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一族》灰色命运

37、成帝王业

　　是夜，帝宫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下。
　　“弟，你没事吧？”夜翎轩担心的看着从婚礼回来就神不守舍的夜天冶。
　　“没事。”夜天冶的脸色看上去很平静，却已经快要处在了崩溃的边缘，“宇烈那边怎么样？”
　　夜翎轩缓缓道：“我已经部署偷袭，但宇烈好像早就准备，我们的人全死了。”
　　“那元老院和其他贵族呢？”夜天冶问，炸会场公然杀人这种事，难道其他的贵族视若无睹吗。
　　“那些袭击婚礼的都是些边境的雇佣兵，追查不到他们的身份。所以元老院也只能定义为是一场恐怖袭击。”夜翎轩说道。
　　“这么说，我们拿宇烈一点办法也没有，对吗？”夜天冶自嘲的笑了出声，那笑比哭还要难看。
　　“弟，我知道你很难过。”夜翎轩柔声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夜天冶背负的压力，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为他而死，可他却只能无能为力的眼睁睁看着。
　　“如今只剩下一个办法了。”夜翎轩缓缓道，他似乎下了某些决定，“我已经派人去请宇烈明天到帝宫，只有他一个人。”
　　“到时候我会埋伏人在周围。”夜翎轩说出了他的计划，“等待时机一拥而上杀了他。群龙无首，他底下的那些人自然不战而溃。”
　　“宇烈是个老狐狸。”夜天冶冷静了下来，朝着夜翎轩道：“他有什么底牌谁都不知道，何况你是帝王，用这样的手段杀了他，光是元老院那边的罪责你就承担不起，更别想以后在贵族中立足。我现在什么身份都没有了，在不在乎这些，明天还是让我去吧。”
　　“不可以。”夜翎轩道：“王位本来就是你的，在你回来的时候我早该还给你了。明天的事情太危险。我就剩下你一个弟弟了，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难道我可以吗？”夜天冶厉色道，“我也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
　　“宇烈是接到我的传召来的，如果到时候看到的是你他会怎么想。要是他有了防备，事情就更难成了。”夜翎轩说道，“弟，听我一次，好吗？”
　　或许是夜翎轩说的几乎没有缺陷，又或许是他的眼神太过真诚动人。那是夜天冶从来没有见过的，像是祈求似的目光。在这样的恳求下，他竟无法拒绝的妥协了。
　　夜翎轩总算是放松了。
　　“想想我们兄弟也很久没有在一起喝酒了。”夜天冶道，“今晚月色不错，不如陪我喝一杯怎么样？”
　　说着，夜天冶拿来了酒，倒在了酒杯里，朝着夜翎轩递过去。
　　夜翎轩没有接过，“哥明天还要做事，这酒就免了吧。”
　　夜天冶看着他，摇晃着手中的酒杯道：“你的酒量难道我还不知道？别说这一杯，就算是这整瓶喝下去也不会醉。”
　　夜翎轩听他这么说，倒也不再推辞，当下便笑着接过了酒杯，“还是弟了解我啊。知道你喜欢喝酒，等我回来，我们兄弟再好好的喝个痛快。到时候，我们再一起下棋比剑。”
　　夜天冶也挑眉笑道：“上次输给了你，我还等着机会报仇呢。”
　　“随时奉陪。”
　　夜翎轩喝完了杯中的酒，却见夜天冶只是晃动着手中的酒杯，并没有动。不由得奇怪道：“弟，你怎么不喝啊？”
　　夜天冶扬眉看去，淡淡道，“因为这酒，我下了药。”
　　话音刚落，夜翎轩就倒了下去。
　　夜天冶放下酒杯，朝着已经昏迷的夜翎轩缓缓道：“哥，你帮了我这么多次，这次就让我来吧。”

　　破晓的晨曦，天刚刚亮，微光洒在高高的屋檐上。
　　当夜天冶准备步出寝殿时候，忽然从殿外闯进来了一群侍卫，随后进来的，是夜翎轩。
　　“哥你！”
　　“就你那点伎俩，还对付不了我。”夜翎轩冷声命令那些侍卫上前抓住了夜天冶。
　　夜翎轩走上前来，俯身弯腰，拍了拍他的肩膀，“父王说过，我是你的剑鞘。可我也想当一次出鞘的剑，弟，这次机会让给哥好吗？”
　　“哥——”不等他回答，夜翎轩便起身离开了。

　　大殿之上，夜翎轩静静的等待着。
　　宇烈和他的亲随从门口走了进来，站在空旷无人的大殿之上。
　　“不知陛下找臣有何事？”连礼都没有行，宇烈就连那一层虚伪的面具懒得装，放肆到了极点。
　　对宇烈无礼，夜翎轩倒也不介意，甚至没有表现出半点的怒气和不满。只听他漫不经心道：“宇大人身为帝都一品贵族，位列八大贵族之首，又是我帝国重臣。为我夜家效力多年，忠心耿耿。过去先王苛待了宇家，本王觉得如今像宇大人这样的忠臣实在该好好奖赏。”
　　“多谢陛下美意。”宇烈笑着道。
　　“只是~”夜翎轩语气稍顿，“宇大人身份尊贵。想必帝宫宝库中的珍宝还及不上宇大人家中所收藏的半分。本王有心想为你加官进爵，可宇大人已经位极人臣，这再赏怕就只能是帝王之位了。”
　　宇烈的笑容敛了起来，“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如今在宇大人眼中，怕也就只有这帝国的王位才能看的上眼了吧。”夜翎轩的语气骤然变得冷厉，“宇烈，你三番两次谋刺君主，谋反之心昭然若揭，今日，本王就为帝国除了你这个佞臣。”就在这时，他忽然拔出了枪朝天开去，四周围突然冒出了早已埋伏在这里的禁卫军。
　　宇烈到了此刻，却还是没有丝毫慌乱，“陛下这是要杀我？不知可有元老院的诏书？可有帝国贵族的联名上书？要知道这杀一品贵族，是要整个元老院和所有贵族召开会议，并且以全票数通过。陛下要是没有，就是滥杀贵族，这可是大罪。”
　　“本王先杀了你在去请诏也不迟。”话音刚落，那些禁军就立刻开了枪。
　　并没有听到枪声响起，只有枪栓脱下的响声，正当那些禁卫军疑惑的看着自己手上的枪时，“砰砰砰砰砰砰——”数道枪响在大殿响起，那瞬间，宇烈带来的亲随将那些殿内埋伏的禁卫全部射杀。
　　夜翎轩的脸色变了。
　　宇烈却是更加的得意洋洋，“王大概还不知道。负责给禁宫提供武器的贵族，是宇家的旧友。”
　　“帝王滥用私刑，私下处决贵族，这件事不用上报元老院。”宇烈冷声道：“我可以现在就杀了你。”
　　“砰——”的一声枪声响起。
　　“轰——”同时响起的是一阵轰炸声，震得整个宫殿都有些晃动气起来。
　　“大人不好了，祭魂社的人把我们全都包围了。”从外面跑回来的亲随向宇烈报信道，不多时就从门口闯进了一群人。
　　“哥！！！”夜天冶没有想到，他又来晚了一步。在那一瞬间，他的眼睛红了，提枪立刻打了出去。
　　“砰砰砰砰砰——”祭魂社的人射杀了宇烈的亲随。宇烈倒在了地上，眉心中了一颗子弹，睁着眼睛，却已经没了呼吸。
　　“哥···哥你没事的···”夜天冶一手扶着他的哥哥，另一手却已经沾满了红色的鲜血，“叫医生来！快去找医生！！”
　　此时，夜翎轩的脸色苍白，鲜血不停的流下来，几乎已经到了止不住的地步。
　　“哥···医生马上就来了···你坚持住···”
　　“弟···”夜翎轩虚弱的伸出了手，抓住了他，“父王···说的没错···我果然不适合做帝王···你才是最合适的那一个——”话音戛然而止。
　　紧紧抓着他的手无力的垂下。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