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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万顷波光摇月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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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话,散……”
“会”字还在嘴边时,我的门主们就蠢蠢欲动了起来,扫了一眼高傲的几人,我咽下了原本的话语,硬是说出了令他们瞠目结舌的话。
“你们这几天作好准备,我打算来视察。”
本欲很拽的扔下话就走人,谁料还是被人唤住。
“楼主,您还是保重好身体再说吧,这等小事,不劳您大架了。”月芩藐视地讽刺道。“不是人家说什么,只怕楼主身体承受不住,没别的意思。楼主可别往歪处想。”
欲盖弥彰!
显然,是冲着我来的。这么明显的讥讽,她是当我好欺负?
纯情的脸蛋闪现着妖艳的神色,整一个奇怪的组合。骚首弄姿的,这类人才是典型的坏女人。
若说一山容不下二虎,我信。一屋子的男人,两个漂亮女人,我可以理解成她是嫉妒。偶尔我这人也是挺小心眼的,听不得难听话。
既然认定我是病秧子,那我怎可拆你们台?我捂着胸口,“受惊”道,“是啊,瞧我这身子,什么都经受不住,这些年还真委屈各位了。”
哎呀呀,我怎么越看这女人我就越是讨厌来着?
眼前的女人啊,只要随便收敛收敛她放荡的眼神,人们便会认定她是良家妇女,而我呢,无论怎样都被认为是狐狸精,瞧瞧,多么的不公平!
反正世界是不公平的,胜者为王,不好好利用现在的身份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我……”月芩一愣。
不给月芩发言的机会,我当机立断打断她。
“哎——这身子啊,就连听了什么好啊不好啊的话,都会出问题的。”委屈的语调,哀怨的神色,我极力让自己扮演受欺负的可怜虫。
“其实,人家只是想看看我的门主们的日常工作情形,好以此作为借鉴管理重楼,假如各位不情愿,晚儿也只能作罢。”明眸大眼硬是挤出晶莹的泪珠悬然欲滴,迷离地望向众人。
果然哀兵政策奏效。
“月儿。”幽明唤道。
我就说一屋子男人,怎么可能会不成功?
男人总喜欢温顺点可怜点的女人,要是你再发发嗲撒撒娇,能不行吗?
“就是,月芩啊,干吗欺负楼主,真是的!”苍凌“噔噔噔”跑到我跟前,“啧啧,楼主,你不用理她。”
“哼!”月芩拂袖而去。
“楼主,我的天权门随时向你敞开大门。”苍凌眉开眼笑。
这一来,我反而对他的天权门不感兴趣了。
“我的天璇门不适合楼主你来。”幽明直白道。半死不活的语调是在令人难以忍受。
“是啊,他那里血腥得很,楼主不去为妙,据说都是怨气,阴魂不散的。”苍凌发表他的高论却换来暗夜无情的一瞪。
除此之外,暗夜仍当他的闷葫芦,估计我不问他,他也不会主动点。当然,对付这类男人办法我有的是,一个字——缠,附带:死皮赖脸。不过,我一没时间二没雅兴。
他要冷就让他去冷。
“各位。”沉默良久,西门冉纭再度开口:“楼主需要休息了,任何事往后再议。”
“是啊,还真有点累了。”锋芒毕露伤身啊,今天露得够多了。“各位都回去休息吧。”
除了我和西门冉纭,所有的人都相继离开。
直到——幽明在临走前向我投以那鬼魅的一笑,充满兴趣的一笑。
背脊发凉,我知道我日后有麻烦了。
静谧的大堂上,西门冉纭和我对视着。
被西门冉纭看得心里发毛。我道,“冉纭……”
西门冉纭背过身。
我听见了他轻微的叹息声。
“记得来之前,我叮嘱你的话吗?”平淡无起伏的声音掩藏起他的内心。
“那你可曾听见月芩说的话吗?”我反问道,战争可不是我一个人挑起的。人家都犯到我头上来了,当我是软柿子,我还要任人捏?
“那是谁先说要去视察的?”
我一语顿塞。
“我……可是……”身为楼主视察不应该是很平常的事嘛!
“有什么可是的?重要的是结果,你醒来的那天,我就告诉过你,现在你是危机四伏,现在倒好,你自己主动挑起矛盾。”
铿锵有力的字眼重重地敲击着我的心。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难不成你还让我向月芩赔不是?”我的些许火气被勾了出来。
“不是。”西门冉纭疾步走近我身边,压低声道,“其实危机也是可以消除的,端看你怎么做了。”
他的声音像毒药,勾引人的神志使人犯罪。“只要你危机的根源消除不就可以了吗?”
“危机的根源……解除……”我喃喃自语,是指月芩吗?
恍然大悟后,我对上西门冉纭赞许的眼。
趁热打铁排除异己,不失为一妙计。可是我和月芩今天发生的一点小冲突,还不至于让我下决心铲除她。
若说她之前就和茗晚有严重的矛盾,我倒要好好琢磨了。
其次,西门冉纭和月芩之间的关系为何。如果是借我的手除去异己,我也不大乐意。
我要真想在这个时空生存下去,该做的不是排除异己而是收拢民心。西门冉纭不会一直都待在我身边,我得自食其力自救才对呀!
“还不至于……”
“晚儿你记住,仁慈最大的收益者从来都不会是自己。”
从前,我也是抱着这种信条去处理一切,公司事物是可以处理的很完美,可最终只剩我一个人。所以怀柔也是必要的。
我不愿再走过去的老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真的打算去视察四门?不是赌气?”
“是的。”
“不行。”西门冉纭一口回绝,连商量的余地都不留。
“如果是你说的那个原因,就不用提了。冉纭,你应该听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句话吧!”在保证小命的前提下,偶尔玩玩风险类的游戏益处颇多。况且我相信没有危险的人生是无趣的。
西门冉纭盯着我目不转睛,无意间,我瞥见了他紧握的双拳。他在隐忍着他的不悦。
紧张的气氛刹时退去,西门冉纭仍旧温柔的笑着,轻描淡写道,“这件事情留待日后再议。”依然自得,完全没有先前的不悦,仿佛是我的错觉。
“嗯。”换个方面想,我又不是他的所有物,没必要做事之前得得到他的许可。
隔天清晨——
我偷偷地溜出门,进行我的探险活动。说是探险活动,事实上也就在我的璇舞阁周围几百米左右。弄清楚自己身处的环境,对日后发生什么事情需要逃命有帮助。
重楼真的是很大!一眼望去,只能用无边无际来形容。
说到探险,好在我在房里搜刮到一张类似重楼地图的皮纸。因为我可没办法保证在我转完一圈后可以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快速回到这里。毕竟,在自家探险一事是个不能说的秘密。
现在,让我详细介绍一下:
在整个重楼的正中央是议事的养心殿,穿过养心殿一直向北走,是一大片天然湖泊——镜湖,接着笔直走是我居住的璇舞阁;书海位于养心殿的东边,据统计,书海共有藏书千万余册,故由此得名。书海后面是连绵的山脉,山脉中是练功的地方,禁地啊!(当然我例外);最南边是各式厢房和宴会客厅,一般来说,只有在重楼相当有地位的人才可进入中部及以后的地方。否则活动范围只限于此;而西方则是地牢,审讯关压囚犯的地方,据我后来实地调查,那个地方啊实在是……呵呵这里先卖个关子。
来句经典的: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章分解!
不能怪我,因为我遇见了棘手的人——月芩!
月芩婀娜多姿地缓缓朝我走来,本打算对我视而不见,可能是我体积过于“庞大”逼得她不得不直视我。不想见我就不要出现在我的视力范围!我也懒得和你勾心斗角。伤神伤伸!
瞧她那样,可见昨天的事情她还怀恨在心。
“楼主。”月芩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我跟前。
哎!听得不舒服啊!别扭!
说完,月芩便准备离开,这让我回忆起上学时在走廊上碰见老师,甩都不甩她一眼公式化地叫一声“某老师好”后,大摇大摆地离开。这下得佩服老师的好修养了,脸带微笑回你一句“好”,可这时呢,早没你人影了。
我拦住了欲离开的月芩,尽量脸带微笑,客套寒暄道,“近来可好啊?月门主。”
“这话可奇怪了,楼主不是昨天才见过我吗?”月芩即便是对着我说话,眉眼还是不知瞄向何方。
“哎呀,真是的,瞧我这记性,门主昨儿的确是生龙活虎的。”曾经的茗晚怎么会人心尽失的?问题的结症又在哪儿。
“你也晓得,我刚醒没多长时间,过去的事啊还是让她过去吧,反正我这记性……你也是知道的。”
“是啊,楼主终于醒了,月芩可以安心了。”月芩举起丝绢拭了试眼角,抹去无中生有的泪珠。“不用再茶饭不思了。”
茶饭不思?我也没见你憔悴来着,光彩夺目,艳丽地很啊!“辛苦月门主了,晚儿真是惭愧,对不住了。”我很诚恳地表达我的“歉意”。
“哟!不敢当不敢当,月芩承受不起。”纤细地肩膀微微颤抖着。
月芩垂下头使我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无法猜想她心中所想。
有的人的确会借着自己的长相掩盖真实的自己。就那月芩打比方,看她长得像不问世事的小女孩,睁着无辜的双眸看待一切事物,谁又会料到她是扮猪吃老虎呢?真信了她恐怕真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还是楼主是在怀疑月芩什么吗?”月芩略带哭腔道。“月芩不晓得哪里冲撞冒犯了楼主,若有得罪之处,望楼主海涵。月芩只是无心之失。”
“门主多虑了,晚儿没有别的意思。”搞得我像在欺负小女孩似的。不爽!
“那月芩就放心了。倘若楼主没别的事的话,属下告辞了。”仰起头,还是风华绝代神采熠熠的佳人。哪有刚才伤心欲绝的样子?
“等等,记得我说要去视察吗?那你先说说天枢门最近营运情况怎么样了?”好不容易撞上这么个人儿,要是轻易让她走了,以后还上哪儿找去?
“呃?呦——!”月芩吃惊地掩嘴瞪着我,“楼主大人终于想起我小小的天枢门啦!属下真是感动啊!”粉面桃腮,恰似出水芙蓉,樱桃小口,相趁一点朱唇,十指尖如春笋,杨柳细腰可人,一举一动尽是无限的丰韵。
美人依旧低胸薄纱,性感的很,纤长的藕臂流露在外,青葱玉指掩嘴轻笑。
如果她不刺我那就完美了。
“才不呢,那是月大门主任何事都亲历亲为,坐镇天枢门,处理事物恰倒好处,我自是放心。”呵呵,瞧她优哉游哉地闲逛,十之八九是翘班来着。被我抓个正着,你完了。
“楼主过奖了。不过月芩不解了,既然楼主那么放心,何必再跑我哪儿去呢?”
我捕捉到了月芩的美眸中昙花一现的精光,哎——现在的孩子啊!老喜欢暗地里算计别人。不过,我也没说别人的资格,因为总体而言我和她是同一种人。
“为了吸取管理经验重振重楼。”我慢悠悠道。
“楼主抬举月芩了,若真要习得管理经验,楼主应该去天玑门才是。”
“不不,门主谦虚了,没有门主尽心竭力为重楼奉献自己的青春,哪有晚儿现在的怡然自得?保不好,晚儿要一天到晚操劳,弄得色衰力尽。”
月芩脸上的微笑快挂不住了,隐约处在抽经状态。
我接着加油添醋,“我还要向门主多多请教保养的秘方呢!瞧门主的皮肤嫩得都可以掐出水来,羡慕死我啊!”所以说宁得罪小人勿得罪女人就是这个道理。
“楼主天生丽质,哪需要月芩的指点。”月芩咬牙切齿道。手中的丝绢被她捏得已成烂布,可碍于我是楼主不敢发作。
“不不不,就算先天的再好,也需要后天的呵护,想必月门主下了不少苦功夫吧?”我故作恍然大悟道,“啊——瞧我说的,门主为重楼尽心尽力,哪会有闲情逸致干别的事情呢?我没说错吧?”
“是,楼主教训的是。”月芩一副好孩子受教了的姿态。
我挥挥手道,“瞧门主说的,我还资历尚浅,哪敢用‘教训’二字啊?真是惭愧!”
我和月芩就这么你撮我一句我还你一言,互相争风相对。女人间的战争啊!虽没有浴血奋战,硝烟弥漫还是有的。
最后由月芩的神情得知,是我小胜一筹。
好了,不气她了,万一气得她与我心存芥蒂,吃亏的还是我。
“呵呵呵呵……”银铃般的笑声突然响起。
这女人变脸得可真快,我还没来得及安慰她,她就已经自己做完心理建设了。
月芩一改神情,欺近我身道,“楼主可想知道属下的养身之道?”
“噢?月门主愿意透露?”陷阱,肯定有陷阱。我特意装出一副“我很感兴趣”的样子。
“说来听听可好?”哎——女人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或许我本身也没资格说这话。
“既然门主乐意,月芩也倾囊向告。方法就是……”月芩压底声道,“采阳补阴。”然后好整以暇等着看我大变脸色。
我又不是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这点事还不足以让我变脸,“具体方法门主可愿详细说来?”
没等来预想中的结果,月芩的笑容僵在嘴边。
就算月芩再开放,这种闺房密事光天化日下怎能讲?尤其对象还是她的顶头上司呢。
偷鸡不成蚀把米就是月芩此时最好的写照了。待我欣赏完了她精彩的神情后,我急呼,“门主,门主!怎么了?是晚儿不够资格学吗?”
我觉得月芩看我的目光有点变了,多了审视的意味。
哎呀,我大惊,玩得过火了。穿绑就有得我好受了。
“楼主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那在门主眼中,从前的我是如何的?”
不回答我的问题,月芩浅笑道,“楼主,瞧见地上的落叶了吗?再过不久又会有嫩芽冒出了,周而复始。这规律没人能更改,强行破坏的话,也只会落得凋零枯萎。”
月芩的意思是楼主你不要耍什么花样妄想改变什么,不要以为你一觉醒来变个花样我就会被你吓到,和我比你还嫩得很。
“落叶凋落是为了保护树根,为了来年的繁荣昌盛,那并不是终结,而是新一轮的开始。”
我的意思是任何事情表面上看是一回事,实质上又是另一回事,看问题不要那么肤浅,要透过现象看本质。
“我明白了,楼主。”月芩盯着我沉思了好一会儿。叹息道,“看来楼主这十天的一睡,果真长大了好多!就不晓得往后会有什么惊人的发展了。”
“楼主您想来我的天枢门就来吧,可别怪我丑话没说在前头,天枢门可不是良家妇女能去的地方。”
“既然门主这么诚心,人家怎么能辜负你的一番美意呢?是吧?”她的天枢门我还真是去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