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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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哪儿学的这词儿？”莫惜然抹把不存在的冷汗。
泫滐白玉般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刚下凡碰上一女子，一张口说的这词。”
呵，那女的肯定是感叹他的颜。莫惜然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谆谆教诲：“这词儿不适合你，不太雅，会弄崩你的人设。”
原来不是雅词，泫滐恍然，变出个线缝本子，行云流水在上面写什么。
注释呢？
莫惜然心痒想一探究竟，跳下楼梯瞧上一眼，傻了。
古式竖版的本面上有四五排毛笔字，字迹清隽流畅，还是瘦金体。
字是好字，内容太辣眼。
“我可能喝了假酒”、“六六六”、“小鲜肉小姐姐”等等词儿板板正正写在竖线内，“卧槽”旁边用朱砂标注——不雅莫用，这章纸末尾居然还有“皮皮虾，我们走”……
莫惜然倒。
她一定是碰上了假仙！这一定是场梦！只有梦里啥都有！一定是这样的！
“小拳拳锤你胸口是什么？”泫滐对着本子念，皱皱眉特费解：“五天没下凡，已然听不懂凡人言语。”
莫惜然像中了五十块的小拳拳，憋到内伤。
这是现实，这不是梦，而现实总是残酷的，她好心地解说了一番。
泫滐弄明白“小拳拳锤你胸口”是啥梗后，心满意足加班去了。
莫惜然抱着镜子死猪般睡过五个钟头面临上庭迟到，浑浑噩噩爬起来愣上两秒往楼下冲。
她梦里的帅哥神仙坐在客厅于空中翻动手指，念念有词：“多嘈杂的地儿也能对上眼，可惜姻缘只能维持三年，你们凡人如今都当婚姻是儿戏？”
闪着光的红线在长指间螺旋式绕啊绕，泫滐缠着玩儿，望着莫惜然。
莫惜然炸着鸡窝头，睡眼惺忪看帅哥，闭上眼睁开眼。
啪！
莫惜然给自己来一耳刮子，薄梅色头发盖了一脸。
别说，发丝缭绕，挺有美感。
泫滐手一停，叠起长腿悠悠道：“一早就给大礼，离凡间过年还有一个月。”
感情他以为拜早年呢。
莫惜然扭回头，脸火辣辣疼，清醒了，兔子蹦高蹿出去洗漱换衣服弄早饭。
叮铃哐啷，有阵旋风席卷浴室卧室厨房。
泫滐坐在沙发上左摆头右摆头，啧啧称奇。
莫惜然十五分钟内换好了衣服、化好了妆，一身套装连衣裙衬得身段姣好，面容也精致。她一边跳一边蹬上高跟，咬着烤面包片说话含糊：“给你留了一份，回头见！”
砰！大门关了，一只拖鞋嗖的弧线翻扣在地。
告别来的太突然，泫滐面对一地狼藉茫茫然：“谁跟你说要回头见？”
电梯间，莫惜然狂戳按钮，待门一开，她跺脚冲进去。
十点开庭，最起码九点半得跟当事人通通气儿，这个时间只能直接上庭。
莫惜然急得慌，电梯行至一半，她就贴门上准备好往外冲。
“你打算穿墙？”
莫惜然扭脸，泫滐又站在监控下，不知从哪儿整的衣服，换成浅薄荷绿的毛衣和黑色毛呢外套，显得更白了。
这仙吧有一点男生女相的感觉，但又英气十足，不张口型男，一张口噎死人。
莫惜然这次长了心眼，回脸对着电梯门，装作自言自语的样子问泫滐：“你隐身了？”
“嗯。”
幸好幸好，莫惜然提议：“不如迈出门你就别隐身了怎么样？”
“为何？”
“我对着空气说话，人家不得把我当傻子啊，好歹我在这楼还有英名在。”
泫滐很正经回复：“你可以不说话。”
莫惜然差点儿被面包噎到喘不过气。
叮，电梯到。
一楼站岗的保安大哥见到莫惜然异常激动：“莫律师！你昨天在电梯里咋了！还那样式儿的。”保安大哥零失误演示尔康手。
莫惜然刹住脚，背后有人撞上来，她被扶了一下。
“你有男朋友了？”保安大哥看到泫滐，神联想：“同居？！”
莫惜然这回真被面包噎住，使劲儿拍胸口。
泫滐利落在莫惜然后背拍了一下，莫惜然顺过气儿来了，呼呼地喘，拿杏眼瞪保安。
这保安出了名的八卦嘴，整栋楼里没他不知道的八卦。
莫惜然最讨厌嚼舌根的人，再说泫滐作为神仙没七情六欲了，保安说这些多尴尬。她不要脸的吗？
“莫律师有男朋友咋不说，这下楼里的男人都好失望了，哎。”保安大哥一脸遗憾。
莫惜然翻白眼：“大哥，你从哪儿看出他是我男友？”
保安大哥：“多明显啊，还用看？”
泫滐：“你管谁都叫哥？”
莫惜然：“……”
为什么泫滐总关注些很奇怪的点，莫惜然不懂，拽上泫滐就跑。
法院十万火急！
保安大哥懵了懵，追上喊：“涨房租啦！提前跟你说一声。”
“靠！又涨房租。”莫惜然愤愤，跑的更快。
泫滐不用跑，长腿一迈等于莫惜然两步。
出了公寓楼，莫惜然拉泫滐到保安亭外偏角：“帮我个忙，来个瞬间移动吧，我很急。”
泫滐双手抄兜，正派脸：“出公务才能施法术。”
“我这不急么，你破个例。”莫惜然手对一起搓啊搓，央求：“我这不昨晚被鬼吓着了才起晚了。拜托，就一次。”
泫滐看着她无动于衷。
莫惜然不轻言放弃，继续搓手：“你不是也看心情么。”
“我现在心情一般。”泫滐如实相告。
呸！莫惜然甩起包就跑，求人不如求己，不，是求仙不如求己！
高跟鞋咯噔咯噔两下，莫惜然被拉住胳膊，眼前迅速转换。没等她看清情况，人已到法院外的梧桐树下，粗大树干遮了路人的视线。
那嗖嗖的画面掠过，莫惜然啥没看到，但总感觉自己高大上了呢。
某仙真是奇怪的很，心情像翻书一样快。
莫惜然问：“你不是不帮我么。”
泫滐看看天，回复：“这个点要出公务了。”
差那一秒两秒的么！死板！莫惜然忿忿。
“死婆娘！今天你要是赢了，我就打死你！”
“我不跟你过了！不过了！”
“不跟老子过还想分老子财产，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梧桐树十米外有争吵，莫惜然心道坏了，扔下泫滐往哪儿跑。
“放开我！救命啊！”
啪，响亮的耳光。
“再喊人试试！老子打得你撤诉！”
莫惜然绕过一辆豪弯，可劲儿推正在吆喝的矮壮男人：“你再动她一下试试！告死你！”
矮壮男人退后撞向车头，顾不上疼先检查车蹭坏了没，回头见来人是莫惜然，两根粗眉倒竖，凶神恶煞：“你来的正好，怂恿她跟我打官司，你俩今天出了法院门别打算回家！”
“好怕怕。”莫惜然佯装发抖，旁边的瘦弱漂亮女人躲到她身后真发抖，她冲男人冷笑：“一会儿再给你记一条人身威胁，要你两套房都便宜你，等会儿咱走着瞧。”
男人一听分财产，炸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来分老子的财产，臭娘们！”
莫惜然毫不示弱：“欺负女人，你又算个什么东西，狗玩意儿。”
“妈的，老子连你一起收拾了！”
男人说动手就动手，短蹄子朝后一蹬，张牙舞爪奔莫惜然去了。莫惜然身后的女人嗷嗷叫，吓得要命，硬拖莫惜然跑路。
莫惜然能是怕硬的人么，先别提泫滐，那是意外。碰上眼前这种渣男，她想跑，高跟鞋不允许她认怂。要不说高跟鞋是女人的好伙伴么。
细跟抬起，莫惜然支起一条腿转圈，揪住瘦弱女人如杜十娘怒沉宝箱的腔调凄凄哀唱：“这儿怎么这么多石子儿啊。”
女人傻眼，就见莫惜然主动送上去撞向自个儿丈夫，随后听到凄厉惨叫。
男人抱脚跳跳跳，一屁股蹲坐在地，仿佛听见尾巴骨嘎嘣一声。他赶紧捂屁股，脚又疼，捂哪儿都不是，疼到炸裂！
“哦呦，不好意思，今天穿得跟有点细。”莫惜然特抱歉，大发慈悲伸手去扶。
男人疼中警觉，翘起双腿团成个球滚到一边，在豪车尾那露.头，大声喊人：“周律师！周律师！打人啦！快来啊！”
呦呵，恶人先告状。
莫惜然最喜欢撕逼，整理好裙子下摆站直，撩一下波波头风情万种等着。
为什么要风情万种，要来的那位律师是她的熟人，形象绝不能一上来被碾压。
“莫律师，咱走吧，等他的律师来了就说不清了。”瘦弱女人声音虚得可以，感觉谁朝她吼一声，她能跟只耗子似的一溜烟蹿走。
莫惜然听这话火苗子刺啦烧成燎原大火，低头凶她：“你闭嘴。我莫惜然是抛头鼠窜的人？我怎么跟你说的，我来之前不准你跟他私下接触，你脑子里有橡皮擦？”
女人宛如蚊子嗡嗡：“我这不想着法院门口没事儿么，谁知道他胆子那么大，还敢动手。”
得，她这是脑子里有海啸，莫惜然不该在她身上寄希望，这妹砸伤疤没好就忘了疼。
泫滐这会儿立在车顶双手搁外套兜里当吃瓜群众，当然隐身了，不然多扎眼，他没踩人家车，车主也不能放任不管。
刚那矮壮货冲上去打莫惜然，他要出手来的，奈何莫惜然比他想得还勇猛，他一会儿一个哦惊叹，不好插手凡人的事儿，干脆静观其变。
风吹带来一股魅惑幽香，泫滐闻香看见个穿红色职业西装的女人款款走来，那人是非比寻常招摇。
他摸下巴想：这女人还没绑上姻缘线，怎么穿得跟新婚似的，大红包一个。
直男审美，就这么简单暴力。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