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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赫连修白的赌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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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开幕典礼之后,就算是正式开学了。
虽然赫连修白对夜天冶看不顺眼,不过碍于他暂时没办法离开学院,也只好忍气吞声的跟夜天冶同住一个屋檐下。
即使如此,赫连修白对夜天冶的态度可没有好多少。
被夜天冶几句话激的就要动手的赫连修白,总是需要宇凌木在中间劝架。
三个人的日常模式虽算不上和谐,却是别有一番乐趣。
比起□□世家的赫连修白,身为帝国王储的夜天冶在学院里更惹人注意。
谁都知道这位殿下尊贵的身份,都想上来讨好结交。
无论夜天冶出现在哪里,都会是焦点,一定会有一群士族和贵族围上来巴结献媚。
譬如今天的射箭课。
夜天冶不过随口说想玩玩,却没想到会令整个课上的学生都跑过来围观。
他随手射出一支箭,立刻引起周围一阵赞扬和鼓掌声。
“殿下的剑术真厉害!”
“太厉害了!”
“···”
看的一旁的赫连修白只想翻白眼儿,这也叫厉害?要讨好也不用这么假吧。
“宇凌木。”赫连修白实在忍不住想找个人聊聊,“不就射个箭嘛,他要不要这么张扬,显得自己有多厉害似的。”
半天都拉不开弓的宇凌木听了这话,不由得疑惑的抬眸:“嗯?”
赫连修白真心觉得自己问错人了。
他怎么能找一个连弓都拉不开的人问呢。
“我说宇凌木,你都不会射箭,干嘛要跟我们一起来啊?”赫连修白实在不明白的问。
“就是不会才要学啊。”宇凌木一脸的理所当然。
赫连修白被他天真无邪的话打败了,竟然一瞬间还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
见宇凌木拉了半天弓都拉不开的样子,赫连修白实在看不下去,于是朝着他说,“不然我教你吧。”
刚刚老师讲的宇凌木根本没有听懂,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赫连修白的提议顿时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当下,宇凌木立刻求之不得的点头。
半个时辰后。
赫连修白总算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了。
他是脑子抽了才会响起教宇凌木射箭吧。
“你到底有没有用力啊!”从开始的耐心,到后来的完全失去耐性,再到现在,他完全放弃了叫宇凌木射箭的打算。
明明都告诉他怎么用力了,可他还是拉不开那张弓,更别说射箭了。
比起这边连弓都拉不开的惨况。
此刻,那边的夜天冶正拎起三支箭矢,搭弓挽箭,一连射中的三支靶心,周围再次响起一阵的欢呼声。
“蠢货教蠢货,是永远也教不会的。”凉凉的嘲讽从那边传来,夜天冶随手将手上弓箭扔给旁边的人,走到一边坐下休息。
“你说谁蠢?”赫连修白刚听了这话,立刻就炸毛了。
“这儿还有其他的蠢货吗?”夜天冶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毛巾,慢条斯理的擦着手。
“你!”赫连修白沉不住气的想上前给他点颜色看看,却不想被旁边的宇凌木拉住了。
“修,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宇凌木可不想见到赫连修白和夜天冶再打起来。
赫连修白气呼呼道,“他叫你蠢货你没听见吗?你忍得了我可忍不了。夜天冶,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侮辱,我要是再忍下去我就不是赫连修白!”
比起赫连修白的暴躁,夜天冶接过旁边人递上来的茶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所以呢,你想怎么样?”夜天冶慢条斯理的问。
“跟我打一场。”赫连修白早就忍住不想教训这家伙了。
“校规禁止私下决斗。”
“哼。”赫连修白才不相信夜天冶是个会遵守校规的人,“你怕了?”赫连修白挑衅道。
夜天冶放下茶杯,抬眸看向他,“我只是觉得,既然你那么想比试,不如我们换一种方式怎么样?”
“什么方式?”
“我们打个赌怎么样?”夜天冶微笑道。
赫连修白的心里咯噔一下。
不如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噩梦里少年的样子清晰的出现在了脑海中。
夜天冶却没注意到他的微妙神情,继续说道,“你刚刚教宇凌木射箭教了那么久,可他现在却连弓都还不会开。不如我们就比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教会宇凌木射箭,怎么样?”
“赌注是什么?”赫连修白问。
“赢的人可要求输的人做一件事。”
“什么事都可以?”
“什么事都可以。”
赫连修白听到这个提议的时候是有些心动的,却也有些怀疑,这么爽快,是不是夜天冶有什么陷阱,“谁先开始教?”
夜天冶瞧着他,优雅的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随你喜欢。”
这都答应了。
赫连修白实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想起从前夜天冶对他做的那些事,脑海中顿时想起了一万种报复他的方法。
“好,我答应你。”
夜天冶扬了扬嘴角,勾起了一抹魅惑的笑容。
周围的那些人顿时静了下来,他们可不敢在这时候打扰。
一个祭魂少主,一个帝国王储,哪个也不是他们能得罪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赫连修白将全部的精神都放在了教宇凌木射箭上,除了天玺阁之外,校场是宇凌木呆的时间最长的地方。
吃饭的时候,宇凌木的手都差点抓不住筷子了。
夜天冶见此,不禁嗤笑了一声,朝着赫连修白道,“要是不行就认输吧,你要把他折腾成什么样子。”
赫连修白顶着一口气都快上了心口,谁想到教宇凌木这么辛苦,当初他学射箭的时候,明明还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学会了。
可现在都已经过去几天了,宇凌木连一点进步都没有,别说射箭了,就连拉开弓箭都十分困难。
有时候赫连修白都怀疑是不是宇凌木在故意跟他做对,明明这么简单的事,怎么学都学不会。
可现在是在面对夜天冶,就算怎么样嘴上也绝不能认输,“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也不想管。”夜天冶瞧着他,“可都这么久了,你总要有了限期吧,难道你就一直这样教下去?”
赫连修白也知道这不是个办法,却还是嘴硬道:“那又怎么样?你别忘了,当初是你答应的,让我先教,教多久由我决定。”
“再说,要是我都教不会他,你以为凭你的箭术又能比我好到哪儿去?”赫连修白瞧不起夜天冶的箭术。
“我的箭术好不好,你不是早就已经深有体会了呢。”夜天冶朝着他玩味一笑,“还是你忘了,想再亲身体验一回。”
“你——”赫连修白差点没掰断手上的刀叉。
夜天冶说完了风凉话,就径自的走了。
留下赫连修白和宇凌木两个人在原地。
宇凌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头雾水,“修,你没事吧?”
“没——事!”两个字说的咬牙切齿,任谁也不会觉得是真的没事。
赫连修白上楼去打拳,足足两个钟头之后才停下来。
当他停下来的时候,汗水把背心都给湿透了。他靠着墙休息,一边喝着水,脸色却依旧难看,发泄并没有让他的心情平复多少。
那个恶魔,总有一天他会让他好看。
绝不是他小气。
实在是夜天冶给他留下的童年阴影太厉害。
赫连修白和夜天冶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按说一个在帝国深宫的王储,一个□□组织的少主,本来是不会有什么交集的。直到赫连修白六岁那年,他的父亲身故,赫连修白的母亲是当年帝国的公主,当年为了他的父亲离开了帝宫,如今又回来了。毕竟是当今帝王的胞妹,怎么也无法坐视不理,于是就安排他们在宫里住了下来。
当母亲带他第一次来到帝宫的时候,他是好奇的。
这是个他从来没有踏足过的地方。
华丽的楼台殿阁,宏伟浩瀚的建筑,无一不彰显着帝宫威严尊贵的气势。
也就是这一时好奇,让他遇到了一生最可怕的‘噩梦’。
趁着母亲觐见帝王的时候,他在帝宫四处闲逛。
偌大的帝宫,很容易就让人失去了方向。
赫连修白迷路了。
他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
从白天走到黑夜,从黄昏走到傍晚。
那时正是寒冬,帝都的寒冬冷的几乎要把人冻死,漫天的雪花飘落,饶是赫连修白平日锻炼的好,也毕竟只是个六岁的孩子,又冻又饿的在雪地里走了这么久,也难免有些吃不消。
帝宫旷无边际的雪地上,就只能看见那一个小黑点儿。
赫连修白想回去,周围却连个人影都看不到。赫连修白第一次觉得这帝宫建的未免有些太大了。
他不会要冻死在这儿吧。
赫连修白有些怕了。
就在这时,他远远的望见不远处的前方好像有座撵经过。
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赫连修白什么都顾不上,连忙想要跑过去。
越急越乱,小小的赫连修白摔倒在了雪地上。
眼看着那座撵走过,赫连修白不由得害怕的大声呼救。
似乎有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朝这边看了过来。
座撵终于停了下来。
“出什么事了?”座撵上传来一个少年的问话。
侍从恭敬的上前,“启禀殿下,前面的雪地里有个孩子,在求救。”
半晌,直到侍从以为殿下要不管的走过之时,座撵上再次响起了声音。
“走吧,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