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平安京第一》可惜流年

36、权外者

　　宗像礼司语调平静沉稳，没有半点焦虑和责怪，甚至还主动抬手拍了拍小孩脑袋。

　　他是因为这小姑娘被抓住，才被迫把自己的佩剑交出去的吧。不然凭借着青王的能力和势力，怎么可能被压制在这个所谓的铁栏之中。

　　天有点热，小香本来就累，又担惊受怕久了，现在有些晕乎乎的、不太清醒。雪女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她感觉到清凉，不自觉得蹭了蹭。雪女顺势摸了摸小孩的脑袋，“先过来坐下吧。”

　　雪女牵着小香来到了角落，任由她靠在自己身上，侧过身子挡住光线，一下一下安抚着受惊的稚嫩孩童。宗像礼司也找了个位置坐下，也不在乎席地而坐会不会折损他的身份，态度随意自然，但端庄优雅依旧。

　　雪女压低声音，“你有什么计划吗？”

　　“当然有了，”宗像礼司看了雪女一眼，在她专注的目光下镇定自若地吐出一句话，“等待救援。”

　　有一瞬间雪女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见他认真沉稳的表情和态度，又不像是在说笑，“这样太被动了吧。”

　　“不会啊，”宗像礼司看着没有精力、暂时睡着的小孩子，“我相信我手下的人。”

　　“相信和不作为是两回事，”雪女忍不住开口，好像一下子声线微高让小孩子不安稳，她又顿了一下，朝他招招手，“能不能帮我一下，我腿有点麻了。”

　　宗像礼司上前，接替过雪女的位置，把小孩子安顿好。转眼却见她借着空挡，躲到了身后的位置去。那里正好可以形成一个视觉盲区，现在他又坐在前面，几乎可以挡住她全部的身影。宗像礼司看着她的动作，有些好奇，秉承着不懂就问的理念，“你这是在......复健？”

　　被调侃的雪女身体一僵，颇为无语地看向他，“你帮我看着就好了，别管。”

　　“哦好。”宗像礼司盯——

　　别的不说，单说宗像礼司这个人，由于本身的气势和气场的缘故，光是一个眼神都颇具威胁力。雪女顶着他万分专注、好奇同时又沉着肃然的目光，心里也有些压力，但最终还是沉心静气，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手上。

　　手指修长素净，青葱似的白皙到有些清透，仿佛是冰雪雕琢而成，宗像礼司心中暗想。却见她的手中忽然氤氲起一层极淡的气，很淡很淡，如果不是他靠得近而且紧盯着，可能还发现不了。宗像礼司心中有所思量，他想起了刚才雪女的出现，他记得一开始铁栏之中并没有这名见过一面的白发少女。

　　“你是权外者？”

　　看着她抬手伸向铁栏，宗像礼司不由得皱眉，但是雪女刚刚才吃了通电铁栏的亏，现在肯定不会蠢到平白送人头。宗像礼司面色沉静，心中也做好了第一时间她当真犯蠢的拯救工作。

　　“......权外者？”雪女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如果我是的话，能享有什么特权吗？”

　　宗像礼司轻笑一声，“专享青组的亲切关注。”

　　雪女控制好冰雪的程度，现在手上已经细细密密地布满了看不见的冰雪气息，如同石井央戴着手套的功效相同，两股不同的力量相互抵抗，然后消解。

　　指尖轻触铁栏的那一瞬间传来了疼痛，但由于雪女已经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所以只是身体稍微僵硬，但没有叫出声来。微微咬牙，雪女控制好手上的动作和力道，目光专注而认真，还能和宗像礼司说话，“那我还是不要了吧。”

　　宗像礼司讶异于她忍痛的能力，虽然雪女没有说明她在做什么，但他大概也能猜测出来。他十分配合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正好挡住她的身影，“这是在嫌弃了？”

　　“此等殊荣，是太有压力了。”

　　宗像礼司轻笑一声，再没有说话，不打扰雪女的动作，时刻警惕着周围的情况。

　　正当那位石井央看过来的时候，逡巡几圈没有看到雪女的身影，当下心中疑惑正好上前。却又看见宗像礼司调整了一下抱孩子的姿势，刚好露出他身后的雪女。好像正在休息，没有什么动静，石井央扯起嘴角轻嘲一声。

　　真是认命的态度。

　　从一开始，石井央就打心底里看不起雪女。所以从来不觉得雪女具有威胁性，一个SR的式神而已，和阴阳师签订契约之后阴阳师不在身边，式神的能力在绝对程度上会受到限制。石井央就没把雪女放在心上，只是因为对她不满，不喜欢她在大天狗大人面前说话、存在、留下印象，甚至还让大天狗大人觉得自己办事不力，雪女简直该死！

　　所以她就来送她去死了。

　　石井央轻笑一声，眼底漆黑，翻滚着阴冷的敌视。

　　就在这种微妙的默契氛围之下，雪女控制着手上源源不断的冰雪气息，把铁栏之上的雷电威力逐渐消融。漆黑的铁栏上逐渐渗透凉气，冰雪覆盖。只要铁栏上的雷电尽消，就可以由她控制了。雪女一点点地感知其中的能量抵御抗争，然后渐渐睁开了眼眸。

　　“成功了？”在宗像礼司看来，好像有一丝微妙的变化，但又看不太出来。

　　“我觉得，”雪女拍拍手，“也许你该把其他消息告诉我，比如除了石井央之外的人是谁。”

　　雪女不是傻子，抢银行不是一个人可以包办的事情，而在场的其他参与者，除却石井央之外，还有不少人。在这些人身上，雪女感觉不到丝毫关于妖鬼契约的气息。他们是人类，十足十的人类，和石井央、和她都不是一类人。但又似乎不是寻常的人类，雪女看着他们手上偶尔露出一个像联系机器的东西，隐隐泛着绿光。由于距离比较远，雪女看不清楚。

　　“哦？你也发现了啊，”宗像礼司抬手推了推眼镜，薄唇扬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声线低缓优雅，“他们就是我要处理的问题了，放心交给我吧。”

　　“交给室长大人，我放心得很。”他不说，雪女也不勉强，反正她也不是这边的人。倒是宗像礼司如此有担当的承诺，让雪女颇为惊喜，继而又觉得理所当然。好像宗像礼司就是这样一个人，维持秩序和规则，像是最稳固可靠的支柱一样，维系着安定和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