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原来你在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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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默芷走的有些匆忙，年初五就搭飞机和王佐明起身去上海。
坐在舱里，她望着赵霄给的临别礼物无语。她不敢太过张扬，红着脸弓着背藏角落里瞧。这个赵霄怎么说也那么多年朋友了，送什么不好，送一套内衣内裤，外加一件绣花镂空丝质睡衣。
旁边王佐明见她动作异样，以为她有什么不舒服，便凑过来问：“小纪，你没事吧？”
纪默芷血压蹭的上来了，手一抖差点掉地上，幸好反应快，慌慌忙忙的把东西揉成一团塞好。抬头对王佐明悻悻的一笑说：“没什么，呵呵，没什么。”
王佐明这才放心地躺下来，靠在椅背上闭目打瞌睡。
纪默芷也重新坐好，目光投向窗外白茫茫的云。心里有兴奋有感伤。就在登机前，一群人的送行尤为壮观。赵霄拉着她的袖子泪珠子啪嗒啪嗒的就落了，此情此景仿佛是回到了大学刚毕业穿学士服拍照吃散伙饭那会儿，赵霄也是这么拽着她大颗大颗的落泪，举起酒瓶子就撞上她的酒杯，豪气冲天地吼道：“喝！”抬头一看她的眼睛尽是血丝。
纪默芷想着想着也酸了鼻子，刚才为了镇定赵霄的情绪，硬是把所有伤感的情绪给压了下去。她摸上自己的双唇，只有他了解她。胥正泱一路牵着她的手，什么让她难过的话都没说，总是要么说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或者冷笑话，要么就是不说话。他还在她快要进检的时候，冷不丁地亲她一口，然后冲她微笑，手上的力道握得更紧了。
不过她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也不能称之为失落。她要去上海，要离开他去那么远的地方，而他却一个反对的字都没有，甚至还给她鼓励极力给她支持，虽然他的眼睛里也有不舍，但里面好像总缺了点什么，太过平顺的感情。
她吸了吸气，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养神。算了，或许是自己多心了。
飞机在她再次睁眼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降低了飞行高度，出了机场就随王佐明搭上一部的士。此时正是华灯初上的夜晚，一开始周围还是稀稀点点的灯火，开了会儿，纪默芷才真正见到上海的夜晚光容。
的士上王佐明接了个电话，好像是个在上海的老相识，纪默芷断断续续地听到几个如“见个面”“请客吃饭”“我们快到了”这样的只字片语。在陌生城市有一个认识的人总是好的，她将目光又看向了窗外，也没再听下去。
又开了会儿，他叫司机把车停在一边，叫纪默芷先在车上等等，他自己打了一个电话便下车几步跑了出去，约摸过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才回来继续上路。
车子最后开到像是市区地方又僻静无声的一个地方停了下来。王佐明指了指一个黑漆门，门牌上写着52号，他对纪默芷说：“你以后就住这里。”然后又一指隔壁门牌号，说：“我住你旁边号。”
虽说是隔壁，其实两个黑漆门距离差的还挺远。纪默芷正纳闷着，王佐明替她开了52号门，她走进去才知道，原来里面是一个园子，房子是独幢的带欧式风格的两层小洋房。纪默芷从前在电视里就瞧见过上海这样的房子，价格简直是天文数字。
她停下了脚步，问还在向前走的王佐明：“不是应该住公寓吗？为什么是这里？这是公司安排的？”
王佐明融在黑暗里的一颗树下，也看不清表情，只在稍稍的沉默过后听到两个字：“是啊。”
纪默芷还是战战兢兢地跟在王佐明的后面。进屋后，王佐明将客厅的灯打开，亮黄的灯光下纪默芷竟有一丝熟悉的感觉，米白色的沙发，电视摆放的角度，窗帘的花样，居然全都合自己的心意。她踩在木地板上，倒也带有上海的味道，感觉很奇特。
王佐明把一圈钥匙交给她，然后准备转身就走。她睁大眼睛问他：“我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上海这里的那么奢侈啊？”
王佐明好笑，一脸玩笑的意味反问道：“难道你要我一起住过来？还是你觉得到时候这些房租会从你工资里扣？”
纪默芷一顿，王佐明挥挥手又说：“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别放心上。总之，你就放心住吧。”说完，就提步往外走，边走边道：“我先去看看我那儿啦，有什么需要找我。”声音渐轻，一个转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纪默芷踩着地板往楼上走，卧室正是一间朝南的房间，虽现在是晚上，但房间前景色空旷，向外望去，入眼的只是园子的景色和路边快掉光叶子的法国梧桐，可想无遮挡的阳光一定可以照入满室。
她将东西收拾好后，便打电话给胥正泱和赵霄。在刚下飞机踏上可打手机区域那会儿，她就打了个电话给胥正泱，只是他的电话一直没人接。纪默芷再拨了下去，结果还是嘟嘟的忙音。
她走到窗边，打开窗子靠在边栏上，边看向窗外的景色边又拨了赵霄的电话，赵霄倒是接的快，劈头盖脸就对她吼道：“臭丫头啊你，现在才想着给我电话！”
纪默芷听到熟悉的声音倒也开心起来，任赵霄对着话筒吼，漂洋过海的开始废话。
正当她拿着电话想转身下楼的时候，外边光了头的梧桐树下站着的一个人吸引住了她的视线，可光线很暗，离的又远，她瞧不清楚。一时的好奇让她想把那个人看清楚些。纪默芷把头微微探了出去，正巧王佐明笑声朗朗的走了过来，站在那人的旁边将那人与她的视线一遮。她最后只瞧见那人的小半截身子，他将一只手臂抬起来，她瞧见他手腕上的表璨璨的发亮。
在上海的工作忙的叫人抓狂，都说这里的生活节奏快，纪默芷这才体会到。她好像又回到了宅的日子，每天两点一线，几乎不会去其他地方，回到家要么累瘫到直接倒下就睡，要么也就看看电视上网聊聊天，周末好不容易的假期怎么着也不高兴再出去折腾自己的身体，更何况以她工作的性质，周末不加班怎一个“难”字了得。
一开始的时候因为与之前的生活差别太大，又背井离乡，纪默芷有时晚上打开窗子靠窗栏边就开始感伤，怕太烦着胥正泱不敢动不动就一个电话拨过去，可只要一听到他声音她心里就觉得踏实。赵霄更别提，她也不想做人电灯泡，要正好碰到在跟老侯做体力活，被她一电话吵焉儿了就不好了。
一个星期后，倒也慢慢习惯了起来。
这天刚好晚上要接待一个国外著名交响乐演奏团体，这是她到上海后第一次接触大型活动。当演出圆满落幕的时候，她悬着的心也终于可以放下来，在旁边听着满堂如雷的掌声，她还从来没那么激动过。
场下灯光还未全部亮起，纪默芷站在二层观众席一边的角落，默默地看着台上，眼圈微红。
当她无意识地望向另一边席座的时候，黑暗中有一个如钻石般亮眼的小点闪着光，她仔细一瞧，璨璨的竟与那晚在梧桐树下那人的一样。
她想趁灯光未开之前，弓着身从中间道走到另一边，好把那人看清再当面谢谢他。王佐明时不时就会露了口告诉她，其实在上海他自己也人生地不熟，好在有一个朋友帮了不少忙，替他们解决了不少问题平了事儿。
才走到一半，灯就刷刷的全亮了，观众席一时间堂堂亮。观众一看灯全亮起，也纷纷起身走动了起来。
纪默芷站在中间，人潮涌动，进退两难。她看向刚才发亮的地方，那人似乎仍然坐着，其他人一个个从他旁边经过，只他还坐着，零零的显的尤为突兀。
纪默芷心猛的一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一个一个人欢声笑语的从他们中间穿过，她只愣愣地盯着那个仍然坐着的人，一动不动。
朱子熙抬起手看了下时间，演出持续了将近两个半小时。刚才听王佐明说他们忙的连着午饭晚饭都没好好吃，他眉间微皱，盘算着过会儿该买点什么给他们，她总不能这样饿着。
很快，观众已走的差不多，演出厅内只有稀拉几个人还在慢吞吞地走着边走边交头接耳。
纪默芷没有动，即使前面已经没了人她还是没动。朱子熙也看到了她，他没有惊讶，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看到他。
他站了起来，把原本挂在一手上的黑色大衣重新穿上。然后一步步走近她……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原来你在这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