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平安京第一》可惜流年

21、谁让你失神

　　鸢泠手中捧着一本厚重的红皮书册，也完全看不下去一个字了。转头看到窗外那株染上绚烂黄昏色的樱花，璀璨缤纷，风一吹便是飘飘扬扬，一如她如今的心情，不落实处。

　　终究是长叹一声，鸢泠合上书本起身。

　　夜叉也是跟着她一起看书，但书本厚重他捧着读有些费力，而且书页大，把他那张认真的脸挡了个全。从鸢泠的角度，只能看见他头顶那根屹立不倒的呆毛，随着他的阅读微微摆动，认真又严肃。

　　怕是看入神了。

　　她原本是要整理一番上田纯平所留的典籍，如此珍贵的孤本，本不该随意拿与人看。但夜叉年岁尚小，而且又是在东桉山捡到的......既然深受上田纯平毒手，羊毛出在羊身上，鸢泠也就随他去了。

　　“我出门一趟，你要和我去吗？”

　　夜叉这才从书本中回过神来，愣愣地眨了眨眼睛，几秒后才合上书本。对于上田纯平，夜叉心中万分震撼——好在已经死了。

　　闻言，夜叉思索片刻，“我随你去，回来之后还能看吗？”

　　“前言不搭后语，可以，走吧。”

　　夜叉赶紧瞪着腿从沙发上下来，顺手捞上自家三叉戟，“喂，你等等我啊！”

　　“反正你又不要我抱，”鸢泠停也不停一下，“腿短，就加快频率走快些。”

　　夜叉不满她的语气，蹬蹬蹬地跟上去，“你这是在讽刺萤草。”

　　还会举一反三了，鸢泠挑眉，低头看过去，“萤草与你不同，她只是矮。”

　　言下之意，直指夜叉不仅矮，而且腿短。

　　轻飘飘的一句话化成一把看不见的利刃，一下子把夜叉捅了个对穿。一口老血哽在胸口，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而无辜中枪的萤草，现在正窝在三日月宗近身后躲着那群莫名追击自己的刀剑男士。喝着三明递过来的茶，吃着三明拿给她的菓子，控诉着来此找他遇到的困难和艰难，忽然之间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喷嚏。

　　“怕是有人在背后骂你。”

　　三日月宗近端坐在萤草对面，穿着繁复细巧，护肩、小袖、单衣，腰间的防具和佩绪、腰带、纽绳，深蓝色的发上系着一束发绳，金色的流苏靠前，无比雅致。三日月宗近容姿端丽，一双别致的深蓝眸子微阖着，深沉与黎明的夜空融为一体，再凑近一些，还隐隐出现了金色的弯月暗纹。三日月宗近嘴角衔着亲和率直的笑容。

　　“不可能的，我这么可爱，”萤草抽了抽鼻子，还是继续先前的话题，“三明爷爷，你就让我见见你们主人吧，我真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找她。”

　　“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爷爷，”三日月宗近抬手摸了摸鼻子，神情有些无奈，“我说了见主人可以，但必然要经手长谷部。你避而不见，我也无从下手。”

　　“别人都能叫，为什么就偏偏不许我这么叫。而且你说的那些人，一见面就要抓我！”萤草气得鼓起了脸颊，墨绿色的眸熠熠生辉地看向三日月宗近，用无比撒娇的语气，萤草一下子蹭到了宗近身边，“三明~”

　　三日月宗近不假思索地往后一退，迅速躲开了萤草的靠近。轻轻摇头，“你喊我也没用。”

　　萤草扑了个空也不起来了，直接伸手抓住了宗近的衣角，期期艾艾地抬起眼，讨好地摇了摇，“我特地来找你，你就帮帮我吧。”

　　“三明~”

　　“不行。”

　　“三明——”

　　“不行就是不行。”

　　“宗近。”

　　“你......”

　　“宗近宗近宗近，你就帮帮我吧。”萤草也是鬼灵精，和三日月宗近相交以来，已经大致摸清了他的软肋在哪里。比如，什么时候比较好说话，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变得好说话。

　　“......好吧。”三日月宗近无奈地看着她撒娇耍赖，抬手掩住她不经意唤起他名字那一刻的惊讶和怔愣，还有讳莫如深的回忆。

　　这样亲近自在的称呼，让三日月宗近想起了某个人。某个碧眸绿衣，与萤草有几分相似，却再也不会复生的人。

　　再睁开眼，三日月宗近依旧是那位风光霁月、清朗和煦的老人家。抬手整理了一下优雅细致的服装，宗近起身，“我先去，你不要擅自出来。”

　　萤草挺直了腰杆，眼底亮晶晶的，看起来要多乖巧有多乖巧，“我跟你保证，你放心吧，我会等你回来的。”

　　光线清朗明晰，三日月宗近却瞬间有些恍惚了。

　　萤草过分灿烂的笑脸微微虚化，转而化成了另外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那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眼帘一抬便徐徐斜过来，宛若一汪碧绿青翠的山泉，一片墨绿的深林。她轻轻地朝他笑，朝他伸出手，依旧是一声轻盈缥缈的“宗近”。

　　指尖一动，三日月宗近轻轻别开眼，没有人察觉他瞬间的变化，“好，你等我。”

　　门合上了，三日月宗近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萤草眨了眨眼睛。放下茶，放下菓子，萤草打开三日月宗近房中的窗，外面清风灌入，使萤草灵台一净。

　　在风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自己，等待着救赎，等待着回归，等着一个人。

　　这是什么感觉？萤草不由得皱起眉头，神情茫然了起来。萤草抬手按住太阳穴，用力地摇了摇头，不由得嘟囔道，“真是和这个地方八字不合吗？”

　　萤草记得上一次来找三明，已经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不知道怎么了，也是突如其来的一阵头疼。然后是三明拜托药研拿一些药，她才觉得好一些。

　　那时候三明就调侃她说，“兴许是八字不合呢，以后莫不是要少些来往。”

　　原本只是玩笑的语气，现在似乎有了深意，他们真的好几个月没见面了吗？

　　萤草思绪有些重了，墨绿色的眼底缓缓沉淀。屋内没有风，萤草周边的空气却好似凝成了不大不小的漩涡，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发丝飞扬。

　　忽然之间，一阵空灵清幽的铃声响起。也是十分凑巧，鸢泠来了。

　　萤草顿时从那种混沌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只感觉神清气爽。再抬眼，又是明镜般清澈的眸色。萤草不知道自己为何站在了门口，看清现状的她猛地收回即将开门的手。

　　环住手臂，萤草用力地摇头，“不行不行，三明说不能出去。如果要找药研的话，还是等三明回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