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看了假神话》童梦同

24、妲己：纣王有冤情

　　侍女甲：娘娘，商朝亡国了。
　　女娲：夏、商都说是因为女人亡国的，又是妺喜、又是妲己。哼，借口！男人无能，治理不好天下，就往女人身上推。这叫欺软怕硬。
　　侍女甲：……可是，有人议论您和纣王的故事。
　　女娲：纣王跟我有什么关系，硬要说有关系，人类是我造的，所有的人都是我的子孙，他是我N代孙了。

　　侍女甲：有人说，纣王无道被灭了。
　　女娲：那关我什么事。

　　侍女甲：有人说，纣王在供奉您的神像的庙里，写了些轻浮的诗句……他们说，纣王撩妹撩到祖宗头上，所以被灭了。
　　女娲：什么！！！

　　侍女乙：还有人说您不是怪他撩妹，而是怪他……
　　女娲：吞吞吐吐做什么，说啊。
　　侍女乙：怪他……撩完就跑……

　　“咔嚓”，女娲大神拍烂一个上好的昆仑石桌。
　　侍女赶忙收拾，抬了旧桌子下去。

　　侍女丙：呀，坏了，换个新的吧。
　　侍女甲：换什么新的，换个旧的。
　　侍女丙：为什么啊？
　　侍女甲：笨呐，现在仙界流行秀古物。府里没个万年的古物，都不好意思请人上门的。古董，你懂不懂。
　　侍女丙：（大喜）懂了，懂了，咱们娘娘是上古大神，就咱家古董多，有个五万年的石桌。
　　侍女甲：不要，后院有个天然昆仑石，不知道多少年的。胜在够平整，就它了，现在流行的理念，不光要古意，还要天然。

　　女娲：你们搬个石头上来是几个意思？
　　侍女甲：巴拉巴拉……
　　女娲：嗯，算你机灵，你替我跑一趟，把造谣的人找到，提过来。

　　片刻后，侍女甲提着个袋子回来了。
　　女娲：人捉到了？
　　侍女甲：不是人，是狐狸、鸡，还有琵琶。
　　女娲：这都是些什么不入流的东西，飞禽、走兽……还有乐器。
　　侍女甲袋子一抖，滚出来三个东西，侍女呵斥，“报上名来！”
　　众妖怪报名：轩辕坟三妖，九尾狐狸精、雉鸡精、玉石琵琶精见过娘娘。

　　侍女甲：说，是谁胡说八道。
　　雉鸡、琵琶：（指着九尾狐）她，妲己。
　　九尾狐：我们是姐妹啊！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二妖：对不住了，死道友不死贫道。
　　妲己：友尽。

　　女娲大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用眼神瞟了下侍女，侍女就走上前来。

　　看着女娲马上要发落的样子，妲己哭着爬上前来，“不怪我们啊，我们没有提到您啊！因为
　　被姜子牙等人捉住，说我们是祸国的妖孽，要杀我们。我们只好含糊地说，纣王无道，触怒大神，我们使他灭国，既是因为纣王昏庸，也是为大神出气。可我们没说是哪位大神。但是，挡不住人类会想象啊！”

　　妲己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那些人觉得，除了您能称得上是大神，其他人都算不上。您是大地之母，造物之神，创世之神。所以他们就对号入了座，传成了纣王得罪了您了。”

　　妲己察言观色，女娲大神好像并没有生气，“再加上纣王好色，而您永远青春美貌，寿与天齐，永远不老。人都是您按照自己的样子捏的，山寨的终究比不过正版，还有谁能比您更美丽。所以他们就想当然地觉得，纣王被您的美丽震惊了。”

　　“难道他不该震惊吗？”女娲慢条斯理地问。

　　“不不不，纣王当时虽然掀开帘子，看到了您的容颜，但是他震惊过后，倒头膜拜，并没有做任何对您不敬的事情。纣王是昏庸好色，可他也不是傻子。您是大家的老祖宗，您都活了不知多少万年了。他对着您除了敬仰，还能有什么？”妲己拼命解释。

　　女娲：你什么意思，你在说我老吗？
　　妲己：哦，不不不，您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年龄于您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女娲：连数字都没有，洪荒不记年，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多少岁，我也不过生日的。
　　妲己：是是是。

　　女娲：难道纣王之前，人们不知道我的华彩面貌？
　　妲己：您是众生之母，是所有人类的母亲，人类觉得直视您的容颜是不对的，所以就用帘子遮了神像面容。
　　女娲：多余……好了，你们几个走吧。
　　三妖没想到大神这么轻易放人，欢天喜地，脚底抹油。

　　侍女甲：娘娘就这么放过她，不管吗？
　　女娲：管什么管，武王伐纣我没有出现，封神榜也不关我的事。既然姜子牙这些凡人，自己都能把自己封为神了，他们长本事了，我也就放心了。

　　侍女甲：您不生气吗？
　　女娲：生什么气？当初我为人类操碎了心，他们是我最宠爱的孩子，他们长本事了，我就不用操劳了。

　　侍女甲：九尾狐狡猾自私，您不要管教一下吗？您可是造物之母啊。
　　女娲：我可不记得造过狐狸，当然，也可能是我忘了。但是就算造过，这是“九尾”狐，变异了，就是新的物种了，可就不归我管了。倒是那些民间乱写的文人该管管。就算我以后不爱管人间事了，也不能让他们乱写。
　　侍女甲：要我说，干脆别管。
　　女娲：为何。
　　侍女甲：您想啊，现在人都开始自己封神了，这样下去会有很多新的神出现，我担心……有一天，人们会忘记了最初的信仰。
　　女娲：没关系的，多一些新神，就多一些造福人类的可能。而且，那些不灵验的神，自然香火不继，湮没在历史的长河里，被人类遗忘的。

　　侍女甲：话虽这样说，可您不能太低调了。文人经常提到您，也不是坏事。
　　女娲：难道还让他们随便乱写？给我瞎编绯闻？
　　侍女：黑粉也是粉啊。
　　女娲：好像有点道理……

　　【无责任小剧场：
　　侍女乙：那封神榜现在可红了，天网上到处都是他们的消息，杨戬、哪吒他们都被评为当红小鲜肉呢。都说他们肉身成圣，开创先河啊！
　　侍女丙：就是，就是，一个三只眼，一个三头六臂，可有趣了。
　　侍女丁：那也没有雷震子有趣，雷震子长相最古怪。
　　侍女乙：我们在说小鲜肉呢。雷震子最多是网红，不是鲜肉。
　　侍女丁：可雷震子年纪也不大呢，听说是文王姬昌第一百子，应该是最小的王子吧。
　　侍女乙：颜值即正义，谁让他变丑了呢。

　　女娲：（飘过）上班时间上网了？
　　侍女：……（作鸟兽散）】

　　作者有话说：
　　以前看神话，总觉得有个bug。
　　那就是，大神们既然法力广大，为何又会被欺骗、蒙蔽……这不科学……
　　如果想让这种情况变得看起来合理，应该是这样婶儿的：
　　大神的精力也是有限的，不可能每天开着千里眼、顺风耳；
　　或者，大神们各自修行，经常进入大境界，耳边不闻窗外事；
　　再或者，大神并不想管人间事；
　　and so on.
　　怎么样，这样看起来神话中的逻辑是不是通顺多了？
　　蠢作者顶锅盖飘过……
　　作者也喜欢神话，并没有不敬神话的意思。
　　只是按照自己的脑洞展开自己的逻辑。
　　如果实在不喜欢，或许可以把这里的神话世界当作是……平行空间的神话世界？

　　参考文献：
　　[1]《史记﹒殷本纪》：“（殷纣王）好酒淫乐，嬖于妇人。爱妲己，妲己之言是从”。这是较早，较为权威的关于纣王好色和妲己误国的描写，这是正史。
　　[2]（明）《封神演义》，描写了轩辕坟三妖，狐狸精、雉鸡精、琵琶精，这是神话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