪你什么都问不出来。”
他本要问陈清晏，你与其搜证为何不干脆找我？但想想他当初就转交下属处理，压根没给陈清晏见面的机会，再说陈清晏那时直接说，他恐怕也是不会信的，这话便又憋了回去，改口道：“抱歉，怪我误会，这段日子难为你了。”
兴许是身体舒服一些，又或长久以来积郁的事儿终于解了，相较方才在站台那会儿，陈清晏的情绪已经稳定许多。
他对向涵道：“没关系，向总能知道真相就好。”
其他话并不多，也就安份的躺床，向涵说什么他就听。
病房里挺安静，甚至还能听见空调运转的声音。
向涵盯着他输液的管线，液体缓缓打入纤细的手腕里，顿时那阵阵的揪心感便又再度兴上来。
这时的陈清晏很瘦，纵使容貌是不错，却有些脱了型，向涵刚才在扶他时也察觉到，纵使有衬衣掩饰，但他腰间很细几乎没什么肉，好像稍一用力就会断似的。
然而这个时候的陈清晏固然糟糕，但还不是他最惨的时候。
据前世黎韵来的汇报，陈清晏出道的早，学历并不够，但他又需用钱，离开娱乐圈后做过许多工作，超市、餐馆，会去奥斯酒吧，也是因为那儿薪资高一些。不过自被灌酒之后，他身体状况愈发不好，工作也愈艰难。
死前他总加班，早有过劳昏倒的纪录，还不仅有一次，而后向涵问过最后替他急救的医生，对方也说他在车祸前身体便很遭了，他浑身毛病多又精神不济，走路会恍神走到路中间去，好像也不是太难理解的事。
陈清晏很年轻，他死时还不到二十六岁。对个男人而言正是起步的时刻，前途理当无可限量，但陈清晏却已体会过人情冷暖，最后孤单的躺在冰冷的墓园里。
这些天里向涵一直在想，倘若那时没有那个误会，他不去剥夺陈清晏的角色，往后也不会宛若连锁效应。陈清晏说不准会如徐晓所说，因《暖阳》一举成名，甚至在娱乐圈辉煌腾达。
要重生回的时间更早一些，向涵发誓他肯定不会再搅乱陈清晏的人生，然而事已至成，眼下也只能尽可能的挽救一些。
“那个……”
看了眼陈清晏，向涵有些欲言又止，但仍是开了口：“虽然现在说这些也有点晚了，但四年前那晚，我吃了药后不知节制，结果…怎么样，你身体还好么？”
既然牵扯已是必然，有些过去被他恶意忽略的就得逐步补回来。当然四年前那晚发生的事只是个开端。
向涵很清楚，他俩之间不单单只有如此，因为就在陈清晏死后，他很摆明的见到那个事实。
他与陈清晏，是有个孩子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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