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在HP》听风闻雷

44、Chapter 43

　　回格兰芬多塔的中途，哈利的心思一个搁在他前面的赫莱尔身上，他盯着赫莱尔的后脑勺，那金灿灿的头发一如从前，半根黑发都看不到。

　　错觉吗？

　　他眼前又出现两张脸，一个是那个镜中的黑发黑眸的神秘男人，另一个，是光芒耀眼的赫莱尔·沙哈尔，他们在哈利眼前重叠，赫莱尔的金发融入那黑色长发里，黑瞳吞没他湛蓝剔透的双眼，睥睨万生，嘴角若有若无的弧度满满都是恶劣的嘲弄。
　　哈利拍了拍脸，晃晃脑子，把他眼前的影响赶跑。
　　他觉得一定是打完魁地奇后洗了把脸，脑子里进了水，才会认为赫莱尔和那个男人有关系。
　　显而易见，魔镜里看到的那个家伙，太危险了。他们两个，气质差距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城堡墙壁上燃烧的火把发出“噼啪噼啪”的响声，火光照亮安静昏暗的长廊，赫莱尔的鞋跟踩在砖地上发出脆响。
　　他忽然站着不动，哈利也停了下来，哈利脸上浮现出来惊恐，他面对一面墙，步步后退，仿佛那面墙里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又来了……”哈利捂住耳朵，但是那声音直往他耳朵里钻。他跑到赫莱尔身边拉住他要跑，他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每次他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总会有灾难砸到他头上。
　　“赫莱……尔……”哈利僵硬地放开赫莱尔，赫莱尔正抬头仰望那面墙壁，凝视它。

　　“饿了？”他喃喃道。

　　哈利心脏一紧：“你听得懂？！”
　　“什么？”赫莱尔一阵恍惚，他现在的神情和刚才全然不同，好像刚刚盯着墙壁的人不是他。

　　声音又来了——冰冷的、细碎的，哈利两只耳朵里全部都是这种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赫莱尔往后退了几步，他和哈利一样惊慌，那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哈利连忙问他：“你能听到？听得懂吗？”
　　“不，我只听到‘嘶嘶’的声音，像动物一样？”
　　“可是你刚刚……”
　　哈利没再继续说下去，因为那声音消失了，周遭静悄悄的，只剩下火把的燃烧声和他们两人因害怕在加速的呼吸声。他们还未定神，就听到身后走廊的尽头，楼梯口的地方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呼。
　　声音很短，一闪而过，随后就是重物落到地上的声音，哈利和赫莱尔互相对视一眼后立刻跑过去。
　　哈利惊呆了，在楼梯上倒着一个人，穿着巫师袍，是个低年级生，动作十分僵硬，赫莱尔大胆上前想把他翻个身，他刚碰到那个人的手臂时，赫莱尔立马缩了回来。
　　“硬的？石化？”他有点不敢相信。哈利上前去，看到那个学生的脸，他倒吸一口冷气，他看到火光照亮下的目瞪口呆的脸。
　　“你认识他？”赫莱尔问哈利。
　　“是科林，科林·克里维，一年级生。”哈利颤抖着声音说。科林正举着他的相机，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小，被石化前他不知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他相机里会是什么？”赫莱尔盯着相机，他弯腰想去拿。
　　“不行，我们快走！”哈利要去拽他离开，可是他已经听到了从楼梯上下来的脚步声，哈利一脸崩溃，他的隐形衣不见了，至今没有找到，已经来不及跑了。赫莱尔也意识到了危机，他扭头朝楼梯上看去。
　　阿不思·邓布利多正端着一杯热巧克力站在楼梯上安静地看着他们，被子里的热巧克力还在冒热气，巧克力的香味很浓，楼道上很快都充斥着巧克力的味道。
　　“先生，听我们解释！”哈利面色苍白，这时赫莱尔拍了他一下，示意哈利不用担心。
　　“你们不该在这里。”邓布利多说。
　　“我知道，”赫莱尔点头，“但是我该庆幸，下来的是阿不思你而不是其他人。”
　　“可我不能包庇你们，赫莱尔，你知道的，我是霍格沃茨的校长。”
　　“当然，愿意接受调查。”
　　赫莱尔拉着哈利往后退，邓布利多下楼来，他蹲下身子查看科林的情况，他对哈利和赫莱尔说：“现在，我们需要把他送到校医院去。”

　　麦格教授匆匆赶到时，他们刚把科林小心地放到病床上。“这是……”麦格教授抽气道。“被石化了。”庞弗雷夫人小声道。
　　“要不要看看他相机里面，也许会有线索？”
　　麦格教授这才注意到在场的还有两个二年级学生，赫莱尔拇指倒点在下巴上，很是专注地看着科林。
　　“你们怎么在这里？”麦格教授皱眉。
　　“他们在第一现场。”邓布利多这时说。
　　“你们怎么能——”麦格教授显然生气了，她担心这两个孩子，因为谁都没法证明他们两个和科林的下场没有关系。
　　“现场还有什么别的奇怪的吗？”邓布利多小心翼翼地从科林手里把相机拿出来，同时问他们。
　　“有……声音。”哈利犹豫片刻。
　　“声音？”邓布利多诧异抬头。
　　“是、是的。”哈利这才开口，他异常紧张，就连发音都不太准确，他告诉教授们他听到了古怪的声音，正要说他听到的声音说的内容时，赫莱尔不知何时站到他身边，赫莱尔用脚尖踢了哈利一下，哈利及时停了下来。
　　邓布利多已经打开了相机的后盖，他们同时低头去看，可有一股烧焦的热气从后盖里面窜出来。
　　“被融化了。”庞弗雷夫人诧异道。
　　“这意味着……”麦格教授深呼吸，她脸色难看地像邓布利多寻求确切。
　　“意味着，密室被打开了。”邓布利多说。
　　“可是！”麦格教授连连摇头，“你想必是知道的，只有谁才能——”她忽然止住话头，那边哈利与赫莱尔，两双眼睛盯在她身上一眨不眨，耳朵尖都竖得直直的。
　　“你们先回去吧。”邓布利多推了推滑下来的眼镜，哈利呆了几秒，不太相信地问：“但是我们……”
　　“这件事情已经和你们无关，我相信不是你们做的，”邓布利多微笑着说，他拿起相机的后盖翻过来，外壳是完好的，而相机里面的东西全部都融化了，“你们还做不到这个程度。”

　　两人气喘吁吁地跑回格兰芬多塔，赫莱尔回房间时，哈利在他身后用力推了他，赫莱尔跌跌撞撞进房间，哈利跟在他后面进来，“啪”一声把房门关紧。
　　“为什么不让我说？”哈利皱着眉头紧紧盯着赫莱尔。
　　“用你的脑子想一想哈利，”赫莱尔弹了弹校袍上的灰尘，“你能听到别人听不到声音，能够听懂，你被称为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
　　“还不明白吗？”赫莱尔轻叹一口，“你听到了，教授们说，密室确实已经被打开了。”他走到哈利身边，不知怎么地，哈利好像听到他笑了声。
　　“这不恰好证明，真的和你有关吗？你该感谢我，及时制止了你。”
　　“你……”
　　哈利不寒而栗，他怎么听都觉得，赫莱尔希望他真的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算不是，也要推他下水。哈利突然记起来，他大声质问赫莱尔：“你呢？为什么不告诉邓布利多你也能听到？你听得懂，你骗我。”
　　“我没骗你啊哈利，”赫莱尔摊手，一副无奈地样子，“我是听懂了一句，但是后面的我都听不懂了。”
　　“怎么会这样？”他以为找到一个和他相同的人，可惜自始至终能够听懂那个奇怪声音的人，就只有他一个。
　　哈利回到他和罗恩的房间，罗恩早已熟睡，翻个身子肚皮露在外面。
　　哈利倒在床上，他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全是赫莱尔的一字一句，他不知道赫莱尔在戈德里克山谷养身体的那段时间，赫莱尔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变化会这么大？哈利观察了许久，赫莱尔像是一个皮囊里不定时切换两个灵魂似的，多数时候还是和以前一样温和，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下一秒，他就会变得有些奇怪。
　　难道一场大病，还会导致人的性格改变吗？
　　哈利郁闷地把自己蒙到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