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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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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石楠——孤独,背叛的爱
“玖兰君!别再靠近了!”雾岛真礼害怕地冲玖兰枢疾言厉色喊道,冷锋毫不犹豫地迎着他的胸口,周围血族全都吃惊地站起身。
“告诉我,这是哪里来的?”被心爱的女孩用尖刀指着心脏,枢的心里不是滋味。他不以为杵地伸手触向雾岛手里的匕首,却被受惊的她划伤了皮肤,纯血种的血液芳香再一次令黑主学院的吸血鬼们饥/饿难/耐,这之中也包括正在巡逻的锥生零。而雾岛真礼的眼睛依然清澈见底,纯血种血液的诱惑并未使她失去理智,枢甚至能够从中看清自己的面容。他慢斯条理地抬起手背,舔/舐被匕首划伤的口子,可伤口却无法愈合。
划伤玖兰枢的雾岛真礼手微微颤颤地丢掉了匕首,她双腿软倒在地,不明白为何夜间部的吸血鬼们气势大变,一个个都从优雅礼貌的贵族变成了恶鬼,眼神饥饿凶残。枢手背上划伤的口子又长又深,枢不再做无用功,从唇边放下流血的手。
“玖兰君,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很害怕……不要吃我,求你们……”
“真礼居然用刀刺我呢。”玖兰枢缓缓地说,万分伤心的样子。他蹲下身,想要捡起她掉落在地上的匕首,但雕刻着欧石楠花簇纹章的短匕首似乎并不接受吸血鬼的触碰,一道雷电缠绕在匕首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无礼的纯血种闪击过去。
“枢大人!”“请小心!”“玖兰大人!”
“无事,大家不必担心。”玖兰枢捂住伤上加伤的手,单膝跪在雾岛真礼面前。“真礼,难道你没什么想和我解释的吗?你别怕,我和夜间部的同学都不会伤害你的,你和我们一样都是血族同胞,是我最爱的女孩儿。这是吸血鬼猎人的武器,为何会在你手上?”
雾岛真礼这才意识到,这把匕首对于吸血鬼来说致命无比,只要有它在身边……她赶紧摸向地上的被自己扔掉的武器,佯装镇定横在胸前,笨拙地做出防备的姿态。“玖兰君,我才不是吸血鬼,我是人!这把武器是我醒来后,一位独眼叔叔交给我的,是我的东西。”她抿了抿唇,继续道:“我不相信你们,也不想伤害你们。刚才你们也看到了,这把匕首有多厉害。所以你们让开,让我从这里离开。”
“不可能的,真礼。你是我的未婚妻,你必须待在我的身边。虽然我答应了等你爱上我后才成婚,但你决不能离开我的视线。”玖兰枢深深看着她娇艳恇怯的面容,露出怜爱的浅笑,“你手里的东西对我们来说太危险了。真礼,太淘气了可不行啊。”
枢欺身捏住她的手腕,动作快得雾岛真礼根本看不清,她只感到手臂一麻,手不由自主地放开了匕首。她花容失色地看向如此对她的玖兰枢,人类的挣扎在吸血鬼面前完全不值一提,一瞬间身体就摔在离原处很远的大沙发上。
虽然原来浅色灿烂的长发张扬而美丽令人心动,但如今乌黑柔软的及腰青丝披散在惨白畏缩的小脸上却更加惹人怜惜,真想把她当做人偶锁进玻璃橱收藏起来,只独自一人赏玩。枢的注意力全被她夺取,连妹妹优姬都没有令他像现在一样陷入疯狂。“是夜刈十牙对你做了什么手脚吗?真礼,我真怀念你珍珠一样的小牙,可爱地刺进我脖颈,和我一同共享美妙的夜晚。”
他的脚步声像是地狱的催命符,真礼紧咬贝齿,浑身都僵住了。没有任何依靠的她,像掉入狼窝的羊崽子。
架院晓忍不住追上去捉住玖兰枢的胳膊,“枢大人,您让她感到害怕了。让我来劝她,等搞明白一切您再有所措施也不迟!”
“架院……”玖兰枢低头看向架院晓抓住自己的手。
轰一声,宿舍大门被从外一刀劈开。所有人都朝门口看去,站在门口的是握着长刀的夜刈十牙、臭脸锥生零和满脸担忧的黑主优姬三人,架院晓松了口气,好歹算有人救场。可当架院晓再定睛一看,顿时黑了脸,怎么后边还多了个蓝堂英?
好友蓝堂英做了些什么好事,架院晓自然是清楚的,他不禁看了眼玖兰枢难辨好坏的脸色。
“优姬,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玖兰枢忽视了其他几人,只淡淡和优姬打了个招呼。
“晚上好,枢哥哥。零似乎从夜之寮闻到了血的味道,学院内禁止任何吸血行为……即便是枢哥哥也一样。”优姬自从和零交往后,性格也果断坚韧了不少。她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温柔忧郁的玖兰枢,坚定地站在零的身边。
听到优姬对自己的称呼,枢唇边微微勾起浅浅笑容,他抬起已经不再流血的手背,说道:“手背不小心受了点小伤,抱歉啊优姬,居然让你们白跑一趟。”
锥生零忍耐着对纯血的渴求,他看着玖兰枢拙劣的演技,冷笑。纯血种怎么可能“不小心”受伤,况且这伤口几分钟了还未愈合如初。“呵,是谁这么大本事伤了你这只大吸血鬼?莫非小小的黑主学园里又来了另一只纯血种吗?”
玖兰枢轻蔑地挑了挑眉,“真是可怕的风纪委员呢。我们血族内部的小小的矛盾,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夜刈十牙看着枢的手背上的刀伤,眼里划过一丝了然。他给交给雾岛真礼的匕首,是在抢救她的时候,在她心脏中发现的。应该和玖兰枢持有的传说中武器是一对,枢是长剑,雾岛是匕首。欧石楠的花语是孤独和背叛,正如玖兰枢从雾岛心脏中拔出欲/望的那一刻。
“喂,金头发的小吸血鬼,我们去找你的妹妹。”蓝堂英忙应了声跟上去,他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和吸血鬼猎人合作,还是对方占主导地位。
一条拓麻抽出长刀,温文尔雅地笑道:“夜刈老师,别来无恙了。您不是和理事长说最近都不会过来夜间部教导我们吗?况且,夜之寮可不是您一个吸血鬼猎人可以随意走动的地方呢。”
夜刈冷哼一声,蓝堂心领神会地使出冰的能力和夜刈十牙一唱一和地搭配起来同一条拓麻打起来。锥生零随即从胸口校服内侧抽出血蔷薇之枪,加入混战。
蓝堂英的能力虽与纯血种不可同堂比较,但他并不弱小,只是略逊色于他父亲。蓝堂母亲经常被人怀疑是欧洲纯血,这是因为王权派蓝堂家和纯血种的关系很近,家族中人能力全都数一数二、十分拔群。
玖兰枢看到一团乱的众人,有些发怒。但优姬手拿阿尔忒弥斯固执挡在他面前,他无论如何也不舍得对优姬出手。“优姬,他们在扰乱夜间部的秩序。”
“不是的,枢哥哥。您做的那些事,夜刈老师都告诉我了。您找到了雾岛同学吧?”
“优姬……”夜刈十牙那家伙居然敢把事情告诉他的公主优姬,不可饶恕。
“虽然我过去是那么地、那么地憧憬您,仰慕您,但从枢哥哥和雾岛同学订婚那刻起,我感到连憧憬都成了罪恶。当我嫉妒而露出丑态时,零包容我接纳我,给我肩膀依靠和自由选择的权利,我就明白我的手要交到谁的手里。”优姬慢慢地诉说着心底的话,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玖兰枢的心房。“爱究竟是什么形式的,我还在摸索中。但是枢哥哥对我过分的爱护,和对雾岛同学偏执的禁锢,都不是真正的爱!如果爱一个人,就不会和别人暧昧不清,不会明知伤害她还去做,不会只看到自己的寂寥。枢哥哥,我不希望您再错下去了!”
玖兰枢的心脏疼得想要流泪,但他不会。“优姬,你还不明白我所做的意义。这一切事情都是为了保护你,我不想让优姬你受到一点伤害啊……”如同叹息般的话语,他困苦地凝视优姬。十年前雪地里冻得哆嗦的小小优姬,如今已经长成与他抗衡的独立少女了。“于优姬而言,我是什么呢?”
黑主优姬愣了下,勇敢地直视他的眼睛答道:“为什么对我如此看重呢?枢哥哥是瞒了我什么吧,一定和十年前我缺失的记忆有关 。枢哥哥于我而言是我的恩人,有着温暖的手和可靠的胸膛,十年前救了被Level E追赶的我,但也仅此而已。”
但也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我的优姬啊……心脏被这句话反反复复蹂/躏,玖兰枢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是吗?”
吵闹的打斗声中,忽然传来了一声尖叫。“啊——”
蓝堂英惊慌失措地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原来妹妹真礼就在夜间部众人的挡住的大厅沙发上。此时她正被神情诡异的支葵千里咬住手腕,疼痛难忍地推拒着支葵的脑袋。“救命——”
“真礼!”
夜刈十牙瞄准支葵千里的心脏,面无表情地立时扣下扳机。“嘭——”
支葵身形轻巧地躲闪过夜刈十牙的子弹,又被玖兰枢掐住喉咙撞在墙上。他慵懒地笑:“伟大的枢大人啊……你想要对‘我的’身体做什么呢?我吸食了你心爱女孩的鲜血,你该杀死我。”
锥生零皱眉看向雾岛真礼:“是人类的味道……”这是锥生零和优姬第一次看到变为人类的黑发雾岛,没有了那头灿烂张扬的浅色长卷发,取而代之的是漆黑柔软的及腰青丝。配上她雏鸟般瑟瑟发抖的楚楚可怜之态,竟然让黑主优姬都恍惚了下。
蓝堂英跪地抱着担心受怕的雾岛真礼,他执起真礼的手腕,轻轻舔过她被支葵咬穿的血洞,流血的伤口恢复如初。
一条拓麻难以置信地对上支葵千里的异色瞳孔,失声道:“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爷爷并未告诉他玖兰李土要提前附在支葵千里的身上,他忌惮地握紧手里长刀,冷汗浸湿了鬓间。
“噢?一条的孙子,你是在不满质疑我吗?” 支葵千里问道。
“……不敢。”
支葵千里的脖子被玖兰枢扼得咔吱咔吱作响,可支葵的脸上不仅看不见窒息痛苦,还挂着十分嚣张欠扁的讥笑。即使再难开口,一条拓麻还是对玖兰枢说:“枢大人,支葵千里是无辜的,请你手下留情。”
玖兰枢忧郁地看了求情的一条拓麻一眼,转而卸下支葵千里的两条胳膊,放开了他。枢拿出纯白丝帕擦干净指尖,丢在地上,露出令人胆寒的神情。“你没有资格碰她,不管是优姬还是真礼,都不是你这样龌/龊肮脏的东西能够肖想的。总有一天,我会杀死你。”
“就凭你这个无法反抗我的下人和你所饲养的狗吗?哈哈哈哈——”
夜刈十牙对他们俩个神经病的对峙浑然不在意,他等蓝堂英把真礼抱起身,漫不经心地一刀劈开一条通往大门畅通无阻的路:“真是稀奇,原来还有比真礼这小鬼更嚣张的吸血鬼。”
真礼像个柔弱的孩子缩在蓝堂英怀里,怯生生说:“我才不是吸血鬼呢。”她感觉到抱着她的手臂渐渐收紧了,“哥哥?”
蓝堂英的红了眼眶,“可恶……连血族的身份都被枢大人夺走了吗?我可怜的真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