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桌未来纪》五柳前

76、恶战与火锅

　　这边，水骑士走进一间鞋服店，墙上的玻璃墙映照出几个人影。他随便沿一个方向出铺门。
　　眼前是个钟表柜台，他从珍品架上拿起一块做工精美的机械表，略作赏玩。
　　这时，旁边的通道突然传出"咚咚"两声轻响。
　　他立刻警觉起来，抬头看了看指示牌，那边是洗手间。
　　水骑士吸了一口气便想立刻喊人，又怕闹乌龙惹别人耻笑，他对自家技艺也是极有信心，于是独自拐过一条窄道，走到洗手间门前，慢慢推开铁门。
　　向里面瞥一眼，没见到人影。
　　他走进去，铁门在身后吱吱吱自己合上了。
　　再前行几步，想去拉隔间的把手。
　　突然他扭头，就看到呈直角的两面墙上的镜子。镜中一黑衣人出现在他身侧，执剑无声的靠近。
　　水骑士不动声色，待到那人近身前猛然转身回击，不想急切中竟判断反了方向，戴着拳套的一记重拳打到空气中，而腰间剧痛下已然中剑！
　　赵南斯一击得手连连猛攻，水骑士勉强招架得片刻，大腿上又中一剑，随即被南斯打晕在地。
　　赵南斯离开这个房间。

　　火骑士走进一个狭长的通道内，这通道上的店铺并未开放，墙壁用大片广告布遮蔽着。通道低矮，抬抬手似乎就能摸到天花板，封闭的空间内光线昏暗。
　　沿着墙边缘走，刚转个弯，猛然在路口瞥到一个人影，他挥舞着铁棒砸去，立刻敲掉黑影脑袋。仔细一看是个塑料人体模型。
　　火骑士大为光火，一脚蹬到支架上，把模型踹得碎片四散。
　　他眼中余光不经意回瞥，只见到身后走过的通道内多出一个黑影。赶紧回到跟前，是另一个模型。这个男体模型却套着女式裙装，右胳膊举起作招手状。
　　"有个混蛋在戏弄我！"
　　铁棍带着怒火砸到塑料人头上，将这个模型连衣服劈成了两半。
　　见抓不到敌方踪迹，火骑士突然发力，沿着通道向前奔跑。
　　接近通道口他喘着粗气，刹住脚步。眼前一人正静待来敌，手中长剑正泛着寒光。
　　火骑士怒气上涌大喝一声，通道内如同惊雷乍现，舞着铁棍往眼前人头上砸。
　　南斯不闪不避，待得敌方近前时突然挺剑，左手捏住剑锋，作短矛直刺，气势一往无前，竟要在此招内分出生死！
　　惨烈的气息迫得火骑士满腔怒火稍一阻滞，手中铁棍便有些犹豫，再想防守已然来不及。棍子被铁剑架开，随即肋下剧痛，受了一记重刺后惨叫倒地。
　　南斯得手后迅速退走。

　　一楼，木骑士随手推开几个试衣间，果然没见到人。
　　他看向旁边心不在焉的金骑士。
　　"老金，领主怎么说我们怎么做，想那许多做什么！"
　　"钱箱这事做得不地道！收了钱就要办事，这是规矩。管着一个大地盘，别人按着规矩给了钱，怎么能谁给钱多就按谁的？"金骑士对首领的背义行为非常气愤，
　　"给老大卖命这么久，这次我是不想来的！"
　　木骑士还要再劝，突然听到楼上一阵怒吼。
　　"是老火！"
　　两人大惊，向二楼冲去。
　　片刻后金骑士和木骑士赶到事发点，只见到满地破碎的人体模型和重伤的火骑士，他们却不及救治，向通道四面一望，便立刻退出这个逼仄且遍布暗门的区域。
　　出来后听到某处动静，两骑士被引入一条玻璃走廊，连连出手砍碎了几个人影，结果都是塑胶模特。一时间有草木皆兵之感。
　　"小水未能汇合，恐怕也遭毒手。不妙！我们快退到一楼开阔处，免得再被他偷袭！"
　　两人小心寻到旋转楼梯，下到一楼，在大厅中心背靠背防守。
　　他们未等到偷袭，反是一名执剑骑士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两人面前。
　　"唉！赵骑士，我是真不想与你敌对！"
　　木骑士嘴上说着，言未毕提刀抢攻，只等金骑士与他合力夹击，没成想金骑士身形纹丝不动，坐看他二人相斗。
　　他暗暗叫苦，独身怎挡得南斯重剑，不一会儿便左支右绌，手中大刀被绞飞，剑尖拍到他肩上。
　　"我投降！"木骑士说。
　　赵南斯不理这个家伙，扭头直视一旁铁塔般的大汉。
　　"这就是你所坚守的规矩？"赵南斯斥问。
　　金骑士霍然拔剑，握剑上举，
　　"赢了你的规矩，输了我的规矩！"
　　方才不与人围攻，此刻挺身死战，这就是骑士的尊严！
　　两名骑士恶斗数小时，厅内大片柜台被夷为平地，无数衣架被砍倒，新衣一片片割成破布，碎成花花绿绿的烂布条，明镜被踏破，白衣染做鲜红。
　　期间水火二骑士恢复了些，木骑士把二人搬下来，略作救治。
　　此时场上已如同台风过境，江海退潮。
　　终于金骑士腿绊到破布上，手上握着的剑被南斯大剑敲开，输了一招。
　　"是你赢了，杀了我吧！"鲜血顺着金骑士的额头淌下来。
　　赵南斯说："真是一场好战斗！这样你对钱箱的义务，应该已经完成了吧？"
　　金骑士不答。
　　他伸手把金骑士拉起来，又去查看这几人的伤势。
　　火骑士和金骑士伤得最重，火骑士腹部中剑，当时情况危急，南斯下手比较重，但经过包扎后性命是保住了，金骑士与他恶战良久，全身都是伤口；其次是水骑士，最轻的是木骑士，就身上衣服割破了几条。
　　看着时间已经到下午，还能动的人去到商城隔壁的餐馆，摸了炉子和燃料，就在服装城一楼大厅里架起了火锅。
　　食材也是从餐馆弄来的，看起来能吃就只管往锅里扔。
　　"喂！这样行不行啊，我还是伤员呢！"火骑士大叫道。
　　烧火锅用的水是一瓶矿泉水，大部分却是从天上接的雨水。
　　"没事，反正总比饿死强！"
　　他们一天都没吃东西，这会儿闻着锅里浮着冒泡的都觉得很香。
　　当贝卫诚循着踪迹找到这里时，就看到这个诡异场景，一片狼藉的场地上，赵南斯与追杀他的四名骑士围着炉子吃火锅。
　　"老贝，来的正好一起啊！"南斯扬手笑着招呼。
　　贝卫诚猛摇头，把各种古怪念头从脑中甩出，坐到炉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