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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月10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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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真的是个开诊所的!收钱就干那种!并没有从事其他什么奇奇怪怪的工作!收回你们奇奇怪怪的目光哼。
诊所内一切如常。坐诊的外聘医生趴在桌子上找他的老花镜,两个刚毕业的小护士七手八脚地藏起织了一半的围脖,药房窗口里药师正在摸鱼写入党申请书,收费处的会计正在拿着她的笔记本编写珠脑速算教程。看到我进去,大家颇为一致地招手打了个招呼,我点点头,钻进了后面的个人办公室。
开电脑,调录像,研究一下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时间回到昨天晚饭,一开始只是很普通的我吃着他看着,三口之后终于良心发现,改成先给他喂饭。没想到能够用一粒米做出寿司的我灵巧的双手居然不会喂饭,随随便便就糊了他一脖领子鱼香肉丝。无语地给他收拾干净,这位眼睛不方便的前忍者坚决地拒绝了我的美意,坚持接下来自己吃。
刚巧昨晚饮水机没水了,他这么一会功夫就已经记住了餐桌布局,甚至还能精确地往我杯子里倒酒。也不知道从不喝酒的我为什么没拒绝,大概以为只是低度数的红酒呆胶布?他倒我就喝。
果不其然,一杯下去就醉了。接下来的现场惨不忍睹,他一句一句问着我是谁这是哪里为什么认识他为什么要救他,我也一句一句地如实回答,反正他也听不懂地名时间,最后说出他是个已死亡的虚拟人物时,他的表情非常不妙。
然后问起了那个作品。
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我交代了某14年开启了少年漫瞎扯红线乱结局先例的AB老贼和《Naruto》,这本来没什么,但是接下来站在社会主义接班人的立场上嘲笑了阶级内部斗争,这就有点过分了。接受了如此之大的信息量,他居然还能保持冷静,继续询问听不懂的概念,比如阶级,比如主要矛盾与次要矛盾,比如资本,比如战争的本质,忍者为何而生为何而死,仇恨的来龙去脉。
也有情绪很激动地撂筷子和我怒吼“不是的!”“你根本不懂!”“不是这样的!”的时候,但是在我拍着他的手让他坐下来以后,他还怒气冲冲地看着我,就像个被拔了尾巴毛的骄傲的小公鸡。
就连眼中的假体,在灯光的作用下,仿佛都有了生气,有了灵动的神采,和光。
我将手搭在他肩上,俯身贴在他耳畔,轻轻地,如一缕蛛丝在风际中摇摆般,黏著依附:“我确实不懂你们的骄傲,我只知道,现在你脉管里流淌的血液,随着心脏的搏动循环于全身的,很大一部分来自于我。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救你么?可能仅仅因为,你是我喜欢的那个人罢……”
他高傲的表情浮现出的诧异和疑惑十分可爱,令人几乎忍不住犯罪的欲望。
所以我说:“治疗费一百万人民币,没钱的话,来做吧。”
……卧槽昨天的我是喝醉了还是吃错药了?都说出这种话了为什么没被他打死?
更让现在的我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还在表情空白十秒之后,垂下了头,以示默认。转而抬手摸摸我的脸,摸到了满手的泪,叹了口气亲过去。
得到许可的我打横抱起他,消失在餐厅摄像头的视角里,穿过客厅,进入洗手间,很快就湿漉漉回到卧室。然后我一个人披着头发敞着领口神色匆匆地跑出来到家庭药柜里翻找不知道为什么存在的四只装杜蕾斯,又很着急地跑回卧室。
所以当我的办公室门毫无征兆地被拍在墙上,挚友楼辞一脸惊方地问:“阿梅,你这里有毓婷吗?”的时候,同时映入我们视线的,仿佛就是我自己出演的爱情动作片……
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
我机械地关闭显示屏,当作无事发生,微笑着问她:“好像有,……等等?毓婷?昨天你也……?”
好吧没那么尴尬了,毕竟被好友单方面发现开车和好友之间交流车技是不一样的,相信楼大律师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我们决定坐下来好好谈谈。
——在谈之前,我思维发散,本着分享阳光分担风雨的原则,要不要陪她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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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态发展有点失控,我脆弱的肠胃受不了这种激素类药物的折磨,一刻钟后就变成了气定神闲的楼大律师看着我蹲在垃圾桶前连胆汁都呕了出来。
“我说阿梅,所以你为什么要吃呢?又不是分享饼干的小学女生了,我一个人吃不会死的。”
我接过她手里的那杯水漱漱口,有气无力:“但我吐了就吐了,安全措施做得比你好。比我先吐完的你,还是需要补吃的——直到忍住不吐为止。这次你自己吃!大爷不陪了。”
二十分钟后,奄奄一息的楼大律师趴在我办公室的沙发上,面色苍白,一脸的生无可恋,可怜巴巴地问道:“真的要再吃一次么?”
我目露怜悯:“谁让你非要在排卵期做呢。”
她欲哭无泪:“我怎么知道那不是春梦而是现实啊?要是换成你正在浴室洗澡,突然掉进浴缸一个泉奈和你做,你是觉得自己在做梦还是终于精分了?”
我大为震惊:“你是说,斑……?”
她后知后觉:“马萨卡你那边……等等你刚才看的不是艾薇么?对了那个女的是你,男的……”
对脸懵逼。
我们决定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谈人生。
交流情报的结果是,就在昨晚,我和挚友似乎发展出一段崭新的、伪妯娌关系。她莫名其妙地被宇智波家的哥哥睡了,而我则莫名其妙地睡了宇智波家的弟弟。但是宇智波家的哥哥只一晚就回去了,宇智波家的弟弟还安静地呆在我家,等待后续。
证据不足无法得出结论,但总不会是因为哥哥在原世界活着而弟弟已经狗带吧?反正她今天来找我的初衷已经实现,剩下的都不是什么正事,谈妥了最近的生意往来,顺便托她备着弄个身份。如果当我回家时泉奈也消失了,那就留着我自己用,如果他还健在,那就问问他的意愿,他愿意的话就协助他融入现世。
楼楼答应完就离开了,她思维有点乱,需要静静,还需要去准备一些防护用具,原话“既然泉奈被你救活并有望常驻你家,谁知道斑会不会再来我梦里一趟?——下次绝对、绝对不要再吃这个该死的破药了!”
我嫌弃地挥手,目送她出去,并嘲讽道:“某宝上好像还有特殊形制的,比如狼牙棒【?】你可以挑战一下嘛~对了如果有必要,结扎我也是会做的,男女不限。……也不知道你们家那位会不会想要豆皮寿司味的‘小雨衣’嘿嘿嘿。”
回应我的是一声巨大的拍门响。啧,这位女士的脾气越发大了,最近肯定没少熬夜以致内分泌失调。说她一百遍也不听,摊手。
打开显示器继续研究昨晚发生了什么,不重要的部分就快进,不过进了卧室以后也没发生什么重要的事……嗯,成年异性都是单身你情我愿的那种事不算。卧槽他腰力真好,噫前戏还能这么玩。我居然是个一杯倒,醉了以后还超凶,一边哭一边啃咬,他既不反抗,也不生气,只是报复性地在我身上揉捏回来。
然后在身体动情的时候的追问真相。
噫竟然挑这种时间!都说酒后吐真言这下是不是会被他套路出来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太恶劣了啊,这个混蛋。
哈哈哈哈可是万万没想到即使醉了,我也是一朵清纯不做作的奇葩。竟然选择用圣经佛偈道家真言儒学经典来花式敷衍,到后来他耐心渐失,我却越说越来劲,连哲学名言和相声台词都开始串场,再之后甚至用歌词和戏词回答一切问题。
最后他又问一次:“为什么要救我?”
我在他身下安静下来,深深地太息,抬手轻抚他的脸,指尖向下游移,掠过尖尖的下巴,隆起的喉结,划过分明的锁骨,停在他的胸口。
“我的血在这里面出入流淌。”
“——多希望,我也在这里面啊。”
手臂勾住他的肩背,将脸贴在他滚烫的胸前,感受着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哼出一句梅姑的歌:
“I'm just a woman fall in love.”
那一瞬间,他的表情,隔着屏幕,依然让我感到怦然心动。就像初春的冰河开化的碎裂响动,就像沉睡的宝剑出鞘的锵然一声,就像疲惫的苍鹰发现羔羊的心中暗喜,就像饥馁的猎豹发现猎物的势在必得。
就像他仿佛也对我有意。
真的,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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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并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好好地提问我还会好好回答,使用了技巧的诱导和逼问反倒会被我各种神来一笔敷衍过去。剩下的部分都快进过去,唯一值得可乐的是他重伤初愈身娇体弱,我在酒精的作用下不知疲惫,先提出睡觉的是他,接下来就变成了“如何在不打晕耍酒疯的救命恩人的前提下哄她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