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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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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幸村精市身边的几个人全都被对方压在地上制住,其余人都虎视眈眈地朝幸村与真礼围拢去。
“你敢!”幸村精市挺着背脊,声色俱厉:“今天没人能逼迫她,除非你日吉若能承受幸村家族正式与你为敌。现在幸村家由我当家作主,我说了算。”
日吉若脸上出现难以置信,他冷声说道:“你可要想清楚,和我硬碰硬是占不了什么便宜的。”
“没什么可想的,还有什么能比真礼更加重要?”幸村精市斩钉截铁道:“连养大她的我都没资格让她受委屈,你凭什么呢?日吉若,你伤害真礼后还想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世上没有这种好事。”
日吉若恼火。“好,就算我今天不带走她,你看得了她一辈子吗?雾岛真礼十六岁就费尽心机爬上我的床潜规则上位,钱对于她才是最重要的。你如果被我拉下马,不再是家主了,无权无势,她还会跟你吗?”
“金钱固然重要,然而并不是衡量一切的枰称。雾岛真礼是我养大的孩子,我清楚她的心思,你一个外人自然理解不了。”幸村精市淡淡地说。“没有人只为了钱而活。即使真礼丢下我也没关系,我自己会站起来,努力追上她的脚步。我幸村精市足够优秀,我对自己有信心。”
真礼的心猛地跳了下,她娇小的身躯被幸村精市包裹在怀里。温暖的像火焰一样的体温隔着衬衣传达到她的皮肤,有股浓烈的、不可思议地安全感朝她袭来,一下侵入进她狭隘镂空的心房。真礼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了幸村精市的胸口,好像身体轻盈了许多,天空也不再是暮色沉沉的灰暗。
钱,太重要了。贫穷,太可怕了。
没有人只为了金钱而活,只是太过害怕贫穷突然的发难,太过畏惧无力反抗生活挥来的棍棒。
——*——*——
日吉若怎么会死心?
他三年都没有再有过其他女人。
虽然对他身边情人宝座趋之若鹜的年轻女孩多如过江之鲫,然而即使如此,他也无法低头亲吻其中任何一人。在秘书殷勤递来的演员嫩模档案里匆匆翻了几页,却只感到索然无味。
这算是什么事?他的脑海里无时无刻不徘徊着雾岛真礼明艳多情的羞怯笑颜,和她捂着肚子痛苦依靠在他怀中苦苦向他讨要一个承诺的期冀双眼。
日吉若气喘吁吁地仰倒在大床上,看着屏幕里播放着雾岛真礼拍摄的MV。浅粉色的唇瓣与哥特式的黑暗交互相映,正如真礼纯洁的身姿与她心底深处深深的暗色。想要含在嘴里狠狠疼惜品尝,无论多少次都不够。
她太美了。仅仅看到她水汽氤氲的迷蒙双眼,他就想现在、立刻、马上把她拆骨入腹。
在迹部的宴会上,日吉若靠在偏僻角落暴躁地抽着雪茄。本想远离觥筹交错的宴会厅,静一静心,却听见由远及近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和熟悉清脆的笑声。
“故意使坏是不是?”温文尔雅的男声,话语中满满宠溺。
“谁让你盯着迹部夫人的母亲看个没完的!”娇憨的语气刮得日吉若的心又疼又痒,同时引得男人低低笑了几声。
“真礼也会吃醋呢。我是看她面容似乎与你……”男人话语一顿,转而哄起怀里的少女。“好好好,是我错了。看你闹腾的,我在大家面前丢脸,你很开心是不是?”
“一点不开心。”她无辜道。“这身礼服勒坏我了,什么都吃不下,好饿。”
他叹口气,声线中还带着一丝沙哑。“真是个捣蛋鬼。我去下洗手间,你待在这里乖乖等我。省得又招来一群不知死活的狂蜂浪蝶,当着我的面就敢朝你讨好谄媚。”早知这是一场鸿门宴,他根本不会带她来这里。迹部夫人的母亲频频朝他护着的掌心至宝投来关注,以及两人容貌微妙的相似,都让他隐隐有种恐惧的感觉。
“知道啦姐夫,啰嗦鬼,也不知道当初是谁非要拉我出来亮相的。”
日吉若专心听着转角处两人的对话,手里的烟灭了都不自知。
“嗒、嗒、嗒”地脚步声一下下远离,是男人仓促的脚步声。待男人完全离开,日吉若急不可待地从后挟持住仍在欢脱娇笑的女孩子,大手蒙住她的双眼。
“谁啊!”
真礼惊吓地微微张开嘴唇,尖叫声刚出口就被日吉若扳过身狠狠推到在地,蛮横无比地席卷她的口中甘甜。一切都在瞬间发生,真礼被突如其来的吻吓得背脊汗毛竖起。
她使劲推拒着,用脚踢打对方,但娇小柔软的真礼就像是一只被狮虎摁在爪下的小白兔。日吉若恶狠狠地扼住挣扎不休的真礼,一想到如今他的女人真礼与幸村夜夜笙歌,而自己想要接近她却只能用这种丢脸可悲的方式,就不禁烧红了眼。
在这名流齐聚的场合,谁能想到在阴暗角落会发生这样可怕的事。
日吉若手臂上、脸上都是被指甲抓的红痕,加上他的舌头被真礼狠狠咬了口,一嘴的血腥,这女人真是丝毫不留情。他退出她的口腔,拿开蒙住她双眼的手抹掉唇边的血液。
“是你?!”
“这么快,身体就忘记了我?”
“从我身上滚开。”真礼沉下脸色,心中惴惴不安地打起鼓来。这里偏僻阴暗,如果日吉若铁了心要在这里立刻办了她,她也无计可施。
面对她惊怒交加的双眸,日吉若轻蔑地说道,“胆子倒是见长不少。是要大喊大叫把人都引过来看这场表演,还是乖乖待在我身下,你自己挑。”
“我都不选!”真礼怒道:“日吉若,你为什么要这样?有意思吗?我和姐夫举行婚礼的日子都定下了,你该认清现实了吧!”
“谁允许你结婚了?你是我的人!”他舌头破掉流出的血又溢出嘴角,滴在真礼洁白的手背上。日吉若似笑非笑地用拇指抹开她手背上的血液,涂得她满手都是,乍一看可怖得让人头皮发麻。“似乎你总是喊我全名,是想和我彻底断绝关系?做梦……我最喜欢听你软绵绵地喊我日吉少爷,来,喊一声来听听。好久没有听到了,想念的很。”
“我不需要你允许!我和你的关系早在三年前就结束了!是你不遵守诺言在先不是吗……混蛋!!别碰我的脸!”
日吉若鲜红的舌尖舔舐过染血的唇瓣,“就这么讨厌我?以前给你砸钱就能让你摇尾乞怜。怎么,现在被幸村宠得尾巴翘上天,学会了故作清高这一套?恭顺地叫声日吉少爷,我还能考虑考虑这趟放过你。”
她抿唇别过头。
“那就是期待我这么对你了。”他倾身而下。
真礼倒吸口凉气,睁大杏眼:“不要!我喊,我喊!日、日吉少爷。”
“还以为你有多大骨气。”日吉若抬起头嗤笑一声,牢牢桎梏住她的扭动挣扎的腰身,长有薄薄茧子的指腹从真礼的脸颊缓缓朝下划去:“等幸村精市回来看到你在我身下承欢,他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呢?”
“日吉若,我都如你愿喊你日吉少爷了,说好放了我的。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是考、虑放过你,不是放过你。”日吉若充满征服欲的目光紧盯着身下的猎物,嗤笑:“哈,况且跟了我这么久,你分明知道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非要把我贬到尘埃里、粉碎我最后的一点尊严吗?”
日吉若低下头颅凑近她的脸,阴鸷地同她低喃:“我哪里舍得贬低你?只要你服从我,乖巧听话回到原来的位置,哪里还会有今时今日的屈辱呢?真礼——”
真礼——
梦魇般柔情的呼唤,令她头晕目眩,几欲作呕。听到有脚步声愈来愈近,真礼忙不及地扯过自己的长发,堪堪遮住自己的容貌。日吉若也赶快支起身挡住真礼的身子和脸,冷眼朝来人看去。
好不容易有了今天,好不容易看到眼前的曙光了。
可明日会不会有她与昔日金主情难自禁春风一度的脏水泼来呢?
想必为了保护她,姐夫的压力会很大吧。
她忍不住吐了。
——*——*——
“她怀孕了。”医生说道。
闻言,真礼惊喜地捂住嘴,而她身边的男人已经激动得不能自已。
日吉若站在二楼客房外面,隔着一扇门听到里面的对话和动静,一时间也是怔住了。真礼又怀上了,她怀上了幸村精市的孩子。三年前就是不易孕的体质,打胎后更是被医生认定为不能够再怀孕了。“不可能的,为什么会这样……真礼怎么能怀上孩子……怎么会这样……”
真礼那么想要孩子,幸村精市也那么爱孩子,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心猝然下沉,失落感袭来。他是不是再也不可能掺和在两人之间了?明明是他先得到的真礼,为什么最后却落到了幸村精市的怀里?这个孩子是什么鬼东西?
日吉若握紧拳头猛地砸向墙,咬紧牙关表情十分可怖,吓坏了来往的佣人
。
“雾岛有了孩子,是件喜事。”迹部景吾的声音在日吉耳边响起。“幸村那家伙多宝贝雾岛,天天把雾岛当做公主捧在手心照顾。你可别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了,否则连本大爷出面也没用。”
“哼,你以为我会做什么?我才没那么卑鄙。”
迹部无语,真好意思讲,刚才你还差点把人家姑娘给强了。
日吉若只觉得自己满脸写着失败者的狼狈,他完不成对幸村精市的以下克上,他把真礼输掉了,输得一败涂地。“为什么我的胸口空落落的,好像被掏空一样。”
迹部景吾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日吉若这样骄傲的人,若不是把心遗落在了真礼身上,又怎么会做出这样难看的事情来?看他一块青一块紫的脸,迹部景吾腹诽:活该,在我的宴会上做出这种事来,我可不会可怜你。
“雾岛真礼这样的女孩子不适合我们。”
“幸村和我们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他就能得到真礼!”日吉若不甘心地握拳。
“是真礼选择了幸村。幸村精市和我们不一样,他本来就不在乎家族利益,这趟他杀回本家做回家主也不过是因为雾岛真礼对他的一声令下罢了。雾岛真礼执着于金钱权势,又曾十分喜欢你,你差点就驯服了她。”迹部说道:“如果你没有打掉孩子,也许雾岛就真的愿意委身做你一辈子的情人。”
日吉若闭上眼,似乎痛苦极了。“与其看她在别人怀里,还不如娶了她。迹部,你为什么不阻止我犯错,为什么不提醒我我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