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桌未来纪》五柳前

32、命运与错位

　　邬启民说："坚硬的丧尸，这事有科学依据么？"
　　"依据？这是科学家干的事啊。"赵南斯想去外面问问一世，转念又止住了。
　　说起来，这些天有件非常重要的事，就是建立一个丧尸研究所。在大学里面建研究所条件得天独厚，然而两任头目似乎都没想过这件事，现在倒来问他科学依据，他现在可是战士职业。
　　赵南斯腹诽着，心想自己就来客串一回吧。
　　"我觉得既然人会有觉醒的过程，丧尸也有可能获得实力增强。
　　丧尸的行为很怪异，既然不吃人也能活，它们为什么非要吃人呢？可以猜测食用人类后，它们有一定几率发生进化。在丧尸聚集的地方，原本就可能有更多的幸存者停留过，故而更容易碰到进化后的丧尸。
　　但不管猜测是否属实，更强的丧尸都是真正存在的。对应人类，我想称这种生物体为二阶丧尸。"
　　"赵哥，你是说丧尸吃人后会变强？这样它们会越来越危险啊！"
　　"外面肯定还有幸存者，想一想丧尸那令人绝望的数量。。。"
　　"这种进化应该有限吧？一直喂它吃人会怎样？"这是科学狂人。
　　"丧尸吃人会变强，人吃人会怎样？"这是思考回路古怪的。
　　看到话题越跑越偏，邬启民拍拍手："静一静！赵同学只是一个想法而已，现在关键是要打通到集贸市场这一段路。既然说丧尸力量太强，那么只要我们比它更强就行了！
　　我想动员全校所有有战斗力的同学，作战日期定在明天上午。大家毕其功于一役，一定要扫清商业街，抵达集贸市场。为了确保效果，所有骑士级的觉醒者都要参加，我、张会长、柳会长也会亲临现场，直接参加战斗。大家都没有问题吧？"
　　他目光扫视全场，以自己素来的威信通过了这条决议。
　　"高文，回头小心一点，我们商量个办法自救。"赵南斯低声说。
　　"你不看好这次行动？"
　　"不做好预期准备，又孤注一掷的事，没几件能成功的。我们设法保证自己不受害就行了。"
　　"那为何不阻止他？"高文问道，"我们几个一起反对，没人能忽略吧？"
　　他会说自己就等着那人犯错么？他想了想反问：
　　"你觉得这人怎么样？"
　　"还行吧，就是话挺多的。。。"
　　"哼！他嘴上光明正大，实际上却是小肚鸡肠之辈，又没有推行理念必须的细致耐心，哪里能成什么事。这人就一个副手的命，偏偏坐在掌舵人的位置上。"
　　"话虽如此，现在大家都坐在一条船上，翻船了对谁都没好处。"
　　赵南斯笑着说："看人开着船一头撞向冰山，你呆在船上没法脱身，该怎么办？
　　当然是等着喽！开往冰山的路不会顺利的，等他先撞了暗礁，开始漏水了，你说这么搞下去会死的，船上其他人才会相信嘛。脓疮自然得等化脓了再去挑破！反正问题都跟他说了，不肯采纳而已。
　　至于事发前苦口婆心去规劝，抱歉我对当他家的忠臣可毫无兴趣！"
　　"这种姑息养奸的做法够恶劣的。"高文叹气，他看着邬启民在人前亲切慰问，不禁觉得有些悲哀。

　　整个学校慢慢进入备战的气氛，莫凌觉得生活忽然变得宽松了。
　　男人们都在整备武器，清理通道，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准备。女人们则要收集食物和医疗用品。只要完成分配的工作，暂时就没人打扰她。
　　有时间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心情平静下来竟体味到一点幸福。在某个被初步清理过的教学楼里，她找了一间空房间，把各种材料都搬运过来，作为自己的解剖实验室。
　　这栋楼可能还有残留的丧尸，走廊通道都用桌椅堵死了。她愉快的在一楼杂乱的教室间行走，想再寻到两张完好结实的桌面当实验台。
　　这时她忽然一惊，在楼道尽头的阶梯教室内瞥到了人影。以为是丧尸，仔细再看才发现是个打扮古旧但极为漂亮的女人。
　　莫凌知道这女人是赵南斯带回学校的。她心情烦躁，不太想看见活人。但被那空气中神秘的氛围吸引，不禁走了进去。
　　空荡荡的阶梯教室内只有一世一个人。她闭着眼坐在中排，身体一动不动，头微微歪着，嘴唇合上，像只掉线的玩偶。
　　莫凌觉得单以容貌而论，这个女人是她见过最完美的，精致得没有一丝瑕疵。只是其身上有种古怪的气氛，明明这么特别，其他人却似乎很少注意到她。
　　等反应过来时，莫凌已经离她很近了。
　　一世睁开眼，突如其来的神采让整个房间为之生色。空旷中弥漫的神秘气氛骤然褪去，再看她的眼时竟觉得平淡无奇。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莫凌低声说，立刻转身离开。
　　这时一世在她身后开口了，声音还是那么平静：
　　"你和我有点像。"
　　她的话让莫凌像是听到了命运一样毛骨悚然。

　　格薇自己主动和人换回了搬运物资的职事，她忽然与一位叫廖志达的骑士关系变好了。
　　她有些事情拜托廖骑士去做，廖骑士表面上看着敦厚老实，也很愿意为格薇服务。他在空闲时会去格薇的工作地点巡视一下，骚扰她的管事已经变得很规矩。虽然这很可能是由于另一位坏骑士的威慑，格薇依然感谢了廖志达。
　　赵南斯恨的牙痒痒！
　　"要我去作准备吗？"高文笑道，"我们找个口袋兜他头上，拉到厕所里揍一顿，保证他不敢有非分之想。"
　　赵南斯想了下，"算了！打了这个，她还可以选别人，我又得火大一次。"
　　他看着那骑士见到格薇时腼腆的笑脸，心想自己是否也曾露出这样的笑呢。他觉得，他们就是关在某位暴君地牢里，两个犯了同样罪孽的苦刑犯。
　　格薇瞥见远处人影晃动，心中羞怒，以为赵南斯又会过来生事，谁知暗暗等了会，那人影却消失不见。
　　他自己走开了，甚至没去找那个一阶骑士的麻烦。如无必要，赵南斯绝不会欺压不及他的弱者。
　　"现在我是二阶骑士，等实力再强一些，在校园外未必不能生存。有时真想找个夜黑风高的晚上，骑着机车把她掳走了，也算是为民除害。"赵南斯略显沮丧。
　　高文说："这个我就不能支持你了。既然觉得她值得去爱，为何不能耐心等待呢？仗着力量强求，得到的却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啊。"
　　"就再等几天，到时我定要啸聚山林做个土匪。她是我预定的压寨夫人。"
　　"那我去给你做二当家，何等逍遥快意。"
　　两人哈哈笑着，胡乱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