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平安京第一》可惜流年

11、黑白鬼使

　　鬼使黑脸上豪爽的笑意刹那间收敛，强撑冷着一张脸的时候，还是颇有威慑力的，能吓唬一些从未不知其本性的人。顺从地拿下肩上的镰刀，帅气地凹这造型，调整着侧脸的角度，眉眼凌厉，“你看，我严肃了吗？”

　　要不是现在有外人在，鬼使白几乎想把手上的引魂幡砸到他脑袋上去。这个搭档从来都这么不靠谱，鬼使白转眼看向鸢泠等人，雅致有礼道，“见笑了。”

　　鸢泠微微点头示意，算是应了他这一句叙旧和友善。

　　场面有一瞬间的冷凝。

　　这次牵连死亡的人类数量众多，地府引魂者直接介入，想来是十分重视了。而鸢泠这种敏感时期和鬼使碰面了，不免有些麻烦。幸好这次的任务在于“鬼女红叶”，和鬼使之间应该不会冲突太大，希望不要像上一次那样大打出手，否则得不偿失。

　　鬼使白也不想和鸢泠正面对上，这样会极大地拖延她们办事的时间和效率。

　　忽然周围空气一滞，有人贸然出手了。

　　出于对危险的敏锐度，鬼使白红眸一眯，侧身躲开那暗中偷袭的夺命藤蔓。

　　白色身影稳稳落地，可是没等他反应过来，第二次暴击接连而至。

　　一抹绿色的影子已经准确又热切地扑了上去，萤草仗着自己的身高，双手扒拉着鬼使白的脖子，悠悠然地挂在鬼使白身上，笑意粲然，“小白小白，好久不见~”刚才的偷袭，似乎全然不是出自她手。

　　萤草这不分时间场合的插科打诨，虽然容易使人陷入尴尬，但也容易打破凝滞的氛围。

　　先前态度礼貌疏淡，散发着一股难以靠近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鬼使白，完全无法挣脱开怪力少女的手臂，面上万分无奈，却也没有要强行把她扯下来的意思，“萤草，此前与你说过了，男女授受不亲。男女七岁不同席，还记得吗？”甚至主动调整好自己的站姿，不要让自己被大大咧咧的莹草直接勒死。

　　“记得啊，但是不想听，”萤草一直坚持用最原始也最直白的行动来表达最真实的感情，表达了欢迎之后便从鬼使白身上跳了下来，“对了小白，你们来这个出任务吗？好巧啊，我们也是。”

　　这一句话，直接把两军对峙，转化为友善和谐的朋友闲聊。萤草对先前稍微紧绷的场景恍然未觉。

　　“对，”鬼使白轻叹一声，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两军对垒的警报算是解除了。

　　鬼使黑本性难移地又把镰刀扛在肩上，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对着雪女打了一个帅气的手势，“呦，阿雪。”

　　雪女也收起了手上的攻势，脚尖及地，微微点头示意，“鬼使。”

　　对于这种展开，鸢泠还是满意的。其实和鬼使两人打一架也没什么，但是没钱进账的事情做了就是亏损，能免则免。

　　趁着大好的氛围，鸢泠也主动开口了，“我们接到的任务，是前来营救鬼女红叶。不过搜寻一周，怕是要无功而返了，想来鬼女并不在此地。”

　　对方言明了自己的目的，既然双方之间没有冲突，那便可以交流情报了。鬼使白一手按着萤草的脑袋，不让她随意胡闹，一手摸着下巴微微思索，顷刻间便明白了，“想来是半月前阴阳师与鬼王一战有关。”

　　“这件事情我也听说了，阴阳师围攻大江山，将鬼王引回之后，战况惨烈。而另一边的红叶林，由上田纯平带人袭击，近乎屠林。”红叶林红得如此艳丽无双，想来鲜血也是起着重要作用。对于正道阴阳师打得响亮的小算盘，鸢泠心中明了，“不过要是鬼女红叶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酒吞童子不会那么悄无声息。”

　　那你还接下这个莫须有的任务？鬼使白微微挑眉，当真为了赚钱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鬼使白暗自摇头，“把金银视为唯一标准，为人处世容易失了偏颇。”

　　又是熟悉的话题，鬼使黑笑着摆摆手，当起了和事老，“算了算了，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你们有发现什么奇怪的情况吗，我们share一下啊。”

　　这种莫名潇洒爽快的态度啊......雪女轻轻摇头，率先开口，“我在山下搜寻许久，除了尸体就是废墟，没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萤草高高地举起手，像是课堂上抢答的小学生一样积极上进，理直气壮道，“报告，我也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鬼使白就是对如此耿直的萤草没有办法，“既然不知道，就不用特地说出来了。”

　　“你是趁我不注意嫌弃我了吗？”

　　“没有。”

　　“你犹豫了。”

　　“我没有，你莫要一根筋。”

　　“你看！你骂我！”

　　“......抱歉。”鬼使白无奈应声，果断结束了这个无休无止的话题。

　　见他如此被动，鸢泠心中觉得好笑，“我去了山腰，倒是和山脚村落有不同。”说起正事，鸢泠正经了起来，“山脚尚有残骸遗骨，而山腰宫殿却彻底被烧毁，只剩下一片焦土。上田纯平全家人、手下所有仆人，尸骨无存，只剩下磨成末的灰。普通的火，做不到这种程度。”

　　“这是我唯一的发现，你们看看，是不是来自地狱的火。”鸢泠拿出一个小瓶子，其中细细碎碎地装了漆黑的粉末，完全不想正常被烧毁的尸骨，不论是颜色，还是其中的颗粒感，业火焚莲风吹散，非凡火。

　　鬼使白抬手接下，凝眸看着玻璃瓶中的灰烬。这是要多么炽烈妖异的火，才能焚成这种程度。

　　鬼使黑也凑过去看，“你觉得是火的问题？”

　　“不是火的问题，但是这火确实有问题，”这话有些绕口，但鬼使白脸色逐渐凝重了起来，“这非是来自地狱的火种，我们对地狱火有严格的管制，而且其中残灰中残存的气息也不同。”放在鼻尖轻嗅，鬼使白重新盖上瓶盖，递还给鸢泠，“多谢提醒，我们会从此处着手调查。”

　　火？雪女倏忽间想起了前日在轫始林遭遇的那一种古怪火焰，似乎有意识一般，焚烧过后留下的痕迹也是如此凶残无生，其中难道有所关联。

　　“喂喂，回神啦招魂啦，”鬼使黑在雪女面前打了一个响指，“想什么呢？你有见到什么活人吗？稍微活着或者半死不活的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