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桌未来纪》五柳前

65、安乐小区的国王

　　赵南斯背上剑，骑车从侧道出校门。
　　他沿着主干道行驶，学校所在城区为稷下区，是大学和高新技术企业集中地。稷下毗邻江东区，那里则是秦楚城最核心繁华的地带，有大量商贸中心。
　　上次出门他绕开了人口密集地段，这次准备进入稷下区中心，再伺机向江东靠近。
　　经过清洁和整修后，机车车身似乎轻快了许多，发动机发出连绵悦耳的声音。行进了半个多小时，他抬着剑鞘挑翻几只拦路的丧尸，拐进一个居民小区，道前染血的石头上写着安乐家园。
　　在道口便利店前停车，店面紧闭，似乎没有上锁。他小心撬开活页门，向里面望去。
　　货架已经空了几个，剩下的是各种杂物，茶杯鞋袜挺多，烟酒、食物和饮料类几乎被搬空了。
　　他退出门。看起来这个小区里有幸存者。
　　路面游荡的丧尸并不多。南斯找了个角落草丛里把机车掩藏起来，在小区里慢慢搜寻。
　　居民楼的许多房间窗户破碎了，地面随处可见狼藉血迹，几只老鼠出现在角落，又很快消失在下水道的污秽里。越往里面走，环境越整洁，尸臭也淡了许多。
　　终于在一栋单元楼道前，他见到了树立的小栅栏，用木板之类潦草的堵住了进出口。
　　南斯慢慢走向围栏，刚靠近几步，这时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谁？"
　　"我是路过的，看到这边有活人，过来打个照会。"
　　透过栅栏缝隙，他看到女人的身影消失在楼底通道里，过了一会儿，木板推开了。
　　画了浓妆，但精神气很差的女人带他进楼。
　　楼道里点着昏暗的蜡烛。穿过过道，进入一个大套间。
　　在这个客厅里，南斯见到了夸张的一幕。
　　一个耷拉着眼皮，面色虚浮，穿着红色睡袍的男子端坐于桌前，身后站立着一排姿色各异的女子。近前一女手捧着一只竹制圆环，环上串着几个不同样式大小的钻戒，女子将钻戒摆好，圆环套到男子头上。
　　那男子仰着鼻子：
　　"我是这个安乐小区的国王，你可以称呼寡人为安乐王。"
　　南斯暗自鄙夷，面上不露声色：
　　"我叫赵南斯，从镜湖区游荡过来，是一名流浪骑士，正在四处谋生路。"
　　"哦！"安乐王瞥了一眼南斯背后的大剑，似乎有点兴趣，"你能一路独身过来，实力看来不错，有没有兴趣在本区落脚？"
　　"听说在附近几个大学里成立了比较公正的组织，我准备去科大，那边有相熟好友。"赵南斯试探道，"安乐兄是否有意愿，我们可以一起去？"
　　"那边虽好，只是。。。路程挺远。。。而且我这人就不太爱拘束。。。"那人含糊应道，转而换上热情的口气：
　　"赵兄弟，临近中午，在这吃顿便饭吧！"
　　"这个不用客气！"南斯还待推辞，几个女人端着盘子进屋，瓷盘很快摆了半桌。
　　一个白盘子上放着半块有点霉斑的面包，另一只上是方便面饼，桌上还有一小盒饼干，一只怏怏不乐的桔子，等等。
　　"哈哈！赵兄弟只管放心享用！"安乐王大笑着说，"你若愿意留下来，我可以封你做大将军，我的后宫。。。分你一半！"他指了指身后搔首弄姿的六名女子。
　　"多谢美意！"赵南斯从桌上退下，在盘中取了一盒饼干，然后包里拿出一包方便面换上，
　　"其实我已经在外吃过午饭了，借安乐兄的地方歇息片刻，我下午些便离开！"
　　说着出门，找间屋子，靠着墙抱剑坐下。他只是一个路过的人，没空和他们玩这种无聊的扮家家游戏。
　　不多时，先前领路的女子寻过来。
　　"赵哥哥，外面丧尸那么多，食物难找，你为何不愿留下，姑且歇息几天再做打算不迟啊？"
　　"我还有些事情要做，没有时间停留。"
　　"哥哥若能停留就好了，我和几位姐妹都很愿意服侍你！"
　　这女人见其人身形挺拔俊秀，顾盼威严，一时竟难以自持，嘴上说着身子就贴上来。
　　南斯用剑鞘隔开她，又取出那盒饼干递上，
　　"姑娘，跟你打听一下，这附近有没有其他的势力？"
　　女人忙接过饼干，一边啃一边说，
　　"没听说有什么大势力，活人也不多。就是有一群伴尸人，他们消息可能灵通一点。"
　　"伴尸人？"
　　"就是一群不尸不鬼的家伙，对了，他们下午时分可能会过来交易，你应该能见到的。"
　　"那我就等到下午吧。"南斯心想就在这地方多呆几个小时。
　　午间过后，大厅一阵喧哗。
　　南斯随意出去看时，只见到屋内又多出五个人。
　　原来是这栋楼上面的残存住户，两对小夫妻和一名单身汉。三个男的中一个面色狼狈的小白脸，一个瘦子，剩下一个是黑脸汉子。
　　白脸的老婆涂脂抹粉，打扮与安乐王的后宫也没什么两样，看起来就是一个化妆间出来的；瘦个的妻子面相素净，腰间系着围裙，眼中稍微有点活人气。
　　安乐王笑眯眯的招呼两女加入他的后宫队，安排给她们下午的任务就是搜刮这栋楼上面数层，汇集物资，加固围栏。当然国王的私人住处是锁门不允许进入的，留下的人互相监督举报。
　　转而对着三名男子，"我的臣民们，现在是你们奉献忠诚的时候了！不劳动就没有食物，我们要出去寻找吃食。每人一个袋子，回来后统一分配，多劳多得！按贡献大小来分。"
　　"是是！"小白脸忙不迭口，"陛下最是公正严明了，全靠陛下庇护，我们几个才能活到现在！"
　　"。。。对呀！"瘦子憋了下还是忍不住接口道。
　　安乐王眼一瞪，"你是奸臣！无缘无故的拍我马屁是想害我！食物和水，是你这样张张嘴，拍马屁就能自己来的吗？在想什么好事呢，不学好！"
　　"是是是！"小白脸哆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