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桌未来纪》五柳前

51、丧尸研究

　　柳亚哲和赵南斯来到莫凌的实验室。
　　漆黑实验台上，年轻的女教授神情专注，正用光学显微镜对样品切片进行观察。看到来却不回头，轻蔑的说：
　　"是你啊？你们已商量好送我上火刑柱了么？"
　　那丧尸化的男学生以前得罪过莫凌，所以有人造谣说是莫凌对他施了诅咒。
　　柳亚哲立刻道："都是些无稽之谈！莫凌不用担心，只管做自己的研究，我信任你的专业学识，救亡学生会不至于随便诬陷好人。"
　　"哼！"她冷笑一声，说出了自己对于这个事件的判断：
　　"在现有的条件下，这个男学生的尸体和其它丧尸没有任何区别。"
　　赵南斯这时言道："是否可能被意外的咬伤了？或者是什么蚊子苍蝇老鼠，两边咬了，互相传染什么的？"
　　他根据一点粗浅的生物学知识，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说法有证据吗？对事实凭空猜测，这样的人更适合去写小说，而不是对着她人工作说三道四！"莫凌立刻一副奚落的口吻，美貌女教授的学识轻松藐视了这名男学生。
　　赵南斯顿时被噎住了。他注意到眼前女人衣着干净，装扮极为素雅，似乎找回了从前的冷艳女神范。
　　他记起她名义上还是他的情妇，看来她很好利用了自己的身份优势。
　　"两位打情骂俏可以等我不在的时候！"柳亚哲竟调侃起来，"不过能不能先给我个结论，到底是什么让这人变成了丧尸？"
　　莫凌开口道：
　　"那个男学生丧尸化，我只能做下推论。"
　　"一些文学作品假设丧尸感染途径是抓伤和咬伤，但证据链并不充分。
　　丧尸两个特征：一是没有理智，另一个身体轻度腐烂。这两种症状一般被认为是同一个因素作用的结果。
　　然而死亡的生物体本来就会很快被细菌分解，所以丧尸病毒并没有导致尸体腐烂，而是实际上抑制了腐烂。
　　受到丧尸伤害的人变成丧尸，人们会直观上觉得丧尸把病毒传给了受害者，丧尸全身腐烂，所以它应该满身病毒，这是没有切实逻辑的，把两个原因混为一谈。必须抛弃这个幻想才能得到相对正确的结论。"
　　"这个男学生体表没有可见的抓咬伤或其他感染源，空气水源等其他传播途径也没有相关证据，那么初步认为，他的丧尸化与原发性丧尸化，也就是导致大部分人突然变成丧尸的那一次，具有极为相似的特征。"
　　"我听到过人格病毒的概念。这个实例是很好的佐证。那么也就是说——
　　其实我们所有人都感染了病毒！
　　那种让人成为丧尸的东西，一直便存在于我们脑子里，甚至是构成人思维意识的一部分。暂时正常的人可以控制住它，保持自我清醒，而这个实例，他人格结构发生了变化，他太害怕，恐惧或其他什么情感，导致脑内丧尸病毒再次激活。"
　　"那以前为什么从来没有出现过丧尸？"
　　"我猜可能有个开关，或者阀值吧！"
　　莫凌继续说，"按照这种思路推演下去，人头脑中早早设定了一个引爆器。套用宗教观念，那就是人的罪孽。
　　社会科技飞速发展，人性却不断堕落。价值观念扭曲，物欲横流，贪婪淫亵之念泛滥，而大众传播领域的技术进步，比如报纸、电报、广播、有声影像等等，更煽风点火，加重了这种趋势。终于某一天，人类的罪恶到达某种程度，于是世界末日。。。"
　　她说例数人的罪恶时，却看着赵南斯。
　　南斯悻悻的反驳："那么你认为是神灵把人变成丧尸的喽？"
　　"我不信神，所以想寻找其他解释。"莫凌低声道。
　　眼见谈话要变成玄虚哲理的争论，恐怕一时没有结果，最后柳亚哲说，
　　"总而言之，我理解就是活人体内也有丧尸病毒，并且在特定情况下发生感染，对吧？这样就是要多做些心理健康建设的工作了！"他看着在场的人，
　　"我想，莫凌这些观点都作为保密资料，不对普通人员开放，以免引起不必要恐慌。对外的解释就是超高浓度下病毒会通过空气传播感染，但效率非常低，因为发生的感染只是个例，幸存者都有一定抵抗力，并且免疫系统会越来越强！所以平时注重保持身体健康，心情平稳舒畅，这样就不会出事了。"
　　他们都点头同意了。
　　"然后，我们分拨一部分资源，供给你专门做丧尸领域的科学研究。大型仪器暂时没办法，以后有条件肯定开，现在收集些数据之类吧，反正实验素材多得是，想怎么玩都行！我专门找人帮你弄。"
　　柳亚哲略停顿，他给莫凌定了正式的职务安排，见他们都没意见，又问：
　　"对了，你对骑士进阶这块有什么看法，可以说出来给我们参考一下。"
　　莫凌无奈的说；"骑士的出现，是我无法理解的又一个问题。如果要弄清这个，需要更多的实验素材。建议把赵南斯交给我作研究！"
　　她瞥了眼南斯。
　　赵南斯无奈："饶了我吧！您还是先玩活尸解剖得了。"
　　莫凌心中对他仍有强烈的恨意，不想与他单独待在实验室里。幸好他和柳亚哲随后很快一起离开了。
　　路上，
　　"这个世界似乎有许多未知啊，冥冥之中暗藏神明，而堕落的人性需要匡正。"柳亚哲点头，似乎用商量的口吻道，"我觉得正义可以作为圆桌会的纲领存在，代行神的正义！这样我们所有行动都有了依据。"
　　南斯笑着不作声，心中却想："你这样的家伙会去求神拜佛吗？"
　　至高者何需道德！原本的世界浑浊不堪，而末世恩怨分明。他并不需要正义或者替天行道之类幌子，拯救与杀戮，所作为皆出于自身目的，既不高尚也不卑贱，他自可人前伪饰，但只相信自己的力量，只要足够强大，便可以推行自我之道。
　　这样想着，他觉得自己的灵台又清晰了一些。

---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某位一阶骑士忽然变成了丧尸，这个不是随便写的，也是基于这个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