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十四章 西风刮梦秋无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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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琉夕房间的重大发现除了烧焦的纸片，就属一把巴掌大小的匕首，其手柄上镶嵌着块通透的猫眼石，刀锋隐隐透着寒光。握着匕首我随意在桌角一划，顺势落下一木块。其锋利程度可想而知。收起匕首，留作他日傍身之用。
我的直觉告诉一定有什么东西是我没找到的，例如《重楼史》。书海我已进行了地毯式的搜查可还是一无所获，如果这本史书还完好的建在的话，八成就在这里了。
“找什么呢？”
瞟了眼斜靠在门上阴魂不散的西门冉纭，我继续手上的工作，“你知道《重楼史》在哪里吗？”
托着下巴，西门冉纭思索道，“似乎八年前就下落不明了。”
“下落不明？”我奇怪地叫道，“怎么可能？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找不到？”而且时间又是巧合的八年前，八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和八年前脱不了干系，而我还巧合的穿回到了八年前，像是冥冥之中早就安排好了一样。
“我没有必要骗你。”西门冉纭耸肩道，“你想知道什么？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我有点疑狐，“幽明是我娘从魔罗族带回的唯一幸存者，苍凌是玄幻世家出生，暗夜和月芩呢？他们是何背景？”
“据我所知，暗夜是前重楼某位核心人物的遗孤，至于月芩则是你娘的挚友，可来历除了你娘谁都不知道，你娘不说也没人敢问。”西门冉纭平缓地诉说他所知道的事情。
如此的话，月芩想必是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可很奇怪，既然琉夕的挚友，那么为何对她挚友唯一的女儿态度这般不友善？为了日后着想，她势必得和盘托出。可她又不是乖乖就范的人。如果不能直击要害，那也只剩下迂回了。
“你呢？你又是从何而来？”这个十年前成为空降部队的男人究竟是何来历，“为什么我娘会让你留在重楼？”
“我的能力……”
“不对！”我打断了西门冉纭的话，“不是这样的，就算你的能力再怎么出色，为了保守起见，我娘还是绝对不会留你在重楼。”一个身家不明的陌生人，并且拥有一生的本事，这样的人是绝对不可以留在身边的，因为那就像是个定时炸弹，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他反咬。而即便这个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琉夕也不会去冒险，对于这样的女人，她用人之前一定会调查得清清楚楚，就算是幽明，如果不是魔罗族的全灭，她也不会带他回来。
若说我为什么这么清楚，别忘了我曾回到八年前见过那女人。从她的言行举止可以知晓她是个谨慎的人。而经由茗晚口中也证实过琉夕的为人。
身为一楼之主，在做任何决定之前，一定会预测日后的发展，因为那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稍有差池赔上的是重楼的百年基业。
而现在我和她站在同样的高度，拥有同样的感受，这更加肯定了我的推测。
至于琉夕又为何会在她死了之后，交权于他，让他辅佐我。论辈分资历更本就轮不到那时只有十八岁的他。
“你是从何而来？我娘为什么那么信任你？”我盯着西门冉纭的目光，希望找到一丝的不安，可那坦然的黑眸却毫不回避。清澈明润的目光诉说着自己的清白。
“既然不相信我，又为什么要听我的解释呢？”温柔地仿佛滴得出水眼神闪着无奈。
“给我合理地解释，我会试着去相信的。”
“试着？晚儿，别骗我也别骗你自己了，你根本不会相信我。打从我们订下赌约的那刻开始，我们之间就出现了裂痕。不，也许是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从你睁开眼的那刻开始。”温软如玉的笑容淡淡地透露出包容，“其实我也明白要相信一个陌生人是不容易的事。”
不，其实在睁开眼的那秒，我真的以为自己看见了天使，真的认为眼前的男人会是我的归属，挂在他嘴角那珍贵的温柔正是我一直在寻找的慰藉。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温柔却变了质，包藏在其后的祸心渐渐展露。我没有办法装作无动于衷一无所知，活在西门冉纭编造的虚幻世界中，继续欺骗自己他是真心关心我的，他是天使不是撒旦。
是梦总有清醒的时候，无论那梦有多么的甜美，多么能使人沉溺其中。
如果仔细去推敲他说的每句关心我的话，会发现他其实都在为自己做打算。他说我是跳崖后撞了脑袋而失忆，其实我并没有跳崖；他说重楼是危险的，不希望我乱跑受伤害，其实是不希望我过多的插手重楼的事物；他说他会陪在我身边保护我，其实是在旁监视我；他说凤劫是棘手的，其实是怂恿我踢走他；他说他喜欢我，其实是喜欢我可以为他带来的权利；他说……
西门冉纭编织了一个个的谎言，还叫我拿什么来相信他呢？
也许他认为他说的是真的，可某种谎话说多了的人，很多时候就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了。
所以当我有了某种认知的时候，他的每句话我都要先推敲一番再决定其可信度。
“换成是你，你会相信一个要从你手中夺取她唯一仅剩的权利的人吗？”抛弃一切回到明朝后，我所剩的只有权利了，除此之外，我一无所有了。要我放手，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我承认我曾经是有个这个念头，因为以前的你并不适合掌权，可是现在……”西门冉纭笑了，“你使我动摇了我的决定。”
“何解？”我不明所以地望着西门冉纭。
“我的主意改变了，重楼由你做楼主似乎也不错。”西门冉纭轻轻地扔下炸弹。
“什么意思？你愿意退步了？”我震惊地瞪着依旧笑得和和煦的男人，这又是他的另一个谎言？要我放下戒心再暗地下手？
“我没有你想象地那般阴险，赌约一事也罢。我只是想证明你的能力如何，现在也看见了，为什么我还要不满意呢？”
“别说得那么无辜！”
“虽然离赌约揭晓还有两天，不过我认输。”西门冉纭又是很轻巧地说着。
没理由！他绝对没理由这么做，连我自己都觉得要赢也只可能是险胜。而他也不是不到最后关头就轻言放弃的人。
“别怀疑，我只是想测试你而已。而只有现在你的才配得到我的肯定。听清楚了，是现在的你！”西门冉纭特别强调“现在”二字。
不，我不相信！
“哎——你究竟要我怎么做呢？”西门冉纭烦恼地蹙眉。“也许是我先前真的做了过分了点。可我是这天下间唯一仅剩真心对你的人了。”
“说谎。”我淡淡地说着。
“不，是真的，你之前不是一直在问我从哪里来吗？我可以告诉你，只怕你会承受不住。”西门冉纭忧心忡忡道。
“没有什么是我承受不住的。”我的坚强早就被烈培养出来了。
“因为我是你哥。”
因为我是你哥……因为我是你哥……因为我是你哥……
西门冉纭的话语一直回荡在我脑中。
我好笑地直摇头，“这不可能……不可能……”
“是真的，我是琉夕和展毓锌所生。楼主产下男婴是不被允许的事情，所以我刚出生便被送到了一户农家寄养。娘她从来都没有来探望过我，小时候一直埋怨她，后来才明白为了救爹，娘被迫委身于朱标；为了保护我才不能来看我。十五岁那年养母死了，临死前才告知了我的身世。而后我费尽了心思才和娘取得联系，进而入了重楼。”西门冉纭细细地说着。不时流露出的伤感似乎在表明着那段日子的艰辛。
是吗？因为他是琉夕的儿子，所以才轻易入了重楼，所以得了信任，所以才被委以重任。一切都很合情理，似乎所有的迷都解开了……
西门冉纭居然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而奇怪的是，我并有特别的震撼，也是是心里告诉我他可能又在骗我。
“证据呢？我要证据！”基于他有前科，我需要铁证如山的证据才能相信他。
“至于证据……我知道很多只有楼主才能知道的秘密。”
“例如？”
“书海后的练功之处……”
此后，西门冉纭的确讲了很多只有楼主才会知道的事情。他说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都是娘告诉他的，而这点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他。所有的这些事情都是历代楼主以口头相传，除此别无他法。
“既然你是我哥又为什么要拖我后后腿？”我还是不安。
“我只是在考验你，娘说了你不适合担任楼主一职。况且目前为止我没有做任何一件有损重楼的事情不是吗？”
好，这点姑且算他马马虎虎讲得过去。
“既然你是我哥又为什么在一开始让我以为我们是情人关系？”这点就实在是匪夷所思了。他起先摆明了是在勾引我！
“难道做大哥的就不能对妹妹稍许亲昵点了？还有我什么时候让你以为我们是情人关系了？”西门冉纭好笑道。
“不是吗？你不但大胆地抱我，还说喜欢我，又用暧昧的语调。”明显是他在布陷阱，名为爱情的恐怖陷阱。
“大哥就不能抱自己的妹子了吗？大哥就不能喜欢自己的妹子了吗？是你自己把亲情错认为爱情了。”西门冉纭一脸“我何错之有”。
“这……”似乎也说得通，“那后来呢？做哥哥会吻自己的妹妹吗？”我有点恼怒，似乎自己从一开始就被他捏在手心里玩。
说到这里，西门冉纭邪恶地笑了，“那是后来我发现你并不是晚儿，所以就情不自禁了……”仍旧是挑逗的语调。
“是啊，因为知道不是自己的妹妹，所以才大胆地下手！”是这样吗？心里还是毛毛的，突然间眼前的男人变成了我哥，虽然也和我没什么多大的关系，可总不自在。
“所以才更加喜欢你了啊！”西门冉纭凑到跟前，“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的想做的事情早就完成了，哪还会拖到现在？可怜我做了这么多事情居然没有人理解，真叫我伤心啊！”
又来了，这男人总喜欢把罪恶感加到别人身上。
“不过，晚儿啊，这件事可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哦，你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我的麻烦就大了。”西门冉纭可怜兮兮地说着。
这点也是问题，我不能通别人说就意味着他的正身还有待确认，但万一是真的，我就会害了他。西门冉纭又把我逼入两难的境地。
而且现在他名义上是我哥，也就是说我也不能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不过，只要我抵死不承认，不也就没问题了吗？依旧可以照样奴役……而且可以打着亲情的招牌任意差遣。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他应该会心甘情愿，假的话那就是他自作自受。
“放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拍胸口保证。
“不过……”我上下大量了西门冉纭，“对拥有自己妹妹身体的人下手，你不觉得别扭吗？”这种不受世俗约束的人或许真的不会放在心上。
“因为知道你不是她嘛，否则喜欢上自己的妹妹，我也会良心不安的。”
“良心？在哪儿？”
“不就在这儿咯！”西门冉纭抓着我的手放在了他的心口上。“感受到了吗？炙热的心在为你跳动着。”
我像被电触到了一般快速收回手，他就像是天生的调情高手般一步步诱惑着人犯罪。不过我也有前二十多任男友作为奠基，怕什么，大家都不是善男信女省油的灯！
“你呢？”西门冉纭反问我。
上演互相告白的戏码？才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沉寂了这么多年的房间空气似乎不怎么好，你不觉得闷热吗？”说起来似乎真的有什么异样的气味儿。
“嗯，我还觉得口干舌燥了。”暗示意味的话再次出动。
“那应该喝点凉茶去去火。”我琢磨着要不要找个机会逃生。
“可惜那不是最佳的降火良药。”西门冉纭暗伤神地另有所指。
“没关系，就当是考验你的耐力吧！”那股味儿更加浓重了，“冉纭，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我使劲嗅了几下。
“烧焦的味道。”
“是啊，似乎什么东西烧焦了。”越来越浓烈的味道使我不安了起来。根据味道，火源应该离我这里不远。
“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西门冉纭一改轻佻的神色，凝重地拉着我赶紧走出房间。
以一步出屋子，便瞧见屋顶上冒出了黑烟，并闪着暗红的火光，“着火了！”
“我找人来救火，你等着。”西门冉纭三两句交代了就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厚重的烟雾越发厚重，火舌急速吞噬着屋顶。看着不断扩展地火势，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际。
没有！
我放在腰带里的残画呢？
望进依旧明亮的屋子，我深吸了口气，冲了进去。
果然在书架脚边，发现了那东西，可就在我要跑出去的时候，明明可以支撑很久的屋子居然鬼使神差“砰——”的一声塌了。
朦胧间我听见了一声撕心裂肺的低吼声，“不——”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十四章 西风刮梦秋无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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