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人》纪雨尘

54、第五十三章

　　常可躺在沙发上.双眼无神的看着躺在边上的"肉肉"发呆.门打开那瞬,她只抬眼看了一下,全身被淋湿了的韩墨
　　"我回来了!"韩墨边脱鞋子.边对躺在沙发上的常可说.可今天.常可很奇怪.不但,没有跟他说话.看他淋湿成这样.连关心一下都没有.
　　韩墨脱了鞋子.把买回的东西,放在茶几上.蹲在沙发旁,看着常可问道"怎么了?瓷娃娃?肚子又疼了吗?"他头发上,还在往下滴着雨水.
　　常可仔细的看了韩墨好一会.伸手摸了下韩墨湿湿的头发"我给你放好热水了.进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吧!"
　　"怎么了?好象,很不开心?"韩墨伸手去想把常可垂在脸上的头发掖在耳后.常微一侧头.避开了.
　　韩墨尴尬了笑了一下.站起身.走进卧室.去洗澡.换衣服.
　　韩墨一直在常可到底怎么了?走的时候,还好好的.难道,家里刚才来客人了?大概的洗好.擦干.围着浴巾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韩墨马上就明白了.柜子里的箱子.因为,常可刚才太慌乱.关的时候,里面的衣服.还夹在箱子边上.露出了衣服的一角.
　　韩墨郁闷的把脖子上挂的毛巾.扔在箱子上.打开箱子.随便找了件衣裤套上.韩墨翻出那把罪魁祸首的枪,拿出来,踮着脚放在了柜子顶上.
　　韩墨坐在床边边擦头发,边想.该怎么跟常可解释.这把枪的来历和用途.撒谎他从来都不喜欢.但看到刚才常可低落的样子.一定是胡思乱想.大概现在对他失望了.
　　韩墨叹了口气.想着外面,正别扭着的常可.心里郁闷的很.真不该把这枪放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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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瓷娃娃.看我给你买什么了!看这个包,里面有很多个隔层.有装化妆品的地方,有放针线的地方.看这里是放牙具的地方.还有这里.是层塑胶的.可以放毛巾..."韩墨边拿着那个包,给常可讲用途.边把往包里装东西.最后.把斜背的包包都装满了.常可一直躺在沙发上.看着韩墨装这.放那.韩墨每每看她笑时.她能看出,韩墨眼底隐晦的愧色.
　　她在等待,等待他给她一个解释.只要,有一点合理.她就会接受.因为.常可知道.自己不是救世祖.也不是什么正义之神.韩墨现在是她的朋友.她唯一可以依赖的人.她也知道,自己对于韩墨是什么.也是唯一的依赖和寄托.她不想就此失去这个朋友.
　　韩墨装好包包后.看到躺在沙发上,依旧无动于衷的常可.心里觉得堵堵的.翻出发卡.在手里拿了一会.很想帮她带上.但,现在这情况.估计碰她的头发.又会被推开吧!!?把发卡放在常可眼前的沙发垫上"那.第一次给女生买这个.都不知道买什么样的好.柜台有好多漂亮的样子.真的想都买回来给你.可又怕你说我浪费.呵呵"韩墨落寞的笑了一声.站起身,回了卧室.从没感觉过自己这么无力.或许,是因为淋了雨的关系.又或许,是自己真的张不开口骗她吧!
　　韩墨躺在床上,痛苦的闭上眼睛.把自己的身体.全都掩在被子里.想起常可看自己时的陌生目光.觉得心里好痛.假如,告诉了她.自己是个杀手.在自己手里有很多人,失去了生命.多少条?究竟多少条?不知道.没计算过,害怕计算,真的害怕..那常可一定会离开他.永远也不会再见他.他害怕的有些心慌.这比小时候.经受训练的时候.因为,做任务失败.要回来被教官惩罚更可怕.他觉得怕极了.
　　头好沉,鼻子呼吸越来越苦难.身体冷的开始发抖.即使把被子盖的那么严实.韩墨也觉得冷.很难受,真的很难受.从小到大很少生病的他.就这样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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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可摆弄着摆在沙发上的.几对发卡.真的很漂亮.每个上面,都镶嵌着白色,粉色.或者蓝色的.亮晶晶的小彩钻.卡子上的温度是冰冰的,似乎还带着外面的雨气.往沙发边靠了靠.把"肉肉"抱到了自己的身后的位置放好.常可趴在沙发边上.伸手打开韩墨带回来的袋子,几包卫生棉,放在里面.常可的手垂了下来.趴在沙发边.手垂到地板上.手指在地板上乱画着.常可有些迷茫了.他是什么人.他做什么的.这些她都不知道.但有一点常可是可以肯定的,他对她好.他是真的不求回报的对她好.
　　常可半撑起身.向韩墨卧室的方向看了看.里面没有一点动静.怎么了?难道睡了?还是,刚才被她难看的脸色给气到了?
　　常可趴在沙发上,脸朝里.看着"肉肉"轻声的问"肉肉啊?你说姐姐.该怎么办好呢?该去问问他吗?还是该装做不知道?可姐姐已经看到了.就装不出样子了.哎!!~~~~"常可躺了好一会.房间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这安静,让人觉得心里无奈的发慌.
　　常可从沙发上爬起来.韩墨卧室的门,没有关.常可象征性的敲了敲那扇打开了门.可里面躺在床上的人.丝毫反映也没有给.
　　此时因为.外面的天阴沉沉的.所以,房间里刚下午3点多,就已经暗了下来.常可摸着墙壁.打开了韩墨卧室里的灯.韩墨的被子盖的很严.整个被子里.露出的只有头上的头发.
　　"睡了吗?"常可轻声的问.床上的人毫无反应.常可随手把房间的顶灯关了.摸索着走到床前.把床头那盏较暗的床灯打开了.这才伸手去拉下韩墨脸上的被子.捂的这么严,也不怕憋坏了!~
　　可一碰被子.被子竟然湿湿的.拉下被子再一看.韩墨的脸上全被汗水浸湿了. 常可把床灯调亮了一些.这时.看清楚了.韩墨的脸有些红.嘴唇的颜色有些微紫.伸手一摸额头.常可慌了.怎么会这么烫.一定是刚才淋雨着凉了.哎!怎么不买把伞打着呢!!常可心里边埋怨.边去卫生间.洗了条湿毛巾拿过来.盖在韩墨的额头上.又去抽屉里找,上次自己发烧时.韩墨给她买的退烧药.倒了杯热水.用杯子折凉.拿着药.来到韩墨的床边.费了半天的劲.韩墨根本不张嘴.
　　没办法.常可只好去厨房拿了个小勺子.把胶囊里的药物颗粒倒在小勺子里.倒上一点水.融了.费了半天的劲.终于把药灌进了韩墨的嘴里.
　　常可忙到了大半夜.一直用温毛巾帮韩墨擦胳膊和上身帮他降温.在韩墨额头上放冷毛巾帮他降温.总之.常可知道的降温方法全都用上了.
　　直到.半夜的时候.韩墨的烧算是退了.可还一直在睡眠的状态.常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头趴在韩墨的床边.迷迷糊糊的想休息一会.
　　可早晨醒来的时候.常可却发现自己竟躺在韩墨的床上.身上还盖着温暖的被子.看看卧室里就她一个人.第一反映就是"韩墨呢?韩墨到哪去了?"
　　"韩墨!韩墨!"常可边揉着因为熬夜.有些疼的太阳穴.边冲着客厅喊韩墨.
　　很快扎着围裙的韩墨出现在了卧室门口"怎么了?睡醒了吗?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吃饱以后.要是困的话,再回来接着睡!"常可一直觉得.韩墨这次回来跟以前比变化很大.却始终找不到,变化在哪里.现在,才发现.他的声音变的有情绪了.变的温柔了.
　　常可没形象的伸了下懒腰,接着问"韩墨,你感冒好了吗?"
　　韩墨看着常可笑了笑"放心,傻瓜是不感冒的!"
　　"啊?不感冒?你昨天夜里发烧都烧到39度了.还不感冒呢?"常可忿忿的说
　　韩墨看了常可一会.说了句"快起床吧!早饭都做好了!"接着,转身回了厨房.
　　常可洗漱之后.去厨房吃早饭.吃早饭的时候.两人破天慌的第一次.在吃饭的时候,没有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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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在睡会儿吧!碗我来洗!"韩墨刚站起来.逞强的说完这段话.结果.或许是站起来太猛了.或许是病还没完全好.一下子又坐回了椅子上.手支着头.能看出是头晕的很辛苦.
　　常可跑过来.关切的问"觉得怎么样?哪不舒服?病刚好,就逞强的起来做早饭,这怎么行呢?"
　　韩墨低着头.艰难的笑了一下,安慰的说"估计是站起来的太快了.没什么事的!"
　　常可拉着韩墨的胳膊"来,慢慢的站起来.我扶你进房间去休息.什么时候,你的病彻底好了.什么时候再让你下床!"
　　"呵呵!哪有那么夸张.只是淋了雨,着了凉而已!"韩墨边站起身,边笑着说.
　　常可看着韩墨在床上躺好.又帮他盖好了被子.才放心的转身准备出去洗碗.
　　就在这时,韩墨伸手抓住了常可的手."哎?"常可转头看着韩墨.
　　"碗待会再洗.陪我聊聊天,好吗?"韩墨那张本来冷酷,刚毅的脸.现在，却变的异常柔和.
　　常可点了下头.搬过椅子坐在韩墨的床边.韩墨一直看着常可,突然开口问道"到床上来,陪我躺一会儿可以吗?就像以前,我去你家里害怕的时候,咱们一张床上.睡觉的时候，那样!?"
　　常可看着韩墨眼中透露出的深深渴求.心里挣扎了一会。还是脱掉拖鞋.揭开韩墨的被子.躺了进去.韩墨自觉的把身体向后靠了靠.把枕头也留给了常可一大半.
　　常可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看了眼旁边的韩墨问道"想聊什么?"
　　韩墨一直侧着身躺着,看着常可.很平和的问了句"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常可看了一眼韩墨.接着,转过头.继续看天花板"说吧!那枪是怎么回事!"
　　"是一个朋友放在我这里的."韩墨说完,也抬眼看了一眼天花板.
　　"朋友?真的是这样吗?"常可用不信任的目光看着韩墨.
　　韩墨点了点头"对.是朋友的.你一定在奇怪,你认识我这么久.为什么从来没见过我那个朋友吧!.其实，他来过这里一次,在你上班的时候.因为,他的职业特殊.所以,一般他不愿意见陌生人的.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吗?"
　　常可好奇的看着韩墨摇了摇头.
　　韩墨叹了口气.苦笑着说"他是一个杀手"
　　常可听了皱了皱眉"你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呢?"
　　韩墨无奈的笑了下"其实..其实.他的人生很无奈,很悲惨的.你想听吗?"
　　常可转过身,侧着身趴在枕头上点了点头.
　　"我跟他都是孤儿.我们在一个贫民区里流浪.我们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和年龄,从我们记事起,就在那个伦敦街头的贫民区里.到处乞讨.有一年总统竞选.总统侯选人为了拉选票,就来到了我们所待的那个贫民区讲演.他看到我们这群衣不遮体的孤儿后,为了增加他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多拉一些选票.他把我们这群孩子.全都送进了福利院.
　　那时侯,我和那个小伙伴.都开心的不得了.以为,从此以后.可以有饱饭吃,有衣服穿.有地方住了.可现实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美好.福利院里的人,把我们当做垃圾一样对待.我们在那里根本没有饱饭吃.每天都要被打骂.有一天,来了一个慈祥的老爷爷,他说要在我们这群孤儿里,选几个孩子带回去收养.
　　当时,我们看他开来的漂亮汽车.看他穿的考究西装.都希望能被他选中.带回去做他收养的孩子,大家都努力的表现着自己.争取被他选中.我的那个小伙伴.他很幸运,他被选中了.被带走前,他告诉我.等他过的好一些的时候,他一定会想办法.回来接我出去的.当时,我除了替他高兴被选中,还暗暗的怀着一丝希望,期待他能过的好一些.好能回来把接我出去.
　　六个月后的一个晚上,我正在福利院的厨房里,打马铃薯皮.我的那个小伙伴.他从厨房的窗户跳了进来.当时,我真的吓坏了.因为,他的手上,衣服上都沾满了血.我问他怎么了?他不回答我,只是抱着我一直哭.哭了好一会,他才告诉我.他受不了了.他被带去根本不是做什么养子.而是,每天被关起来训练.让他们这群孩子自相残杀.看看谁最后能活下来.他幸运的活了下来.但余下来的日子.更加可怕.他们的教官一个黑人男人.每天,强迫他们杀各种小动物.接受各种各样残酷的训练.只有完成那些训练,才能得到一个黑面包.和一杯牛奶喝.为了生存.他每天只能睡3个小时.其余的时间，全在接受着魔鬼式的训练.
　　那次来他找我.是他在接任务的时候,偷偷跑出来的.因为,他在要求时间内提前完成了任务.所以,跑出来看看我.当时,他看我的时候.眼睛中一直闪着一种丝羡慕的光.很清晰很直接.我劝他留下来,别回去了.或者,我们两个一起跑掉.可他摇了摇头.他说他跑不掉了.他们的组织很厉害.无论跑到哪都会被抓回去的.他们的那群接受训练的人里,有跑出去,结果被抓了回去,当场就被打掉了四肢.扔进了鳄鱼池...."讲到这.韩墨看到常可的眼中.闪烁着的惊恐.安慰似的帮常可把已经盖到脸上的头发掖到耳后.接着.拍了怕自己的胳膊.问道"这里很温暖.要不要,躺在这里听!"
　　情绪沉浸在,刚才悲惨故事中的常可.顺从的躺在了韩墨的臂弯里.韩墨轻轻的拥着常可.心里些微的暖了一些.沉思了一会,接着讲那个故事"后来.我的那个朋友.他经常借着出任务的机会,来偷偷看我.每次来.他都会抱着我哭好一会.他说他将来死后,一定会下地狱的.没有人能救赎他.也没有人能帮他,因为,他的手上沾满了人的鲜血.他们的组织在他刚去了一年以后,就派他开始出去杀人.因为,小孩子的目标比较小.没有人会注意他.得手的机会比较大.第一次杀人了之后.他跑到我那里.整个晚上.他几乎都崩溃了.他不断的跟我重复着,那个人死前狰狞的样子."讲到这里韩墨的情绪有些激动.他努力的深呼吸了一下.双眼闭了好一会,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看着怀里.一直在盯着他看的常可.艰难的笑了一下.
　　"再后来.他没再来找过我.我成年了.也离开了福利院.有一次,在伦敦的一个广场上,我看到了他.他变了.他不再是那个会抱着我哭的小男孩了.他把自己掩饰的很好.他只是冷冷的问了我的地址后,就走了.后来,他去找过我几次.我们在一起很诡异.他坐在我的房子里.我们互相看着对方,他从不开口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坐着.放松的呼吸.只是这样."
　　后来,我来到了中国,不知道为什么,他也来了.前段时间,他来我这里.只是坐了一会.把那把枪放下.就走了.他说也许他会来取回,也许,就永远把它放在我这里了."讲到这里算是讲完了,那把枪的由来.可这故事里省略了太多他的残酷经历.还隐瞒了.那个福利院的朋友.因为,长期跟他的接触,被组织里担心,那孩子知道的太多.会对他和组织不利.偷偷的把他秘密杀害了......想到这些.韩墨用手掩着脸.他的过去称不上回忆.只能算是肮脏的记忆....
　　常可什么也没有说.静静的听完,看着韩墨忧伤,痛苦的表情.她觉得自己要问的得到了答案,却又觉得没有得到答案.可现在,她什么也不想知道了.因为,有很多事情,知道了.反而不如不知道.
　　常可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太累了.睡一会吧!"常可闭上眼睛.感觉上帝有的时候,对人真的很不公平.明明每一次都抱着美好的希望,可等到的却总是恰恰相反的失望和绝望..
　　或许,是昨夜.他们都没有休息好,而真的累了.又或许.他们真的是觉得活着太累了.而疲倦了.他们就这样相拥着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